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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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齒 洪雪的洪,是隨姥姥姓的。 他是他姥姥撿來的孩子,老太太人倔,不讓他叫奶奶,撿來的孩子不算自己家的,得叫外孫。 卻也真把他當親孫子養(yǎng)。 初中的時候老太太沒了,物業(yè)幫著辦了喪事,人葬在郊外的墓園,打車二百,在坑坑洼洼的破土路上能顛簸一個多小時。 十五歲的洪雪也葬在了那一天。他輟了學,到桌球館尋個看場子的差事,酗酒,跟混混學著抽煙。老樓里的住戶走了又來,沒人再記得洪雪,剩下的空殼子成了別人家閑談時扯到的“沒爹沒媽的小子”。 認識年邵的時候他才十七。 他們那的高中新轉了個學生,說是得過什么病,休了一年學。家里據(jù)說是挺富裕的,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人雖然個兒高,但看著木訥,一副受了欺負不敢聲張的面相?;旎靷儑Z這些的時候洪雪正蹲坐在集裝箱上嚼口香糖,耳朵別了根煙,肩上扛著根涂得花花綠綠的棒球棍,漫不經(jīng)心地吹著泡泡。 也是那天晚上,他路過小胡同,看著“據(jù)說是”木訥溫順的男孩站在墻邊,白襯衫的袖子挽在手肘,左臉沾著幾滴鮮艷的血珠。一旁的垃圾箱被砸了個大坑,幾個混混捂著肚子哀嚎打滾,幾乎是爬著從那人身邊逃走。 他比洪雪高了半個頭,這會兒摘了眼鏡放在胸前口袋,兩眼直勾勾地看過來, “你也是?” 他聲音溫吞吞的,動手卻毫無分寸。他們幾乎同時動作,到底還是對方快了一步奪下他的球棍,拎著領子將洪雪摔在墻上。 “cao?!蹦侨肆獯蟮煤?,他摔得眼前發(fā)黑,鈍痛感一陣一陣地刺激著大腦,開口想罵,抬頭對上一雙冷漠的眼。 那眼睛黑得純粹,瞳孔卻是發(fā)散的,怎么看都陰惻惻地詭異。對方卻先低了頭抹抹眼睛,隱形鏡片摘下,露出了一雙墨綠的眸子。 那天最后發(fā)生什么已經(jīng)沒人在意了,第二天臉上帶傷的小霸王蹲在放學路口堵人,把寫著年邵學籍信息的胸牌砸到對方臉上時才算出了一口惡氣,還不忘咧著嘴挑釁:“老東西,有本事當著這么多人面打你爺爺???” 他笑得放肆,露出顆俏皮的虎牙。年邵這會兒已經(jīng)把胸牌揣到口袋,聞言低頭瞥了他一眼:“小丫頭片子。” 小霸王人長的嫩,最煩別人說他女氣,頭是剃了個禿瓢,蓋上兜帽一遮,那點秀氣又伶仃地露出來。洪雪黑了臉,舉拳要打卻被人按在頭上不輕不重地推了下,那轉校生慢吞吞地說,“走了。” 洪雪罵罵咧咧地跟上了。 年輕人的友情總是莫名奇妙,他們心照不宣地默認了這段情誼。洪雪遠遠地見過年邵的父母一面,似乎是中學的家長會——優(yōu)雅的男人,還有溫和笑著的貴婦,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庭養(yǎng)出的貴氣。那是他所羨慕的,屬于年邵的人生,他有時會想,如果老太太還在,他是不是也會像年邵一樣,過著同樣的生活,上同樣的高中,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別人會叫他“洪姨家的小孫子”。年邵卻還是面無表情,冷眼看著那對夫婦和老師寒暄,他走了很遠似乎才注意到洪雪還在原地,隔著站牌喊了一聲。 洪雪總會趁年邵上課時騎走他的自行車,繞著大半個市區(qū),到河堤路邊默默抽完一支煙。 水鳥在對岸鳴叫,空氣里的濕潤味道就像初二那年的老屋,十五歲的洪雪睜開了眼睛,像是活過來了。 快高考的時候,他們照例在傍晚的小吃街閑逛,燒烤店的大叔還在朝烤串上涮醬,油煙被電扇吹得到處都是?;璋档牡鯚粝拢麄兾窃诹艘黄?,嘴邊還有沾上的辣椒粉,那個吻都是火熱的,燃燒著那個年紀的天真。 洪雪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瘋了,但年邵比他還瘋。 他們的第一次就在學校后門的門衛(wèi)室外,學生專用的掃雪器材就堆在他們腳邊。老舊的白熾燈發(fā)著黯淡的光,朦朧的黃色囚住了角落里意亂情迷。洪雪被壓在墻上,身后有什么東西被緩緩推進深處,細長,冰冷的——那是他送年邵的鋼筆,他恍惚著像是看到了年邵寫字的模樣,按在他頭上的手握著根小巧的鋼筆,食指第一個指節(jié)磨起一點點細繭。 他硬了。 對方也意識到他的變化,那支筆被草率地收走,取而代之的是帶著熱度的手指。? “你他媽的玩什么花樣……”?十八歲的洪雪啞著嗓子罵,“是不是不行啊,不行就——cao!” “是進來了?!?男人低下頭咬著他的耳尖,意有所指道。 他低啞地呻吟著,耳邊是年邵愈發(fā)失控的呼吸聲,那點熱氣燒的他四肢百骸都燥熱起來。胸前被咬破的兩點不時摩擦在斑駁的水泥墻上,微痛刺激得他朝后送了送身子,年邵咬著牙抽了他屁股一巴掌叫他別浪。? ?世界都仿佛染了一層模糊的光,不可思議的痛讓他清醒,難以言說的熱潮又熏得他意識不清,他就像分離出了兩個自已,冷眼旁觀一個年輕男孩被壓在墻上狠cao。男人的性器在紅腫的xue口大力抽插,牙齒緊緊咬住身下人的后頸,后xue流出的液體滴落在墻上、地上,男孩失神地叫著,被扳著下顎強制接吻,口水從嘴角落到肩窩,打濕了那一塊肌膚。渾渾噩噩中他似乎聽到室內的聲響——這使他莫名慌亂起來。年邵卻這個時候撤了出去,粗大的性器摩擦在他的股間,偶爾蹭過還未合攏的小口,被yin液潤得更濕。大腿內側的皮膚都像是炭火烤過,熱液濺出時他失神地跪在地上。 耳邊的煙被人叼走?,洪雪頂著冰冷的墻面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撐起身子。年邵把外套丟在他身上,蓋住了他并沒有多大反應的下身——他還是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樣子,眼鏡掛在臉上,白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唯獨嘴里咬著根還帶著洪雪體溫的煙。 “……你不知道?!?他沉默了許久,才含糊不清地念叨了這么一句,更像是強調給自己聽。 接著他緩緩笑出了聲?。 