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617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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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云到鄰近的D市也不完全是為了給諾一個回永夜之域的一個機會,他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D市市長和案發(fā)時所在地H市的市長明年都會參與S省省長競選,但這幾年只發(fā)展旅游業(yè)的D市城市負(fù)債較高,失業(yè)率也連連走高,市長評價較低,相比較下發(fā)展實業(yè)運輸業(yè)的H市財政倒是年年紅利,失業(yè)率也在平均水平之下。 這次發(fā)生案件以后,圣安麗娜港口承接的全部運輸業(yè)務(wù)都分配到鄰近各市,其中最多的占比就是D市,這一舉解決了大約五千人的就業(yè)問題,減輕了部分財政壓力。 遇到這種現(xiàn)場無線索的案件可以采用逆向推斷,從獲益最多的一方尋找證據(jù),從明面上來講,此次獲益最多的就屬D市市長。 而D市市長卻在前日失蹤了,白卿云調(diào)查了市長的保險柜,所有通訊信息,直到找到了他和血族聯(lián)絡(luò)的消息,上面寫著D市提供場地做實驗,并未寫明實驗內(nèi)容,但是血族給出的承諾正好是幫助D市市長贏得明年那場選舉。 他查到了實驗場地,卻發(fā)現(xiàn)里面早就人去樓空,線索再一次斷了,白卿云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只得返回。 深夜時分,白卿云剛打開大門,就看到一個黑影撲了上來,那正是重新喝下魔藥變成人類的諾,他緊緊的將白卿云抱在懷里,直像一只粘著主人不放的大狗,諾將臉埋在白卿云的頸窩,甚至還眷戀的蹭蹭,聲音有些悶和委屈,道:“你終于回來了?!?/br> “我一個人辛辛苦苦的給你看家,不應(yīng)該給一點獎勵嗎?” 白卿云覺得好笑,道:“想要零花錢?” 諾不知道自己在白卿云心中究竟是什么形象,為什么白卿云這么執(zhí)著的認(rèn)為他想要零花錢,他拉著白卿云到沙發(fā)上坐下,右手撐著沙發(fā)靠背,將白卿云半圈在自己懷里,道:“我不要那種東西?!?/br> 白卿云道:“那你要什么?” 諾這次變成人類的時候很心機的將自己的身高變得稍微比白卿云高了一點點,他看著白卿云只覺得心里有些酸酸的,像是含了一顆未熟的話梅,明明別離短短兩日,卻仿佛過了許久,他看著白卿云的那精致的眉眼說不出的喜愛和想念,他猶豫了一下,道:“你前天說的......和我試試,還算數(shù)嗎?” 白卿云回憶起前日在廁所里發(fā)生的事,而諾看著白卿云突然不說話,以為他后悔了,心臟高高懸起,緊張道:“喂、你可不能反悔?。 彼挥傻米ゾo了白卿云的手,生怕從白卿云口中聽到白卿云后悔的話。 白卿云不確定道:“算吧......” 諾見白卿云猶疑著松口,連忙趁熱打鐵道“ 當(dāng)然算,你答應(yīng)我的怎么能反悔。” 白卿云道:“那你想要什么樣的獎勵?” 諾見白卿云這么干脆的問了,竟然還有些不習(xí)慣,雖然他很想和白卿云直接一步上壘,但他又擔(dān)心太快了把小朋友嚇跑,他看著白卿云,突然想到好像自從他遇見白卿云一直是他在主動,這讓諾內(nèi)心有些不平衡,他也想看看白卿云主動一次。 這是一個讓諾心動不已的提議,他看著白卿云,雙眼慢慢浮現(xiàn)起貪婪之色,道:“我想讓云.......