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原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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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蟬鳴惹人心里煩躁。 李慕萩躲在樹蔭下,斜躺在搖椅里,晃了晃折扇,一股微風(fēng)也帶著熱氣。 他白衣勝雪,倒是看著干凈。 恰是里屋響起來一陣粗啞嗆咳聲,叫李慕萩從昏昏欲睡中醒來。勾人的桃花眼眨了幾下,折扇掩面,困倦地打了個呵欠。 “慕萩?!钡桶h笆外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壯漢子,皮膚曬得黝黑,滿頭熱汗,愣愣地杵在哪兒也不知道找一處陰涼躲著。 “嗯?”李慕萩懶散地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回應(yīng),挑眉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曬的,高壯漢子臉上泛紅。 “張先生讓我給你帶些東西,說是你要的?!?/br> 李慕萩視線從他的臉上滑下,這才注意著他懷里是抱著些什么的。 他招了招手,示意高壯漢子送進來。 高壯漢子抬手撓了撓頭,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推開院門進了來,挨在李慕萩身邊,投下一塊巨大的陰影,這才有些好奇地問,“你這是買的什么啊?” 李慕萩也還是懶散地倚著,折扇挑開了布包,里面的東西落下來一個,咕嚕嚕地在地上滾開,看著是個白瓷瓶。 王虎連忙蹲下身去撿。 又聽得屋里一陣咳嗽聲。 李慕萩蹙眉,還是起身進了屋里去。 王虎抱著布包,忙不迭跟上。 剛推開門,迎面便是一道寒光。 李慕萩抬手,折扇擋開劈頭蓋臉的一劍,看似兇狠的一擊,實則色厲內(nèi)荏,輕易便擋開去,持劍的青年身影不穩(wěn)歪倒,雙腿無力,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利劍也摔落在旁,叮鈴哐啷一陣響。 “昨夜還要同我做夫妻,今兒醒來就不認(rèn)人了。”李慕萩依在門邊,語調(diào)哀怨,眼神戲謔。 面色慘白的青年狠狠剜了他一眼,捂著心口撕心裂肺地咳出一灘血來。 “什么夫妻?”王虎來得慢,一來只看見這青年坐在地上咳血的樣子,古怪地問了一聲。 李慕萩擺了擺手,接過他還抱在懷里的布包,“辛苦你送過來了,大熱天的,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王虎迷迷瞪瞪的,“哦,那行?!?/br> 等王虎走遠,李慕萩關(guān)上了門。 青年一陣緊張,渾身肌rou都繃緊,他手指攥緊衣襟,指節(jié)用力得泛白,羞憤怒道,“要殺要剮給個痛快!休得折辱我!” 李慕萩不太理會他,慢悠悠地將門窗都關(guān)上來。 青年目光如炬,緊盯著他。 “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花?”李慕萩指了指隨手扔在木桌上的布包,“自己上藥,還指望我伺候你不成?” 青年面色難看,強忍著疼痛撐坐起來,僅僅是走到木桌旁,就讓他氣喘吁吁,又坐著歇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去夠那些藥瓶。 而李慕萩這個狠心的家伙,就愣是在旁看戲不動手幫他。 青年恨恨咬牙,又瞪他一眼。 李慕萩慢悠悠地喝著涼茶,“你自作自受,我可不慣著你的?!?/br> 青年埋怨地撇過頭,生悶氣。 他撕開自己破爛的上衣,露出胸腹上那極深的傷口,若不是他躲閃得快,就這一刀,得將他開腸破肚。 木桌上擺了些瓶瓶罐罐,青年一時還分不清哪些是哪種藥效,隨手就要拿一個打開。 李慕萩總不能真要害他吧? 藥瓶剛要打開,白皙纖細的手指就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李慕萩笑吟吟的,“這里面裝的是噬心蟲?!?/br> 青年一怔,將那藥瓶放得遠遠的,一陣后怕,語氣里不由得帶上幾分委屈,“你竟然真的要害我。” 說著,眼圈都紅起來了。 李慕萩看得好笑,湊近過去,手指捏了他的下巴,青年臉色慘白,面容憔悴,堅硬的下巴冒出來胡茬,看著是為了趕路好些天沒休息好的樣子,李慕萩親昵地吻他,柔軟的唇瓣火熱,帶著濃厚血腥味,“騙你的,我怎么舍得害你。” 青年面色不忿地推開李慕萩,“就你謊話連篇總騙我,去年傷我害我臥床兩月的事你這就忘光了去?!?