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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敗柳不殘花在線閱讀 - 二九、夫夫互表情意、媒婆來提親

二九、夫夫互表情意、媒婆來提親

    鎮(zhèn)北王世子爺也算是個漢子。

    并沒有因?yàn)槭媲绶降木芙^和自己的冒犯而產(chǎn)生報復(fù)心理,反而還愿意罩著他們,呵呵,楚江不知是喜還是悲,自嘲搖頭,但總歸懸著的心放進(jìn)了肚里。

    扶風(fēng)見楚江信步出了廳堂,緊張的湊過去:“師父,我們快走吧!”

    聲音小還急,想等著逃命似的。

    話分兩頭。

    家中的舒晴方實(shí)則一夜未眠,天不亮就把始終睡在腳踏兒上守夜的紅杏叫起來。

    紅杏兒也是心驚膽戰(zhàn)的沒睡,雙膝跪在腳踏上,還未開口就已嗚咽:“公子……”

    舒晴方閉眼:“紅杏哥哥,我從未想過背叛我的人會是你,阿姆生前把你當(dāng)做半個養(yǎng)子,而我,其實(shí)從未把你當(dāng)過下人看待?!?/br>
    “公子,奴知錯了,奴豬油蒙了心,都是奴的錯,與世子爺無關(guān),是奴主動傳遞消息的?!奔t杏愧羞自知恥,但他卻并沒有悔意。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麝紅杏,必得為自己打算,如果把事情的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那么世子爺那邊也好交代,兩個主子間也不會因他而斷絕,世子爺也會顧惜著他。

    舒晴方搖搖頭:“不,我從未怪你,只是心寒,人性皆如此,我也知道趨避厲害?!?/br>
    他睜開水漾的大眼睛:“你去給我倒一碗茶來?!?/br>
    紅杏亦步亦趨的去了,端茶給舒晴方,舒晴方并沒有喝,只讓他捧著guntang的茶杯,淡淡的:“紅杏哥哥,你沒把我的身份泄露給金玉樓,也是對我憐惜了,你其實(shí)應(yīng)該謝謝你自己?!?/br>
    紅杏膝蓋一軟,眼睛紅了:“奴雖然為自己個兒謀劃、還糊涂,但奴也知保命,絕不會泄露半分?!?/br>
    舒晴方笑了一下子,只是那笑看的紅杏毛骨悚然。

    “你泄露了,你也得死,哪怕你走了,你身上也烙印著舒家二字,我放你自由,你記住這一點(diǎn),若還想背叛我,想想你有幾條命?!笔媲绶秸Z氣柔和。

    紅杏眼睛濕了,磕頭:“奴記住了,奴不敢。”

    舒晴方回身從暖床里掀開細(xì)軟箱子,取五兩銀子并紅杏的身契用紅布包裹好,遞給紅杏:“和世子爺?shù)氖虑?,我不與你多說,你好自為之,若你能有個善緣,有個好結(jié)果,我自然為你高興,你我主仆將來或許還有毫無齟齬把酒言歡的那日,這五兩銀子和身契拿去?!?/br>
    紅杏咬唇,捧著銀子磕頭。

    紅杏的臉熱辣辣的,像是被舒晴方扇了一耳光,舒晴方不就是說他不配金世子爺嗎?他就讓舒晴方看看,他一定配得上,不管怎地身契到手了,他只需要花費(fèi)些銀錢改了奴籍,便不比舒晴方差。

    “去叫碧桃?guī)湍闶帐皷|西,走吧?!笔媲绶教蓵厕D(zhuǎn)身,背對著紅杏。

    紅杏咬牙,慢慢后退,走了。

    舒晴方對著內(nèi)帳,心里暗嘆,只希望他不是放虎歸山,否則,紅杏,不要怪我不顧念主仆舊情,心狠手辣了。

    那廂,楚江了卻一樁大事,心情的舒暢是節(jié)節(jié)增疊,突然來了興致,帶著扶風(fēng)去早市集上吃扶風(fēng)喜歡的豆腐腦。

    小孤葉鎮(zhèn)的集市不大,距離他們家也還近,師徒二人閑逛,看見什么就買點(diǎn)兒什么。跟楚江以為的不同,除了色香味俱全的小吃,還有許多鄉(xiāng)村野貨,各色的草鞋毛皮帽子等等。

