第八章 你引起了我的性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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碚陽城的南面是巫訥山,山路崎嶇,且常有山賊出沒。 李慕萩沒有選擇獨行,而是混入了一個商隊。 碚陽城資源貧瘠,本地難以生產,因此養(yǎng)活了一眾跑商人。 這個商隊不是大型商隊,只有幾個自家養(yǎng)著的護衛(wèi),又是在碚陽城雇傭了幾個結伴而來的護衛(wèi)才敢上路。 李慕萩付了銀錢,因此能坐在馬車里。真讓他自己下去走路也是不愿意的,畢竟嬌生慣養(yǎng)了這么些年,吃穿住用全是頂好的,骨子都養(yǎng)懶了。 李慕萩撩開馬車的簾布,看向窗外,卻見外面一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左右掃視警惕,察覺李慕萩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那男人也警惕地看過來,和他對視上的時候,男人微微怔愣,末了,抿著嘴唇挪開了視線去。 李慕萩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會兒,直看得那男人不自在地落到隊伍尾端去避開李慕萩的視線。 李慕萩瞇了下眼睛,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怎么了?”男人的隊友看他退后來像是在躲避什么人,有些奇怪也有些警惕地往前頭望了望。 那男人抬手撓了撓腦袋,“老賀,馬車里那個人你認識么?” 李慕萩是出了大價錢,因此獨自一人坐著馬車。 這會兒被問起,老賀一下子便知道他說的誰。 “他啊,商隊領頭的說是碚陽城里某家的少爺,說是去柳坊訪親的。”老賀一看就是那種整天里風里來雨里去的,又糙又壯實,這會兒用大手握了下腰間的刀柄,壓低了聲音,“他上車之前我見過他那樣子,白白嫩嫩的,看著的確是少爺模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是哪家的少爺也不至于一個護衛(wèi)也不帶就敢出門,我覺得是有些古怪的,還是不要輕易接近他,免得影響到我們的任務來。” 老賀已經是老江湖了,憑借經驗做出判斷來,竟然也猜了幾分對。 在離開前是有暗衛(wèi)想要裝作李慕萩護衛(wèi)的,被李慕萩拒絕了,直言到他想要自己一個人清凈一段時間,就算是被人識破,也不能輕易就得知他魔教教主的身份來,因此被識破了也不會有大麻煩。暗衛(wèi)表面上是聽令答應了,實則這會兒應該是偷偷跟著的。 李慕萩沒有嚴令禁止他們的跟隨,他也不太在意暗衛(wèi)是不是真的跟著。 “我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吧?”男人突然問到。 老賀打量了他一陣,“沒什么奇怪的地方,為什么這么問?” 男人神色古怪,“馬車里那少爺剛才一直盯著我,我還以為我哪兒偽裝得不到位露餡了?!?/br> 老賀想了一陣,突然笑道,“說不定是看上你了呢?” “啊?”男人目光呆滯。 “你年輕精壯。”老賀憋著笑小聲道,“某些少爺正是喜歡你這個類型,注意點啊小岑,可別為了一時享樂耽誤了咱們的任務,咳咳,你要是時間安排得過來,也可以去嘗嘗鮮。” 岑定苦笑,“老賀你別打趣我,我不好龍陽?!?/br> 老賀的視線往馬車那飄去,回憶起偶然看見的那少爺,還真有點心癢癢,膚白貌美雌雄莫辨的美人,誰能不喜歡呢,也就岑定這小年輕不懂妙處,還‘不好龍陽’?真要是美人主動貼上來,岑定又不是圣人,還能坐懷不亂?老賀是不相信的。 “去去,前面警戒去,馬上要路過巫訥山峽谷了?!崩腺R趕人。 岑定就算是心里有些發(fā)毛,也還是馭馬往前,他們這一隊四個護衛(wèi)都是安排了固定位置的,剛好能將整個商隊納入保護范圍。 巫訥山不好走,還有賊寇出沒,卻因為是碚陽城通往外界的唯一陸地,讓大多數商隊不得不走這邊。另一處進出口是水路,路途遙遠且不鏈接附近城池,因此只有往闕城去的商隊才會選擇水路。 “誒,你叫什么名字。”李慕萩趴在床邊,支著手撐著臉頰,眼睛微微瞇起,愈顯得狹長的桃花眼注視著硬著頭皮回來的岑定。 岑定猶豫許久,“我?” “嗯。”李慕萩語調懶散。 岑定沒法,只得沉聲說了自己名字,正想著法子要躲開,就聽得前面一陣sao亂,還有人驚叫著‘山賊來了’,岑定面色一變,抽出腰間的刀,戒備四方。他沒有擅自離開自己的位置,因為他還得防止山賊從側面襲擊,前面的用不著他擔心,商隊領頭的自然會應付,走了那么久的巫訥山,商隊領頭的也是熟知巫訥山山賊的脾性。 