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師仇得報、受封欽差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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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捏著袖口,慌張的也去攙扶,露出笑:“我等公子和先生呢?!?/br> 趁旁人不注意,仔細偷窺楚江的面目表情。 見楚江行動言說間仍舊對舒晴方如此愛護,忐忑的心漸漸不那么難熬,捏著袖口里的魚簪更往里頭塞了塞。 熱熱鬧鬧的吃過了一回晚膳,舒晴方寫了幾條密信,叫虞叔來取分別送到金玉樓和周瑯手中。 又把碧桃叫進來。 “你去找人牙子來一趟,叫李桃扇的那位老姆姆,從前專門給咱們舒府送孩子的,你還記得嗎?”隔著幾斗青紗聯(lián)珠幕,舒晴方斜靠在內(nèi)室窗下的貴妃榻上,手執(zhí)著一本兵書,紅葉正在給他捶酸脹的腿,只聽他靜靜的吩咐道。 碧桃知道紅葉穩(wěn)妥機靈已經(jīng)不用防備,糾結(jié)的出言提醒:“公子,李桃扇他……與主子是舊相識?!?/br> 舒晴方抬手止住他的話,表現(xiàn)的不以為意:“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何況我以前年幼何曾與這些外頭買賣真正見過面了,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取一百兩銀子給他,這是中間銀特特只給他,叫他務必挑好的來神醫(yī)府邸伺候,若好了,還有重賞?!?/br> “是,我這就去辦,紅葉兒你等會兒再拿個屏風來擺著,不要叫外頭的人見到了咱們嫡君?!北烫疫€是不放心,叮囑紅葉。 紅葉笑:“碧桃哥哥你就去吧,這里有我呢,再一會子先生就過來陪著嫡君了?!?/br> 正所謂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碧桃那一百兩貨真價實的銀票放在那兒,再加上楚江進出內(nèi)宮為達官貴族看脈買賣成藥自在堂的名氣,那李桃扇二話不說,當晚上就從給一些五六品官員準備的侍奴小廝里挑了些極聰明伶俐老實能干的,收拾妥當帶著人來了自在堂,從后角門兒進來了。 李桃扇并他家夫婿進了園子便止不住的驚心,年過五十,做人牙子這損德行的行當也少說三十年,他經(jīng)手過的達官貴族府邸數(shù)不勝數(shù),知道京城來了個在圣上面前頗為得臉的神醫(yī),還賞賜了大宅子,誰能想到這宅邸這般大,竟然有小半個侯府了,布置的也雅致,既有江南的清麗脫俗,更兼京城的大氣雄闊。 “夫郎,我看著這府邸布置的怎么有點世宦大族的品格兒,不是說他們家是中途發(fā)跡的暴發(fā)破鑼戶兒嗎?”李桃扇的夫君王四特小聲的嘀咕。 然而進了正室嫡君的上房,李桃扇夫夫更是沒聲兒了,滿屋超凡脫俗,處處貴雅清溢,有些看著不起眼兒的,都是世所罕見的珍寶。 “小的給嫡君請安?!绷⒓锤糁溜L磕頭請安。 碧桃一怔,心里咯噔,心說李桃扇難道看出來什么了?怎么行如此大禮?忙笑著爽利的道:“李姆姆不必如此,我們嫡君和先生最是惜老憐貧,況都是良民,不需這些架子?!?/br> 舒晴方這會兒頭有些暈,愛撫著小腹,溫柔道:“碧桃,我這里不要緊,你和紅葉兒都穩(wěn)妥,先給楚郎處安排幾個妥當?shù)男$蹆涸谇八幪米铀藕虿攀钦?jīng)?!?/br> “嫡君,先生都說了您要先緊著自己和腹中的小少爺,不要cao心太甚,否則先生又會心疼的睡不著覺?!奔t葉奉給他蓮子湯,他抿一口吩咐:“叫他們上前來。” 碧桃見自家主子一片癡心,活似囫圇個兒吞了苦膽,袖口里的簪,撫著胸前,勉強撐起笑:“是。” 