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舒美人的死士、武安侯三族流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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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舒家的死士不過寥落五百,父親他死于安樂,全然忘記了憂患之心,導致后來我舒家慘案,我不會讓歷史重演。” 舒晴方語氣淡然,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只有老天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興復舒家,忘記他身為舒家家主的責任。 復仇?呵呵,從當朝皇帝到他信重的尸位素餐佞臣、他忌憚的位高權(quán)臣,哪一個身上沒沾他舒家人的血?!即便是翻案沉冤得雪又能如何? 他的父親,他的母父,他的哥哥,他的全部親人皆已慘死遭難,此等滅族血仇,侮身大恨,一個都跑不了!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墮入阿鼻地獄,他也絕不罷休! “主子,死士從小養(yǎng)起為最佳,那些逃犯皆是江洋大盜jian邪之人,咱們……”虞叔對此看法不同,他很是欣慰并且興奮于自家少主的決斷狠戾措施,只是他信不過那些亡命之徒,畢竟二公子再能干還不到十八歲,如何鉗制得住他們?萬一引火燒身,楚先生又不在身邊,豈不糟糕? 舒晴方撫摸著孕肚,極清極大的艷瞳蒙上一層五彩琉璃霧罩,語氣輕柔和緩,可惜他說的卻是極殘忍的事情:“世家門閥的死士多從三歲訓練,選身骨健壯心智強韌為上上品,通常擇貧苦、罪宦、流民、乞丐后裔,滿五歲,第一輪篩選兩兩對陣,對陣者務必選兄弟、親朋互相殘殺,失敗者落選喪命,獲勝者拼得一線生機,斷情絕愛,方得入選第二輪,第二輪刀山火海之巔搶奪舒家死士弩弓寶刀,十八人一組,寶刀弩弓各只一把,失敗者多命喪刀山火?!?/br> 虞叔滿臉皺紋一驚,他沒想到舒晴方會知道的如此詳盡,明明,明明老爺與主姆想盡辦法不讓公子知道這些腌臜殘酷的事,是了……他到底非嬌寵于一身的嫡二公子,他是少主。 “父親當年繼任家主后心軟,摒棄此法不用,導致舒家最后的五百名死士不過是武功強些的護院一流,如父親當年仍沿用老祖宗訓練死士的方法,我舒家也未必會一敗涂地,可見他目光短淺?!笔媲绶礁杏X腹中的胎兒輕輕的胎動,翹起晶瑩紅潤的嘴角。 暗暗道:‘乖寶貝,阿姆絕不會像你祖父祖姆般無能,一定會護住你和你爹爹,權(quán)勢,富貴,地位,安逸,快活阿姆全都給你們?!?/br> 虞叔恭敬頷首,靜默一瞬:“所以主子您——” 舒晴方瞥了他一眼:“虞叔,你伺候父親多年,如今伺候我,也該換換老頭腦了,如此淺顯的道理還不懂?咱們還哪里有功夫訓練死士,何況我本就不通此道,與其弄巧成拙,倒不如另辟蹊徑,順天府大牢里的那些人,十之七八為非作歹,無惡不赦,為何狗皇帝不殺了他們,白白養(yǎng)著他們?” 虞叔眼睛一亮:“快活莊萬海尊萬莊主曾經(jīng)與您道過此事,那些江洋大盜不僅在綠林多有背景,只怕與前朝也有些瓜葛?!?/br> “雖然難鉗制,到底不必再在其他方面訓練費時費力,威逼利誘,棄暗投明,他們總會明白,何況,哼,誰會與真金白銀過不去呢?”舒晴方連連冷笑,瞇起大眼“即便過不去,人吃五谷雜糧,誰能保證長命安康,無痛無病呢?” 虞叔聽后大振:“主子說的極是——” 舒晴方抬手止住他的話:“也不是,這些人堪用一時,若要長用,那便如猛虎睡在近榻,是以,家奴死士仍需再培養(yǎng)一批,小烏鎮(zhèn)上的那些孤寡老幼極好,只是嫌少了些,你再想辦法尋些好苗子送過去,我會尋人去訓練他們,自然了訓練方法也不能全權(quán)沿用過去,你先撿前面要緊的辦,有了下一步我自然會告知你如何做。” 