親親我?!?/br> 他看著心愛的人類面上的困惑,按捺不住那隱秘的渴望,有些干渴的舔了一下唇,道:“就像我親云那樣,我想讓云也那樣親我。” 見白卿云還在猶豫,諾低聲道: “云,你說過的,不反悔?!?/br> 諾幾乎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看著白卿云輕點了一下頭,那瞬間的喜悅像是乍然迸濺的火花,點燃了他的熱情。 白卿云起身扣住諾的手,反過來將諾壓在沙發(fā)上,一時間,世界傾斜,諾仰躺在沙發(fā)上,涼薄如水的深秋夜色透過巨大明凈的落地窗浸滿了整個房間,二人身上蒙上了模糊的淡藍(lán)微光,白卿云一只腿支在諾的腿間,左手輕輕托起了諾的下巴,他撫摸了一下諾有些硬朗的下顎,感受到手下的皮膚因為主人的激動而輕顫,白卿云緩緩低頭,雙眼和諾平視。 諾有一雙鋒利的眼睛,像是黑色的尖刀,反射著令敵人膽顫的寒光,可此時的諾卻溫順而乖巧的躺在白卿云身下,那鋒利的眼睛看著白卿云,在如水夜光中泛起溫柔的漣漪,雖然依舊是充滿血族惡劣的占有與情欲的渴望,可那雙眼騙不了人,諾是喜愛白卿云的。 他收斂了示敵的鋒利,對愛人露出柔軟的情意。 白卿云輕撫過諾的眼,看見諾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白卿云心中輕笑,他低頭輕吻上諾的唇,模仿著諾先前的行為一觸及分,諾閉眼剛準(zhǔn)備細(xì)細(xì)感受白卿云的唇,可這個吻結(jié)束的太快讓他一時無措,他睜眼不滿的看著白卿云,嗓音有些沙啞,道:“我不是這樣親你的?!?/br> 諾微微支起上半身,他輕啄白卿云眼尾,道“學(xué)著點。” 諾貼上白卿云的唇伸出了舌,這是一個不再壓抑的吻,帶著一朝夙愿以償?shù)目裣?,諾先是用舌試探著觸碰白卿云的舌,見白卿云并不拒絕,他終于露出了本性,不單只是用舌安撫,他微瞇著眼貪婪汲取著白卿云口中的津液,掃過白卿云口中的每一寸,粘膜與黏膜相貼發(fā)出糾纏的水聲,他感受到白卿云不穩(wěn)的呼吸以及默許的態(tài)度,這種被接納被溫柔對待的感覺甚至讓諾心中隱約生出自卑的感覺,他欺騙了無知的血獵,卻依舊被這樣溫柔對待,他沉醉于這種溫柔帶來的虛幻又真實的快樂,放縱自己的心中的欲望去玷污這個人類,一邊自欺欺人一邊卻又渴望更多。 這讓這個本該充滿甜蜜的吻突然泛起一絲苦澀,他心知自己無比卑劣,欺騙蠱惑一個純潔的人類,甚至密謀將白卿云拉入深淵與他共沉淪于黑暗,心里的苦味讓他不敢再將這個吻繼續(xù)下去,他抱住了白卿云,將白卿云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而諾深深的呼吸,掩蓋住自己起伏的心緒,道:“如何,學(xué)會了嗎?” 白卿云此時呼吸有些不穩(wěn),臉上泛起薄紅,像是淡色的水墨畫被涂上了胭脂,諾著迷的看著白卿云,欣賞此時動人的情態(tài),等到白卿云平靜下來,看著諾審視道:“你之前并沒有這樣........”說著說著,白卿云似乎覺得難以形容,便漸漸息聲。 而諾最喜愛的就是白卿云這一點,他惡劣的追問道:“什么?” 白卿云不再廢話,他捏住諾的下巴,學(xué)著諾剛才的舌吻親了回去,這般果決倒是諾沒想到的,他感覺到白卿云的舌帶著人體溫度伸進(jìn)了他略涼的口腔,與諾那激烈的仿佛恨不得將白卿云吞吃入腹的渴望不同,白卿云的吻卻是非常溫柔,細(xì)膩綿密的纏繞著諾的舌,那溫柔的舔舐并未澆滅諾心中的火熱,反而助它愈來愈烈。 