煙蒂被按在那面斑駁的墻上,灰色的疤痕融進了同樣骯臟平凡的記號里。?二十歲的年邵用一個背影,送來了這段荒誕關系的休止符。 再后來,年邵的自行車被人偷了,他也考去了別的城市。?市里的天永遠是暗的,危嵩的高樓更是怪物的牙齒,他們彎曲著、揉成了鳥籠的鋼索。洪雪站在十字路口下,抬頭目送一架飛過的航班。 他去了一家夜總會打工,老板是個暴發(fā)戶,兒子和自己差不多歲數(shù),同樣是輟學在家,他爹倒有錢慣著他。?小毛孩子以前犯過事,叫洪雪擺平過,這會兒相見更是一口一個哥的亂喊,跟在洪雪屁股后面,有時也陪他回老樓住。 洪雪家不算大?,屋子向來收拾得干凈,浮著老式雪花膏的香氣。唯一空蕩的地方就是陽臺,放了輛老式的自行車,明顯能看出主人有好好保養(yǎng),他卻沒見過洪雪騎過。 “哥,怎么沒看你騎啊。”? “吃都堵不住你嘴。”?洪雪瞪他一眼,默了會兒才說,“……撿的。” 從偷車的手里?,搶來的。 畢竟年邵一直都不記得鎖車,就好像堅信某個小混混還會趁他上課出去兜風——他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去回憶這些過去背后的含義,他們的曾經(jīng)或許是一腔熱血,可最終都不過一場荒誕。富家子弟的輕狂,他受過一次也夠了。 年初的時候夜總會也熱鬧起來,高中畢業(yè)的半大孩子有來這兒聚會“長長見識”的,幾箱酒送上去,屋子里鬧得更兇。也到底還是年輕,不到凌晨就倒了一片,瓶蓋開的到處都是,還未喝凈小半瓶酒在斑斕的燈下蕩漾出一圈曖昧的光。 服務生來了好幾趟幫忙搬著人送客房,洪雪也被抓上去充數(shù)。管事的領班和他向來不對付,扣著人不讓走,非要洪雪換身侍者服才肯放行。他暗地里里罵了聲娘,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換上了。耽誤這些時候,包間里人早就散的差不多,他剛拉起倒在沙發(fā)角落的酒鬼,就看見旁邊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朝他瞥來。 他手上沒來由地慢了半拍,正巧趕來的小服務生過來接走了他懷里的人,剩他一個孤零零地站著,一時無話。 “……醉了?”他伸手到人臉前劃拉兩下。 “沒喝。”對方回得干脆,一年未見變化卻也不大,只頭發(fā)稍微長了些,額前的發(fā)梢微微蓋在眼上,遮住了那對墨綠的眼和一半目光。 他起身遞了房卡:“送我回去?” 洪雪接了過來,沒再支聲。 他們頗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在酒店長廊上,年邵的外套抱在他懷里,主人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像是不動聲色的預謀。 門卡劃開房間的第三聲響,他被人大力推進屋里,房門還未合攏對方就欺身壓下將他鎖在墻角——他并不意外,仿佛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年邵就在一片黑暗中靜靜地看著他,門縫伶仃露出些走廊昏暗的光。 他們沉默著,復雜的情感和簡單的欲求在空氣中發(fā)酵,寂靜無聲下炸出一片片煙火。 年邵依舊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像個神志不清的酒鬼,呼吸都慌亂起來,許久才緩聲問道, “……我可以吻你嗎。” 洪雪抬腳把門踢上了。 侍者服被揉得皺皺巴巴,年邵低頭咬上他脖子時他還有閑心調侃自己,心道明天領班看他這一身臉上不知要綠成什么模樣。白襯早被人粗魯扯開,年邵扣著他的胸貪婪地舔舐,那一片都被玩得徹底,白皙的肌膚上落了大片情色的吻痕。乳首被咬住時他短促地喊了一聲,火熱的舌從齒縫探出,不緊不慢地搔刮敏感的頂端。 洪雪被他折磨得幾欲發(fā)瘋,叫人憋屈地堵在墻角,對方下身隔著褲子一下一下地頂他——他確信身后有什么難以啟齒的東西流出來,濡濕了一小片布料,這令他掩飾,或是爽得夾緊了腿。 男人勁瘦的腰在他腿間有力地聳動著,熱量像是從貼身處攀爬上來,年邵咬著他的耳朵,灼人的氣息從左耳侵入, “難受么?” 濕潤的唇若有若無地擦過耳尖,洪雪無意識地挺了挺腰,有意讓對方頂弄得更方便些。 年邵似乎嘆了口氣,左手拉下洪雪攀在自己肩上的右手,緩聲道:“……教我?guī)湍惆伞!?/br> “你他媽……” 或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才有心去思考這些荒誕舉止背后的意義,例如從嫖客到被嫖的身份轉換——這可能才是這cao蛋人生里他們僅有的交集。年邵側著臉吻他的脖子,靈巧的舌不時掃過下顎那塊緊繃的肌膚。 溫柔過頭了,他想,娘們兒唧唧的。 找一晚上樂子而已,他見得多了。 弄得像是他很愛自己一樣。 皮帶隨意地扯開,他拉著對方的手探到褲子里好好“教”年邵動作。寬厚的掌心貼著他的東西,摩擦時帶來一陣新奇的快意,洪雪攏著年邵的手,滑動間幾欲十指相扣——男人似乎輕輕夾了他的手指一下,像是悄無聲息的試探。 他們最后還是去了床上,洪雪被人狠狠壓在被褥里,按住后頸的手強制著不讓他回頭。施暴者撐著身子在他頭上輕喘——他能感受到那兩股灼熱的視線,像獸類般貪婪的欲念、比拆吃入腹還要令人心悸的渴求——可他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盯著洪雪,手上握著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擼動著。 “……你他娘的裝給誰看呢。” 他一點一點轉過去,半撐起腰瞧了面前人一眼,挑釁地笑了, “上都上過了,擱這兒裝什么蒜?能做做,不能做滾,爺爺不差你這一——” 年邵發(fā)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你媽的!”洪雪懟了他一手肘,“老子明天還有班!” “你好歹對我有點信心?!?/br> 耳朵被人含住褻玩,帶著濕意的手指也順著尾椎緩緩按進不可言說之處。他像是被徹底打開了,身上濕漉漉的一片,隨著對方手上的動作喑啞地呻吟。直到活生生被人玩著后面射出來,他才隱約明白了那句“有點信心”是什么意思。 “cao……給老子滾,”他軟在床褥里,手挪到背后推了推對方的胸膛,高潮過后的身體沒多大力氣:“你他媽的沒戴套?!?/br> 掐在腰上的力度不大,卻把他朝床里摁去:“還和別人做過?” 洪雪沒聲了,靜了片刻才回,“誰知道你個孫子身子干不干凈?!?/br> 話音剛落,那孫子的狗東西就直直地捅到里面。洪雪張著腿被頂?shù)阶钌钐?,跪了會兒就開始不自覺地發(fā)抖,濕潤的腸壁自發(fā)吞吐起那根硬物。 他們的下身緊緊地連著,卻沒人肯大開大合的動作,年邵空了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在他后頸咬下一枚枚齒痕,一直從脖頸啃到肩胛,血腥的溫存像是要把他活活生吞。 “你現(xiàn)在說是不是太晚了,”年邵饜足地舔了舔唇,熱氣噴在身下人耳邊:“不該是第一次的時候問么?!?/br> “……cao你大爺?!?/br> 他們做的狠兇。床頭零星一點燈光都被撞碎了,年邵用最下流的話喊他,低俗的繾綣擾得他頭都是昏沉的。齒印、吸吮、指痕紛紛揚揚落了一身。洪雪最后是被抱著進了浴室,罪魁禍首把他半摟在懷里,兩指探到他后面引出那些jingye——年邵內射了,反應卻比他還大,臉上的紅潮都沒褪盡就強迫性地拖著人做清理。洪雪瞇著眼掃過去,難得看到對方臉上一點慌亂。 浴缸里的水溫溫和和的,泡的人骨頭酥。年邵靠著浴缸一邊坐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煙,煙草香燒得洪雪犯了癮,他拿腳踹了年邵腦袋一下。 男人頭發(fā)濕了一小塊,卻也不在意,鼻音還帶點情事后的曖昧,含混道:“嘴留著抽什么不好?!?/br> 洪雪來了脾氣,撲到人身上就伸手夠那根煙,光裸的胸膛上滿是對方噬咬過的痕跡,就那樣大大咧咧地在年邵面前晃蕩。男人的眼眸暗了暗,索性捉了對方的手按在地上,膠囊浴室的地磚不算硬,洪雪倒下只是呲著牙嘶了一聲。 不過他很快就連嘶聲都發(fā)不出了。 年邵當著他的面吸了口煙,低頭含住了他的東西,口腔里似乎還帶著灼熱的氣息,他腿根微微地顫了顫。年邵夾著煙的手虛虛搭在他腿側,任由那根還剩了大半的煙獨自燃燒,另一手托著他的后腰——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對方埋在自己腿間吞吐著,墨綠的眸子釘在他臉上,似乎要把自己高潮的每一步反應都記錄下來。 那太讓人沉醉了。他伸手去遮那雙眼睛,被先一步擋下按在身側,另一只試圖掙扎的手也被輕易捕獲。姿勢變得愈發(fā)微妙,他赤身裸體地躺在男人面前,雙手被分別扣在兩側,張開的兩腿搭在男人肩頭,門戶大開的樣子像個廉價的男妓。年邵還在舔弄他的yinjing,靈巧的舌順著柱體細細描摹,指間夾著那根該死的煙,洪雪能感受到手腕上細微的灼燒感。 “你他媽的快燒到老子了?!?/br> 他說完就后悔了,那聲音毫無氣勢,反倒更像撒嬌。年邵倒是微微抬起身子,“那你就快點?!毖哉Z間唇瓣還若有若無地擦過頂端,惹得身下人一陣戰(zhàn)栗。 “……做、唔做……夢。” 年邵最終放棄了他還沒實踐的計劃,在煙灰落到洪雪手腕前將煙扔進馬桶,洪雪因逃過一劫也愉快地釋放了,可惜時差抓的太巧,年邵看著空蕩蕩的指間不安分地動了動手指,似乎有些遺憾。 洪雪瞄了眼他的眼神,暗自打了個寒顫。等對方的吻再度落下時他偏頭躲過,濕熱的唇擦過耳垂,他倒吸了口氣,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慌亂:“喂,夠了吧。” 他倒不是怕,平心而論年邵的活兒還算舒服,起碼比第一次只知道橫沖直撞強出不少。他也樂意享受,只是這人對“看著他高潮”似乎有點異常的執(zhí)著,或許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不經(jīng)意的眼神還是暴露了陰暗的想法,他心里犯怵。 年邵含住了他的耳垂,攬在背后的手順勢插入洪雪柔軟的后xue,食指按著對方淺淺的一點搔刮起來,待充分濕潤才換上自己的東西。 “……唔?!焙檠┞裨谀晟奂绺C里,偏頭咬了男人頸側一口。 他抱著洪雪從浴室走到落地窗,嵌在對方身子里的性器隨著顛簸緩緩進出,洪雪又xiele,弄得年邵的小腹前胸都泥濘一片。 男人還摟著他,沉默地從一堆衣物中拿出了自己的領帶,他低頭盯著洪雪,面上倒是一副天真做派:“次數(shù)多了不好?!?/br> 眼里都閃著綠光。 洪雪連忙拿手肘懟他,慌亂下說漏嘴:“那你怎么能知道我……”高潮。 男人的眼睛更亮了,他低頭和洪雪接了個纏綿的吻,在對方發(fā)紅的耳旁一字一頓道:“用后面?!?/br> 后xue下意識地緊縮,裹得男人低聲喟嘆,年邵還欲說什么,就被按著肩壓在床上,是不容掙脫的力氣。那人帶著媚意的眼冷冽地瞪著他,紅腫的唇開開合合,像涂了人身上的血。 “你想死就試試。” 洪雪從來不是柔順的性子——哪怕他現(xiàn)在不著寸縷、一身疼愛過的痕跡,rutou被吸得發(fā)腫,屁股里還塞著男人的東西,兇起來時那股子藏在皮膚下的戾氣還是通通滲了出來,骨子里的惡獸沖著人嘶吼,非鬧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年邵很給面子的硬了。 那根領帶也沒能達成主人的夙愿,被惹火了的小霸王親自綁在年邵脖頸上,做到舒服時扯著讓人吻他。年邵也聽話地遵從,虔誠的樣子像個卑賤的奴隸,舔他的唇角,啃咬他的乳尖,十指揉捏著他飽滿的臀rou,在洪雪沒力氣時托著他起伏動作。性器在濕熱的腸道內刁鉆地磨著,敏感點更是被惡意玩弄,洪雪夾在他腰上的腿顫抖的厲害,身體后仰讓那東西頂?shù)酶睿d長的快感在腦中瘋狂作祟——他前面還硬著,后xue卻潮水般帶來一波波的快感。自發(fā)收緊的內壁緊緊吸住了男人的東西,年邵脖子上還掛著那根不倫不類的領帶,已經(jīng)被汗液徹底打濕,他低頭喘了口粗氣,慢慢將自己堅硬熾熱的物件從洪雪后面拔出來。 他有種辦了錯事的局促感。 “……睡覺?” 洪雪一巴掌扇過來。 “滾你大爺?shù)?!?/br> 年邵最后頂著臉上的紅印子給他舔射了,期間洪雪謾罵不斷,直到最后沒了力氣,歪著頭睡過去了。 或許只睡了十幾分鐘不到,年邵給他擦身體時他還有些意識,現(xiàn)在渾渾噩噩的被電話聲吵醒。極度的羞恥和疲憊讓他深陷困倦,于是更加憤怒。 “你他媽的不睡就給老子滾!” 被枕頭砸了一臉的人知趣地挪到陽臺繼續(xù)這通沒完成的“匯報”,電話那頭的人也崩潰地同他吼:“大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我說過我明天早上七點有臺手術,你今天的心理情況可以不用向我上報!” “我知道,”他語氣歡快,“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能讓他感到愉快?!?/br> “哈?”那人反應了半天,似乎才明白過來那個“他”是誰,頓時有了點興趣:“你開竅了?帶小美人吃飯了還是看電影了?” “……那種東西有什么必要?”年邵皺了皺眉,“別那么叫他?!?/br> 對面的人仗著他看不到干脆翻了個白眼:“你又干了什么?”陰間cao作,他心里默默補充。 “zuoai?”說到這他回頭看了看床褥上躺著的人,洪雪睡得很沉,半張臉都埋在被子里, “你說過相愛的人做這種事會增進彼此的好感?!?/br> “……”對面沉默了很久,試圖讓故事不至于他所想的那般發(fā)展:“所以你特地找你高中的小朋友把聚會定在這里,不是想接你的小美人下班約會,就只是單純找他上床?” “約會?”他茫然道,“為什么要約會?” ?那人啞火,心里噴薄而出幾十萬臟字。 “少爺,”他揉了揉額角,“我想關于我們的治療方案還需要進行整改。” “可是他射精了,而且還用后面……” “我不想聽你們床上的具體細節(jié)!”他怒吼,“等等,你說他用……少爺,你最好告訴我你這次來見他有準備合適的禮物。” “我……” “合!適!的!不要說什么你可以給他舔!那他媽的叫快感不叫愉快!” 他吼過之后似乎又想起自己岌岌可危的職業(yè)cao守,無奈地補充:“少爺,你現(xiàn)在有知道擁抱的感覺嗎。不是rou體上的接觸,不用分析對方身上的味道,就像你說你看到洪雪時的那種感受,能說出來嗎?” “……” “少爺,在你的狀態(tài)穩(wěn)定下來之前……” 年邵把電話掛了。 洪雪還在睡著,窗簾縫隙里露出的一點點霓虹燈光貼在他臉上,柔和了面部有些凌厲的棱角。他慢慢低下頭,俯身抱了抱熟睡的人,溫熱的呼吸落在他頸側,有些微微的濕潤感。 他還是不理解這種肢體接觸的含義。 對方的呼吸都是沉的,熟睡中的人變得安靜又溫和。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從那人白皙的脖頸一寸寸舔舐到被子外的手指,他像是看著洪雪又像是看著什么拼湊的人形,眼前的人就是他全部鮮活的生命,或許將其徹底吞噬才是唯一的出路。昏暗暴虐的念頭在腦海中叫囂,每一顆細胞都嘶吼著叫他放縱,混沌間聽到一聲細小的叮嚀,他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攥著洪雪的左手,無名指上赫然一圈深深的齒痕。 他默了默,起身到散亂的衣物中翻出自己的外套,從口袋里拿了兩粒藥吃下。 他看著手里的絲絨盒子發(fā)愣。 洪雪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另一間客房,屋里只有他自己,墻上的鐘默默轉過數(shù)字三,不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和全勤獎說再見了。他罵罵咧咧地起了身,渾身上下的骨頭響起一片不堪重負的咔吧聲,仿佛昨晚和五百個大漢打了一架,雖然事實是只有一個沒臉沒皮的老狗逼,而自己還被cao得毫無廉恥。胡亂地穿上皺巴巴的衣服,這才發(fā)現(xiàn)左手叫人套了枚樸素的銀環(huán),洪雪把小東西摘下,無名指上依然明顯的牙印徹底暴露在視野中。 昨晚那下打得輕了,他想。 戒指在光下亮閃閃的,總有人喜歡這些發(fā)光的小東西,可作為一夜情的補償實在是太委屈它。他已經(jīng)生不起氣了,那太沒必要,這種事也根本放不上臺面,哄大少爺開心嘛,誰沒做過呢。 他一腳踢翻了垃圾桶。 出房門的時候他認真檢查了一番,確保身上沒有什么不該有的印子后才鎖好屋子,正好和隔壁鬼鬼祟祟找服務生嘮嗑的太子爺撞上了。 “哥?!?/br> 他點點頭,“聊什么呢?” 小孩兒一聽他問,一下子來了勁,也不顧著服務生講了一半的故事,拉著洪雪到了一邊小聲和他說:“我靠,哥你是不知道,這屋里昨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好事呢!那東西,就男人的那什么……滿屋子都是啊,就沒見著幾個干凈地方,什么人啊這,幾百年沒遇到女的了吧……” cao。 “前臺說這屋的客人四點多換了間房就走了,我和門口看監(jiān)控的說好了,就等著蹲他留的那個小妖精長什么樣兒呢。可一上午都沒瞧見有女的出來……”他說到這撓了撓頭,“話說哥你怎么睡這兒了?” “我昨天……送朋友,他,呃,他喝醉了?!?/br> 洪雪努力扯出個笑,扭頭拍了拍一邊傻愣著的服務生的肩, “好好干。” 國慶的時候老板給小兒子買了輛車,小孩兒拿著鑰匙興沖沖地找洪雪玩,被一句“你有駕照嗎”給打了回去。 晚上有幾個頂著五彩斑斕腦袋的人找太子爺飆車,洪雪那時還在溫溫和和地勸一桌起了沖突的客人以和為貴,余光看到門口一群黃毛小子拉拉扯扯的,拎著一酒瓶就砸過去了。 沒真見過這架勢的小子們一窩蜂地跑了,還嘴硬的幾個被洪雪一腳踹倒,跌在滿地的酒里扎了一手的玻璃碴子,哭爹喊娘的也爬走了。他有點想抽煙,看到小太子唯唯諾諾的眼神又放棄了,抽了他腦袋一巴掌,回身繼續(xù)去酒桌那邊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業(yè)”。 原先吵的臉紅脖子粗的幾位這會兒坐的安靜如雞,雙手板板正正地放在并攏的膝上,典型人物更是端了杯酒過來: “洪哥我們錯了,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咱們不懂事,這杯敬您,我喝了啊!” 洪哥……洪哥決定去抽支煙。 他本來做好了被人挑事兒的準備,畢竟當天得罪的也有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一連過了幾天都沒什么消息,倒是晚上吃飯時看的電視里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對商海上那些東西知之甚少,看了半天只覺得年邵真不是個東西,可穿上西裝倒也人模狗樣的。 “啊,這個人我聽我爸說過?!?/br> 太子爺拿筷子指著電視里的人,邊扒拉碗里的飯邊含糊不清地和洪雪講:“我爸說他心黑著呢,和親爹搶生意還能把親爹干趴下,手段還都能放的上臺面,”他比了個大拇指,“這個!” 洪雪眨了眨眼睛,默不作聲地聽小孩兒在那邊嘮叨:“那老頭當時就急了……哥,你不知道吧,他爹娶他媽就是圖錢,倆人實際上早就分居了,兒子都不知道是誰給拉扯大的……” “我看他們有兒子都純屬意外……” 洪雪給他夾了朵他不愛吃的菜花:“吃菜。” 小太子苦著臉咀嚼,還不忘把八卦扯完:“不過好像挺多人都要求著他辦事,個個見了他跟見著神仙似的,上桿子要拜……” 洪雪沒接話,看了會兒新聞就換臺挑了個電影,太子爺頓時忘了新奇的年總,兩眼盯著電視屏幕不說話了。 小孩兒十八的時候去學了車,考了一年才拿到車本,興高采烈的拉著洪雪要顯擺,被他爸按著打了一頓才肯安分。他還是照常去洪雪家蹭飯,從吃干飯的變成了司機,看神采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太子爺那天說要去買什么東西,晚上要耽擱點時間。洪雪聽過后愣了會兒,脫口而出一句“你早點回來”。 “哥你看,”小孩兒笑得一臉陽光,“沒我陪著你不適應了吧?!?/br> 那天的夕陽很好看,就算到現(xiàn)在想起,都感覺陽光刺眼,像綿長的針扎進淚腺里,攪得人不得安寧。 新聞上說,是高架橋年久失修,市中心立了十幾年的鋼筋水泥像洪雪手里握著的竹筷,咔吧一聲斷了。 大老板像是一夜老了十幾歲,洪雪恍惚地看著,心里頭想的都是上學時作文選上記住的那些淺薄的屁話。老板是個粗人,離婚后自己拉扯個孩子,他把兒子捧在心上寵著——他這半輩子過的是好是賴那都定了,兒子不一樣,兒子還有自己護著,以后怎么都得走的比他爹強。 桌上放了摞錢。 “拿著吧,干點啥都好,讀書……去念書吧?!蹦腥舜炅税涯?,念叨起來:“念書啊,才有出路……” “我錢夠。” “拿著吧,”他只這樣說,“你對那小子上著心呢,我看的出來。小混蛋沒什么出息……這幾年沒走上什么彎路,也麻煩你了?!?/br> 洪雪最后也沒收那份錢。 他報了他們市的大專,自考那天老板穿著大馬褂捧個西瓜在門口等他,頭上還戴個簡陋的遮陽帽,洪雪瞧見沒給面子地笑出聲。 “叔你整這么一出干嘛,”他笑得無奈,接過對方手里死沉死沉的瓜,“我都二十三了,哪用得著小孩兒那套?!?/br> “瞧你這孩子凈瞎胡扯,”中年人抹了把頭頂?shù)暮?,“這,得信!” “好好……” “想好要學啥了嗎?” 洪雪顛了顛手里的瓜,半天嗯了一聲。 教烹飪的老師據(jù)說是市里挺有名的大廚,有朝其他地方發(fā)展的意向,來這教人重點也不在教上,是想找?guī)讉€好的苗子帶走培養(yǎng)。 洪雪第三次被帶到酒樓里打下手之后,他老板,現(xiàn)在該叫龔叔,在餐桌上老神在在地和他如此分析。 “這待遇不錯啊,你得……” 洪雪扒著飯嗯嗯嗯地應著,心想也不知道是誰知道自己報烹飪時一天到晚的唉聲嘆氣,就差把“選機械制造有出息”幾個字刻臉上了。 “唉,是我眼界小了,你學了這個,那以后討媳婦可容易啊我跟你說?!饼徥逍跣踹哆兜闹v了半天,忽然福至心靈,問出了那個耳熟能詳?shù)膯栴}: “身邊兒有看中的姑娘嗎?咋沒瞧見你帶回來過呢?” 洪雪一口飯噎住了。 “還早,叔你吃菜……” “別給我打馬虎眼,我家那混小子十幾歲都知道枕頭底下藏照片呢,”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洪雪一番,“瞅著也挺板正一大小伙子啊,不可能有人看不上……就沒誰來帶過話?” 洪雪不自然地揉了揉后頸,夏天了,銀鏈子掛在脖子上沾了一層熱度,摸起來怪怪的。 龔叔早把夜總會賣了出去,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享清閑,洪雪放學有空就來看看他。畢竟年紀在那擺著,原先那個在酒桌上馳騁的中年人一轉眼都知天命了,身邊也沒什么人照顧。洪雪連蒙帶騙的給他報了個廣場舞班,天天送著人到地方自己再回家。老頭嘴硬,實際上心里也樂開了花,他們那個小團體說是明天要去哪兒玩,洪雪臨走前囑咐了幾句,被念叨煩了的老頭趕了出來。 他老師姓陸,是個很溫和的人,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老師,他人也很像溫養(yǎng)出的玉,自帶一股文人優(yōu)雅的作風。假期帶著洪雪去了掛了自己名的酒樓,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去干活,回身和酒樓老板說了什么。 洪雪一個假期都被安排在后廚,從一開始的幫工到最后的掌勺,手法已經(jīng)和陸尹仕相似的九成九。期間自然有人不服,不過洪雪也不是肯多說的性子,平日只在客人點了陸師傅的菜時才露一手,其余時間都和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沒分別,一樣的洗碗切菜沒什么架子。意圖找事兒的人瞧見沒趣,再者這小孩本事也是實打實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月末酒樓叫人包了場,說是有個老板要來,本市的幾家公司想跟著沾點光,特地整了這么一出給人接風洗塵。經(jīng)理拉著洪雪叫他上去也露個面,嘴上把那位未謀面的老總吹的天花亂墜。說給人留個印象讓老總記住了,這以后日子總能好走——那老板據(jù)說是要在這里發(fā)展幾年,這種靠山要是沒能攀上實在虧本。 洪雪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洗了手就跟人上去了。酒桌上一群老狐貍推杯換盞,主位坐著的那人指間夾了根煙,西裝外套掛在一旁,白襯衫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挽在手肘,頭發(fā)還是半長不長的樣子。他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洪雪,用鏡片遮擋過的眼是純粹的黑色,洪雪恍惚就像回到了八年前的小巷,那個安靜的男孩也是這樣抬眼看著他。 