虞叔應著,暗自思付一回,道:“主子,不如尋一些咱們舒家過去的老人回來用著,豈不穩(wěn)妥?” “這些年斷斷續(xù)續(xù)的,只尋回來你和碧桃紅杏,紅杏那小蹄子不堪用放走了,旁人一直再無消息?!笔媲绶讲幻怊鋈?,他知道虞叔說的對。 虞叔道:“主子,這件事不如去央求萬海尊莊主或是周瑯去做吧,咱們不缺銀子,缺的是人脈。” 舒晴方點頭,眼底有著無法遮蓋的脆弱傷疤,啞聲:“你去安排,那些做苦役,做男妓的舒家下人,哪怕再不愿跟隨也都隨他們,務必救他們、給他們銀子自由?!?/br> 虞叔點頭:“那,主子,武安侯縱火一事,可需告發(fā)?” 舒晴方嘴角譏嘲:“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你以為他們獨善其身,虐死哥哥,皇帝就會放過他們么?” 林南大族魏家,武安侯府一門盤踞多年,舒家勢大時他們還算是冷落門庭,怎奈狼子野心,這些年勢力越來越大,在黨派斗爭中左右搖擺通吃,皇帝早就忌憚他們了。 武安侯府,魏老太爺一只guntang官窯瓷盞重重打在武安侯頭上,氣的發(fā)抖:“你糊涂你糊涂!” 武安侯臉色慘白,擦去額頭流淌下的血液,悲戚:“爹,逸兒是我兒!大好前途卻被毀!我這當?shù)娜绾窝实南逻@口氣?!因而,行事莽撞了。” 魏老太爺流下兩行清淚,咬牙痛恨:“混賬!得意忘形,從入京后你們好一對孝子賢父,一個以妾為妻屢被彈劾,一個虐死舒家大哥兒一味的嫖妓,惹出大禍!祖宗的基業(yè)就這么被你們父子毀了毀了!” 武安侯膝行至老太爺腳邊,也紅了眼圈:“爹,此事如何是好?陛下已經(jīng)派吏部尚書嚴查,閩江王府和淮南王府已經(jīng)入宮告御狀了!要是查到了,咱、咱們……” 魏老太爺老淚縱橫,揚手一巴掌,嗆聲:“你帶著你那丟人現(xiàn)眼的好兒子一頭碰死在御前!滾滾滾!不要連累了府里旁人!你們父子都去以死謝罪!滾!” “啪——”打的中年貴侯爺踉蹌。 “老太爺!侯爺!九千歲帶兵來宣旨了!!”大管家哭腔喊著來報。 話音剛落,九千歲韓棒陰坐著金剛特制輪椅被幾個艷麗孌童推進大堂,一向肥胖累贅的身體竟然瘦了一多半兒,白森森的臉模子竟然隱隱有了點俊秀的影子,穿著寬大的朱紅首領太監(jiān)蟒袍,道:“奉皇上口諭,緝拿武安侯魏安泰,因武安侯牽涉雅妓館縱火案一事,順天府府尹奉旨搜查人證物證,來人,給咱家搜——” “公公……”魏老太爺臉蠟黃嘴巴開開合合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身子抖如篩糠,手中拐杖一松,“啪嗒——”掉落在地,兩眼一翻,進的氣兒少出的氣兒多。 數(shù)日后,愛奴從宅邸后門深夜入自在堂。 原來濃妝艷抹的男鴇臉色慘白,半點脂粉也沒有,穿著漆黑的披風粗布麻衣,鬼鬼祟祟,躲躲閃閃的生怕被人瞧見,一路跟著碧桃進了密室。 彼時,舒晴方一襲白衣正在案前點香燭,燭影搖曳,一張冰雪般的臉蛋半明半暗。 “主子救命!”愛奴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臉色仍驚懼有余,進入密室看見屋內(nèi)如林般的牌位,如同見鬼般“噗咚——”跪下。 “怎么了?”舒晴方輕挑秀眉,回身居高臨下的看他。 愛奴啜泣難言:“主、主子,芙蕖香露他們幾個被官府給抓了!關(guān)押在詔獄里受酷刑熬著呢,求求主子開恩救救他們吧!” 芙蕖、香露、蜜萍、寶珠等幾個是‘藕花深處’一等一的紅倌兒,被燒死的閩江王殿下、淮南王世子等紈绔貴胄,都是困在他們的院舍內(nèi),或被燒死,或被砸死,或被濃煙嗆死。 “是誰的錯呢?”舒晴方轉(zhuǎn)回身,跪在蒲團上看著陰氣森森的華麗檀木鑲金牌位,面無表情。 