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歸宿
頭的親弟弟表白,真沒想到....為了讓更多人知道,才去掛貼吧了。 目的其實不是羞辱沈南星,是彰顯自己的帥氣和魅力。 但、李禹翎那個傻瓜蛋子居然來給沈南星鳴不平,還是用這種方式。 出租車后座的帥氣男生,在司機看不到的角度,捂著臉嘴角顫抖地笑了起來。肩膀都激動地生理性顫抖了。 那時被李禹翎告白,也是這樣激動地抖根本忍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只能裝作憤怒了。秦北陸還傻傻地幫自己說話。 但自己其實是裝生氣的。 被同性戀表白,沒什么的。元浩寧并不恐同,只是大家都討厭,他就跟著說討厭罷了。 相反,自己優(yōu)秀到連同性戀都跪倒在自己面前,才是讓元浩寧得意之處。李禹翎對自己告白,雖然他說了是假的,但是誰知道呢? 李禹翎救金正坤也是因為珊珊,而自己曾經(jīng)是珊珊男友。 元浩寧瞇起眼睛,心跳得好快,他的雙腳腳趾蜷縮起來。 如果,大膽假設(shè),從以前到現(xiàn)在,李禹翎都是借著各種理由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吸引自己目光。 如果李禹翎早就暗戀自己的話..... ——李禹翎,你就這么喜歡我嗎? 元浩寧越想越覺得可能。 李禹翎是一個暗戀自己暗戀到做出這樣那樣舉動的瘋狂男人,所以才那么反常地脾氣很好,都是為了自己啊。 對了!上次來電玩城給自己送藥,說是周岱托他送來,但其實后來自己問了根本不是。所以是李禹翎自己主動來給自己送黃藥水.... 元浩寧猛地瞪大眼睛,和前面后視鏡里的自己,四目相對。 雖然自己可對男人沒有絲毫的感覺,但竟然有一個男人如此低姿態(tài)地愛慕自己。 元浩寧不得不心神蕩漾。 — KTV里,意外的因為金正坤和三哥秘密談話,李禹翎被寬限了兩個月那么久。給了8萬,還剩8萬,冷面三哥甚至對李禹翎付之一笑。 金正坤投靠的新老大,城東頭的南洋會所,其實是個集洗腳城和酒吧等一體的高級夜總會,據(jù)說全市的雞鴨都想要去南洋會所撈金。這樣的地方,黃賭毒,五“臟”俱全。李禹翎沒去過,但聽說過。 齊磊和女服務(wù)生聊了很久的話,金正坤的小弟們嘰嘰喳喳地提議大家去洗浴城洗澡,讓李禹翎跟著一塊去。 金正坤給了自己八萬解了燃眉之急,李禹翎自然沒理由拒絕。金正坤沒說讓還錢,但他一定要還。 更衣室里,李禹翎忙著給不負責(zé)任的爹打了好幾個電話,發(fā)了很多短信讓他給自己還錢。還16萬。 老爸倒是回信息很快,只是是這么說的: 「你自己借的錢吧,還撒謊。當(dāng)初你表哥手術(shù)費好像突然夠了」 這種居高臨下的,拿捏他生死的語氣,讓李禹翎氣不打一處來。 但又不得不低三下四。老爸說會幫他湊錢后,又專門打視頻電話來審問。李禹翎急于要錢,想也沒想按了接通,結(jié)果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漂亮的手伸過來,拿走了李禹翎的手機。 “李禹翎你偷拍啊。” 秦北陸從嗓子眼里發(fā)出抓包成功的得意呼吸,“你怎么能這樣呢?!” 正在熱火朝天脫衣服的混混們,一個一個圍了過來。因為是男澡堂,他們沒像女人一樣忌憚過手機攝像頭,但李禹翎是gay,秦北陸剛走進來,就忌憚李禹翎偷拍的可能。 “沒有、沒有沒有....”