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結婚
115、胡楊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會議室開會。等我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我看見胡楊站在院子里的白楊樹下。看見胡楊,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我怕胡楊的女里女氣給我?guī)聿缓玫挠绊憽?/br> 我把胡楊領進了我的宿舍,倒了一杯水給他。 我問:你最近咋樣,跟你媳婦做那事了嗎? 胡楊深深地嘆息著:離了。 我一驚:離了? 胡楊點點頭:我爸我媽差點氣死。我想給我爸我媽說我喜歡男人,但是我不敢。 我說:離了就離了吧,其實不結婚也好。 胡楊說:我知道,我這樣子只能害了女人。我離婚后,我爸媽還在給我介紹對象,天天逼我相親。我不再結婚了,我決定出家。 我一愣:出家?你想好了? 胡楊點點頭:嗯,我這次來就是想見你一面,道個別。 我笑了:別這樣子說,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胡楊笑了:我這次來,想再做一次你的女人。做完這次,我就六根清凈,不染紅塵了。 我沒有吭氣。 胡楊期盼的看著我:咋了,不行嗎? 我說:在單位不好吧。 胡楊說:我們可以去外面。 我猶豫著。 胡楊撲上來,抱住我:春巖,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也是我最愛的男人,你就不能滿足我一次? 我的心里亂極了。我想跟胡楊-,但是我怕白少峰知道。同志之間的愛是霸道的,不允許別人介入。再者,我也怕有了這次,胡楊以后繼續(xù)糾纏我。我可不想跟一個和尚茍且。 我推開胡楊:胡楊,你別這樣子。我現(xiàn)在…不喜歡男人了,我想結婚,我想成家。 胡楊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里閃動著淚光。 我有些不忍心,說:胡楊,你別這樣子。作為你的同學,你的朋友,我還是想勸你,能不出家就不要出家,好好上班。 胡楊慘然一笑:我在家里能呆還會跑到這里來找你?還會想著出家? 我說:我有些忙,要不你先坐在這里,我去忙一下。 胡楊說:你今天有天大的事,你能不能陪我一下。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唯一的愛人。 我不知道再說什么了。 胡楊說:春巖,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我說:你說吧。 胡楊說:我想看看鐵牛叔。 我愣住了:看他?你不會把我跟你的事抖露出去吧? 胡楊說:我不會。其實我感覺你比我幸福,鐵牛叔對你那么好,如同親生。他也是那么爺們,我很喜歡他。 我笑了:你不會想跟他… 胡楊說:不會。我只是想在我出家前見完我喜歡的人,這樣子我就能了卻塵緣。 我沒辦法再推辭,領著胡楊走出了鎮(zhèn)政府。走出鎮(zhèn)政府的時候,我有意跟胡楊保持著距離。我不想叫別人看見我跟一個假女人在一起。 我們回家的時候,鐵牛正給人家蓋房子。聽說胡楊專門來看他,鐵牛顯得很激動。鐵牛跑了好幾家,借來了菜和rou,在灶房里忙活著招待著胡楊。鐵牛炒菜,胡楊燒火,我感覺到了一陣子的醋意。 吃完飯,我催促著胡楊早點走,我說我要去上班。 胡楊有些戀戀不舍:我想跟鐵牛叔多待一會行不? 我說:你有時間待著,鐵牛叔還要去給別人蓋房子掙錢。 胡楊從口袋里掏出錢:我給錢,我想叫鐵牛叔歇一下午。 當胡楊把錢給鐵牛的時候,鐵牛推辭著:胡楊,你能來看叔,叔高興,給啥錢。你別說跟叔說一下午的話,就是說幾天都沒事。這些天叔一個人在家里呆著快悶死了,正缺一個說話的人。 我想走,怕胡楊跟鐵牛發(fā)生點什么,我不走吧,我又看見胡楊不舒服。