然后就亂了這八年的心。 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沒有緊張,不是心動,就是,亂,各種念頭各種聲音都充斥著他的大腦。罪魁禍首在桌布底下悄悄握了他的手,每一根手指都要輕捏幾下,他的場面話似乎是說完了,那只手卻還攥著。熬到最后,他面上笑了下,狠踹了對方一腳,長本事的大老板眉頭跳了跳,手終于是松開了。 經(jīng)理說要是沒有旁的事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他應了一聲,到吸煙區(qū)默默抽了支煙,洗凈手,鬼使神差地到正廳看了一眼。 西裝革履的年總在大堂沙發(fā)上坐著等人呢。 他忽然有些局促,雖然自己都說不明白理由,重逢的戲碼讓他覺得可笑,彼此相安無事才是更合適的選擇。他剛開口,就被人打斷了,那人站到他面前,低聲問他:“換衣服?” 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還是件廚師服。 更衣室并沒有很遠,托陸尹仕的福洪雪被分到間獨立的屋子,縱然如此,容納兩個成年男性也顯得逼仄。他靠著柜子慢條斯理地脫衣服,聽到那邊似乎問了句什么。 “嗯?” 上身的小衫掛在手肘,外翻的里衣把脖子上那根銀鏈子帶了出來,拴著的小銀環(huán)在燈下閃了閃。 是一枚戒指。 年邵抬手按滅了昏暗的吊燈。 他一直都很粗暴。 性器插入時還沒有充分潤滑,洪雪痛的一口咬在年邵扼在他嘴邊的手上。他背后頂著年邵的胸膛,臀rou被人大力揉捏著,打著顫蕩出一片糜亂的rou波。濕熱纏綿的吻從后頸蔓延到肩胛,火熱的舌勾著他微微凸起的骨來回舔弄,他低叫了一聲,扯著男人的頭發(fā)接吻。 年邵撞的用力,洪雪被頂在柜門上,鐵皮箱子隨著沖擊叮咣響。他踮著腳,一條腿掛在男人的臂彎里,后面被塞得更滿,抽插間帶出的水漬潤濕了那一塊皮膚。洪雪胡亂地叫著,兩手扶著冰冷的柜子,身后是愈發(fā)有力的沖撞,他扭著身子試圖讓那根東西擦過敏感點,另一條腿卻猝不及防地被人攬起,渾身的重心都落在相連的一處,未被愛撫過的yinjing猛然射出一股白濁。 年邵就這么舉著他cao,粘膩的水從后xue帶出,隨著劇烈的動作濺到地上。他上半身幾乎都被壓在柜子上,冰冷的柜門被熱意烘得一片濕潤,雙手幾乎扶不住, “啊……你他媽的……放、放老子下唔,下來……” 后面的東西猝然撤去,洪雪有些不習慣地扭了扭腰,年邵就著原來的姿勢把他橫抱放到一旁的沙發(fā)上,未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又cao進去。 洪雪給了他一拳,年邵面上無波無瀾的,下身卻撞得愈發(fā)用力,磨得對方不住呻吟,抓著他背的手撓出一段血痕。他低頭吻上洪雪的乳尖,舌頭向內按著那塊軟rou,利齒扣著一小塊乳暈廝磨,他明顯感覺洪雪夾在他腰側的腿緊了,咬住他性器的內壁討好地收縮起來。 可這人嘴上卻完全是另一副樣: “你,啊……你要點臉,別他媽以為自己牛逼唔、就,就能睡老子……爺爺不差你那點逼錢、用不著你捧……” 他捏著對方后頸,咬上喉結,這廝扯著他的頭發(fā),嗓子里還沙啞著硬往外擠字:“我他媽……放你進來,純粹是嗯……自己也想、做,懂?” 他低頭銜住掛在洪雪脖子上的戒指,湊到對方唇邊黏黏糊糊地接吻,那枚銀環(huán)徹底淪為了情趣道具,在彼此糾纏的舌間拉拉扯扯,結束時洪雪終于沒了說話的力氣。 他眼睛微微顫抖著,護在洪雪背后的手慢慢攥拳,十指扣進rou里,疼痛讓他渙散的注意回復了一些。他看著懷里人迷離的神色,心里像是開了細小的縫,復雜陌生的情感爭先恐后地鉆了出來: “我好想你?!?/br> 他有些無措地眨眨眼睛,“想你。” 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那雙好看的唇開開合合,囁嚅道:“……想你?!?/br> “你他媽再想下去咱倆就都萎了?!?/br> 年邵充耳不聞,像只大狗一樣俯下身子抱住他,洪雪rou麻得差點又揍出一拳。莫名的擁抱沒持續(xù)多久,男人把他從懷里翻過去,兩腿夾著他的,勃起的性器插到他腿間,就著跪趴的姿勢cao他。洪雪的手被攥在身后,年邵的東西貼著他的,每一次動作都好像被什么濡濕火熱的東西舔過,昏沉間有什么東西插進了后面,指節(jié)帶著一點繭,摩挲起敏感的內壁,他不自主地抬高屁股,又被壓下去,渾身顫抖著享受欲死的快感。 或許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本能,他發(fā)覺年邵在那個擁抱后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像是遺憾,也像是憤怒,不斷加入的手指塞得后xue愈發(fā)飽漲,尾椎觸電般的快感讓他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由得叫了起來, “……狗東西,” 鎖在背后的手慌張地抓撓,劃破了束縛者的皮rou, “你、啊,叫你停一下……別……” 不斷前傾的身體妄圖逃離這場不知不覺變了味的性愛, “——年邵!” 無處可逃的獵物被扯回來,尿液從脆弱的,射不出東西的yinjing流出,施暴者跪在他身后,將jingye灌進他的腰窩。 白濁順著脊線流下,勾勒出一條堅硬的線條。 他做夢了。 春天的雨都帶著土壤的味道,洪雪看到五歲的自己在小巷子里踩水坑,笑得很傻,對門的老太太舉著傘走出來問他怎么回家。 “爸爸說讓我在這里等他,”小孩兒還在笑,雨水從眼角滑下,臉上都是濕漉漉的,“我走了他就看不到我啦。” 老人走過來揉了揉他的頭。 太假了,他想,明明是連著自己和自己那對靠譜的爹媽都扯出來罵了個痛快,最后罵累了看自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想起來要把人領回家。 可那只手就像真的摸在他頭上一樣。 “姥姥……” “呀,醒啦。” 入眼是個年輕的男人,穿著件素色的襯衫,正在他頭上疊濕毛巾,看著他醒來激動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雖沒什么惡意,但是那種過分熱情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 “躺一會兒吧,你發(fā)燒了。”