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山中艱難前行，等到了山寨，梁雁行讓兄弟們將貨物搬到倉庫里，又吩咐等候的女眷幾句，自己則抱著易清塵進(jìn)了臥房。

    “剛才聽兄弟們說，京城這兩天拍下一個男妓，長得比女子還要清麗脫俗，”梁雁行將易清塵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肯定道，“說的就是你吧？”

    易清塵眨著眼睛，似是默認(rèn)。

    “這么好看的美人，竟被我遇上了，”梁雁行摸著下巴玩味地笑，“你知不知道，你被老子抱進(jìn)了山寨，就是老子的人了?！?/br>
    易清塵閉上眼睛，才出虎xue又入狼窩，看來面前這人也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

    他的命運(yùn)依舊沒有改變。

    山寨的女子端來一碗熱騰騰的藥，梁雁行接過碗，將易清塵攬進(jìn)懷中，一勺一勺地將碗中的藥喂給他。

    “你中了軟經(jīng)散，這是解藥?！?/br>
    喉間滿是苦澀的藥味，易清塵又回憶起了他被人綁在床上灌下一碗又一碗秘藥的經(jīng)歷，有些抗拒地偏過頭。

    “怎么了？不喝？”

    梁雁行看著易清塵禁閉的雙眼：“想讓老子給你灌下去嗎？”

    易清塵睜開眼瞪著梁雁行，喝下勺子里的藥，梁雁行見他終于有了反應(yīng)，笑道：“這就對了。”

    喝下的解藥很快有了效果，易清塵艱難地支起身子，冷淡道：“多謝寨主搭救，在下無以為報……”

    梁雁行果斷地回道：“那就以身相許吧?！?/br>
    “你……”

    易清塵在梁雁行的大笑聲中抬起頭，見面前的男人從懷中抽出一張帶血的契約，認(rèn)真看著：“易清塵……易清塵……你才十九歲？買你要五萬兩白銀？送回秀清館就能換一萬兩？”

    易清塵抿著嘴，目光直直地盯著梁雁行手中的賣身契。

    梁雁行揮了揮手中的契約：“你知不知道，有了這張賣身契，就算我現(xiàn)在把你cao得死去活來，你也不能去衙門告我。”

    易清塵又不說話了。

    “讓老子cao嗎？”

    “你……無恥?！?/br>
    易清塵憋了半天，終于罵道。

    “哈哈哈，不無恥當(dāng)什么山大王！”梁雁行笑著在易清塵面前撕碎那張賣身契，扔到火爐里，回眸望去，“那現(xiàn)在呢？”

    易清塵驚愕地看著梁雁行瘋狂的舉動：“你把我送回秀清館，就能換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白銀博美人一笑，值了，”梁雁行坐回床邊注視著易清塵的眼睛，“明日我備馬送你下山，你家在何處？”

    易清塵楞楞地看著梁雁行：“我……”

    “我是被家里人賣去的，就算現(xiàn)在回去……他們大概也不會認(rèn)我了。”易清塵低垂著眉眼，聲音越來越小了下去。

    “無家可歸？”

    “嗯?！?/br>
    “那不如留在烏梁寨做我的壓寨夫人?！绷貉阈姓f道，“老子對你一見鐘情，你伺候好我，我護(hù)著你?！?/br>
    “我不是你的男寵?！币浊鍓m冷漠道。

    “老子是說壓寨夫人！壓寨夫人你懂嗎？夫人？”梁雁行強(qiáng)調(diào)著，“要八抬大轎娶進(jìn)門的！”

    易清塵忍無可忍地回道：“我怎么可能和你成婚！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梁雁行不解道，“老子喜歡你，管你什么男女呢。”

    “我……哪配讓人喜歡……”易清塵痛苦地捂住臉，長時間言語上的侮辱雖沒有讓他徹底墮落，但卻讓他產(chǎn)生極度的自我厭惡。

    梁雁行看著易清塵顫抖的肩膀：“你想拒絕我，可以說不喜歡我，沒必要這么自輕自賤?！?/br>
    “明天我讓人把旁邊的空房打掃出來，你先在這里住著，等你心里有決定了，再告訴我，”梁雁行坐在椅子上，“夜深了，睡吧?！?/br>
    易清塵警惕地看著梁雁行。