諾似乎感覺渾身血液都被那種難耐的火焰燒干了,他恨不得反客為主,結(jié)束這種磨人的親吻,但這個吻卻出乎意料的強勢難以拒絕,諾的所有攻擊都被一一化解,轉(zhuǎn)化為柔軟的糾纏,比起干柴烈火帶來的乍然刺激,這種細(xì)水長流一般的親吻卻緩緩幻化成溫暖的泉水,將諾浸泡在周身慢慢浮現(xiàn)的情欲之中,諾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融化在這個吻之中了,他本該被危機驚醒,然而就像是一只被囚困的溫水煮的青蛙一樣。這種美好的感覺讓他無力逃脫,甚至根本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他只是緩緩扣住白卿云的手,懷著一種溺斃于這種磨人溫柔之中的決意,妄想永遠(yuǎn)不要和白卿云分離。 他承認(rèn)了這種貪心,他承認(rèn)了他是卑劣的血族。 他沉醉于不屬于他的溫柔,癡迷于不應(yīng)該的的愛戀。 他應(yīng)該抽身而出,只要斬斷情絲,他就依然是那個無情的親王。 但是讓他再多待一會兒吧,再和白卿云多待一會兒。 讓他身份暴露的時刻來的慢一點。 無論諾有多不舍,再纏綿的親吻也會有結(jié)束之時,此時諾眼眸泛著濕潤的水光,面上潮紅一片,甚至因為突然的分開而不滿的輕哼了一聲,白卿云道:“我學(xué)的怎么樣?” 世上最難的事情莫過于已經(jīng)動心不已情難自禁,可心之所系的那人卻只當(dāng)這是一場普通的教學(xué)。諾一時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笑,心里對這種情況感到悲哀,諾只是無力的用手背遮眼,道:“嗯.......學(xué)的很好。” 他想了想,又道:“以后時常復(fù)習(xí)就行?!?/br> 白卿云被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占便宜的諾逗笑了,他挑眉道:“那以后還要麻煩你了?”便起身去倒水,諾被白卿云的這句話又勾得心癢難耐,輕咳了一聲,道:“不麻煩不麻煩?!?/br> 他看見白卿云的唇有些紅腫,喝水后更加鮮艷,顯得水光淋漓,是一種難言的誘惑,像是在告訴諾讓他來親吻,本就不滿足的諾立刻靠近白卿云,趴在白卿云胳膊上道:“我也要喝水,喂我。” 白卿云冷淡道:“自己倒。” 諾被白卿云這用完就丟的冷淡態(tài)度刺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于是諾給自己倒水后,喝了一大口,然后快步走到白卿云身邊,扣住白卿云的頭就將嘴里的水全部渡進(jìn)白卿云的嘴里,白卿云一時不察中招,看著洋洋得意的諾道:“你干什么?” 諾揚了揚下巴,道:“喂你喝水?!彼p咬白卿云的耳朵道:“有沒有覺得這樣喝水要甜一些?” 白卿云:“......不覺得?!?/br> 諾露出了一個很失望的表情,他可憐兮兮的看著白卿云,甚至連翹起的頭發(fā)都塌了下去,道:“真的嗎?電視上都說這樣喂水要甜一些?我不信,你喂我。” 白卿云明白了什么,他看著諾那有點緊張的小動作,沒有拆穿諾,他喝了一口水,然后輕捏諾的下巴,將口中的水渡給了諾,諾在白卿云的唇剛貼上來的時候就立刻攬住了白卿云的腰,舌在白卿云口中狠狠的逡巡了一番,緩解一些心中的干渴,然后松開白卿云變得更紅的唇,笑的露出一枚虎牙,道:“沒騙我,真的很甜?!?/br> 這種小計謀得逞讓諾開心的不得了,他粘著白卿云身邊像一塊大型的牛皮糖,用盡各種手段‘騙’白卿云和他親密,以前還偷偷摸摸,有了許可后恨不得變成一顆藤蔓直接長在白卿云身上,這種猛男撒嬌的感覺讓白卿云有一種名說不出來的矛盾,他看著突然‘嬌弱’到連脫衣服都不會的諾,終于受不了將他趕出臥室。 然而諾卻至始至終嘴角都掛著笑意,他只覺得心里甜絲絲的,甚至還心情愉快的哼起了歌,直到洗完澡他立刻蹭上了白卿云的床,那個時候白卿云正在床上看總結(jié)出來的情報和線索,諾渾身濕漉漉的,頭發(fā)也沒有擦干,就像一只甩著尾巴的快樂大狗子一樣‘呼’得撲到了白卿云的身上,還用濕濕的發(fā)梢蹭蹭白卿云的臉龐,直到白卿云強硬的將他推開,諾才消停。 