李禹翎趕緊說,“那是我爸?!?/br> “啊,叔叔??!” 一個燙了中分的淡白臘色身體的青年過來,親密地摟住李禹翎的脖子,腦袋則擠到秦北陸那邊——脫了衣服只穿著褲衩真的沒問題嗎!細看秦北陸真的蠻黑的.....——那青年就是周岱,手指托著金框眼鏡,嘴角快笑到耳朵的大笑弧度,格外活潑熱情的模樣。 “叔叔好~我是李禹翎的朋友周岱呀!” 最后那個「呀」故意尾音上挑,蕩漾了好幾個度。 在李禹翎聽來是很性感的發(fā)音。 幾個混混也從后面瞄來。 齊磊和人去抽煙室了,不在。秦北陸和周岱包圍了手機,李禹翎聽見老爸的聲音也好像在笑:“李禹翎還有朋友吶!呦,這么多人,好熱鬧啊,你們在更衣間啊。剛打球去了嗎?” 什么意思……你開始裝關(guān)心孩子的父親了嗎,用你個死老頭管? 「朋友」是什么高級品嗎,別人都有我沒有、老爸你不要在別人面前亂給我泄老底。 “對,就是我?!敝茚酚么竽粗钢钢约?,“李禹翎和我關(guān)系可鐵啦!” “啊,那我大兒子要多虧你照顧啊。一看你就學(xué)習(xí)好,肯定比李禹翎強。” 該死的老爸亂說啥啊、 李禹翎已經(jīng)被周岱摟了過來,期間李禹翎聞到周岱腋下散發(fā)一股淡淡的汗臭味。莫名上頭。 秦北陸要把手機還李禹翎,李禹翎老爸卻突然說:“這個黑小子也是嗎,李禹翎你現(xiàn)在有幾個朋友?學(xué)會跟人說話啦,哈哈,就知道在家里跟我耍?!?/br> “爸行了,閉嘴吧,掛了吧?!崩钣眙崦煨〉谋尘耙?,無人在意。 黑小子?!秦北陸不爽了,“我和李禹翎....呃,對呀~”他突然想起什么,也攬住李禹翎另一邊肩膀,“叔叔,快點幫李禹翎還錢吧,我挺擔(dān)心他被一些「社會上的人」sao擾的。李禹翎被人盜用身份證借錢,真倒霉啊?!?/br> 李禹翎老爸道:“我也正在籌錢...”咳痰聲,“李禹翎的脾氣是不是不好,啊哈?” “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啥啊....”饒了我吧,死老爸、 老爸看見李禹翎百般抗拒的臉,突然來了一句:“小伙兒你剛才說啥,李禹翎啊,是自己借錢的。這小子跟你們說是被人盜用身份證嗎?也是這么騙我的。真是會撒謊,你們可不要被他騙了。” 及到此時,就如同晴天霹靂。 秦北陸和周岱都挑眉看向中間的李禹翎。秦北陸的眼神傻了一瞬,有被人耍了的惱羞成怒。 “真的啊?”秦北陸的手狠狠一拍李禹翎后背,眼里滿滿的懷疑,“你居然是自己借錢?騙我說的跟真的一樣?” 不要這么看我...露餡了、都怪老爸。都怪自己,好死不死現(xiàn)在給老爸聯(lián)絡(luò)。 父親是在報復(fù)自己,李禹翎很確定。 死爹就是看自己懟他了,就在自己朋友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真是小心眼,讀大學(xué)找到工作后再也不聯(lián)系他了、 老爸聲音又飄來:“李禹翎你可不要不承認,我可還要給你收拾爛攤子。” 一旁聽到的秦北陸小弟悠悠地道:“李禹翎原來是騙咱們啊。”這個小弟是當(dāng)初揪著李禹翎去KTV的第一個混混。 ....不要重復(fù)了。 李禹翎渾身冷汗都上來了,謊言被老爸外放揚聲器的大聲傳遍了混混們的更衣室。 秦北陸這邊的混混全都都光著身體,露著腿間頹態(tài)的圓潤jiba,看好戲地撇著嘴對著自己..... 但老爸這種態(tài)度更讓自己破防。 “我借錢,對,”李禹翎一急,手蓋住秦北陸拿手機的手,整張臉湊到屏幕面前,“那還不是給我表哥治病,爸你一毛錢都不給舅舅,你怎么好意思——” 視頻通話被死爹掛了。 周岱抱住李禹翎一邊肩膀,探過頭迅速對秦北陸笑道:“李禹翎是借錢給哥哥治病呀,秦哥不要追究他了?!?/br> 秦北陸和小弟們站在一起,一雙靈動的桃花眼掃視李禹翎,半晌:“走吧.....泡澡去?!?/br> 李禹翎這才灰頭土臉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心里罵自己的爹。 赤身裸體的混混們先走一步,但周岱和另一個混混好心地站在這里等待自己一起走。 感恩。 李禹翎一邊劇烈心理斗爭,一邊脫掉了褲衩。 啪嘰,李禹翎的裸jiba正對著擺弄手機防水膜的周岱,后者干什么都離不了手機,即使跑步測試也要捏著手機跑的那種。 他正在看微信,忽而余光注意到一坨奇怪的東西。周岱的朋友起先湊過去:“我cao,我cao——李禹翎你jiba,好大!” 像圍觀珍稀物種,圍了過來。周岱也瞪圓眼,不認真看還以為是一只縮起來的暗色的小貓趴在李禹翎胯間....還想李禹翎哪里弄來的動物,仔細一看竟然是jiba。 周岱忍不住伸長大拇指和食指,發(fā)現(xiàn)堪堪量住,“這得有15厘米吧,那你勃起豈不是18厘米?跟網(wǎng)上的那種一樣?!?/br> “好粗!”他又呼聲道,手指戳戳李禹翎胯下沉甸甸的蛋蛋。 周岱的朋友用手直接倒著握住了jiba的柱身。 李禹翎道:“行了吧....” 周岱朋友:“嘿嘿,會硬嘛?看著我的話?!?/br> 他正光著身體,彎著腰來握著自己的jiba。 真是無形中的勾引。直男也是奇了,居然說這樣的話。連表哥都沒有親手握過自己的jiba,第一次被握jiba卻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李禹翎又急又囧,弱弱地說了句:“走吧?!?/br> 但好巧不巧,抽煙回來的齊磊和金正坤來拿毛巾,正好看見兩人逗弄著李禹翎的胯間。 李禹翎的臉際流著冷汗,雖然以前就知道自己的jiba很大,但平時去廁所也沒人來這樣把自己的生殖器當(dāng)作奇觀。 這種直男也蠻奇怪的,會對著自己這種被討厭的同性戀也若無其事地玩弄自己的性器。好像他們覺得這樣顯得地位高,但,不就是在伺候自己嗎?真奇怪。 第一次看見金正坤露出那么多的眼白呢,大大地瞪眼。齊磊和別人說完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李禹翎的jiba,甚至直接張嘴“啊”了一聲。 “走、走吧....”齊磊害羞地立刻拿毛巾擋住了自己的下體。后來才知道,磊哥jiba很小。 大家就是在三哥罩著的洗浴城三樓泡澡,一個大池子,大到熱霧繚繞,李禹翎能看見好遠對面的老大爺互相搓背。電視放著吵鬧的綜藝節(jié)目,金正坤光著屁股站在池子外的無門隔間,往身上打泡沫。 雪白的泡沫被他自己那雙深紅色有力的手在身上不斷撫摸,他的小弟們互相分享洗頭膏。按摩xue位的紅拖鞋扎得腳底生疼,李禹翎懷疑這拖鞋設(shè)計師和人的腳丫子有仇。他揉著腳底,坐在池子的角落,秦北陸、齊磊還有七八個混混都離他離得遠遠的。 左邊遇見了耳朵里有無線耳機的精神小伙——不怕掉水里啊哥——他和朋友們向齊磊招手。 “秦哥好,磊哥好!” “明天開學(xué)了,真煩呀?!?/br> “我們那個新?lián)Q的cao蛋的班任好像邪風(fēng)發(fā)作,讓我們班女生都把頭發(fā)剪短。