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omega。 低賤的omega。 人人三六九等分,不同屬性中又有高低貴賤之分,但無論如何,低劣的alpha,也比任何高貴的beta和omega強(qiáng)。 尹湫想到自己剛才那副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就惡心,看著陸敬這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他眉頭皺得越深了:“我不是omega,放開?!?/br> “我知道?!?/br> 陸敬心情好,他喜歡聰明人,尹湫選擇撒謊,至少證明他在做選擇的時候,還是選了自己的。 在尹湫下一輪脾氣爆發(fā)之前,陸敬松開了他的手,但手里的鎖鏈沒有放開,他掀開被子,尹湫本能夾起腿:“干什么?” “帶你去洗澡?!标懢窗焰i鏈纏在手臂上,伸手抱住尹湫的腰,攬著他的腿抱了起來。 “我自己會走!”尹湫推陸敬的胸膛,“放我下來。” “cao都cao過了,抱一下怎么了?” “你別跟我這么親密,只會惡心我?!?/br> “不惡心我,”陸敬用腳推開浴室門,突然假意松手,尹湫下意識地伸手抱住陸敬的脖頸,陸敬趁其不備,低頭拿鼻尖碰了碰尹湫的臉,說,“臟東西,我還沒嫌棄你呢。” 把尹湫放下,尹湫貼著墻站住,腿有些發(fā)抖,還沒等他站穩(wěn),后xue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流出來,他來不及做反應(yīng),像失禁了一樣,不停地往外流jingye,蜿蜒曲折。 陸敬把花灑拿下來,水溫剛試好,抬起眼看尹湫,他明明還沒把水淋在尹湫身上,但尹湫的臉卻早已被水溫熨熱,紅彤彤的。 等看到尹湫的腿,他恍然大悟,而后靠近尹湫,水流到哪,他就摸到哪:“我才發(fā)現(xiàn)你這么容易害羞,殺人犯也這么純情嗎?” “滾開!”尹湫搶掉陸敬手里的花灑,又羞又氣,“你真的很讓人討厭?!?/br> 尹湫堅決不讓陸敬靠近,陸敬今天因為尹湫配合他,他耐性好了很多,也愿意把手里的鎖鏈放長一點,于是尹湫就在陸敬灼灼地注視下,洗了個干凈。 身上的水汽剛擦干凈,陸敬拉了拉鎖鏈,水珠從尹湫脖頸渡到了他的手指上,他拿了條干凈的毛巾從手擦到尹湫的脖頸,一圈一圈,手指繞著尹湫的皮膚滑了幾圈,最后落在了那個紋身上。他從來沒有摸過紋身中心的那個眼珠,他指尖剛碰了一下,尹湫就抬眼警告他:“不要碰?!?/br> 陸敬悻悻收手,拉著鏈條帶著尹湫往回走:“這么寶貝?” 尹湫沒回答他,只是在他身后,路過鏡子的時候看了一眼,紋身的顏色已經(jīng)褪了很多了,要在徹底掉色之前,再把它涂滿。 尹湫走出浴室,臥室里的燈比這亮好幾倍,照得他突然覺得自己寸絲不掛十分不妥,于是他看著像遛狗一樣溜他的陸敬說:“要衣服?!?/br> “不用衣服?!?/br> “我不想被監(jiān)獄里的人當(dāng)變態(tài),殺人可以,但不想惡心人。” “暫時沒有送你去監(jiān)獄的打算,”陸敬坐到床邊,床上的用具已經(jīng)被換了一套,陸敬掀開被子,拍了拍說,“上來睡。” “……”尹湫覺得他的仇人腦子有病,“我夜里刺殺你信不信?” 陸敬把鎖鏈栓到床頭,起身去翻東西:“你有能耐你就盡管試,你殺不死我就得挨cao,尹湫,我樂意陪你玩這種你毫無勝算的游戲?!?/br> 尹湫拽了拽脖子上的金鏈,十分牢固,他認(rèn)命地躺下,只要偷到一把刀,他就能逃出生天了。 