然而白卿云看著諾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穿著他的睡衣睡著他的床,道:“我記得好像只讓你睡一晚?” 諾渾身一僵,打著哈哈道:“啊?是嗎?” 白卿云道:“是的?!?/br> 諾本來想要找借口,卻眼尖的看到白卿云手中的報告,他快速瀏覽一遍,道:“這件事竟然和人類有關(guān)系?” 白卿云也不介意諾轉(zhuǎn)移話題,道:“嗯,目前來看D市市長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而他現(xiàn)在突然失蹤,估計是已經(jīng)被滅口了。” 白卿云接著道:“自從血族和教廷達(dá)成和平協(xié)議之后,血族內(nèi)部仍然有大量反對聲音,明面上的由血族引發(fā)的事件減少了,但暗地里依然很多,那些反對和平協(xié)議的血族本身也很仇視那些支持協(xié)議的血族。所以這件事很可能也是那些反對派做的,唯一奇怪的是就是那些血族為何突然做了一件大事,那些家伙一年前就開始夾著尾巴不敢亂竄了?!?/br> 然而諾卻聽在了心里,他突然想到一個時間軸,十年前簽署協(xié)議,明面上事件減少,暗地猖獗,三年前白卿云出現(xiàn),直到一年前反對黨才真正消停,而現(xiàn)在突然活躍了起來,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作為中立的他長眠幾十年的蘇醒,而不論對于支持協(xié)議還是反對協(xié)議的血族而言,平時行為舉止難以捉摸偏偏擁有強大力量的諾而言,不論是倒向哪一派,對于他們的對手而言都是一場災(zāi)難,因此不論是反對派還是支持派,應(yīng)該都想讓這個不定時的炸彈消失。 然而迫于諾的強大實力,從未有血族敢真正下手,那么為什么又突然鼓起勇氣對諾動手?諾唯一能夠想到的是就是那些血族想要借助突然出現(xiàn)的血獵云的力量,也就是排查的范圍可以縮小到三年之內(nèi)。 那么又為什么要偷走他的血液?他的血液在這起案件中扮演的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誤導(dǎo)性角色,因為沒有誰知道親王的血液是什么味道,這樣看起來事件又貌似回到了原點。 至于目擊證人所說的那個犯人和諾長得像諾到不怎么擔(dān)憂,為了栽贓嫁禍也可以利用魔藥,人皮面具,或者干脆整形。 然而諾心中已經(jīng)漸漸浮現(xiàn)了一個可疑的人選,他想到那天突然來訪的朗姆森女公爵,眼底緩緩浮現(xiàn)一抹殺意。 本來想要賴在白卿云床上的諾突然變了想法,非常干脆果斷的去沙發(fā)上睡,白卿云目送諾關(guān)上臥室門,他垂眼看著手上的情報,嘴角勾了一下。 而另一邊,諾在確定白卿云睡熟以后,飛快的回到了血族的領(lǐng)地,他二話不說直接闖到了朗姆森家族的領(lǐng)地,不顧一路上的阻止,他來到了朗姆森女公爵的城堡,抓起一個女仆道:“喂!那只女鸚鵡呢?”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諾的表情實在太過可怕,那女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張了張嘴,便不爭氣的暈了過去,另外一個跪在地上的女仆顫抖道:“公爵大人她,從昨天就出門了,目的地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