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留下來。 那天下午,鐵牛跟胡楊聊了很多。鐵牛說了自己的經(jīng)歷,說了人生的感悟,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鐵牛還很能侃。 那天晚上,我跟胡楊躺在東窯的炕上,我們都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胡楊已經(jīng)不在了,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這樣子寫著:春巖,從上學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認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guī)缀趺刻於枷衲?。我很想看你,跟你在一起,回味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段時光真美,可以值得我一生回味。可是我不敢來,我怕打擾你的生活,叫你討厭我。昨天,我鼓起勇氣來看你,但是我從你的眼睛里讀出了冷漠。我知道你可能厭惡我。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明白了。春巖,我不恨你,人各有志,不必強求。我知道強求來的不是愛,我不強求。愛你,我不后悔。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 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 愛你的人:胡楊 信紙上有淚痕。我感覺一陣的心酸。我在內心深處默默地喊著:別了,胡楊…… 116、我跟白少峰下鄉(xiāng)回來,剛走進鎮(zhèn)政府的院子,就看見了白少峰的妻子。白少峰的妻子看見白少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白少峰的妻子說:這個月家里的生活費你還沒給。 白少峰說:這不是還沒到月底嗎? 白少峰的妻子說:沒到月底咋了?家里沒錢了,快點給錢。 白少峰從兜里掏出一疊錢,白少峰的妻子一把抓了過去。 白少峰說:你能不能給我留點。 白少峰的妻子冷笑著:給你留錢干啥?叫你找男人?跟你我夠倒霉的,我整天守活寡,哪里像一個女人? 白少峰看看四周:你小聲點,小心別人聽見。 白少峰的妻子說:你還怕別人聽見?你怕別人聽見就不會日-了。想想都惡心。 白少峰不再說話。 白少峰的妻子看看我:這個是你相好的吧? 我急忙說:嫂子,你誤會了,我說白鎮(zhèn)長的通訊員。 白少峰的妻子瞪了我一眼,扭著腰走了。 一種悲哀涌上了我的心頭,這就是同志,這就是同志的婚姻。悲哀呀…… 我跟白少峰回到了我的宿舍,我給白少峰倒了一杯水。 白少峰說:春巖,叫你看笑話了。 我說:沒事。 白少峰抱住我,他的淚水蹭到了我的臉上。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白少峰流淚。我沒想到這個鎮(zhèn)政府的風云人物還有柔軟的一面。 我親了親白少峰:嫂子不會給你戴綠帽子吧。 白少峰沒有說話,許久之后才說:隨她吧,只要我看不見。 我問:你不在意? 白少峰苦笑著:我在意我能咋?我跟她干不了那個。 我問:你們一直不能做? 白少峰說:一個月就一次吧。自從她知道我跟你堂哥建飛的事之后,對我就沒有好臉色。 我問:那你為啥不離婚? 白少峰說:離婚?離婚了咋辦?為了娃,熬著吧。等娃大了再說。 白少峰似乎有些疲憊,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看見了他鼓鼓的陰部,伸手去摸。 