    梁雁行挑眉：“怎么？想讓我陪你睡嗎？”

    “你……你叫什么名字？”直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面前這個寨主的姓名。

    “烏梁寨寨主，梁雁行?！弊谝巫由系哪腥舜禍缌讼灎T，抱著胳膊閉上眼，“你放心，我沒有趁人之危的打算。”

    ……

    易清塵都快忘記自己的上一個安穩(wěn)覺是什么時候了。

    睜眼已是日上三竿，枕邊放著一套干凈的衣物，易清塵起身環(huán)顧四周，床邊的椅子上沒有人，梁雁行早不知去哪了。

    易清塵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易清塵從未接觸過山賊，一直認(rèn)為山寨就是一群流氓混混聚在一起做一些害人的買賣，然而當(dāng)他真正來到山寨時，卻發(fā)現(xiàn)和心中所想的截然相反。

    整個山寨大得仿佛一座小城，不光有帶刀的男人，還有不少女眷，孩子們在山寨里跑來跑去，熱鬧非凡。

    “易公子?！?/br>
    正當(dāng)易清塵被眼前的景象驚住時，一位老婦人走到他的身邊。

    “婆婆好?！币浊鍓m作揖回道。

    “偏房已經(jīng)打掃干凈，公子可以去休息了，我在桌子上放好了早點(diǎn)，餓了便吃一些?！崩蠇D人眉眼彎彎地看著易清塵，替他整理鬢角的碎發(fā)，“我們寨主一般要早起和其他年輕人去練武場cao練，這會兒不在寨子里，你若有什么事，就來找老婆子我吧?！?/br>
    易清塵點(diǎn)點(diǎn)頭，溫聲回道：“好，多謝婆婆?！?/br>
    “老嫗夏氏，喚我夏婆婆就好?！?/br>
    “夏婆婆，”易清塵微微一笑。

    “好孩子，”夏婆婆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疊起來，眉眼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貌，“真是位俊俏的公子喲。”

    ……

    梁雁行帶著弟兄們回到山寨，坐在大樹底下休息。

    “大哥，昨天帶回來那個大美人，怎么樣了？”小弟一臉好奇。

    “在我房里呢，這會兒應(yīng)該睡醒了?！?/br>
    “大哥這是……”他們互相使著眼色，期待地問，“得手了？”

    “得什么手？一天天沒個正形?！绷貉阈行αR道。

    “什么頭兒帶什么兵。”坐在梁雁行身邊的圓臉年輕人搖頭晃腦地說道，“大哥以前不是說了嗎，咱不能干強(qiáng)搶民女的事，若是有中意的，要托媒人，寫婚書，八抬大轎娶回家?？扇缃褚矒寔砹艘粋€大美女，還睡了一張床，當(dāng)年的約定不算數(shù)咯?！?/br>
    “老子可沒和他睡，”梁雁行糾正道，“而且，他是男的?！?/br>
    “男的？！”眾人齊齊驚呼。

    “可我確實(shí)看到了他的胸……”男子比劃著。

    “而且長得也很漂亮?！?/br>
    “他是男人?！绷貉阈锌隙ǖ?，“不過老子早晚要和他成婚?！?/br>
    眾人面面相覷，但跟梁雁行混得時間長了，也都適應(yīng)了梁雁行詭異的思維，很快便接受了他們未來壓寨夫人的性別。

    梁雁行休息后沒有回房洗澡，而是徑直去了偏房。

    易清塵正盯著盤子里的早餐發(fā)呆，聽到門口的響動，抬頭望去。

    梁雁行裸著上半身走進(jìn)房內(nèi)，外邊的天寒地凍仿佛和他沒有關(guān)系，他肩膀?qū)捄?，肌rou虬結(jié)，健碩的身材仿佛山一樣結(jié)實(shí)，易清塵被那一身的肌rou晃得眼花，連忙移開目光。

