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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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邀請……? 也許是今晚夜色太迷人,也許是白雪讓世界太朦朧,孟朝云下意識地就要答應(yīng)了景秧的邀請,然而腦子里忽然閃現(xiàn)的一幕卻讓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卡在了喉嚨里,猶豫著,猶豫著,還是把話給吞了下去。 兩個人,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那種關(guān)系,答應(yīng)了景秧的邀請意味著什么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孟朝云眼里有些許迷茫,想起奶奶壽宴那天景秧并非孤身一人,有一個一直和他在一起的人——胡維,來自那個黑白通吃的胡家。 他們手拉著手,姿態(tài)親密,俊男“美女”,在旁人看來完全是天作之合。 然而景秧與別人不清不楚,現(xiàn)在卻又來找他,這算什么? 孟朝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有些不甘心,竟然鬼使神差地開口道:“你和上次的那人是什么關(guān)系?” 說出口的下一秒,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妥,孟朝云懊惱地皺起眉毛,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咬住了牙齒。 盡管后悔,然木已成舟,說出的話如覆水般難收。所以孟朝云暗地里又開始期待起景秧的反應(yīng)來。 也許…… 這樣的質(zhì)問對景秧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他波瀾不驚,往自己手上哈了口熱氣,搓了搓被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揚(yáng)眉,從懷里拿出打火機(jī),熟練地給自己點了根煙:“大概是,rou體關(guān)系?” 他不會刻意編個理由哄騙孟朝云,這沒必要。于他而言,孟朝云其實只是個和他見過兩次,發(fā)生過一次關(guān)系的“陌生人”而已,之所以提出邀請,只是忽然覺得今晚太冷了。 煙霧在空中繚繞,獨(dú)特的煙草香味充斥孟朝云的鼻尖,景秧呼出一口煙霧,神情明顯得放松下來:“來一根?” “朝三暮四?!泵铣茟崙嵉匾е?,推開景秧遞到自己面前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聲音很小地罵道。 罵是罵出去了,心里卻忽然感到一陣迷惘,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可憐蟲,明知道景秧是什么樣的人,卻還想和他有牽扯。 孟朝云驀然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更冷了,于是默默把兜帽的拉鏈拉上了,只露出來一雙蘊(yùn)藏著莫名情緒的眼睛。 被罵了,景秧也不生氣,他笑了一陣,忽然又咳嗽起來,然后終于止住了聲音,臉卻在白色的煙霧中看不真切。 沒過多久,他便揮著手離開了,留下孟朝云在原地木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已經(jīng)沒有多少葉子的枯枝艱難地伸展到路燈下面,擋住了些許燈光,這里便顯得比其他地方更暗了。 雪還在下著,好似沾了些光亮,晶晶瑩瑩,飄飄灑灑著,落到景秧黑色的大衣上,積了一層。 他卻絲毫不在意,沒有去管,只是眼神冷漠地靠在寂寥無人的站臺廣告牌上抽著煙。 他不常抽煙,因為容易傷嗓子,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想抽了,大抵是今晚確實太冷了。 面前人來人往,他卻仿佛與他們隔了一個世界,只冷眼旁觀著過路人的喜怒哀樂。 景秧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來,滅了火,把剩下的煙屁股丟進(jìn)了垃圾箱里。 他正打算叫人來接自己,余光瞥見路邊的人后卻忽然停下了撥電話的動作,僵硬的手開始微微發(fā)起抖來,按在手機(jī)上面的指尖因為用力而變得發(fā)白。 路邊停了一輛車——那是一家三口。 已至不惑,卻仍顯英俊的父親坐在駕駛座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兒子紳士地為自己的母親打開了車門,父母慈愛,兒子孝順,好一派其樂融融之景。 仿佛周圍的空氣一瞬間消失了,景秧壓抑得喘不過氣來,他死死地揪住衣服,隔著布料感受到胸膛下心臟前所未有的激烈跳動。 激烈得好似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一般,景秧死死地盯著那邊,嘴巴輕輕開合,喃喃低語。 景燕行、景皓辰……! 眼前的溫馨一幕令景秧臉上的表情徹底冷下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景燕行開車離去,心里卻忽然升騰起強(qiáng)烈的破壞欲。 拋妻棄子的人渣,憑什么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地活著,憑什么能擁有幸福! 坐在車?yán)锏木梆┏胶鋈淮蛄藗€噴嚏,他趕緊拿出抽紙擦干凈鼻子,然后拉起了車窗,小聲嘀咕著今晚該死的冷。 *** 景秧讓手下開了車過來接他回去,摸著黑上了樓,到了家門口,就發(fā)現(xiàn)陰影里好像蜷縮著一個人。 這人外面套了件長款的灰色羽絨外套,肩膀靠著門上,頭埋在環(huán)住雙腿上的雙臂里,看不見臉。但憑借他露出來的些許頭發(fā),景秧還是認(rèn)出來了。 ——是胡維。 說來也是好笑,他一個長手長腳的大男人,竟然像只大狗狗似的瑟縮在那么小的一塊地方,看著有種別樣的可愛。 景秧不自覺地笑起來,心里多了些暖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人還挺配合,竟然抬起來臉,無意識地用臉摩擦著景秧的手。 好燙。 景秧心一驚,但讓他吃驚的不止如此,還有胡維那抬起的半張臉上自額頭流下的鮮血。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guntang溫度,再看了看胡維還泛著紅的,帶血的臉,嘴唇也蒼白得好似死人,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狀態(tài)非常糟糕。 胡維閉著眼睛,濃密的眉毛緊緊地揪在一起,臉上是不正常的緋紅,表情很難受的樣子,他下意識地拉住了景秧即將抽離的手,睫毛顫動了幾下,勉強(qiáng)睜開了眼睛。 他喘著氣,張著嘴,虛弱地喊著面前人的名字:“景秧……” 他挽留私的蹭了蹭景秧冰涼的手背,呢喃著:“不要走……” 景秧把他打橫抱起,打算帶他去找個醫(yī)院治療,胡維卻忽然掙扎起來。 “呼、不能去醫(yī)院,有人、有人——”他喘息著提醒。 景秧這才注意到他坐著的地方留下了一片不同尋常的暗色,于是把胡維放下,打開手電筒,看清楚后者傷勢的一瞬間,神色變得極為凝重。 被胡維死死捂住的小腹處仍在不停地冒出血液,傷口似乎很深,流出來的鮮血侵染了一大片衣服,除了這里,裸露的皮膚上也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脖頸處還殘留了些很碎的玻璃片,看著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然而又有幾個人敢對胡家大少爺做這種事? 景秧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手機(jī)忽然接收到一條信息:小區(qū)周圍出現(xiàn)了很多來歷不明的人。 景秧垂眸,知道是追兵來了。 本來就是強(qiáng)行忍著巨大的疼痛艱難地走到了這里,現(xiàn)在看到了景秧,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下。面前的這張臉令他莫名感到安心,胡維很想伸手想要觸碰景秧的臉,卻因失血過多徹底昏死過去,手無力地耷拉在身側(cè)。 景秧將手機(jī)插進(jìn)兜里,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背著胡維就下了樓。 本想通知手下人開車過來接人,卻先一步看到了樓下停著的一輛兩遍車玻璃都碎了一部分的車,景秧認(rèn)得這車,正是胡維的。 他摸索了一番,果然從胡維的褲兜里摸出了一串鑰匙,接著便把胡維攙扶進(jìn)了后車座上躺著。 萬幸追來的人顯然并不清楚胡維的具體位置,目前還沒有往這邊趕來。 景秧坐上駕駛座,一踩油門,發(fā)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