白少峰抓住我的手,把我拉進了他的懷里。我在白少峰的臉上親吻著,白少峰脫掉了我的衣服,他把自己也扒光了。此時,白少峰的-高高聳立著,如同一根黑色的柱子。 白少峰舔著我柔軟的xue眼,甚至連上面的細小鄒褶他都仔細的舔著。接著白少峰用舌尖輕輕的推開了我的?。?,舌尖繼續(xù)的舔著我的內壁。 強烈的快感讓我忍不住的弓起了身子,后xue也不自覺的挺向白少峰的臉,讓他更恣意的舔著。我的-上有汁液。白少峰品嘗著。他的心亢奮得不能再亢奮了,胯下的-漲的不能再漲,連-也漲的發(fā)痛,于是白少峰抱著我曲膝坐在地上,他將我的雙腿分開架在自己的大腿上,讓我靠在自己的雙腿坐著后,他將-前端的-抵在我的菊花口,用著-上下的摩擦著我的-。 白少峰的-微微向我的菊xue里挺進,當他的-插進我的菊花時,我的rou壁緊緊包著他的-,那像海綿般柔軟的-包著的快感陣陣。 白少峰用胳膊抱著我,屁股在我身體上慢慢的磨著,問:疼嗎? 我說:有點疼。 白少峰又問:你喜歡我日你嗎? 我說:喜歡。我喜歡你日我,日死我。 白少峰開始抽插起來,一開始是在最里面短距離的動,這樣的動作讓我后面覺得又癢又爽,不由的呻吟起來。幾乎都是全根拔出來再全插進去,頻率越來越快,我覺得小腹又酸又漲,-周圍好象用很多小手在撓,爽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白少峰把我的腿架起來,又插進了我的-,氣喘吁吁的說:春芽,以后只能叫我日你好嗎?我就喜歡日你,我想天天日你。 我叫喊著:日吧,白鎮(zhèn)長,我的-好難受。 白少峰說著猛的抖動了幾下,-射進了我的-…… 我們都累了,赤裸著躺在床上。 白少峰點燃一根煙,慢慢地抽著:為啥我能日男人,日不了自己的老婆? 我說:因為你喜歡男人。 白少峰苦笑著,沒有說話,輕輕嘆息一聲。 117、我記得2002年的春天來的很早。 剛開春,鎮(zhèn)政府閑的無聊。我也整天無所事事。 三月的那天,我從外面回來,因為是中午,鎮(zhèn)政府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可能都是吃完飯,在睡覺吧。 我打算去打字室打點東西,當我走到打字室門口的時候,我聽見李明哲跟打字員愛麗在里面說話。愛麗是鎮(zhèn)政府的打字員,二十多歲,剛結婚不久。他的老公跟朝陽一樣,在派出所上班。 透過窗戶,我看見李明哲抱著愛麗,愛麗坐在李明哲的大腿上,李明哲的兩只手伸進了愛麗的衣服里,輕輕揉搓著。 愛麗說:李鎮(zhèn)長,你真壞,小心別人看見了。 李明哲說:沒事,他們都在睡覺。來叫我日一次。 愛麗說:不行,大白天的。 李明哲說:怕啥?告訴你愛麗,馬鎮(zhèn)長快退休了,他退休之后,就是我。要是我當了鎮(zhèn)長,少不了你的好處。 愛麗說:真的? 李明哲笑了:我還能騙你? 李明哲解開愛麗的衣服,用嘴巴輕輕親著愛麗的粉色rutou,愛麗忍不住叫出聲來。 李明哲見愛麗動了情,把手伸進了愛麗的褲子里,輕輕撫摸著:小心肝,你的屄淌水了。是不是需要我把我的錘子塞進去? 愛麗嬌喘著,輕笑:你壞死了。 我悄悄的離開了,跑進了白少峰的房間,告訴了白少峰李明哲在愛麗的打字室。 白少峰顯得很興奮,悄悄的跟我來到了打字室門口。此時,李明哲已經(jīng)脫掉了愛麗的褲子,李明哲細長的-正在愛麗的屄上摩擦,隨時都可能塞進去。 白少峰沖我揮揮手,我騎上自行車,趕到了派出所,說愛麗病了,叫愛麗的丈夫陳豪去看看。陳豪騎著自行車一路狂奔倒了鎮(zhèn)政府。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當陳豪撞開門,沖進去的時候,李明哲正趴在愛麗的身上,插的盡興。 陳豪怒吼著,這個當兵的血性漢子撲上去,抓住赤身裸體的李明哲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李明哲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嚇呆了,他傻傻的被陳豪拖著,拖出了打字室。 