遲早給他也趕跑。” 那一伙也是煤鐵三中的,不過卻是高一新生,對學(xué)長秦北陸等人相當(dāng)尊重。 “你見沒見過那個女的,10班的班花,那個扎扎可大了。哨子估計也大,哈哈哈?!薄澳莻€班的班花就是門簾子屄,漏風(fēng)?!?/br> 那邊的哨子一聽,就大大地“傻逼”了一聲。 李禹翎這才緩緩明白,「哨子」是說的女人的那個.....那哨子的社會綽號也太社會了......可能也是巧的吧,說的是裁判脖子上掛的口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混混綽號叫「單杠」或「雙杠」。 “放屁!”有一個高一混混掬了一把水潑過去,“她肯定是處女!才不是門簾子!” 水不幸給潑到了李禹翎臉上,水流從李禹翎的撲克臉上緩緩滑下..... 李禹翎這副囧相,齊磊看不過去了,親自去把他拉過來。 “在這兒待著?!?/br> 李禹翎身后傳來那幾個高一生天真的聲音:“咦,剛才這兒還蹲著個人吶!” 這群后浪真是的...... 經(jīng)過介紹,那邊才知道李禹翎是齊磊的義弟。都點著頭賠笑:“對不起,對不起李哥。李哥在幾班?。俊?/br> “啥,一中的呀?李哥學(xué)習(xí)真好啊。” 這時候,洗干凈身體的金正坤“撲通”一聲跳進了水池。 濺起來巨大的水花噴灑在李禹翎臉上,李禹翎發(fā)絲全部沾濕,結(jié)成綹搭在額頭。 還未來得及擦干凈面龐,金正坤的三個跟班如下餃子,一個接一個都蹦了下來。 熱水在李禹翎臉上四濺。 “水好舒服呀——”一個人笑道,在一米多高的大池子里,揮舞著雙臂盡情撲騰水花。 被再三洗臉的李禹翎,臉上早已泛起苦笑。 齊磊都看笑了,他拿毛巾像大哥一樣給李禹翎擦臉。李禹翎想說,能別笑了嗎....齊磊笑個不停,毛巾在臉上胡亂蹭著。 周岱和一個朋友系著浴巾,拿著一袋子飲料和一盤西瓜回來了。他伸了一只腳進池子里試試水溫,李禹翎心說真是有禮貌的人、 一只手猛地把周岱拽了下來,水流往李禹翎身上像回家了一般濺去。 罪魁禍?zhǔn)拙褪乔乇标?。他左手打開冰雪碧的易拉罐,右手食指指著李禹翎的關(guān)公臉,哈哈大笑。 本以為捉弄了李禹翎的秦北陸,在李禹翎眼里卻是另一種風(fēng)景。 他的rutou真的很紅,李禹翎發(fā)現(xiàn)那是天生粉紅色的,對男生來說都偏大的奶頭。此時放肆又輕松地對著自己綻開笑顏,很可愛。對著他,怎么生的起氣來呢? 金正坤忽的拿個西瓜遞來。想著用手接過,卻握住了金正坤的一根手指?!斑??!苯鹫]松手。 啥意思....?李禹翎只得低頭啃咬了一口最甜的西瓜尖。自己也松了手。不明白金正坤啥意思,他又不是同性戀,為啥這么親密地喂自己西瓜??? 金正坤這舉動也讓秦北陸有些疑然?!袄钣眙?,吃了我的西瓜,就當(dāng)我小弟吧?!?/br> 金正坤面無表情地說,熱氣熏了一點他的臉,在熱水里泡著,全身毛孔放松排汗,身體白里透粉,像個冷美人。 ——如果金大哥及其小弟知道自己膽敢覺得他是「冷美人」.....會不會打死自己? “啊?這可是我義弟,怎么能給你當(dāng)小弟呢?”齊磊說,“坤子你不道義,哈哈?!?/br> “給他吐出來?!鼻乇标懠傺b熱心,看熱鬧,“來啊,李禹翎,吐出來,不讓坤子威脅你?!?/br> 金正坤才剛和元浩寧結(jié)束冷戰(zhàn),又因為自己和元浩寧、秦北陸吵架,李禹翎其實也覺得挺對不起他。 “我都咽了?!睂η乇标懻f。 又趕緊解釋,“我本來也沒打算吐....” 話題中心改為捉弄李禹翎看他洋相了。雖然混混男們大呼小叫很嚇人,但李禹翎口才很好,一攻一守倒是有點意思。 秦北陸發(fā)現(xiàn)一個事。 李禹翎說話很喜歡用成語,聊久了就顯得很有文化似的。真是會臭顯擺。 比如"真是沒想到",說成"真是意料之外"??谡Z就這么說哦。 另外,李禹翎很擅長沒話找話,沒梗找梗,在聊天時總是說出會讓人覺得有意思,然后笑著打趣的話。李禹翎聊嗨了,還直接膽敢順著話頭說:“.....對,我要是他爹,直接拍打,好好地拷打~拷打。”語氣突然顯得賊猥瑣,和以前那個受氣包判若兩人。 但是,很有趣。 喝冰雪碧泡在熱水里,秦北陸脆弱的腸胃開始鬧反應(yīng)。泡完澡,天太黑了,大家本打算開個賓館,哨子立刻說:“李禹翎家大呀!”但被齊磊否決了。 沒占到便宜的哨子很不爽,齊磊號召大家一起去開賓館住一晚。 李禹翎不知為何也被攜帶了過去。沒辦法說「我回家了」這種話,本能地貪戀這種快樂的被帥哥環(huán)繞的感覺。所以活該坐在賓館衛(wèi)生間外給拉稀的秦北陸遞衛(wèi)生紙。 好在還不算臭不可聞。 李禹翎坐在衛(wèi)生間外,回想起剛才在洗浴城被將近十個人那么多的男生一起圍觀了jiba的場景。 有那么夸張嗎?反正大家都湊過來看,有的臉都要趴上去,嚇得以為要給自己koujiao了。大家紛紛稱奇。 李禹翎蠻驕傲得志的,自己的jiba....有這么大?不知第幾次,摸向自己的褲襠,真大一坨啊。 摸著摸著,jiba開始一跳一跳的了。 “紙!” 秦北陸在衛(wèi)生間里氣若游絲。 李禹翎又給他扔進去一卷,起身的時候,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襠部鼓了好大一個包。是天真孩童見了也會發(fā)現(xiàn)怪異的程度。 賓館房間不大,雪白的床上,被子被踢得亂糟糟,穿著短褲的齊磊、金正坤還有很多人都在打撲克,周岱在和人邊打電話邊玩著他自己左臂的刺青。 這里挺多人都紋身了,或者不如說,幾乎所有人都有紋身。大部分是手臂,也有踝關(guān)節(jié)和小腿,紋在后頸的也有。 金正坤就有花腿,右邊的小腿全都紋了嚇人的鬼臉刺青。金正坤的后背居然也有,但還沒填色,只是描著花邊、爬著藤蔓的花和鋒利的劍。 ——多疼,別紋身呀。那么漂亮的身體,李禹翎還是更喜歡素裸體。 不過自己也是異想天開,和自己有個屁關(guān)系呢。 齊磊也有紋身,不過只是左邊手臂的大臂,紋了十字架和青龍,真是奇妙的組合。 李禹翎本來是尷尬隨便看看,但是看著看著,褲襠鼓包突然更大了。 不好。 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自己和這些愛穿緊身褲的社會小伙子共處一室著..... 秦北陸虛脫地出來,趕緊點根煙續(xù)上。 “李禹翎,你拿個椅墊放在腿上,好像個娘們兒。” “啊,有嗎?”李禹翎留著冷汗,“哈哈,我就喜歡抱著抱枕?!?/br> “有病。”秦北陸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李禹翎在身邊晃蕩,抬起下巴,輕飄飄地撒嬌似的說,就去一起打撲克了。 “咱們打麻將吧,這個沒啥好玩的?!?/br> 齊磊讓李禹翎去把麻將桌布幫他掀開。 李禹翎用印著大鼻子章魚哥的抱枕,遮著自己的「大鼻子」襠部,掀開了桌布。 