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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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回來了,大夫怎么說?” “哥,我有話跟你說,咱們先進屋吧。” 現(xiàn)在雖然是午飯時間,但偶爾還是有些人在外面的,酒茗也知道這是家丑,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跟在后面的李越把院門關(guān)了,跟著他們進了屋,他腳步沉重,擔(dān)憂的看著滿臉蒼白的酒茗。 到這一刻,即使單純的酒壇也察覺到兩人的不對勁,他連忙轉(zhuǎn)身抓住酒茗的手,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 “是不是很嚴(yán)重的?。烤栖鴦e怕,不管是什么病,哥哥都會治好你的。錢的事情你不要擔(dān)心,也不要害怕,你那么年輕,會沒事的?!?/br> 聽到這里的酒茗再也憋不住,淚如泉涌,他怎么能背叛待他如此好的哥哥呢。他猛的跪了下來,不管此刻有多么害怕,心里的愧疚要把他淹沒了,再也隱瞞不住。 “哥哥,我……我懷孕了……是李越的孩子……” “什么?” 酒茗抹了一把眼淚,他不敢抬頭看自己哥哥的表情,此時此刻,他多么恨當(dāng)初魯莽的自己。 “對不起哥哥,我對不起你還有松哥哥,我喜歡上了李越,我……我懷孕了……” 酒壇不可置信,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把酒茗打到在地。那一巴掌用了十分力,酒茗嘴角溢出鮮血,腦子里還嗡嗡作響,一時半會反應(yīng)不過來。 “酒茗,我是怎么教你的,你作為小哥兒,要知恥自愛,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yin夫行為?!” 李越這才回了神,他沒想到,酒壇竟然打了酒茗。怕他再打,連忙沖了過來,護住酒茗。酒壇看著他,那個從小就認(rèn)定為丈夫的人,喉間滾動,嘔吐的沖動讓他干嘔了一下。他抬起腳,一腳把男人踹了出去,看著對方倒地,心里還不解氣,他要打死這個男人! “李越,你這個畜牲,你怎么敢,酒茗才十六啊,他不懂,你就不懂嗎?我們認(rèn)識十多年了,像一家人一樣,你怎么下得去手?!” “哥,哥,別打他,是我自愿的?!?/br> 回過神來的酒茗連忙抱住酒壇的腿,他一臉淚花,雙眼擔(dān)憂的看著李越。 “別攔著我,今日我非打死他不可!” “哥哥,不要,求你,不要……” 酒壇拔了兩下,又去推酒茗,他抬起手又想打,又想到對方懷孕了,只能罷手。酒壇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李越,又看著酒茗,神志從弟弟被糟蹋的憤怒里出來,這才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多久在一起的?” 酒茗跪在酒壇面前,哪里敢在隱瞞,慌忙說道。 “在一起一年多了,哥,是我不好,是我喜歡上了越哥,偷偷跟他在一塊的,對不起,對不起,你生氣就打我吧,我不該肖想哥夫,我做錯了!” 酒壇這才反應(yīng)過來,李越不僅糟蹋了他弟弟,還是他未婚夫,他看著李越,這個認(rèn)定一輩子丈夫的人。 “酒壇,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酒茗,這事怪不了他,是我混蛋。” “問松呢,你們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李問松呢,他有多喜歡酒茗,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即使知道,你們還是做了!” “李越,你不喜歡我可以明說,而不是隱瞞大家,搞我的弟弟!他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從小就是被寵著長大的,他知道什么???而你呢,二十出頭了,你比他大七八歲,他不懂你還不懂嗎!十四五歲的少年,你也下的去手,說你是畜牲,簡直侮辱了這個詞。” 他是知道李問松為什么離開了,也就是那天的事,一直以來,酒茗去池塘洗澡,他都在旁邊守著。而那天晚上,兩人肯定背著偷情,被李問松撞見了。 “我知道對不起松哥哥,更對不起大哥,我錯了,酒茗做錯了,哥哥,對不起,對不起?!?/br> 除了道歉,酒茗也不知道做什么,李越肚子疼得厲害,頭還磕到了門檻上。他好不容易爬起來,想過來護著酒茗,就被酒壇兇狠的眼神逼退了。 “孩子我們會打掉,跟你取消婚約后,我會娶酒茗?!?/br> 他的弟弟已經(jīng)被毀了,被這個疼了十多年的男人,酒壇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打掉孩子后,酒茗會失去生育能力,一個破了身,又沒有生育能力的小哥兒,這輩子會如何,酒壇不敢想。李越說娶他?酒壇是半字不信,這種沒有責(zé)任,沒有擔(dān)當(dāng),只顧自己享樂的畜牲,他如何放心?! 酒壇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回了自己房間,木門關(guān)上的聲音讓酒茗心頭一跳,他跟李越面面相覷,一頭霧水,不知道酒壇干什么。 “我去找哥哥?!?/br> “別去了?!?/br> 李越拉住他,小心扶他坐下,手指溫柔的擦去嘴角的血跡。 “讓他靜靜,等他心情好一點,我們再好好商量。你疼不疼,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給你們做好飯,記得吃?!?/br> 李越轉(zhuǎn)身去了廚房,酒茗還懷著孩子,不能餓著他。酒茗促狹不安的坐著,望著哥哥的房間,心神不寧。 他沒有心情吃飯,李越做好飯就離開了,他怕待著這里,更引得酒壇反感。要說后悔,那是沒有,他從來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 酒壇躺在床上,心思放空,今日的事情他接受不了。從小就知道,李越是他的丈夫,他也盡量做好一個妻子,盡心盡力照顧李越,跟李問松關(guān)系融洽。酒壇的皮囊沒有多好看,曾經(jīng)也自卑過,不過他已經(jīng)有了丈夫,倒沒多在意。也不是沒想過,李越因為皮囊嫌棄他,好在對方始終如一,酒壇也沒多想了。 李越能做出這種事,酒壇雖然無法接受,但也毫不意外,畢竟他真的長得不好看。在李越一再拖延兩人婚事的時候,酒壇其實有感覺對方心可能變了。唯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李越竟然對自己溫順乖巧的弟弟動手。李問松對酒茗的情誼,這荷花寨的人,那是有目共睹的。李越作為李問松的哥哥,他動誰都不能動酒茗,這是良知問題,而李越?jīng)]有。他了解弟弟,當(dāng)然也了解李問松,李問松也是他的弟弟,酒壇心里泛起疼,那么驕傲的人,竟然選擇隱忍離開。 酒壇不能原諒李越,從前的溫情喜愛,在今日被仇恨替代。當(dāng)然他也知道,酒茗也不無辜,要不是他樂意,李越也不敢做什么。他恨酒茗,再怎么恨,那也是他的弟弟。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親人,他不能看著弟弟,毀了一生。 心里難過的快要死掉,他酒壇上輩子肯定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這輩子老天才這樣懲罰他。酒壇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犧牲自己,成全酒茗,也罷,反正他也不想跟別人再一起了。至親至愛的人都能背叛,還有什么能天長地久的?情深不壽,終是話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