/br> 李慕萩笑了笑,不接話,拿了藥瓶,“床上去躺著?!?/br> 青年倒是乖順起來,聽話地躺在了床上去,胸腹的傷口又掙開些,血淋淋的看著可怖,他額頭上一陣陣地出汗,疼得嘴唇發(fā)白。 李慕萩弄了溫水給他清洗傷口,上了藥,裹了繃帶,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誰傷的你?” “怎么?你還要給我報仇么?”青年氣息虛弱,眼神卻發(fā)亮。 “不然我是去獎勵人家的么?說他打得好?”李慕萩覺得蕭初是腦子有點什么問題。 蕭初耳尖泛紅,“用不著你,我自己曉得報仇。” 若是讓李慕萩給他出頭,蕭初總覺得有些奇怪。 “隨你?!崩钅饺c也不強求,端了水盆去倒了水,再進屋里來的時候,蕭初已經(jīng)閉著眼呼吸均勻下來。 “沒心沒肺的,在我這兒,還睡得安心了?!崩钅饺c好笑地搖搖頭,手指在蕭初的臉頰上戳了一下。 蕭初半夢半醒地抓住他,大手順著指尖摸到了手腕,拉住李慕萩就不讓走。 大熱天的黏糊在一起叫李慕萩不爽利,不過看在蕭初難得能與他見上一面的份上,也沒甩開。 “阿萩……”蕭初睡得不太安穩(wěn),濃眉皺起,嘀嘀咕咕地囈語,“跑……” 李慕萩依著床榻,低聲笑,“跑?你這傻子絆著我,我能跑哪兒去?” 蕭初不知是在做什么夢,身體掙動一下,像是要從床上跳下來。 李慕萩伸手按住他,免得他掙扎的時候把傷口再崩開。 蕭初的雙手都抱住了他的手臂,“阿萩別離開……” 李慕萩聽他的夢話聽得糊涂,干脆不管他,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索性起身出門去,尋個飯館解決溫飽更為重要。 帶著吃食回來進屋的時候免不得又是一道寒光,李慕萩習(xí)以為常地擋開,“餓了?又沖我撒嬌呢?!?/br> 蕭初冷著臉,埋怨道,“你不要一聲不響地就消失。”害得他平白擔(dān)心了一陣。 “你睡得那么香,我總不能把你推醒吧?!崩钅饺c招呼著,“吃點?!?/br> 蕭初看擺在桌上的全是自己愛吃的,面色這才好些,坐下就要倒酒,剛挨到唇邊的酒杯卻是被李慕萩奪了去。 “受著傷呢,還喝酒,小命不要了?”李慕萩自己撈了酒壺,給蕭初滿了一杯溫茶。 “這么一點又不影響?!笔挸踵止局€試圖搶救一下。 李慕萩不理會他。 蕭初只得作罷,也是餓得狠了,吃了好一陣才歇緩下來。 李慕萩就一邊飲酒一邊看他吃得和一只倉鼠一樣臉頰鼓起。 “急著走?” “嗯唔!”蕭初嘴里塞著食物,點點頭。 咽下了口中的吃食,蕭初才說,“我又不能像是你這般在這兒躲清閑,我的事情多著呢,最近江南起亂,我這身份免不得要去參合一番,說起江南那邊的事情……不會和你有關(guān)吧?” 李慕萩挑了挑眉,“怎么會這么猜測?我這般良善……” “呸!”蕭初啐了一口。 李慕萩笑意加深,蕭初最為清楚他的身份,這家伙可是和他關(guān)系密切的。 “我曉得你不信,不過江南那邊我還沒來得及出手,這回可真不是我了?!崩钅饺c晃了晃酒杯,悠悠道,“魔教教主這位置也不好坐吶。” “那你還上趕著去?!笔挸醪粷M,他當(dāng)初就和李慕萩有過爭執(zhí)。 李慕萩笑而不語,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待會就離開?” “你趕我走?”蕭初埋怨。 “不敢?!崩钅饺c忍笑。 蕭初惆悵,“你不趕我走我也呆不了多久,什么時候有機會了我一定把你綁在我身邊!我去哪兒你就得跟著去哪兒?!彼抗饣馃岬囟⒅钅饺c。 久等不來后一句,李慕萩追問,“然后呢?” “?。渴裁慈缓??”蕭初傻愣愣的,他這般正道人物還真沒李慕萩想得深。 “把我綁在你身邊之后,不得榨干我?”李慕萩調(diào)戲到。 蕭初一口吃食險些沒噎住自己,瞪著眼羞怒地睨著李慕萩,灌了幾口水,“咳、咳咳!你、說什么胡話!” 李慕萩一手支著臉頰,歪著腦袋斜睨他,狹長桃花眼風(fēng)情無限。 屋里只點著蠟燭,昏黃燭光被風(fēng)吹動搖曳,燭影明滅不清,屋里的兩道影子逐漸重疊在一起。 李慕萩的手指摸了摸蕭初的臉頰,捏住他的下巴,親昵地勾起,“明早再走,嗯?” 尾音拖長,媚意橫生。 蕭初身子軟了一半,艱難地拒絕,“不、不行……” 李慕萩唇角勾起,手指按到他的肩膀上,掌心下這高壯結(jié)實的軀體在微微顫抖。 蕭初的雙手垂在身側(cè),握緊成拳,又緩緩松開。 “不許、太過分……”蕭初偏過腦袋,妥協(xié)了。 李慕萩笑起來,“那你得給我說些好聽的,說得我開心了,我就不過分?!?/br> 蕭初瞪視著他,“你不要得寸進尺!” 李慕萩衣袖一揮,微弱的燭光徹底熄滅,眼前漆黑的瞬間,蕭初的身體就落進了李慕萩懷里,不容他發(fā)出驚呼,唇瓣就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