男人拿了支溫度計讓他含著,調了調一旁掛著的點滴,忽然低頭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別總慣著他,看看都被折騰成什么樣兒了……” “咳咳……” “認識一下吧,我叫秦佳堯,是年邵的,”他挑挑眉,“朋友。” “他走到哪都得提起你……托老天的福,這下終于有機會一睹小美人芳容?!彼纹さ卣UQ郏o洪雪掖好被角,把溫度計拿了出來:“三十八度一,還是有點高……這瓶藥打完睡一覺吧?!?/br> “……嗯。”他漫無目的地望著天花板:“有煙么?!?/br> 男人給他塞了支棒棒糖。 “……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些亂?!彼?,“他其實——” “你可以走了。” 獨裁者推開臥室門走進來,大概是剛開完一場不大不小的會,西裝扣子都沒來得及解開幾粒,他面色發(fā)沉地走過來,對著年輕男人倨傲地下了逐客令。 秦佳堯挑了挑眉。 “……會告訴他的,”男人臉上露出些許不快,轉眼卻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強調性地補充:“親口。” “那再好不過?!睂Ψ椒藗€白眼,“藥在床頭柜上,你最好……”他煞有其事地停頓了一下,聳了聳肩,“外用藥,你注意分寸?!?/br> “嗯?!?/br> 他就這么走了。 屋子里安靜下來,偶爾能聽見糖果碰到牙齒的聲響,洪雪半睜著眼睛看向窗外,和一只飛來的麻雀大眼瞪小眼。年邵把衣服搭在一旁,兀自搬了把椅子坐過來,垂眼看著面前的人,一時倒無話。 “你敢親過來試試?!?/br> 年邵挑了半邊眉毛,略微低下的頭慢慢抬起,眼睛始終盯著對方的唇——紅的有些不自然,是他昨晚咬出來的。 “我會在這里待三年?!彼聪蚝檠┑难劬?,掩飾用的鏡片已經(jīng)摘了,熟悉的墨綠映在洪雪眼里,有種不合時宜的溫情。 “然后?” “沒有了?!蹦晟劢o他取下手背的針頭,動作熟練,他輕輕拍了拍洪雪的臉,“轉過去,涂藥?!?/br> “……滾?!?/br> 洪雪最終被迫妥協(xié)了,雖然姿態(tài)狼狽。雙手綁在床頭,整個人跪在床里,人模狗樣的大老板慢慢悠悠地脫了他的褲子,內褲拉到腿彎,暴露在外的臀微微發(fā)抖,露出一片yin糜的光景。 他捏了捏身下人的屁股,低頭湊在對方耳邊宛如情人間的細語:“糖別掉出來了。” 蘸了軟膏的手指游走在腿間,發(fā)紅的肌膚上蕩漾起舒適的寒意,男人惡趣味地按揉會陰處的肌膚,聽著獵物含混地呻吟。他的動作很輕,兩指夾著敏感的腿心,曖昧地在腿縫間緩慢抽插,那一塊都被軟膏玩得濕濕的。洪雪受不住地拱起腰,融化的膏藥和著汗水蜿蜒爬下,留下一道惹人遐想的濁痕。 熾熱的手掌遮住了這片情色的光景,更像是揉弄調情,男人的拇指自上而下地蹭過紅腫的xue口,卻沒有進一步侵入的打算,可那塊軟rou卻自發(fā)地變得濕潤起來。洪雪嘴里還咬著糖,哼出的聲音都是悶的,喉嚨艱難地吞咽著,他側著頭枕在床褥里,眼里一片迷亂和痛苦。 年邵的動作停了。 藥膏涂到身體里面并不好受——縱使對方的動作已經(jīng)沒有其他意味了,身體本能帶來的反應也足夠令他不快。不上不下間,他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有了再和這個狗東西睡一次的想法。發(fā)著熱的身體都格外誘人,比平日更加溫熱的軟rou若有若無地吸著男人的手指,可對方坐懷不亂的樣子更像是突然轉性,散漫地擦擦手,解了綁在手上的領帶,又給他穿好衣褲,看起來像是要離開了。 洪雪拿腳勾著他的腿:“做不做?” 年邵從他嘴里把糖柄拿出來,低頭時嘴唇碰了碰他眼角:“有事找秦佳堯?!?/br> 洪雪嘁了一聲。 他們的生活又交織在一起。好心待他的人眼里是他識時務、有遠見,心懷怨懟的人眼里是他攀高枝、凈干些下賤勾當。身邊人的笑漸漸帶上了諂媚的意味,一張張扭曲的臉又像是嘲諷這段可笑的關系。洪雪的名聲越來越響,好的壞的都有,更多都是老板們酒桌上的談資——可他們也只敢用“那位”講講,沒幾個人有膽量嚼年邵的口舌。 他們時常見面,多是年邵到酒樓接他,就大刀闊斧地坐在大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找人一樣。 就像幾年前校門口那個倚在電線桿邊等著下課鈴響的小混混,看到一臉漠然的人走出時把煙摁滅。 老板們常去的酒店年邵幾乎帶他睡了個遍,他沒向洪雪提到過家里,洪雪也沒心思過問,他希望這段關系能更像各取所需一樣,杜絕一切可能多想的影子。 老太太祭日那天年邵像是掐準了他會早退,把人塞到車里,默不作聲地開向城郊。 一路無話。 這本就不是他們第一次去。 二十歲的年邵曾經(jīng)踩著單車,送那個比自己小了兩歲的孩子去祭拜只有他還記得的老人。 “去哪?”回程路上男人問他。 “家。”洪雪仰頭靠在副駕駛上,默了會兒說,“你也跟著?!?/br> 老樓夾在一堆新建的商貿大廈深處,未被拆掉的深藍色塑料板上被人涂著大字,車子夾在中間艱難行駛著,好不容易才開到已經(jīng)破敗的停車場。洪雪老練地指揮對方占下最寬敞干凈的位置,下車后剛想問句什么,就看見男人還坐在車里,模樣似乎有幾分焦躁。 他張了張嘴,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撐著架子故作輕松地問:“喂,想吃什么?” 男人看著他,眼里那些暴戾漸漸褪去,有了些熟悉的淡漠感,只是聲音有些干澀:“……都可以?!?/br> “你做的,都可以?!?/br> 年邵顯得很拘謹,像從寵物店剛買回來的小獸,對屋子里的東西有種充滿好奇的警惕心。洪雪把無措的大狗安放在沙發(fā)上,自己去廚房熱飯,吃飯時叫了年邵幾聲卻都沒有回應。 “你干嘛……呢。” 沙發(fā)斜對著他堆放東西的小陽臺,保養(yǎng)一新的舊式自行車隔著層薄薄的玻璃,端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面色平靜,不知已經(jīng)看了多久,又想了多久了。 這下輪到主人無措了。 