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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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A市潮濕多雨,雨是說下就下,一下雨氣溫就驟降,讓人毫無防備。 沈研坐在教室里,老師在跟上一組的人商討實驗過程,他用手撐著頭看著窗外,外面的一切都變得陰暗模糊。雨點打在玻璃上,跟窗戶上的水珠混在一起,快速滑落,沈研前一天晚上在實驗室里待了一通宵,看著看著就犯困了。 他剛準備趴著睡一會兒,手機就開始在桌面上瘋狂振動,發(fā)出不小的聲音,老師不悅的朝沈研看了一眼。沈研趕緊掛了電話開靜音。電話那一頭的人堅持不懈,連著打了四五個,沈研看著來電顯示屏上的名字,心臟砰砰直跳,把手機背了過去。 下課鈴剛響,沈研就跑到走廊上給戒榕回了個電話,“怎么了?我剛剛在上課。” “沈研……”電話里的人聲音沙啞,含糊不清的喊沈研的名字。 “你怎么了?”沈研覺得不對勁,撐開傘往宿舍走。“你在宿舍嗎?” “沈研……你在哪里啊……沈研……”說完這句話,不管沈研再怎么說話,戒榕都沒了回應。沈研掛斷電話,加速腳步往宿舍跑。 回到宿舍沈研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往臥室跑,看到戒榕面色蒼白,嘴唇戰(zhàn)栗,臉上全是汗,整個人裹著被子蜷在床上。 沈研跪在床邊,摸他的額頭,體溫高得燙手,起身想去拿體溫表和藥,剛站起來就被戒榕死死拉住。 “別走,沈研,別走。”戒榕眼睛無力的睜開一條縫,就那么緊緊地盯著沈研,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見了。 “我不走,我去拿藥給你吃?!鄙蜓信呐乃氖直?。 “拿完藥讓我抱抱你好嗎?讓我抱抱你?!苯溟砰_始說胡話。 沈研第一次看到戒榕這么脆弱的樣子,覺得實在有點心疼,太久沒見戒榕他也很想抱抱他,就點了點頭,戒榕這才肯放手。 沈研喂戒榕吃了藥,便脫掉外衣跟戒榕一起躺在床上。沈研手腳總是冰的,戒榕緊緊摟著沈研,想緩解一下身上的灼熱,沒過一會兒,沈研也被他捂的暖呼呼的了,但他還是不肯松手。 “沈研……沈研……我好想你……”戒榕燒得胡言亂語。沈研從他懷里探出頭來看著他,在自己印象里,這好像是戒榕第一次說想他。 “怎么發(fā)燒了?”沈研問他。 但是戒榕沒回答他,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沈研,你別走……沈研你能不能不走?!?/br> 沈研被他神志不清的樣子逗樂了,笑著說:“我現(xiàn)在不是沒走嗎?” 戒榕看著沈研上翹的嘴角,忽然癟嘴委屈得紅了眼眶,“沈研,你為什么不對我笑了?” 沈研臉上的笑停住了,“你說我為什么不笑了?” 戒榕眼眶越來越紅,guntang的手掌貼著沈研的臉,讓他看著自己,“對不起……沈研對不起?!?/br> 沈研愣住了,戒榕會說對不起?他一直在等戒榕道歉,等著等著他也不在乎了,他以為戒榕從來不覺得他有錯,以為戒榕會用“愛”來掩飾他所有的傷害。 “沈研對不起,對不起。那天吵架對不起,我不該這么久不理你不見你,對不起。”戒榕還纏著繃帶的手摩挲著沈研的臉,用指尖描繪著沈研的嘴唇。 “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沈研睫毛顫了顫,“你手好些了嗎?” 戒榕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繼續(xù)說自己的:“除了吵架對不起,以前所有的事,都對不起。沒有人教過我該怎么愛別人,我以前一直以為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害怕,讓他不敢走,可是你說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苯溟糯鬼?,不敢看沈研。 沈研想起當時他被鎖在床上的時候?qū)溟耪f的話,其實那時候他根本不指望戒榕能明白他說的話。但是誰都渴望被愛,沈研多希望戒榕可以好好對他,說不定呢,說不定那時沈研就能愛上他,兩人就不是今天兩敗俱傷的局面。 “我在想你想要的愛到底是什么樣的,我想要你也愛我。