陳豪呼叫者:我打死你,你還是鎮(zhèn)長,你是個錘子,你敢日我老婆,我跟你拼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也躲在遠處,看著。 白少峰走過去,裝做驚訝的樣子:這是咋了?李鎮(zhèn)長。 陳豪喘著氣:白鎮(zhèn)長,這個李明哲給我戴綠帽子,你們鎮(zhèn)上管不管?告訴,我陳豪也不是好惹的,我舅是市-主任。 白少峰搓搓手:陳豪,這個事沒啥光彩的,你還是不要張揚了。對愛麗不好。這樣子,你放了李鎮(zhèn)長好不好,你看,他畢竟是鎮(zhèn)長,赤身裸體的成何體統(tǒng)。 陳豪說:我不,我一定要叫全鎮(zhèn)的人知道,這個李明哲欺男霸女,不配做鎮(zhèn)長。 李明哲針扎著,捂著自己的下身,陳豪狠狠地踢了李明哲幾腳。 愛麗哭喊著,衣衫不整的從打字室跑出來:我不活了,我去死,我中午在打字室休息,沒想到李明哲進來了,我…… 有人拉住了愛麗,愛麗還在哭喊著尋死覓活。 就在這場鬧劇無法結束的時候,馬鎮(zhèn)長踱著方步出來了。馬鎮(zhèn)長陰沉著臉,喊了一聲:先把人放了。 馬鎮(zhèn)長的聲音里帶著威嚴,那種氣勢叫我心頭一震。 陳豪一愣神,李明哲趁機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118、陳豪捉jian的戲結束了,鎮(zhèn)政府又恢復了平靜。 這段時間里,李明哲或者明,或者暗都在給我穿小鞋,處處給我找茬。在李明哲的心目中我就是白少峰的人。不管我咋樣向李明哲示好,他總是嗤之以鼻。李明哲還揚言,他當了鎮(zhèn)長之后,第一個清理的就是我跟白少峰。 我原本以為自己報仇之后很開心,可是我的心里沒有絲毫的快感。 我想起了母親和鐵牛被捉jian,還有大伯和秀娥嬸子、建飛和白少峰。在中國,捉jian的事情舉不勝舉,每次的結局都是悲劇。我恨李明哲,我也知道這樣子有利于白少峰,但是,我的內心還是隱隱作痛。 白少峰似乎也沒有多少快感,他那幾天表現(xiàn)的很大度,主動去了李明哲的辦公室安慰李明哲,還在開會的時候建議馬鎮(zhèn)長叫李明哲休息幾天。馬鎮(zhèn)長批了假條,李明哲“病休“了。 這件事情在鎮(zhèn)長傳開了,各種各樣的傳聞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各種版本都有。最奇特的是有傳聞說陳豪進去捉jian的時候,李明哲在-。當陳豪暴打李明哲的時候,李明哲的-流淌了一地。 白少峰對我的表現(xiàn)很滿意,雖然他嘴巴上沒有說什么,那幾天也一直跟我保持著距離,但是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贊許??吹桨咨俜遒澰S的目光,我心里頭多少有了些安慰,我知道自己在鎮(zhèn)上的位置逐漸穩(wěn)定了。 半個月后,縣委發(fā)了文件,李明哲因為工作需要,調往一個偏僻的鄉(xiāng)鎮(zhèn),任鄉(xiāng)鎮(zhèn)-主席。馬鎮(zhèn)長因為年齡關系,退休了,白少峰終于問鼎了鎮(zhèn)長的寶座。 接到通知,李明哲來到了鎮(zhèn)長,他沒有搬走自己的東西,躲在自己的房間里。 白少峰看見李明哲這樣子,告訴我:你去告訴李明哲,叫他把辦公室騰出來,新來的副鎮(zhèn)長要用。 我在李明哲的辦公室門口徘徊了好久,我不想進去。我不想痛打落水狗。就在這時,我看見了鎮(zhèn)長的一個農(nóng)業(yè)干事,我把他叫到了花園邊。 我說:你去告訴李鎮(zhèn)長,說白鎮(zhèn)長說了,叫他搬走,新來的副鎮(zhèn)長要用辦公室。 那個農(nóng)業(yè)干事點點頭,進去了。 不一會兒,那個農(nóng)業(yè)干事灰頭土臉的出來了,哭喪著臉。 