他們睡一張床,年邵卻表現(xiàn)得比在任何一張床上都緊張,他僵硬地側臥在床里,緊貼著墻,恨不得和洪雪中間再夾上三五個人。洪雪氣得把人扯到身前,不等人有什么反應就下令:“睡覺閉嘴!” 對方好一會兒沒動,洪雪大概數(shù)了三分鐘,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又過了一會兒,一只手緩慢又堅定地摟在他腰上。 他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洪雪長了顆智齒。在最左邊,不痛,只感覺怪怪的。陸尹仕勸他去拔了,說現(xiàn)在不痛以后痛起來才知道后悔。 他提到自己要去別的城市發(fā)展,問洪雪要不要跟著。 “……再說吧?!焙檠┖攘丝谒种冈谀槀让?,試圖按到那顆細小的牙齒。 “他留著是個禍害。”男人一語雙關道,低頭盯著洪雪的眼睛:“你會堅持多久?” “再說?!彼а劭催^去,“我先走了,老師?!?/br> “你是已經(jīng)習慣了,還是根本對這些無所謂?”對方似乎被氣笑了,抱著胸靠墻吵起來:“前程大好,你要浪費在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身上?還是你真覺得你們會有什么?” 更衣室的門被人大力扯開。 “不走嗎?” 陸尹仕看見來人笑了一聲,先一步出了屋子。 當晚是在洪雪家里過的夜。 年邵一反常態(tài),把他摁在床上cao,像是要把他釘死在身下。他發(fā)著瘋,比任何時候都嚴重,他所害怕的,畏懼的,厭惡的,通通都以最接近動物應激般的本能獸欲發(fā)泄出去。洪雪小幅度地掙扎扭動,被人扯回去壓在身下,雙腿掰開,粗大的陽具在xue口不斷進出,像要將他徹底貫穿。 年邵咬著他的背,強迫他跪在床里,抽插間力氣大的幾乎將洪雪撞碎。腿間得不到撫慰的性器隨著每一次沖撞擺動,濁液從頂端滴下,暈在淺色床單上。 他被射的滿身都是,結束時后xue內盛不下的液體緩緩流出,在紅腫的臀尖格外顯眼。 “你會走嗎?!?/br> 男人的嘴角被他咬破了,喉結處也留了很深的牙印——洪雪從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他有一句話說對了?!?/br> 清理時他靠在年邵懷里說。 “我們不會有什么結果?!彼犻_眼看向吊燈,補充:“現(xiàn)在?!?/br> 冷戰(zhàn)的感覺很新奇。 他們依舊會zuoai,只是年邵不再去酒樓接他下班,取而代之的是隨時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車,司機搖下車窗笑瞇瞇地通知:年總找您。 倒是真有了他之前所期待的“各有所需”的炮友風范。 和陸尹仕商議的事也很快敲定,大概在年底就可以去另一個城市,他老師對他這種態(tài)度很是欣慰,給他講起有靠山和真本事還是完全不同的。文人激動起來難以打斷,搞得洪雪沒好意思坦白和年邵其實還沒有徹底斷交的事實。 他也在等一個坦白,一個彼此心知肚明,卻從未正面的坦白。 他等了太久了。 臨近年底,洪雪去了趟龔叔家送了幾瓶酒,被老頭指著鼻子訓了一頓鋪張浪費。冬天夜長,吃過飯后天色已經(jīng)有點暗淡的跡象,遠處停著輛眼熟的車。 洪雪忽然就不是很想去了。 他很累。牙齦有些發(fā)炎,那顆智齒讓他難受。 車窗降下,卻不是司機,年邵安靜地看了他許久,推開車門把他扛進了車里。定制的西服褲子被踹出很多腳印,男人一言不發(fā),給他系好安全帶,開向一條陌生的路。 那是年邵的“家”。 他住在富人區(qū)的別墅,家里如同從老舊的譯制片扣出的片場,每一幀都按著“溫馨”的標準,規(guī)整得令人毛骨悚然,就連茶幾正中的花瓶都擺放著潔白的塑料假花。 像個華麗的墳墓。 他一路扛著洪雪,最后把人放在臥室正中那張大床上,床腳堆著幾本病例。 “……我不知道什么是愛,也享受不到別人的情感?!蹦腥斯蛟谒乳g,低垂著眼, “花香,鳥鳴,這些有什么意義?他們在我的腦子里只是一堆無用的氣味,無含義的聲音?!?/br> “……我甚至連擁抱的感覺都不清楚。” “我五歲就一直生活在一個和這兒差不多的地方。”藥物影響的異色瞳望向洪雪,“可能會一個人生活的更久……直到他們發(fā)現(xiàn)了另一種,”他頓了頓,似乎避免說出那個詞,“情況?!?/br> “……躁狂?” 男人聳了聳肩,“他們都這么叫?!?/br> “我難以集中注意力——這也是他們說的,或許確實?在床上我也很難集中,你太美了,你第一次穿的那件外套……” “年邵?!?/br> 他不自然地停頓了一會兒。 “抱歉。我有些……緊張?”他低聲道,“不過不需要藥物,只是突發(fā)情況?!?/br> “秦佳堯說是欲望,但我知道不是,是構成你的一切因素都在吸引我?!?/br> “看到你時,”他指著頭,“這里才像是活過來了。” 洪雪沒說話。 慢慢地,他捧住男人的臉。 “我會去外面兩年?!?/br> “然后?” “沒有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 他們輕輕吻在一起。 外地來進修的廚師據(jù)說師從大家,人長得也秀氣,可惜早早定了主,走到哪里手上都套著枚戒指。有膽子大的去問他師父,沒想到向來好脾氣的人聽了氣得吹胡子瞪眼,開口顛三倒四地念起了之乎者也,扯著人就要去喝酒訴苦。陸尹仕是有名的酒品不好,幾次下來也就沒人再敢問了。 陸尹仕的酒樓做起來時,洪雪也有了自己實打實的名聲。準備回程時怕老師知道后嘮叨,他連機票都是偷偷訂的。 他也沒告訴年邵。 落地時他先和龔叔打了電話報平安,老頭之前聽說他要回來張羅著要去接機,被他好說歹說勸住了。通話剛結束陸尹仕就打了進來,他本想當沒看到,手一滑卻點了接通,只得被迫聽起師父念經(jīng),一邊拉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 頭上忽然被蓋了頂鴨舌帽,電話對面的人還在念叨,這邊卻沒了回應。年邵接過他手里的行李,嘴邊還叼著根煙。他沒再穿一身板正的西裝,是洪雪熟悉的白襯衫,一邊袖子挽到手肘,沒戴任何遮掩的深綠色眸子直白地注視著他。 機場的通道很長,像八年前他們走過的每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