李桃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讓五個少年一字排開站好。 “嫡君,這五個分別是阿歡、來旺、小福、大毛、大山,這五個是特特準備給貴府的?!?/br> 舒晴方使了個眼色,碧桃悶悶頓頓的沒有反應,惹得舒晴方頻頻蹙眉。 紅葉兒立即道:“都是些什么來歷?一個個的說!” 舒晴方給予紅葉一個贊許的表情。 “回主子的話,小的阿歡,原籍在粵省,父姆早亡,和弟弟賣身葬父姆,來京城討生活,還請主子教訓指使?!?/br> “幾歲了?” “十五了?!?/br> “可曾識的字?” “小的愚鈍些許認得幾個,但不多,小的弟弟是認識字的?!?/br> 李桃扇忙訓斥阿歡:“主子問什么回答什么!” 舒晴方溫聲:“無妨,你先前伺候的主人是誰?” 阿歡慌了,看向李桃扇。 李桃扇一滯,忙道:“給您家挑選的這些小幺兒原來都是良民籍的,不曾伺候人?!?/br> 舒晴方秀美微蹙,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如同一張白紙,反倒好,釋然彎唇:“很好。碧桃你來問,紅葉兒你來登記造冊。” “是。” 叫阿歡的雖然不識幾個字,但老實孝順,一心愛護幼弟,良民籍可以擱在楚郎身邊伺候。 來旺機靈討喜,年歲十三,但眉眼伶俐勁兒太過了,還得叫虞叔調(diào)教一下。 小福唯諾秀氣,臉面兒不錯,倒是可以在內(nèi)宅傳話兒,外頭實在不必去了。 大毛,爽利能干,還會些功夫,難得以前養(yǎng)過狗做過護院,也在前面藥堂伺候最好不過。 大山憨厚寡言,沉穩(wěn)多能,能趕車會識字,叫他跟著趙伯干活兒。 五個小廝,舒晴方都留下來了,碧桃對李桃扇道:“這些人我們府上都要了,再瞧瞧小哥兒?!?/br> 虞棋帶著五個小廝和造冊派遣下去了。 李桃扇眉飛色舞:“這些哥兒都是挑了旁人家備選的好品格兒,一共十人?!?/br> 良兒、對兒、雙兒、蝶兒、秀鳳、采霞、采云、阿喜、雨蘭、小盈。 “阿喜……”舒晴方念了一句,挑眉。 李桃扇笑著把阿喜拉到前面來:“阿喜就是阿歡的弟弟,他今年十四,小哥兒,識文斷字,哥兒紅烹飪砍柴挑水耕種那是無所不通,阿喜還會彈小曲兒呢?!?/br> “噗,怪不得,他哥哥話里話外都帶著他弟弟,是生怕我們主子不要呢?!北烫液图t葉笑起來打趣兒。 “進來,讓我瞧瞧。”舒晴方也來了興致。 碧桃牽著阿喜的手,帶他繞過屏風,隔著紗幔,姿勢端正亭亭跪下。 “給嫡君請安。” 舒晴方抬手指,碧桃打起紗幔,一張白生生的臉蛋兒映入舒晴方眼簾。 年紀雖小,卻生的格外美麗,比碧桃還勝了兩籌,最難得氣質(zhì)端和,眉眼間十分恭順,卻沒有半點卑微小氣,下跪磕頭的姿態(tài)也落落大方。 “你的禮儀與你哥哥不同,什么緣故?” “回嫡君的話,奴曾經(jīng)在汪姓大戶家中做不賣身的工契繡哥兒,汪家是讀書人家規(guī)矩嚴明,有教引姆姆教導,奴的哥哥在家中務農(nóng)照顧體弱多病的老父老姆,是以奴懂些規(guī)矩?!?/br> 對舒晴方的問話,有問有答,條理清晰。 八個小哥兒留下了,阿喜是舒晴方尤為看重的人,特別交代碧桃好好帶他。 奴仆們的穿著不一定要統(tǒng)一,但看著得像樣些。 舒晴方又把趙伯叫來:“你去叫裁縫過來,每人訂做兩套成衣和新被褥?!?/br> 一切安排妥當,打發(fā)剩下的人跟著李桃扇走,舒晴方有些腰酸,捶了捶。 剛好楚江端著盆泡腳的藥湯進屋。 “腰疼了吧?我一會兒給你按按,你先泡泡小腿?!背f著就彎腰給舒晴方脫襪洗腳。 舒晴方忙縮小腿,伸出手握住楚江的大拇指:“不用夫君,碧桃,叫阿喜來伺候。” “阿喜?” 舒晴方取出絲帕給楚江擦去額頭上的細汗,柔聲:“是剛剛采買的下人,我見他懂規(guī)矩,讓他和碧桃、紅葉一起在內(nèi)室試著伺候?!?