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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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于上位者的壓力以及血脈中的壓制讓朗姆森女公爵感受到了發(fā)自于靈魂的恐懼,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這因為行徑太過出離性格太為放肆而被血族排斥的古老親王,那些淹沒于黑暗年代的光輝事跡被年青一代的血族認為那些只不過是傳言,那些謄寫在族訓上的告誡只不過是個笑話,她也再一次的理解了為何族中的一些老人至今仍對諾敬畏有加。 任何一個家族的族訓都會在里面加上這么一句話,不要去招惹沉睡的雄獅。 源于身體本能的恐懼讓朗姆森女公爵驚恐的牙齒上下顫抖,她收斂了先前輕視的心態(tài),忠誠的匍匐在地,祈求寬恕。 逼迫一名高傲的血族公爵下跪是足以上元老院法庭會議進行審判的,但諾壓根不在乎這些,他向來厭惡朗姆森家族,這一代家主包括上一代家主,那自命甚高的模樣像極了一只鸚鵡,他們背地里搞得小動作不要以為他不知道,或許這強者對于弱者的無視讓這些螻蟻產(chǎn)生了可以在雄獅無用的錯覺,如今朗姆森女公爵正好撞在諾心情不佳的時刻,自然遭了殃。 諾無趣的收回了自己壓制,他想起白卿云那張在夜色也好看的發(fā)光的面孔以及面對親王絲毫不畏懼的強大實力,越發(fā)覺這些沉迷在奢華靡麗的宴會、沉浸在紙醉金迷之中,被血族數(shù)千年的黑暗統(tǒng)治沖昏了頭腦,以為當今血族還是以前的黑暗王者的腐朽貴族實在太過糟心。 看不清世界自以為是的螻蟻,終將會被世界所玩弄棄置于時代車輪之下。 朗姆森女公爵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正要重新斟酌詞句開口表達述求時,諾擺擺手說道:“如果是為你弟弟的事,那不用說了,這件事就算是血族也不會放過他,這么干脆的死了還算便宜他了?!?/br> 朗姆森女公爵驚愕的看著諾,她甚至因為太過震驚而面色有些扭曲,她急忙道:“我的弟弟只不過是捕獵幾個人類,又怎會遭到這樣殘酷的懲罰?那個叫云的血獵他........” 話音未落,朗姆森女公爵看著諾似笑非笑的表情,自己漸漸的失聲了,只聽諾道:“只是捕獵幾個人類?我怎么聽說的是他獵殺了十二個少女,最大的年紀不超過十五歲?朗姆森是在公然愚弄一位親王嗎?誰給你們的膽量?” 朗姆森女公爵無力的辯解道:“可那只是人類的女孩兒,而我的弟弟是純血種,有承襲爵位資格的血族,那些人類怎么能夠與我的弟弟相比?” 諾換了個姿勢,將手撐在下巴上,看著朗姆森女公爵像一只自欺欺人的滑稽鸚鵡一般蹦跶,諾道:“在以前黑暗世界最輝煌的時候,都沒有任何一個有尊嚴和榮耀的種族會對另外一個種族的幼崽下手,就連最最低賤的地精也不會這樣做,只有人類的敗類會這樣做,你的純血弟弟,是背棄了血族的尊嚴與榮耀,他落得了和人類敗類一樣的下場,你以為若是云不對他下手,就沒別的血族對他下手了嗎?” 他緊緊的凝視著面色蒼白的女公爵,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我會第一個殺死他的,會用折磨靈魂的酷刑,而不是簡單干脆的斬首,他能那么痛快的死去,還真是撿了個便宜。” 等到管家進來收拾茶杯的時候,看見諾站在窗邊,看著朗姆森女公爵狼狽逃離城堡的身影,有些詫異,他恭敬的對自己的親王殿下行禮,只聽諾道:“現(xiàn)在的血族只剩下這些沒什么腦子的東西了?!?