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尋
“唔……頭好痛。我這是在哪里?我不是……死了嗎?”盛綸爵睜開雙眼,這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子的瓷磚,華麗的水晶垂鉆吊燈,玻璃的純黑香木桌,進(jìn)口的名牌墊靠椅和精美的細(xì)雕書櫥,這不是……我的房間?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切,盛綸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不是渾身的酒氣提醒著他的昨夜的意亂情迷,酒醉笙歌,他仿佛還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早已死去的幻境里。 但仿佛,他聽到了那一陣不尋常的13下鐘聲。 他,這是,重生了? 盛綸爵快速的整理著兩世的記憶。 從和邵子羽的相識,到他成為了自己私奴那段時光,他對邵子羽的折磨與羞辱,再到邵子羽死后的一點(diǎn)一滴,盛綸爵的心從重生的慶幸,到回憶過往的目斷魂銷,他仿佛還能感受得到,那片葬著子羽的土地上,刮過身畔的刺骨寒風(fēng);好像,還能感受得到那葬著子羽的冰冷墓碑上,從指尖傳入心底的涼意;還有,那早已被他撫摸得平滑的墓碑上的,那二十一個字跡: 時光靜好,與君語; 細(xì)水流年,與君同; 繁華落盡,與君老。 這是他親手雕刻上去的字跡,也是他臨死之前叨念的話語。他把它一字一句地雕刻在了邵子羽的墓碑上,等同于他在他愛的子羽耳邊,細(xì)細(xì)低語…… 這些話,同樣也雕刻進(jìn)了盛綸爵的心里。 這是他這輩子,許的第一個愿望,也是最后一個。不是為了邵子羽,而是為了他自己。 他愛上了,與邵子羽愛他無關(guān)。 去世前的那一陣子,盛綸爵仔仔細(xì)細(xì)地捋順了自己對邵子羽的感情。 他對邵子羽,到底是初見驚鴻的顧盼生輝?是多年陪伴的習(xí)慣使然?還是誤傷誤害的心生愧疚? 他在無數(shù)個孤單的夜里抱著酒瓶,摸著墓碑仔仔細(xì)細(xì)地思考過,好像,都不是。 那是一個他難言的情緒,它叫**。 他愛邵子羽,毋庸置疑。 那二十一個字跡,每刻下一筆,盛綸爵都會說一聲,對不起。 他這輩子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希望下輩子能夠完成,和邵子羽一起。 他是個唯物主義者,此時此刻,盛綸爵相信有來生,那個來生,有邵子羽。 邵子羽,我把命還你;你把愛,還我吧。 對于盛綸爵而言,離開這個世界,需要一個勇氣。他不怕死,但是他害怕死都不能見到他的子羽。 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盛綸爵一定不會除去邵子羽的奴籍。 生是他的人,死作他的魂。 他寧可再霸道一次,將邵子羽牢牢地鎖在身邊,也好過,將他的愛遠(yuǎn)遠(yuǎn)的驅(qū)離。 他承受不起。 除去邵子羽奴籍,是盛綸爵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這代表他和他的子羽,再也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 你說此情不斷,偕子終老,起初,我不愿意。 后來緣淺緣滅,君跡難覓,現(xiàn)在,我知錯了。 “沒關(guān)系啊子羽,無論是阿鼻地獄,還是天夢和天堂,我都去尋你,以后,換我追你!” 他當(dāng)初把邵子羽除去了奴籍,那他也可以為了邵子羽,脫離盛家。 這樣,兩個曾經(jīng)都和盛氏有過關(guān)系的魂靈,會不會因?yàn)橛羞^這點(diǎn)微不足道的交集,相遇更會容易。 似乎,他得到了憐憫,上天的憐憫,重來一次。 (PS:作者有話說——盛綸爵石碑所刻內(nèi)容是眉如黛的中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