大家都懶洋洋觀察著他。 “李禹翎,你是不是剛才被我踢到蛋了?”和自己在水池里戲水嬉鬧過的周岱,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大家哄笑。 別說了、別.... “別不好意思啊。”周岱又說,“你是不是疼呀,哈哈,看你都冒汗了?!?/br> ....求你別說了! 眾人都關(guān)心起來,并且齊磊也不喜歡李禹翎總是喜歡說“謝謝”這種很客氣的話,會讓他覺得顯得很疏遠。 齊磊說:“李禹翎,你蛋沒事吧?” 怪的是,李禹翎自己也沒想到他們對自己這么好。自己都讓元浩寧那么沒臉了....他們不計前嫌,還這么熱情對待自己,和自己預(yù)想的被他們千刀萬剮或者絕交完全不一樣。 好像自己來到一個神秘的腹地,見到了新奇的從未見過的東西。李禹翎大受震撼。 這就是....朋友? 感動之余,更硬了。 周岱好心地來了,一把就拿走了擋身的抱枕,李禹翎的襠部像狙擊手舉起了三八式步槍,對準(zhǔn)了眾人。 啊啊啊啊啊啊——完了啊.... 要自己下跪道歉都有可能...李禹翎萬分緊張。 金正坤的眼白又露出來了啊。金正坤瞪著眼,再一次見證了李禹翎的「雄偉」。 “我我我有點事....” 李禹翎去了這個客房的另一個小房間。 混混們相顧無言。都非常的尷尬。 秦北陸給自己女朋友打電話:“茜茜,你來一二三賓館吧,老地方。想你了。來嘛來嘛...”金正坤不想讓小弟們再感嘆李禹翎硬了,說:“那又沒啥。” “坤哥,你總說沒啥,李禹翎干啥了你都說沒啥,他對著咱們硬了誒。” “多嚇人啊——會不會猥褻我?” “讓他回家吧,哥?!?/br> 金正坤惱火:“你們有病啊,閉嘴。李禹翎只是泡了澡,不小心而已。我也有過?!?/br> 很快,麻將打起來了。李禹翎在的那個小房間像孤島一樣,沒人接近。 金正坤打完一圈麻將,讓周岱替自己,手指夾著煙,去開那扇門,想著安慰獨自縮在角落抹眼淚的李禹翎。 順便再逼問一下「為什么要撒謊你不是松嶺小學(xué)的?不說實話就掐斷你jiba」之類的... 結(jié)果,李禹翎躺在床上,一邊戴有線耳機看手機,一邊擼動著jiba。 那根巨大的,怒張勃發(fā),熟紅發(fā)暗,又腫又粗,第一眼以為李禹翎握著根大紅薯,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yinjing。 正對著金正坤。 金正坤第一反應(yīng)是進屋,趕緊關(guān)門,要是外面的人看見肯定徹底趕走李禹翎了。誰都受不了啊,李禹翎在門里對著外面的男人,豎著yinjing自慰。 「你也太過分了....」說不出口。 三觀都崩了,和爸爸一樣喜歡男人的李禹翎,被自己親眼看見他擼jiba,而且李禹翎肯定在看黃片。 李禹翎目瞪口呆地看著金正坤開門,后悔為什么自己沒關(guān)門時,就見金正坤黑著臉沖來,悶不作聲地把自己手機翻過來,屏幕里正撅著rou臀拍打著男人下腹的gv男優(yōu)正忘情地叼著另一個男人的手指,媚眼如絲地看著屏幕外的金正坤。 金正坤的胸腔翻騰著怒火,他卻無話可說。 “干....干嘛啊...”李禹翎用被子蓋住下身,“我我我我可不是對著你們硬的,我泡了熱水就硬了嘛、所以來看看,你沒事吧?” “你為什么看這個?” 金正坤咬著牙根,問。 為什么要喜歡男人???男人和男人的結(jié)合,就像自己和爸爸以前做的。爸爸的微笑好像又在面前閃現(xiàn)。 “哈?我是gay啊....”