愛奴臉色一陣紅一陣青,連連磕頭:“是他們自己作死不肯走!求主子,求主子開開恩!” 火難之前,愛奴早就聽從舒晴方的命令勒令所有小倌從辟火水道密道兩路撤退,可那幾個紅倌兒偏偏舍不得屋內(nèi)的金銀玉器珠寶首飾,結(jié)果撤退遲了一步,被趕來的官兵捉拿。 “愛奴,你如此心慈手軟,以后如何替我總理江北,江南,滇川的十七家南風樓?”舒晴方嘆息。 愛奴背脊一僵,頭頂好似冒了青煙,渾身難言的驚喜與悲哀交雜,他知道經(jīng)歷此番定會被重用,卻不知竟然是…… “其實,你并非是‘藕花深處’能力最強的小倌,那幾個紅倌和花魁時常不把你放在眼中,若非有我挾制,他們早就自立門戶也不一定,呵,你知道我為何偏偏選你做‘藕花深處’的掌事嗎?”舒晴方斜睨他。 愛奴保持著磕頭的姿勢,冷汗直下,他從來都知道,舒晴方一直都不是表面的那般柔弱美貌,手腕性情極強,看人心上也是入骨機鋒。 “雖然你不堪大用,但,你聽話。”舒晴方在碧桃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覺得小腿酸痛,坐到了一側(cè)官帽椅上。“自古謀事事者,只看眼前的那點蠅頭小利,不顧主上之命,肆意妄為,終究會付出代價,成事者,也需付出代價?!?/br> “我知你一心想要贖身找個夫婿有終生依靠,掌事做得好,置辦些田產(chǎn)莊院,招個上門夫君伺候你,與你豈不是更加安逸快活?!笔媲绶铰曇羧岷拖聛?。 愛奴不哭了,猛地抬頭直視舒晴方,心軟漸漸褪去,又重重磕了三個頭:“奴多謝主子教誨,絕不辜負主子提攜大恩?!?/br> “起來吧?!笔媲绶綇椓藦椫讣?。 愛奴擔憂:“主子,若不救他們,他們會不會胡言亂語?!?/br> 舒晴方眼波瀲滟的看著愛奴,莞爾:“他們知道什么?他們?nèi)绾魏詠y語?” 連‘柳橫波’都死于這場火災,何況,朝廷派去的人已經(jīng)捉拿了武安侯派去放火的幾個流氓雜種,在武安侯府搜集到放火的‘物證’,余下的涉案人員幾個男妓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愛奴一凜,知道的只有他自己,忙再次下跪表忠心:“他們不敢背棄主子大恩大德!即便背棄,也張不開嘴!” “嗯,去吧,這些日子你暫避風頭,我會送你去江南,你監(jiān)督江南‘月華樓’的工事。” “是?!?/br> 等愛奴走后,碧桃扶著舒晴方,心疼的看著舒晴方臉上的倦意:“嫡君,我們別在這里繼續(xù)待著了,潮濕陰冷,對胎兒不好?!?/br> “嗯?!?/br> 武安侯府因侯爵位在身,與后君殿下姆族也有些深深淺淺的親戚關(guān)系,按照律條,免除死罪,不涉三族外。除了氣死的魏老太爺外,武安侯的兄弟以及男妻男妾并嫡子庶子全被流放至孤竹行省酷熱荒蠻的沙江塔做苦役,一生不得返。 對此降罪量刑,閩江王太君與淮南王爺不滿意,幾次上奏,皆被皇帝壓下。 京城中的老百姓對此津津樂道,茶樓酒館都在議論此事。 “嘖嘖嘖,那武安侯府抄家,一門三族全被流放!真真是天理昭彰,可惜了那‘藕花深處’雅妓院的小倌兒們了,聽說那里的貨色十八子胡同都比不上,那么一個銷魂窟一把火全燒沒了!” “你可惜個屁?這輩子你那點碎銀子都沾不上那兒的邊兒!哈哈哈哈……倒是武安侯真真是心狠手辣,世子魏朝逸那丑事兒還能賴到人家南風院兒去!” 那食客哼聲,突然興致勃勃:“說的跟你見過似的,嘿嘿,你好歹也在宋府當差,沒跟著你把前主子長長見識?” “見了,那‘柳橫波’真真是可惜了,我活了三十多年,就沒見過長成他那樣兒的,唉,藍顏薄命呀!” 扶風聽了一會兒,見茶鋪老板包好了茶葉朝他走來。 “小爺,二斤甲等茉莉香茗,四兩銀子,您拿好了?!?/br> 扶風付了錢,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說的熱火朝天的茶客。 邊往自在堂走,邊心里嘀咕。 