    “賣包子嘞!薄皮大餡兒的rou包子——”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牛rou面哎好吃的牛rou面——”

    “新鮮的河魚、河蝦嘞——”

    他二人在人最多的豆腐腦攤前停腳,精瘦白發(fā)的小老頭滿對著笑圍著油布圍裙,利落的招呼客人,這老頭經(jīng)常去楚江那里看風(fēng)濕病,如今好了大半兒了:“哎呦這不是楚大夫和扶風(fēng)小子嗎?難得見您,您來咸的?甜的?咸的豆腐腦韭花醬兒、蘑菇rou湯都是現(xiàn)熬的,喝一碗早上可舒坦了!”

    扶風(fēng)饞蟲直打轉(zhuǎn),嘴角流口水:“師父我來兩碗咸的!您呢?”

    楚江笑:“董伯,先給我們來三碗咸的,在這兒吃,扶風(fēng),你靜巖師伯他喝什么?”

    “咸的,可是,師父這能外帶嗎?”

    那老頭笑著立刻道:“別人得帶著盆碗才能外帶,您不用!記得把碗送來就成!”

    他手下麻利的用大木勺舀了nongnong的rou湯澆在了白嫩嫩的豆腐腦兒上,撒上蔥花香菜碎兒和韭花醬、油潑辣子。

    楚江明了:“再來兩碗咸的兩碗甜的,給我們外帶。”

    “好嘞!”老頭很是能干,麻利的拿了兩個大海碗,盛了一大碗快三人份的咸豆腐腦,另一海碗呈上白豆腐腦兒后澆淋三小勺紅糖糖水。

    坐在攤桌旁,楚江慢慢喝著豆香濃郁的豆腐腦,看著來往的行人商販,只覺得頗為愜意踏實(shí)。

    扶風(fēng)用配著豆腐腦,狼吞虎咽的吃了五個大包子,兩個糖餅。

    楚江笑看他一眼,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不是沒有道理的。

    吃飽了也能多干活,扶風(fēng)都不用楚江,一個人端著兩海碗的豆腐腦往醫(yī)館跑。

    “師父,我先給他們送過去!”

    “慢點(diǎn)!”

    楚江心頭落了大石頭,還想到處溜達(dá)溜達(dá),看有老阿姆擺攤賣首飾,一看都不是什么好貨色,都是些看著好看卻不怎么值錢的彩色的玉髓、瑪瑙、芙蓉石、水晶等等,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許多愛俏的小哥兒圍著看。

    “這怎么賣的???”楚江拿起一只綠幽靈水晶簪,打磨的很通透,太陽下看,晶體內(nèi)似有水波盈盈流光,單獨(dú)放在一邊。

    “小爺,您給一錢銀子就成?!?/br>
    楚江痛快的給了錢,把簪子踹進(jìn)懷里。

    見有小商販買金魚兒,許多半大孩童圍著鬧哄哄的,他好奇的湊過去。

    三人合包的土陶瓷大缸,外包裹著層暖木罩子內(nèi)層夾著熱水冒著白色的霧氣,乍一看像大鍋魚湯似的,往里看幾十條小錦鯉搖頭擺尾,游的正歡暢。

    “爺,您看看,這小錦鯉,金的,紅的,銀的,花兒的,黑的都有,拿狗尾巴草逗,可好玩兒了?!毙∩特溡膊贿^二十歲的模樣,凍得耳朵通紅,拎起一只有小描畫兒的白瓷缸。

    “大冬天,養(yǎng)得活嗎?”

    “咋不能活呢?家里燒暖炕的,有火爐的,擺放在一邊喂食兒放點(diǎn)水草中午曬曬太陽,還能下崽兒呢!您瞧瞧,上哪兒也買不到這么便宜的錦鯉,一條二錢銀子,一對兒三錢。買兩對送魚缸子?!?/br>
    好家伙,二百個銅板一條魚還不貴,夠買多少斤豬rou啊。

    “來兩對兒吧,再拿個缸子,多給點(diǎn)水草啊?!背芡纯臁?/br>
    小商販嘿嘿笑:“爺是給您家夫郎買的吧?您就請好兒吧!給您一只紅的,一只花兒的,一對金銀的,成不?”