我問咋了,農(nóng)業(yè)干事說:李鎮(zhèn)長罵我,叫我滾,說叫白鎮(zhèn)長去找他。 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白少峰,白少峰笑了。白少峰去了李明哲的辦公室,兩個人在里面說了什么我不知道。白少峰出來的時候,告訴我,叫我去鎮(zhèn)上定一桌飯,給李明哲送行。 我去鎮(zhèn)上定飯的時候,碰見了朝陽。 朝陽看見我,一臉的厭惡。 我不解:朝陽哥,你咋了? 朝陽說:我沒咋,看見白鎮(zhèn)長身邊的紅人,高興。 我說:看見我混的好,你不服氣? 朝陽說:人在做,天在看。春巖,做事不要太絕了。 我笑笑:我什么都沒做。 朝陽說:春巖,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 我說:喜歡以前的我,我那么傻,任你擺布你就喜歡? 朝陽似乎還想說什么,張張嘴巴,沒有說出來。 我不想再理朝陽,去飯店訂了飯。 那天,李明哲喝醉了。李明哲喝醉之后,一直笑著,他笑的我脊梁骨只發(fā)涼。當李明哲的東西被搬上小汽車,鎮(zhèn)政府的院子里沒有一個人出來,也沒有人管已經(jīng)爛醉如泥的李明哲,我感覺到了心寒。人走茶涼,李明哲成了鮮活的例子。 我走過去,扶住歪歪斜斜的李明哲,小聲的告訴他:李鎮(zhèn)長,慢點走。 李明哲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春巖,沒想到我要走了,你會來送我。 我笑了:李鎮(zhèn)長,沒啥。你走到那里,你都是我的鎮(zhèn)長。 李明哲嘆息著:我狼狽呀,我被白少峰打敗了,我不服氣。 我看看四周,說:是呀,白鎮(zhèn)長這樣子有點不地道,抓jian這種事他也能做出來? 李明哲咬著牙:春巖,這筆賬我給他白少峰記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李明哲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我說:李鎮(zhèn)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明哲拍拍我的肩膀:春巖,我會記住你,以后有啥事,需要我吧幫忙的,盡管說。不沖別的,就沖著你這次送我。 我把李明哲扶上車,小汽車開走了。 當我回到宿舍的時候,白少峰躺在我的床上。 白少峰問:你去送李明哲了? 我點點頭:白鎮(zhèn)長,我怕李明哲喝醉了,在院子里亂說。 白少峰坐起來:你做的好。我有件事想給你說。 我問:白鎮(zhèn)長你說。 白少峰說:鎮(zhèn)上沒別的職務了,現(xiàn)在空了一個鎮(zhèn)團委-,是個副科。 我一陣的狂喜:這…… 不合適吧。 白少峰笑了:你小子,現(xiàn)在滑頭的很,還跟我玩心眼?你那點花花腸子我能不知道? 我也笑笑。 119、我是2003年結婚的。 26歲的我已經(jīng)成了大齡青年,因為我有過婚史,所以很難找到對象。最后,跟鎮(zhèn)上理發(fā)店一個叫周玉紅的女孩結了婚。 周玉紅瘦高,大眼睛,高顴骨,薄嘴唇,整個身子像一個圓規(guī)。盡管我對這個女人沒有多少性趣,但是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同志對女人永遠不會真正的愛,我想我跟梁紅玉結婚就是一場合作游戲,只是為了完成這個世界上男人們應該完成的任務。 對于我的婚事,鐵牛表現(xiàn)出來了極大的熱情。從我剛開始說這個事情,到我們訂婚,選結婚日子,鐵牛幾乎見了我都要問:咋樣了?啥時結婚。 我們結婚那天,鐵牛穿著洗的很干凈的中山裝,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 白少峰把鎮(zhèn)長的公車全部叫來了,給我撐體面。