我把那部電影看了好多遍,但我理解不了,我想知道更多你想要的愛。”戒榕的拇指細細撫摸著沈研的臉頰?!翱墒悄憧傁肱埽悴唤o我機會了解?!?/br> 沈研靜靜看著他,臉上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是翻江倒海,一層猛過一層的浪擊打著沈研脆弱的意志。兩人之間的種種,好的不好的,傷心的快樂的在沈研腦海里一一閃過。 戒榕看著沈研冷漠的表情更著急,“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我想好好對你,可是我慌不擇路,選了那個最傷害你的方式。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你那天說你想要尊重,我不知道怎么尊重別人,但是我在學了。我真的在學了!” “我知道?!鄙蜓锌粗溟乓驗榧佣鴿q紅的臉,輕聲安慰,顫抖的手指輕輕覆上戒榕的手背。原來在自己的忽視中,戒榕真的不是原來的戒榕了,他偷偷記自己說的話,他悔恨他做過的事,他跟自己道歉。戒榕說的話一字一句狠狠砸到沈研心上,砸開沈研在他們之間筑的墻,砸碎沈研心里最后一絲理智。 “我看了很多書,我看了很多電影,我知道這很傻,不一定有用。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想要的愛到底是什么樣的,你想要的尊重是什么樣的,你到底怎么樣才能愛我。我學著不強迫你,學著考慮你,學著了解你的喜好你的生活,學著好好說話好好表達我對你的感情。沈研,”戒榕疲憊地閉了閉眼睛,“這是你想要的愛,你想要的尊重嗎?如果不是,如果我做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會改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沈研。沈研,別離開我了,好不好?” 戒榕本來就燒得暈暈乎乎,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話腦子有些缺氧,還沒來得及等沈研回答他,就昏睡了過去。 沈研死死咬著下唇,眼眶越來越紅,看著戒榕因為燒得難受而皺起眉頭。戒榕在愛自己,用自己希望的方式愛自己。他把沈研捧在心尖尖上,沈研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神經(jīng),決定他的喜怒哀樂。 沈研感覺有什么東西要從胸膛里爆開,噴薄而出,原來在那些不為人知的時刻,戒榕沉默的付出,卻一點都沒想讓他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戒榕發(fā)燒無意說出來了,可能沈研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戒榕到底做了多少事只希望沈研可以笑,可以喜歡,可以愛他,如果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那他就更努力的學一點。 戒榕問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沈研突然想起前兩天他問自己的問題,他會愛上戒榕嗎?他可以過往不究嗎?他真的想好了嗎?他確定那不是習慣而是愛嗎?直到看到戒榕的前一刻,他都還在思考,可是當他今天見到戒榕的那一瞬間的驚喜和擁抱的沖動,他知道,不只是習慣,那就是喜歡。 在一起沈研不是不害怕,他害怕戒榕發(fā)瘋,害怕戒榕再傷害他,害怕兩個人都較著勁不好好說話的對峙??墒?,可是戒榕說他會改,他在學,他抱著自己說想你,沈研自己明明也感受到了,他明明自己也離不開戒榕了。 理智告訴沈研不可以會受傷,如果你信了就再逃不掉了,但要是人都能清醒地遵從理智就好了。這一次,他選擇相信戒榕。答案是什么,哪怕沈研多么不想接受,也清晰浮在他心頭,答案里是渴望是有戒榕陪在身邊的未來。就讓我陪著戒榕瘋一次吧,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認了。 沈研把頭埋在戒榕胸前,過了半晌,仰起頭用嘴唇輕輕碰了碰戒榕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