山賊都是為了錢財,輕易不會傷人。 畢竟碚陽城距離這里不遠,劫財也就算了,真要是搶人多了弄得人心惶惶,碚陽城也是養(yǎng)著私軍的,饒是巫訥山的山賊,也只是在被圍剿的邊界反復橫跳,不敢真的干一波大的,畢竟搶來了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就聽得前面山賊和商隊首領一番討價還價,山賊罵罵咧咧地搬走了一些東西就放了人。 商隊領頭的雖然心疼那些貨物,卻也慶幸是沒有打起來。 一段時間沒走巫訥山,這山賊居然增多了,就他帶著的那些護衛(wèi),肯定是不敵山賊,真要是拼殺起來,他這邊得傷亡慘重,這就得不償失了,不如舍小保大。 商隊的人在山賊的包圍注視下屏住呼吸快步離去,就怕那山賊突然反悔。 李慕萩看了一會兒,躲回馬車里,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再惹出什么麻煩來。 岑定下意識往馬車里看了一眼,看那車窗布料遮擋得嚴嚴實實,倒是松了一口氣。 過了巫訥山最容易被埋伏的峽谷之后,大路寬敞變得好走起來。 天色也不早,一行人扎營夜宿。 李慕萩沒有下馬車,就連晚餐也是使了銀錢讓人端進來。 岑定一行四人圍著篝火。 老賀看岑定一直往馬車那邊看,禁不住笑著攛掇,“這么上心你主動點去找他啊。” 迎著另外兩位隊友吃瓜的視線,老賀將事情講了講,末了一嘆,“年輕真好。” 岑定被他們笑得臉上漲紅,辯駁道,“別瞎說,我沒上心,他一個男人,我有什么可上心的。” 三人停頓了一下,默契地對視一眼。 老賀說,“狡辯?!?/br> 三人又笑起來。 岑定是這四人隊里年紀最小的,被這般取笑反駁了幾聲也不敢再做什么,只羞惱地起身去,“這里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br> 老賀笑他,“別是去幽會吧?可別跑太遠別太勞累,免得明天沒力氣趕路。” 岑定一個踉蹌,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溜走。 雖然和這些老前輩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被會開一些很葷的玩笑,也被拉進過花街,岑定本質上還是純潔的,畢竟他這個年紀,不想男歡女愛,一門心思都放在練武上,就連被拉進花街也只是作陪喝酒,從未留宿。 晚上酒水喝得有些多,岑定尋了處沒人的地方解開腰帶,手一撈,握住,放水。 淅淅瀝瀝的水聲后,岑定舒服地抖了抖,正要提起褲子,就對上了不遠處李慕萩吃驚的眼神。 “……”岑定呆滯住,一臉傻樣。 李慕萩的視線從他臉上下滑,落到了某人還裸露的某處,仔細打量一番,抬手象征性地捂了下眼睛。 岑定后知后覺,手忙腳亂地拉起褲子系好腰帶,臉上臊紅,“對、對不起?!?/br> 李慕萩低笑,“道歉做什么?”傻子一樣。 岑定想要抬手撓撓腦袋,忍住了,他看李慕萩往回走,連忙跟上去。身體快過腦子,他下意識地跟上去后也不知道要說啥,沉默地跟著。 直到快要接近營地,已經能聽見營地里一些人圍著篝火歡笑的聲音,岑定連忙出聲喊住了李慕萩。 “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岑定有些莫名地緊張,手指在身邊捏緊成拳頭,揪著衣擺。 白天的時候李慕萩問過他名字,可是李慕萩也沒來得及說自己的山賊便來打斷了。 李慕萩唇角翹起,側過臉看向岑定。 幽暗的月光里,岑定只看得他櫻粉色薄唇,染著淡淡的水光,無比誘人。 岑定喉結滾動一下,眼神慌亂地移開視線。 李慕萩笑了笑,沒說話,自己離開去,隔了好一會兒,才看得岑定神色恍惚地回去,被那邊營地的三個隊友圍住。 老賀抬手摸了摸岑定的額頭,“怎么臉這么紅?還一臉恍惚,你不會真遇到什么山精野怪的吸了陽氣吧?” 岑定失神,喃喃道,“分明是個男人,怎么會這么好看?” 老賀嗤笑,“這孩子傻了吧?” 老賀抬手一勾岑定的肩膀,“看你平日里癡迷練武,這會兒曉得見識短了吧?等回了闕城,哥哥們帶你去見識見識漲漲經驗,漂亮的男人可不少見?!?/br> 岑定推開他的手臂,嘟囔,“我可不陪你們去了,每次結賬的都是我?!?/br> 四人圍著篝火鬧騰一番便分散守夜,李慕萩的視線追隨著岑定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視線中,才放下布料,垂頭看了看手中的信紙,想到方才暗衛(wèi)給他匯報的消息。 “闕城的捕快么?”李慕萩挑了挑眉,“還招這么傻的人?” 李慕萩來了些性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