他還給我叫來了鎮(zhèn)長的名嘴,主持婚禮,我的婚禮突破了我們農(nóng)村的傳統(tǒng),辦的半土半洋的。 婚禮司儀跟現(xiàn)在的有些婚禮主持形式相似,他叫我們先介紹,展示結婚證。下來就是白少峰發(fā)言,做證婚人。 婚禮司儀喊:向父母敬茶。 我愣住了,心頭微微一震。我把目光掃向了站在人群中的鐵牛,鐵牛臉上寫滿尷尬。 白少峰拉著鐵牛來到我們面前,把他按倒在椅子上。鐵牛不安的站起來,白少峰再次按倒。 我端起茶,遞向鐵牛,就在鐵牛接茶的時候,周玉紅拉住了我的手:慢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掃向我們,死死的盯著我們。 我問:咋了? 周玉紅大聲的問:張春巖,我問你,向父母敬茶應該敬誰? 我說:你要干啥? 周玉紅說:我沒念過多少書,但是我知道,父母就是生你養(yǎng)你的人。我想問,我們現(xiàn)在要敬的這個人是誰? 我望著鐵牛,我不知道說啥了。在我的心目中,鐵牛是我的養(yǎng)父,但是后面那些尷尬的事情叫我無法把他當成我的養(yǎng)父看待。 周玉紅說:我大概聽說了,當初這個人跟我婆婆是干了不光彩的事情在一起的,為此我婆婆殺了我公公。春巖,我想問你,你能向自己的仇人敬茶,把他當成自己的爸? 我大聲喊著:你別說了。 周玉紅笑了:我憑啥不說,我說的哪一點不是事實? 鐵牛站起來,笑著,我能看出來,他笑的很勉強:春巖,啥都別說了,我是不配叫你們給我敬茶。 云浩跑上來:爸,這杯茶你能喝。 我望著云浩,十六歲的云浩此時已經(jīng)成了大小伙子,他那么帥氣,像極了鐵牛叔。 周玉紅笑著:你是誰? 云浩盯著周玉紅:嫂子,我不知道以前我媽跟我爸之間的事,但是我知道我爸是咋樣對我哥的。為了供我哥上學,我爸去煤窯挖煤,為了供我哥上學,我爸跟我在家里一年到頭沒吃過rou,幾乎頓頓是白菜。 鐵牛拉著云浩:云浩,別說了。 云浩說:爸,我要說。我媽走了之后,我們本來可以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但是那個家沒了,是我爸為了給我哥的爸還賬,把我們那個家賣了。嫂子,我想問你,如果沒有我爸,我哥能有今天?我小,但是我明白,養(yǎng)恩大于生恩。 周玉紅冷笑著:你爸做的好?我問你,如果不是他,你哥家里會成那樣?你哥會沒有親爸? 云浩還想說什么,鐵牛吼了一聲:云浩,閉嘴。 云浩望著鐵牛,眼睛里有淚光在閃動:爸,我不服,我替你委屈。 鐵牛一個耳光打在了云浩的臉上:我叫你閉嘴。 …… 我的婚禮在尷尬中匆匆收場了。 晚上,我去西窯的時候,鐵牛正抱著云浩:云浩,爸沒打疼你吧。 云浩搖頭。 我說:鐵牛叔,中午的事對不起。 鐵牛笑了:春巖,沒事。只要你跟玉紅過的好,叔高興。叔也算對的起你媽了。 我不知道說什么了。 鐵牛說:春巖,去睡吧,別把玉紅一個人仍在窯洞里。你以后不要管我,玉紅說啥我都不會在意,我是長輩,長輩哪能跟小輩計較,叫人笑話。 我點點頭,離開了西窯。 120、我的東窯里一片喜慶。 紅的囍字,紅色的被子,紅色的窗花。一切都是鮮紅一片。 周玉紅穿著鮮紅的衣服盤腿坐在炕上,她的面前時花生和大棗。花生和大棗寓意著早生貴子。 我沒說話,爬上炕,脫了自己的衣服,拉開被子,閉上眼睛。 周玉紅拉開被子:春巖,先別睡,我有話給你說。 我問:咋了? 周玉紅說:你說咋了?我問你以后的日子咋過? 我問:啥咋過? 周玉紅說:你是死人呀。那個鐵牛,還有那個云浩,他們都是累贅。 我問:啥累贅。 周玉紅說:你算算,云浩現(xiàn)在上高一,他還要上大學,還要娶媳婦,這得花多少錢?鐵牛老了,生個病,干個啥的,也需要花錢。這樣子算下來,少說也要十萬。 我驚呆了:十萬? 周玉紅說:你以為是十塊?明天就找鐵牛,跟他說分家。 我搖頭:不行,不能分家。咱們剛結婚,還不叫村里人笑死? 周玉紅說:叫人笑話咋了?總比花錢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