陸敬找到醫(yī)藥箱,拎到尹湫面前,正好尹湫背對著他,他拿消炎藥往傷口上倒,尹湫痛得立馬坐起來,氣憤地看著陸敬。 “幫你上藥,”陸敬舉起手里的東西給尹湫看,以示清白,“過來,讓我看看?!?/br> “裝什么好人?”尹湫拉過醫(yī)藥箱,一把精細(xì)的剪刀被他偷偷藏進(jìn)被窩里,“這傷口怎么來的你不清楚嗎?” 陸敬直言:“我弄的,所以我來賠罪了?!?/br> 尹湫真的要被陸敬逼瘋了,陸敬到底是個什么心性,藏著什么壞主意,他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仇不報,只以折磨他為樂,是個十足的禽獸。 “陸敬,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是……” “我的殺父殺兄仇人,”陸敬不容尹湫拒絕,把人攬到面前,給一道道細(xì)口抹藥,“我聽這句話從不同人嘴里講了無數(shù)遍了,不用重復(fù)了。” “你覺得……仇人之間會像我們這樣相處嗎?” “當(dāng)然不會?!标懢磾蒯斀罔F地回答。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們不是別人那樣簡單的仇人,”陸敬湊到尹湫后頸吻了一口,看著尹湫立馬瑟縮攥緊的拳頭,依舊自顧自地說,“而是在一起睡過覺做過愛的仇人,當(dāng)然與眾不同?!?/br> “去你媽的!” 尹湫奮起而抵抗,但陸敬的絕對優(yōu)勢是不容挑釁的,醫(yī)藥箱被他們踢翻在地,藥品混在一起流了一地,陸敬抓住尹湫的手腕,高高舉過他的頭頂,他忘記他剛給尹湫擦過藥,一把摟緊了尹湫的腰,黃的紅的藥水染了他一手,他是潔癖,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埋在尹湫頸窩里,深深嗅了一口,是他的沐浴露香味,淡淡的,不擾人,但永遠(yuǎn)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極其霸道。他稍稍離開尹湫一點,單手抓著尹湫的手,另一只手假意去安慰尹湫因為生氣而劇烈起伏的胸膛:“尹湫,你知道你生氣的時候像什么嗎?” 尹湫一言不發(fā),他這樣子,就像一條被抓住后腳提起的動物,任人擺布,糟心極了。 “像要被親親抱抱,就會撒嬌撲進(jìn)大人懷里的壞脾氣小孩。”陸敬拉起被子把兩人蓋住,他知道松開手就會挨一拳,所以他提前警告,“不要碰我,碰一下,我cao一個小時。” 尹湫被唬住,陸敬松開手,他也只是虛虛地緊了緊拳頭就放下,閉起眼睛裝睡。 膽小鬼。 陸敬在心里嗤笑,隨后不管尹湫樂不樂意,他抬手關(guān)了燈,再和尹湫緊緊貼在一起,溫度共享。 半個小時過去,尹湫猛地睜開眼睛。陸敬的呼吸很均勻,他從陸敬的懷抱中退出來,摸到剪刀坐起來。 仇人。 仇人的意思就是,你死我活。 何況陸敬罪加一等,強(qiáng)暴他。 尹湫目的很明確,頸大動脈,扎下去就會噴血。鋒利的刀刃停在陸敬皮膚0.01厘米的地方,他的手腕被拽住,黑色的空間里視物不清,但那道銳利而狠厲的目光依舊穿破黑暗,盯得人直發(fā)麻。 可那道目光在看清對方是誰后很快就變輕,變軟,直到消失不見。于是剪刀也不見了,尹湫怎么摸也摸不到,突然他的腰上多了一道禁錮,裸露的皮膚被兩瓣冰涼的唇觸摸,他聽見他的仇人說:“我們可以不是仇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