/br> 管家不敢多言,諾也只是靜靜的看著永夜之域的虛假的夜晚和明月,這里承載了血族的榮光,記錄了那些和他同等年代出生的血族的事業(yè),那些才是真正的貴族,而不是這些靠著父輩蔭蔽卻滿腦陰謀算計,穿著高雅華麗內(nèi)心丑陋的連噬心魔都不愿意吃,而時光已過千年,如今和他同時代的血族有的陷入永遠的沉睡,有的變成陽光下的塵土,有的隱居于城堡不問世事,常出來走動的寥寥無幾,這偌大的城堡能說得上話的家伙竟然一個也無。 諾只是落寞的嘆了一聲氣,他轉(zhuǎn)身道:“把血拿給我?!彼€有賬沒和那個小子算。 管家吃了一驚,先前三周諾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喝掉那些血液,而那個時候諾才結(jié)束了長達五月的睡眠,急需補充能量,為此管家甚至差點把城堡內(nèi)儲藏的血液搬空了也沒有辦法讓諾進食,先前諾就已經(jīng)相當挑剔了,結(jié)束這次沉眠后變得更加挑剔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諾會突然愿意進食,但這總歸是一件好事,管家?guī)缀跏撬惨迫パ獛鞙蕚溲旱?,等他回來時,他請求諾移步到餐廳,諾則吩咐道:“不用了,就這里吧。” 管家為難的看了一眼諾,諾還覺得奇怪,隨之看見管家拍手,十六個女仆端著盛在玻璃杯中的血液走了進來,會客室的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在這些新鮮的鮮紅血液之上,沉淀著紅酒般醇厚的質(zhì)感。 諾明白了他cao心的管家把所有口味的人血A型B型等都給他端了上來,可在那些血液還沒有到諾的身前,那原本聞在管家鼻子里算得上鮮美可口的血液,對于諾來說就是各種烏七八糟的味道,他恐懼的后退了一步,隨即想到自己的豪言壯語,他可是發(fā)誓自己下次要讓那個叫云的血獵好看,如果不吃這一頓,他就永遠打不過白卿云。 他強迫自己坐回遠處,嚴肅的看著這些顏色口味各不相同的血液放在桌上,他迎著管家和侍女期盼的眼神,想著白卿云那欠揍的模樣,終于鼓起勇氣顫抖著手伸出去,拿起了第一杯血。 他抿了一口,隨即像是吃到什么惡心的昆蟲一樣,他很快就吐掉了,管家和侍女驚慌失措的上來想要告罪,諾制止了管家的行動,他低頭看著這些血液,道:“不用了,剩下的那些也不用了。” 若是和之前一樣的血液,那他嘗起來雖然不會覺得好喝但也可以勉強喝下去,但他今天喝的血,卻讓他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了抗拒。 諾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在嘗到白卿云那無比美味的血液后,他又怎么可能容忍下別的血液?光是聞著都覺得受不了,更何況是喝進嘴里?他只覺得自己是喝了蟑螂蚯蚓的混合物,讓他從心里就覺得反胃。 他看著管家侍女失落的收拾桌子,像是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定一般,道:“把書房里制作人偶的書籍拿給我?!?/br> 人偶,是血族對于血奴一種好聽的說法,只要遇到心儀的血液,就可以將那個人類做成血奴,之所以稱作人偶是因為凡是使用了這種魔法,人類的容貌將會永遠的定格在此刻,留住血液的芬芳與美味,而人類也會喪失靈魂與思想,在剩余的長達數(shù)十年的生命里,就像是一個人偶一樣。 管家震驚的看著諾,再三確定諾需要的是什么后,他一臉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間,在諾漫長的生命中,他從未使用過人偶,可他不舍得只能品嘗一次白卿云那美味的血液。 據(jù)說人偶的使用期限是和制作者的實力有關(guān)系的,若是他來制作的話,應該會保存幾百年把?諾不確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