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二十五 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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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瀟柯一抬手,其身后草叢中悄無聲息地跳出十余人,整齊地排成一列圍守在二人身后。 其中一人恭敬地雙手呈上一只精致的木匣,季瀟柯打開匣蓋,被絲絨墊包裹著的的赫然是一柄通體烏黑的彎牙匕首,劍身以韌度極高的烏金打造,劍柄則以金絲楠木雕刻,外表看似平平無奇,但若是真正識劍之人看到,便會知曉其珍貴。 季瀟柯握住劍柄,對上殷缺望過來的猶帶濕意的目光,勾了勾嘴角,道:“放心,我下手很快的” 殷缺冷漠地偏過頭,懶得解釋自己根本不是害怕。他心里那簇熹微的火種被殘忍地撲熄,連一絲煙氣都來不及留下,只殘余了心灰意冷的倦怠感。仍在被綿長的痛楚不怠折磨著的已接近麻木的大腦,再滋生不出絲毫別的情緒。 季瀟柯蹲在殷缺身前,神色輕松隨意,但實則一直暗地里警惕他突然暴起。他扣住殷缺肩膀,干脆利落地將殷缺的上衣扒落一半,突然愣住了。 “……二哥” 季珩君本沒看這邊,而是在聽屬下匯報最近幾日他失去聯(lián)絡(luò)后發(fā)生的要事。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這幾年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季珩君微蹙了眉,轉(zhuǎn)過身對上季瀟柯驚疑不定的目光,用眼神詢問他怎么了。 季瀟柯面上神色難測,偏身移開半寸,將身后的人露了出來。 “你自己看吧” 殷缺側(cè)著臉,眉眼低垂,隱藏在陰影中,僅露出一個挺秀的鼻梁和清晰流暢的下頜角,季珩君順著季瀟柯的目光看向他左胸口,也吃了一驚。 ——什么? 那片白玉般光潔的肌膚上赫然有個拳頭大的不規(guī)則血洞,一條明顯的刀口橫亙其間,但上下邊緣卻皮rou翻轉(zhuǎn),猩紅猙獰,像是有人用鈍器將一條細縫生生撕裂開來而成,傷口周圍的血液都已凝固成暗紅,看著血腥可怖。 顯然,琉璃凈華丹已不在其中。 “不過就是挖顆珠子,何必如此折磨你”,季瀟柯嘖嘖稱奇,朝著殷缺感慨道,“行了,你說吧,這丹現(xiàn)在到了誰手里?” 季珩君卻是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微微睜大了雙眼,像是想到什么一樣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前方,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又轉(zhuǎn)白。 見殷缺將自己視做隱形人般不理不睬,季瀟柯臉上陰霾之色一閃而過,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強迫殷缺轉(zhuǎn)向自己。 “慢著” 季瀟柯動作一頓,手上松了力道,殷缺靠在地上咳嗽幾聲,無力地喘息著,面上神色沒有絲毫波動。 季珩君招招手,立馬有人呈上一枚烏黑的丹藥。 當(dāng)初他決定潛入照陽派之時,服用了融靈丹隱藏自身修為,化為一名根骨上佳的普通凡人,最后成功拜入雷震峰門下。 季珩君服下融靈丹的解藥,立馬周身靈力暴漲,境界一路攀升,最終停留在了金丹后期。 他吐納馭氣,體內(nèi)靈氣運轉(zhuǎn)幾個周天,季瀟柯不解地在一旁看著,卻見幾息之后,季珩君口中竟緩緩?fù)鲁鲆幻锻w晶瑩的白玉珠子。 ——正是琉璃凈華丹! 殷缺冷眼旁觀這一切,記憶仿佛又回到了昨夜。 那時,紀(jì)珩解了銷魂散毒性后陷入昏迷,面色慘白,呼吸孱弱,已是命懸一線。他試著給其輸送靈力,卻如同石沉大海,絲毫不能減緩其身體衰敗的速度。 他在焦急中驟然想起,琉璃凈華丹傳聞中有“生死人、rou白骨”之效。 只要能救紀(jì)珩的性命,哪怕僅有一線生機,他也毫無猶豫地要試上一試。 身邊無趁手利器,他只能先用青云劍先在左胸上開一刀口,然后用撿來的石塊將刀口剖開。起初他也找不準(zhǔn)位置,劃錯了方向,差點傷到體內(nèi)臟器,但好在最終還是完好無損地取出了琉璃凈華丹。 紀(jì)珩服下后,果然各處傷口都開始自動愈合,面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殷缺冷汗淋漓地靠在墻角,熬著胸前一陣又一陣如同利刃刺穿般的劇烈痛楚,卻覺得一切都值得。 冰涼的空氣凝固成了蒼白色,胸口仿佛又在隱隱作痛,殷缺攏住自己被解開的衣袖,只感到寒意徹骨。 季珩君收起琉璃凈華丹,目光落在地上那個單薄的身影上。 紀(jì)珩這一姓名是捏造的,天真明媚的性情是偽裝的,所謂不顧一切的喜歡更是假的。 本就只是處心積慮的伺機接近,談什么真心。 反倒是他,隨隨便便就輕信于人,受點恩惠就愿意毫無保留的付出一切,這難道不可笑嗎? 季珩君不知道自己心底莫名的情緒是什么,但絕不是后悔。 ——如今萱鸞和琉璃凈華丹都已取回,他得意尚且來不及,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按捺住心底無名的慌亂,幾乎是迫切的想要證明什么,冷冷道:“簡直愚蠢至極” 殷缺覺得渾身氣血上涌,牙關(guān)都要被他咬碎了。他不后悔自己做過的一切,那個記憶中單純明朗的小師弟,才是自己愿意真心相待的對象。 他季珩君憑什么踐踏自己對紀(jì)珩的感情?他憑什么? “你當(dāng)然不懂,因為沒有會真的愛你,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任何真心” 季珩君像被戳到痛處,面色黑如鍋底。 季瀟柯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眸中精光閃爍。 他走過去,一把抱起殷缺,舔舔嘴角,不正經(jīng)地調(diào)笑道:“二哥,我可是這輩子都無緣圣女,今天正好可以嘗嘗味道,要不你們先走?我隨后就跟上” 殷缺沒想到此人竟如此齷齪,不由得大驚失色。他想要反抗,卻被牢牢制住幾處大xue,動彈不得。 季珩君目光陰沉地注視兩人片刻,冷冷道:“知道了,事后處理干凈”,說罷,帶著一群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季瀟柯看著其背影,心中冷笑,面上卻絲毫不顯,抱著殷缺閃身進了一側(cè)洞xue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