突然被金正坤的臉逼近了。灼熱的帶煙味的呼吸貼在自己的臉上,暖而含有男人的氣息。 “gay....都這樣嗎?”金正坤盡力認識著那個嶄新奇特的世界似的,“你你你....沒事,我打擾到你了吧。” 他歸還了手機,垂頭喪氣地一屁股坐在床上。 李禹翎想提醒他,床上有個坑兒....這個破賓館也是夠不負責(zé)任,床墊子不知被哪個以前的客人饑餓難忍地咬掉一大塊,所以往下塌陷,不留神坐下的話,就準(zhǔn)保會跌倒躺下。 李禹翎下意識拽住金正坤的胳膊,金正坤卻已經(jīng)歪了身子,一手撐著李禹翎的大腿根,在床上又艱難地坐了起來。 干凈的直男的手,嫩嫩地蹭過了腿根,yinjing興奮地滴著水。被突然嚇到,本來都有些萎了。 不理解金正坤要干嘛,李禹翎只能再四解釋自己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穿褲子要走,被金正坤拽回來。 “問你啊,男、男同都這么做,和男女很像,可是cao哪里呢?”金正坤小聲問,夾煙的手緩緩把煙湊到嘴前。 逐漸變成金正坤拉著自己,探索男同的知識了。 “屁眼唄?!?/br> “哦?!苯鹫ご怪^說,“我....我都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啊?!崩钣眙釢M不在乎地道,“你又不喜歡男人。” “就是覺得很...有意思,才問你的。” 金正坤難得地和自己說了這么多話,李禹翎好驚訝。 “看來你不恐同啊?!崩钣眙岱潘傻卣f。 “啊...嗯?!?/br> 金正坤抽完一根煙,把煙屁股碾在桌子上。李禹翎本想提醒他那邊有煙灰缸,但一看,我cao,表情好兇。 好像要殺人一樣。 金正坤的寸頭造型是偏長些許的寸頭,頭發(fā)短短的在頭頂向后揚的弧度,像盆栽里一顆趴下去的小菠蘿。兩邊也剃了,但不是很短,還有黑黑的頭發(fā)茬子。細汗從耳后淌下,鼻子上也有汗。 李禹翎還在觀察,沈南星卻給他發(fā)語音條。 這條消息正好顯示著「沈南星」,被金正坤看了個正著。 盆栽頭的精神小伙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本屬于自己的手機,李禹翎一點脾氣不敢有。 金正坤那只揍過許多人的手點開消息。 「明天六點,一起看電影」 「我去一中校門口等你」 金正坤的肩膀細微地挪了一寸。 李禹翎不想他擅自動自己手機,有點生氣了:“還我啊。” 金正坤直接說:“當(dāng)我小弟,就還你?!?/br> “為啥非要當(dāng)你小弟啊?!崩钣眙岱磫枺拔液孟癖饶愦蟀?,不能當(dāng)你哥嗎...哈哈,開玩笑哦?!?/br> 金正坤卻直直望了過來。 “你想當(dāng)我哥嗎?” “???”李禹翎呆了,“不想不想... 金正坤眼神有些急了:“我不信?!?/br> 真的覺得金正坤現(xiàn)在很奇怪。 “金哥,你怎么了,你的臉色很不好看?!?/br> 金正坤忽的冷笑了一下:“你比我小嗎難道?不要叫我哥?!?/br> “那....金正坤?我錯了,哎呀,我當(dāng)你小弟還不行嗎?”李禹翎開始哄孩子一樣地放棄了掙扎。 青年臉色這才略有緩和:“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不需要小弟了?!?/br>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呢~?”