自從師父受封欽差去江南和邊南治療時疫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發(fā)生了太多事,京城那些權(quán)貴官宦十有八九都在動蕩自危。 又是大牢失守,又是侯門被抄的,再接下去不會是那老皇帝吧? 扶風想想他這些日子入宮請平安脈,不如探聽一二,免得到時候做睜眼瞎毫無應急之力。 “我得和師姆商量商量,聽他的!”想起楚江臨走前的叮囑,扶風加快腳步往家走。 自在堂,內(nèi)宅。 舒晴方正在書閣翻著一本厚厚的賬冊。 碧桃咬著細白的小牙,奉上一盅紅棗雪蛤:“主子,咱們何不趁此機會殺了魏朝逸給大公子報仇雪恨?” “你以為皇帝是傻得么?動手過狠,其他勛爵人家豈不要多心進而為自保行事多端,反而麻煩。”舒晴方頭都不抬的對賬目。 碧桃氣哼哼的:“主子說的不錯!只是還是恨的牙癢癢。” 舒晴方眼底冰涼:“三族流放,的確是輕了些,讓他們多活兩年,閩江王府和淮南王一族夠他們受的,有時候活著比死更痛苦,當然,對于小人來說,怎么活都比死了強,待我好好玩玩兒他們再要他們的命。除了魏朝逸~” 突然慢慢道,碧桃不明白。 舒晴方撥著羊脂白玉算盤,平靜的道:“現(xiàn)在,我不僅不要他的命,我已經(jīng)派人去救了他,不僅救了他,待楚郎回來,我還要治好他?!?/br> 碧桃驚愕,跪下抱住舒晴方的腿:“公子!萬萬不可??!” 舒晴方疲憊的閉眼,靠在椅背,揉了揉酸痛的腰:“起來,我自有深意。” 兄弟連心,曾經(jīng)幾次感受到舒晴圓魂靈的存在,親族中,唯有舒晴圓的骨灰不知所在,所以,在他找回他哥哥前,魏朝逸不能死、絕不能死! 碧桃從小伺候舒晴方,不敢再多言,到底心疼,瑪瑙盅:“公子,歇歇吧?紅棗雪蛤再不吃就涼了,趁熱吃,補身養(yǎng)胎?!?/br> “嗯?!?/br> 舒晴方慢慢攪動雪蛤羹,碧桃在旁用祥云串珠晶片書簽夾在賬本中合上賬本,收拾桌面。 “也不知夫君在柳城治疫可還順利否?”從楚江走后,舒大美人的心就一直提著,前些日子叫人送了東西送了件過去,卻一直沒有什么正經(jīng)的回音,弄的舒大美人也沒什么胃口。 舒大美人含著湯匙吃了一口,便沒了胃口,烏墨翡玉的大眼濕淋淋的,睫絨纖脆濃密在下眼瞼投射一圈兒淡淡的象牙剪影,紅石榴rou般的豐潤小唇瓣微嘟,糯聲嬌氣的:“哼!那沒良心的,也不知給人家回信!” 碧桃咬唇忍笑又憐惜,看著自家公子從剛剛的清冷陰狠轉(zhuǎn)瞬變成了嬌滴滴思念郎君幽怨嗔怪的樣子,禁不住壯著膽子替楚江說了兩句話:“我的好公子……先生前兒回信了,再說,您也送信送的也太頻繁了些?!?/br> 先生走了不到一個月,千里快馬送信送了四次,每封信都七八頁,碧桃也膩歪的夠嗆。 舒晴方雪白的香腮像是渲染開的碎桃紅脂,瞪了碧桃一眼,低頭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害羞啐道:“你是我的陪嫁,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那是回信么?才短短的幾句話!” “那個冤家……真真狠心~”舒大美人本來與侍奴說笑,可一想到自家情郎回信‘應付’,本來就是極敏感的人,這回觸動情腸,摸著孕肚,靚麗的眼圈紅了,幽幽的道。 碧桃好笑,可見他要哭的樣子,心一疼,忙柔聲哄他:“對對,我的好主子,先生太過分了!等先生回來,主子修理他!主子要是手軟,就讓我和扶風上……” 真是費勁口舌,才把舒晴方哄得破涕為笑。 “主子,扶風小爺在外頭候著。”阿喜進屋來報。 舒晴方忙用絲帕按了按濕紅的眼尾:“叫他進來?!?/br> “給師姆請安,師姆,武安侯府的事兒太突然,徒弟這些日子入宮探聽一番,師姆,徒弟應該怎么怎么做?”扶風一進屋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