    “成?!?/br>
    抱著魚缸就不能到處亂轉(zhuǎn)了,干凈回家怕把小錦鯉凍壞了。

    進(jìn)大門兒,扶風(fēng)剛好要去還碗。

    “扶風(fēng)你舒先生呢?靜巖師傅呢?”

    “師傅在后院做樁子呢,舒先生和碧桃兒在東廂房外間兒用早膳呢,師父,我去還海碗,哎?您抱著的是個啥?”

    “金魚兒,買來給你舒先生解悶兒的。”

    看著楚江抱著魚缸去東廂房獻(xiàn)寶,扶風(fēng)嘴角一抽,大冬天買金魚兒,買就算了,他師父忘了舒先生的房里養(yǎng)著貓兒了嗎?

    “晴方,你看看,金魚兒,我買來給你解悶兒的,喜不喜歡?”楚江像個毛頭小子似的,莽撞的抱著魚缸穿進(jìn)去。

    舒晴方和碧桃正在吃飯呢,見狀舒晴方甜甜的笑開:“碧桃快推我過去,讓我瞧瞧,楚大哥,冬日里哪兒買來的?”

    楚江幾個大步奔過去,把魚缸放在凳子上:“你別動,我抱著缸子過去,以后就放在你屋里,有金魚也是吉祥氣兒,你看。”

    四條嬉戲的小錦鯉搖頭擺尾,游的很歡暢,清凌凌的水,靈動鮮艷的小金魚兒,青嫩柔軟的水草,真真是好看極了。

    “謝謝楚大哥,我好喜歡……”舒晴方欣喜。

    楚江挨著他坐下,去握他的手,溫聲道:“都好了,不要擔(dān)心,一切都好了?!?/br>
    舒晴方早就聽扶風(fēng)傳來了些信兒,并沒有驚訝,眼眶微濕的望著楚江,與他十指相握。

    “楚大哥,你吃過早飯了嗎?一起和我們用些好不好?”

    “不了,我和扶風(fēng)在早市吃的肚子要撐破了,對了,豆腐腦兒和包子你們愛吃嗎?”

    碧桃笑:“先生怎么知道公子就愛吃甜的?”

    楚江失笑:“我和你們公子一個屋子睡幾個月了?怎么能不知?好了,不打擾你們吃早膳了,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今兒得開張營業(yè)。”

    他自己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察覺話里的歧義,‘我和你們公子一個屋子睡幾個月……’。

    說的舒晴方臉紅到耳根,低頭看著吃了小半碗的紅糖豆腐腦羹。

    碧桃也是個日常里粗線條的,聽了很是不以為然,本來他家公子和楚先生就是一對兒,這樣更好。

    楚江走到門口兒了,忽然想起來紅杏的事兒,轉(zhuǎn)身要問。

    舒晴方已經(jīng)開口:“紅杏我放他出府了,楚大哥不必在意。”

    楚江頷首:“那碧桃一個人伺候你夠嗎?”

    碧桃、紅杏二人皆在的時候,他和扶風(fēng)做藥忙外頭的生計(jì),而這兩個侍奴不僅僅伺候舒晴方還家里包攬全部家務(wù),包括洗衣做飯,現(xiàn)在只用碧桃一個人,怕是分身無暇。

    “不用的,楚大哥,我的手也已經(jīng)大好了,自理無礙的,待你把我的腿治好,我和碧桃一起理事。”

    “也行吧。”楚江看著滿臉哀求的舒晴方,還是同意了。

    但他心里想的是,干脆他收個專門伺候他的侍奴,或者是小哥兒徒弟,幫傭,這樣舒晴方也不會擔(dān)心他的開銷過大,也不會自責(zé)愧疚。

    “哦,對了,晴方,從前送你翡翠的簪子沒見你戴,這回我送你個水晶的,我覺得綠幽靈很漂亮,物美價廉,你摔碎了也不心疼,不要整日只用發(fā)帶了。”楚江從懷里掏出差點(diǎn)忘記的簪子。

    舒晴方捧著簪子,在室內(nèi)自然的光線下,水晶清透似有森林鑲嵌在里頭,翹著清新靚麗,天然去雕飾。

    心里喜歡,臉上燙,小美人垂下腦袋:“楚大哥,你知道,簪子是不能隨便贈人的嗎?”