    “盯著看就能飽嗎？”梁雁行坐在易清塵身邊，撿了個小籠包一口塞進(jìn)嘴里，問道，“怎么不吃？”

    “沒胃口?！?/br>
    “等你有胃口早就餓死了，”梁雁行捏著一個小籠包遞給易清塵，“吃?！?/br>
    易清塵接過，皺著眉咬了一小口，然而他剛咽下去沒多久就沖到門外扶著墻開始嘔吐。

    “你這是怎么了？還沒懷上呢?！绷貉阈幸兄T框調(diào)笑著，將茶水遞給易清塵。

    “腥……”易清塵接過茶水漱口，他這兩年被囚在秀清館，幾乎沒碰過什么葷腥，然而這種事他根本不想讓梁雁行知道。

    “夏婆婆，麻煩做點(diǎn)素菜來……最好別放油?！绷貉阈袥_著遠(yuǎn)處正擇菜的夏婆婆喊了一句，扶著易清塵回到房中。

    “不愛吃就說，這里沒人強(qiáng)迫你?！?/br>
    “謝，謝?！?/br>
    梁雁行坐在易清塵身邊，繼續(xù)道：“等你想好要去哪，我再帶你走?！?/br>
    易清塵抬起頭，猶豫道：“那……渭州，離這遠(yuǎn)嗎？”

    “渭州？”梁雁行思索片刻，“騎馬快一些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你家在渭州？”

    “是?！?/br>
    “想回家嗎？”

    “我想……回去看看?！?/br>
    他還是不信父親真的會拋棄他。

    “好，我們后天出發(fā)?！绷貉阈行Φ溃懊魈炀褪桥D八節(jié)了，你在這好好過個節(jié)?！?/br>
    易清塵看著梁雁行明朗的雙目，終于點(diǎn)頭道：“好。”

    ……

    山寨里過節(jié)也熱鬧，女眷們聚在一起洗米挑豆子，一鍋臘八粥熬到第二天早晨，開鍋滿屋飄香，梁雁行從練武場回來就興沖沖地端著一碗去了偏房。

    “新熬好的粥，嘗一嘗……”

    梁雁行推開門邁進(jìn)偏房，卻發(fā)現(xiàn)易清塵坐在床上低頭做著什么，易清塵也沒料到梁雁行的到來，愣愣地抬頭看著他。

    香肩半露，一對渾圓飽滿的rufang明晃晃地闖入梁雁行的眼中，梁雁行眼瞧著那粉嫩挺立的rutou緩緩流出的白液，一時間啞口無言。

    “你……你出去！”易清塵回過神來，猛地裹緊衣服，耳朵紅到滴血。

    “老子又不是沒看過，”梁雁行回過神來，將粥碗放在桌上，注視著易清塵窘迫的臉，戲謔道，“你我都是男人，怕什么？”

    易清塵被梁雁行懟得說不出口，又不想讓他瞧見自己這副模樣，在床上僵著身體，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秀清館每日都要差人揉弄他的rufang，保證他有足夠的奶水，他為此感到羞恥。自從被梁雁行救下后，再沒人觸碰自己的rufang，本以為會無事，卻不料今早因漲奶漲得難受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算將多余的奶水?dāng)D出，梁雁行這個殺千刀的卻恰逢這時闖了進(jìn)來。

    “你出去，我……”

    “你怎么？”梁雁行挑起一側(cè)的眉，“你有什么不能讓我看的。”

    “你……”

    “算我求你……”易清塵的語氣終于軟了下去。

    梁雁行沒想到這只始終炸著毛的貓也有軟下來的時候，抬眼注意到床上美人胸口處被奶水浸濕的衣料，眸色黯了黯，這才起身。

    “好了，不逗你了?！?/br>
    門被吱呀一聲關(guān)上，易清塵縮在床頭，終于舒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