李禹翎額頭青筋跳起地?zé)o奈苦笑。真是搞不懂啊。 不過可以理解,孤兒嘛,脾氣怪異點正常。 如果金正坤不是這種混混,李禹翎真想把他放自己腿上,狠狠打幾下他的大屁股。那個rou乎乎的大屁股,軟軟的,很好打的樣子。 李禹翎沒皮沒臉地偷偷比較過,金正坤的臀部是四個人里最大最翹最圓潤的,可愛極了。是不是偷偷摸自己屁股給摸大了呀?真是的,小sao。 渾然不知自己被李禹翎腹誹視jian,金正坤嘴角勾出一個梨渦,“我既然比你小,那也沒辦法嘛?!?/br> 怎么,想當(dāng)?shù)艿??真是怪人?/br> “那行?!崩钣眙嵬耆珶o語,順嘴來了一句,“我當(dāng)你哥,我保護你。” 然而金正坤接下來的表情,李禹翎一輩子都沒忘掉。 就好像一個被丟在雪地里的孩子,看見有家人來接自己,喜極而泣,充滿期盼,這樣望了過來。 “你...” 像鷹鷲一樣讓人懼怕的寸頭青年,在外面叱咤風(fēng)云,揮拳擄袖,兇神惡煞,現(xiàn)在卻好像化成一灘春水似的面部,眼睛動情地柔情四溢,嘴角也激動地牽動著面部肌rou一起顫。 然后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李禹翎第一次看見金正坤笑得這么溫暖,一點都不排斥和忌憚,在他面對秦北陸和齊磊時也沒有這么放松過,面對他們時他也時刻露出刺猬的一兩根尖刺,準(zhǔn)備防御。 但現(xiàn)在,就像孩子一樣。甚至有點傻乎乎的,什么都放下了似的.....就像,他好像見過這個笑容。 “你可別反悔。” 金正坤說完,就把手機扔了過來。嗓音是抽煙久了的青年混混的微濁音,真是性感的傲慢男人。 李禹翎坐在床上不動,看著沈南星發(fā)來的消息,久久沒有回復(fù)。 自己當(dāng)眾對沈南星的心上人表白,沈南星還跟自己看電影——咦,莫非自己有機會? 李禹翎心里知道,純屬自己做夢。 他已經(jīng)聽說了,沈南星原來暗戀了元浩寧整整三年。他的早戀青春全部奉獻給了他,怎么可能突然喜歡自己呢? ——但是電影,肯定還是要看。沈南星,肯定還是要....嘿嘿。 男人嘛,不寒磣! 李禹翎這邊激動著謀劃,金正坤又問:“你認不認識金堯然?。俊?/br> 室內(nèi)寂靜得只能聽見金正坤的這句話。 “認識啊?!崩钣眙嵩囂降卣f,“咋了?” 李禹翎慢慢接近金正坤,臉湊了過來,眼睛寫滿了求知和困惑。男人味的五官近在金正坤眼前。 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撐著床,主動逼近金正坤,充滿疑惑。 金正坤猛地有了一種遙遠的恐懼感。 像被當(dāng)年的父親接近一樣,被有欲望的男人當(dāng)面逼近的感覺,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熟悉又惡心。他的心掙扎著。 明明這幾天茶飯不思地想著怎么審問李禹翎,但是真刀真槍的現(xiàn)在....他好想逃走。 “仔細一看,你和他挺像的。金堯然的眼窩也很深....” 李禹翎要認出自己了嗎?不會吧....是不是看出來了,會不會發(fā)現(xiàn).... 金正坤已經(jīng)恐懼到極點,達到了「暴恐」的地步,汗毛全部豎起來了。 李禹翎和自己相認后,自己的一切污垢都會真相大白。 自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