    楚江笑:“隨便?我送你的東西從來不隨便,對,還有一件事,等你身子好了,我在診室專門辟個隔間兒,你就負(fù)責(zé)算賬收銀。對了,以后你也和扶風(fēng)、碧桃他們一樣有月例銀子,每個月二十兩,碧桃的是二兩,拿著,我去了。”

    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撂下一大一小兩只錢袋,楚江去大正屋收拾準(zhǔn)備開醫(yī)館迎客了。

    扶風(fēng)送碗回來了,大叫著:“師父,遇到了孟家兩兄弟管咱們訂十瓶子西瓜霜清創(chuàng)藥!他們把錢都給我了,我包了東西就送去吧?”

    “成,快去吧,贈與他們五顆山楂消食丸,另外你回來買三刀紙,紙用完了。”

    “哎!這就去!師父我能不能騎毛驢?。俊?/br>
    “騎吧,小心點(diǎn)?!?/br>
    楚江根本沒有給舒晴方任何拒絕的機(jī)會,碧桃見舒晴方看向窗外,早膳都不吃了,水瞳盈盈,亮的驚心奪目。

    碧桃挺驚喜的,上前小心的拿了兩只錢袋,湊近舒晴方,悄咪咪的偷笑:“嘻嘻,公子,先生給奴漲工錢了,給您的月例銀子不就是有些家底人家給正頭夫郎的月用嗎?二十兩,奴和扶風(fēng)明兒得改改口了,叫先生‘老爺’,叫您‘嫡君’了?!?/br>
    舒晴方臉紅到脖子根兒,抿了抿豐潤通紅的小嘴兒,彎唇忍不住的露出甜蜜的笑容,嗔怪的瞥了碧桃一眼:“不許亂講,給我綰發(fā)吧,就用楚大哥送的?!?/br>
    碧桃答應(yīng)著,推舒晴方來到梳妝臺前,靈巧的為舒晴方把濃厚的黑發(fā)半挽起,烏黑亮澤的長發(fā)如瀑布絲緞,水晶綠幽靈簪子襯的舒晴方美的遠(yuǎn)超凡間庸脂俗粉。

    “公子,反正您都和先生有婚約了,不如假戲真做,近水樓臺先得月呀?!北烫胰缃褚彩鞘媲绶缴磉叺男母沽?,多少知道舒晴方的心思,雖然嘴上不靠譜,但行事都是踏實(shí)的,也不避諱的開解舒晴方。

    舒晴方看他一眼,瞅著自己的雙腿,輕輕嘆息:“待我的腿治好再說吧?!?/br>
    “您可以送楚先生荷包兒呀!楚先生都送您梳妝臺、簪子、脂粉香膏了,這可都是男子跟小哥兒表達(dá)愛意的禮物呀,公子,奴瞧著楚先生也從來不避諱被人知道,他對您也是有意的,你就送點(diǎn)禮物,沒事兒拉拉小手……”碧桃開始出餿主意。

    舒晴方噗嗤一笑:“你這小哥兒,口無遮攔,我可不敢用你了?!?/br>
    碧桃撒嬌:“不啊,奴要伺候公子一輩子!您嫁先生,我就勉為其難嫁給扶風(fēng)那傻小子好了,他也總說我傻,剛好~”

    舒晴方被他說動心思:“我們吃過飯,去街上買點(diǎn)料子?!?/br>
    “好!”