/br> 阿喜換下原來粗布衣裳,他與紅葉的身形類似,紅葉兒把自己的舊衣裳給了他一套。 十五歲的小哥兒穿著細月布白裙兒,淡紫綢比甲,蔥黃兒汗巾子一把束著小細腰兒,像根嫩蔥兒般的水靈兒。 “給老爺?shù)站埌??!卑⑾驳椭^恭敬福禮后,伺候舒晴方脫襪,裙擺折上去,挽起綢褲褲腿兒,細長的手指有力的按摩著舒晴方酸痛的小腿腳掌。 “阿喜,以后不要稱呼主君‘老爺’,叫先生即可?!笔媲绶綔芈暥?。 阿喜忙謹順:“是主子?!?/br> 一套動作下來,阿喜都不曾敢抬頭看楚江一眼,規(guī)矩極好。 楚江也給舒晴方按腰,笑著看舒晴方那副舒服的跟只波斯貓兒似的小樣兒,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口那飽滿的臉蛋兒。 “夫君~”舒晴方羞紅臉,睜開眼簾歪倒在他懷里。 兩人小聲嘀咕著說了些親昵私密的話兒,楚江聽了聽舒美人孕肚里的動靜。 楚江摟著他:“孩子很好,說來,晴兒,家里的人怎么又都叫先生了?從前你不是讓他們叫我老爺嗎?” 舒晴方為他理了理領(lǐng)口,素手疼惜的撫著楚江喉處的傷痕,眼波軟軟:“楚郎不是不喜歡旁人這么叫你嗎?我也覺得不好聽,我夫君乃當世神醫(yī),不過二十余歲,風骨鶴清,朗朗如日月之入懷,傀俄若玉山之將崩,‘老爺’一稱謂,實是玷污了楚郎,不如先生好?!?/br> 楚江被他夸得無比心虛,鬧了個大紅耳朵,噗地笑開擁著他:“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舒晴方捧著楚江的臉,羞答答地在那下巴略略泛著青色胡茬的位置印下一吻,清甜如水的聲音:“楚郎在晴兒心里,眼里,就是最好的。” 楚江擁他入懷,手抱的緊緊,總?cè)滩蛔∠胄Α?/br> “你笑什么嘛……不要笑我!”舒晴方嬌羞的捶他。 “我高興!我好高興!”楚江使勁兒親了他幾口。 兩顆心貼著心。 當晚輕緩溫柔的親熱后,楚江抱著汗津津的舒晴方去洗澡,夫夫倆睡到半夜,舒晴方忽然醒了。 肚子特別餓,大眼睛流轉(zhuǎn)看看楚江睡的香,舔了舔小嘴兒不忍心叫醒他,剛剛掀開被子想去外間兒喚侍奴做點宵夜來。 不過是些微動靜。 楚江立刻驚醒,“噌——”地坐直抱住他:“怎么了怎么了?寶貝?不舒服?” 舒晴方噗嗤一笑,大眼睛眨眨,拿過楚江的大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我好的很,沒有不舒服,只是兒子餓了?!?/br> 楚江背后額頭全都是冷汗,舒晴方心疼了:“瞧楚郎你,不要這么緊張?!?/br> “沒事,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做?”楚江抱抱他,然后抹去一頭的汗,沒說剛剛其實他是做了噩夢,夢見舒晴方難產(chǎn)又給他擋了刀子,簡直讓他心臟都跟油煎了一樣。 舒晴方也給他擦汗,從床里側(cè)拿了青玉扇子給他扇風:“嗯……不必麻煩,鍋子里有雞湯的話下點面條啊或者米粉兒啊之類的都可,放點蔥花兒,多加些醋還有辣子?!?/br> “行~”楚江笑著寵溺的刮了一下舒晴方的鼻尖兒,掀開薄被下床。 “還有沒有別的想吃的東西了?” “沒有了,楚郎不必弄的太復雜,怪累的?!笔媲绶嚼〕幸孪聰[,溫言軟語。 進了大廚房,自從舒晴方有孕后,廚房每天都溫著一鍋最新鮮的當天宰殺的雞湯。 楚江嘗了嘗,還挺濃郁的,下了一把紅薯粉一把小菠菜,切了點兒腌鵪鶉rou碎兒用辣醬豆醬炒香,加一些鹽調(diào)味兒,三小勺油潑辣子,四小勺陳醋,半勺木糖提香,野菌粉提鮮,特意弄了兩顆鴿子荷包蛋,撒上蔥花兒,香噴噴的rou沫酸辣粉就做好了。 怕舒晴方大晚上吃的太辣太酸上火,去地窖取了些涼絲絲的冰糖梨rou湯。 一起端進屋里。 