    于是,次日,楚江晚上打烊跟扶風(fēng)收拾藥堂時,舒晴方被碧桃推著輪椅進(jìn)屋了,臉色緋粉:“楚大哥,你日后來往間接待病人,佩戴個荷包墜子,也像坐堂郎中的身份?!?/br>
    他雙手發(fā)顫,遞給楚江:“楚大哥,我粗粗做了一個,希望你不要嫌棄。”

    扶風(fēng)和碧桃對視,兩個人皆低頭噗嗤偷笑,很機(jī)靈的偷偷去后堂不打擾兩個主子。

    楚江卻陰沉了臉,只是口吻很溫柔:“你做的?晴方,我不是讓你不要做累活嗎?你這——”

    舒晴方急急抬頭解釋,仍然捧著那只荷包兒,像只無辜可憐的小奶狗兒一樣的眼神:“不累的,裁剪是碧桃?guī)臀易龅模抑皇强p制了荷包,繡了三片合心竹葉,下面的穗子串珠也是碧桃做的?!?/br>
    他有點(diǎn)委屈,大眼睛水汪汪的:“我有好好保護(hù)自己的手,不讓楚大哥的心血白費(fèi)的,沉重的東西一點(diǎn)也不碰的?!?/br>
    楚江松口氣,倒也好說話,露出笑容:“那就成,給我吧,還挺好看呢?!?/br>
    他相當(dāng)給面子的直接在舒晴方眼前佩戴,系在了左側(cè)腰間,灰藍(lán)色的緞子暗繡這銀翠竹葉,荷包還繡了楚字,字竹搭配簡答雅致,長穗子的繡珠也是墨玉珠子大方美觀。

    “真好看,謝謝啊,我日后就用這個裝醒神清喉的薄荷丹、金瘡藥了?!?/br>
    太過精致漂亮,楚江都不忍心裝銀錢了,覺得玷污了這荷包。

    舒晴方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楚江的腰,覺得長身玉立,荷包極襯楚江,整個人就立刻多了一抹有為神醫(yī)的風(fēng)骨俊杰氣質(zhì)。

    小嘴抿著,格外開心喜歡。

    楚江被他看的都不好意思了,也夸贊他:“你戴這簪子也好看,我看這布料是新的,你和碧桃上街逛去了?”

    舒晴方點(diǎn)點(diǎn)頭,笑:“還買了好多酒菜,今夜吃好的?!?/br>
    楚江摸摸他嫩嫩的小臉兒,寵溺道:“好。”

    舒晴方被他摸的全身發(fā)軟,小狗似的大眼睛望著楚江。

    楚江鬼使神差的去拿了藥油,他今兒本已經(jīng)給舒晴方揉過手了,現(xiàn)在卻蹲下,握住舒晴方的手涂上滑潤的藥油,在那嫩粉紅的小指腹骨節(jié)揉許久,眼睛盯著舒晴方那張紅透的豐潤小口。自己慢慢站起,彎腰湊近。

    舒晴方緊張的幾乎要閉上眼睛,他覺得楚江要吻他。

    然而扶風(fēng)的大叫,戳破了他的美夢。

    “師父?。±罴掖鍍旱拿侥纺穪砬笠娔?!”

    楚江和舒晴方同時身子一僵,后者慘淡了臉龐。

    完全收入眼中的楚江,立刻出聲:“扶風(fēng),不許給他開院門,我不見!打烊了,什么人都不見!”

    扶風(fēng)“哎”的一聲清脆答應(yīng),大門嘎吱搭上了厚重的擋板。

    “哐哐哐、哐哐哐……”外頭的媒姆敲門敲得更響了。

    “小楚神醫(yī)!別啊!快讓媒姆姆進(jìn)來!我來找你瞧過病,你咋忘了呢?我是李家村兒的李三姆,媒姆姆,今兒給你介紹個賽天仙的地主家的貴哥兒!跟你極般配!我這大老遠(yuǎn)趕來,你怎么能這么不通人情呢?”

    “哐哐哐……”那媒婆長得高胖如山,都快把院門撞開了。

    扶風(fēng)撓著頭,煩躁的對著媒姆姆叫:“都說了不見!我家?guī)煾敢呀?jīng)有舒先生了!”

    “舒先生?什么舒先生?”

    碧桃見狀跑來,故意捏著嗓子從門縫里望過去:“叫你們那位賽天仙的小哥兒不要癡心妄想了,我家先生和我家公子早有婚約!只待我家公子滿十七歲就完婚!你們沒戲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們報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