舒晴方一聞到酸酸辣辣的香氣,立刻食欲大開,床上的小矮幾一立下,接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快速吃起來。 他是真的餓了。 “真好吃,夫君,好熱呀,叫紅葉兒來換個冰盆子?!?/br> “看你吃的流汗了,立刻貪涼用冰不好,我給你打扇?!背盐堇锶诨舜蟀雰旱谋着驳酱睬?,自己給舒晴方扇扇子。 用過酸辣粉,吃的飽飽的,困意席卷,阿喜紅葉兒端著漱口凈牙等給物,伺候舒晴方洗漱后喂了兩杯安神飲,舒晴方很快睡下。 次日中午,舒晴方慵懶氣床,見碧桃面露慌張之色,立刻問他。 “公子,先生今天一早就被宣進宮里去了,連扶風也跟著走了,都已經(jīng)這會兒了還沒回來,先生留下口信兒說讓公子放心?!?/br> 舒晴方摸著“咚咚咚”亂跳的心口兒,沒好氣的說:“我的好碧桃,你是想嚇死你公子我?你個小哥兒跟著我多少年了?來京城素日楚郎入宮還少嗎?大驚小怪!” 碧桃端著痰盂兒,阿喜端著漱口茶湯和青鹽。 碧桃見舒晴方掩唇吐出漱口水,優(yōu)雅淡定,心里更是焦躁:“可是,是一大早,天還沒完全亮呢!公子,我去打聽打聽消息好不好?” “……你想去便去吧,一定不能暴露自己。”舒晴方憐惜的瞧著他。 他知道碧桃一心惦念著扶風。 碧桃咬牙,他還沒說實話,他一早上外出想去買些主子愛吃的冰糖發(fā)糕和蝦仁粥,那家店鋪京城一絕,必須得排大長隊才能買得到,結(jié)果剛出門,正好碰見來送信兒的神秘人,那人雖然是青衫布衣,器宇卻軒昂,只說是‘昌樂翁主派來送信兒的’留了一封密函,剛好扶風也出來打掃藥堂,奪過那封密函就去找楚江了。 事態(tài)緊急,那昌樂翁主還是皇家的人,前腳他的人送信兒剛走,兩刻鐘后,錦衣衛(wèi)上門兒就把楚江和扶風帶走了。 他要如何說實話?。?! 他家公子有著身孕呢! 碧桃垂頭喪氣的跑出外頭,見虞叔和趙伯按部就班的擺放成藥,三兩個老百姓進堂子里買了藥。 皇宮,御書房。 皇帝朱桁坐在金絲楠木龍椅上,氣的臉色鐵青,眼窩下紫黑一片,徹夜不眠。 “你給朕看看,這副治療時疫的方子可曾眼熟啊,朕要你知無不言,若有半句虛言,呵呵。” 楚江跪在地上,展開藥方子,看罷后,跪地:“的確眼熟,似是從前草民看過的一殘本古方,這本書原是草民舊相識——李信魁老郎中的祖?zhèn)魇衷?,我與他是忘年交,只是……似乎方子缺幾味藥?!?/br> 他手心都是汗,無比感謝昌樂翁主來給他報信兒。 “算你識相沒說謊!何瓊君來報時,朕還半信半疑,直到今個早上被層層壓疊的舊折子被太監(jiān)翻出來朕才看見邊南夏城太守、江南柳縣的血書陳情,這群狗奴才幫著黃檜黃槐敢欺君罔上不說,還敢一手遮天,禍害老百姓?!”朱桁咬牙切齒,“哐當——”掀翻了一桌子的奏折,氣的青筋暴起。 “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的折子。 楚江默然低頭跪著,除了能為師報仇雪恨的釋然外,一點沒有痛快,如果不是他進京城掀開皇榜,治好了嫻貴君,嫻貴君復寵利益交換,韓棒陰續(xù)男根,何九郎里應外合,這皇帝永遠都不會知道老百姓受難。 何苦來哉?裝個屁的13? “朕說黃檜黃槐黃檜怎么治了那么久,區(qū)區(qū)邊南和江南小城的時疫一直不曾徹清,原來這兩個狗奴才壓根就沒有真才實學!來人!”朱桁怒吼。 孔太監(jiān)進書房:“陛下——” “傳朕旨意,黃槐黃檜欺君罔上,中飽私囊,殘害百姓,治理瘟疫不利,革職,五馬分尸,九族親系流放西南苦塔做苦工,永遠不得返京——” “是?!笨滋O(jiān)若寒蟬一凜,立刻尖聲答應著出去傳旨了。 “楚江,朕封你為欽差,督辦指揮滅疫,三日后啟程,朕會派一員武將保護你,天子之命,你不可有推辭,如果治不好,提頭來見!”朱桁高聲道。 楚江緊緊閉眼,心說真倒霉:“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