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蒼山篇4
此夜,月黑風(fēng)高。 夫人把準(zhǔn)備好的紙人交給了小子,看見挽清河的時候尤為一震,小子上前解圍說道:“清河道長是前來協(xié)助我的,畢竟是惡鬼,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br> 夫人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懇求,雙手合掌,目含虔誠,道:“好,只要你們能救下我兒,必定重禮答謝?!?/br> 挽清河樂呵呵的搓著手,帶著夫人出了這荒廢的院子,站在門外說價格,小子看著他無奈一笑的搖了搖頭,將紙人備好后,轉(zhuǎn)過頭看向挽清河說道:“清河道長,速速進來。” “那可說好了??!六元金??!”挽清河看著夫人笑說,轉(zhuǎn)身進了院內(nèi),順手把門直接關(guān)上。 挽清河看去,小子正看著地上的兩只狗,走上前跪下,右手撫著黑狗,左手撫著那只已經(jīng)死掉的花狗,默不作聲。 他掌間黑霧籠罩,挽清河心頭一沉而驚,此人修的是鬼道?! 只見小子撫著黑狗的身軀慢慢往上移動,一把抓住了黑狗的腦袋,一團靈光黑霧被他抓著從黑狗的rou體里抽了出來,轉(zhuǎn)手間將那靈光黑霧又壓入了奄奄一息花狗的體內(nèi),不出三秒的時間,花狗就爬了起來,而黑狗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挽清河面色極度難看,鬼道移魂禁術(shù),怕是修了千年鬼道的人或鬼都不見得會此術(shù),畢竟是禁術(shù),要想學(xué)還需知那些繁瑣的陣法口訣,這人是如何知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最讓挽清河舌橋不下的是,小子給這兩只狗移魂時,沒有布陣,僅憑心頭沉訣便這般cao作行云流水不出任何差池的搞定了。 一堆的疑問都在挽清河的腦子里,想問,但是眼下可沒時間給他和小子悠閑的去聊天。 花狗爬起來的瞬間,不遠(yuǎn)處的井內(nèi)發(fā)出了“嚶嚶嚶……”的嬰兒哭啼聲,這哭聲越來越大,小子面色淡然自若的站了起來,聲音清淺,“來了?!?/br> 挽清河點了點頭,不由的摸向腰間柳條。 剎那之間,只見一道黑影從井內(nèi)突破而出,伴著陣陣陰風(fēng)吹的人身上雞皮疙瘩直直冒起,黑影直擊小子而去,小子一掌轟擊而出,那黑影七繞八轉(zhuǎn)的很是靈活繞了過去,卻沒有過分糾纏。 一個轉(zhuǎn)頭直擊小子面前不遠(yuǎn)處的紙人沖了過去,挽清河不得不驚嘆小子的腦子十分的聰明,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周晨的替身,這替身內(nèi)的黑牛心可以把小惡鬼給困住,但是困不住多久。 不論何物,都有針對的辦法。惡鬼最好對付的辦法便是用‘善’而壓,牛、狗兩畜便為人間禽善。 也在這小惡鬼沖進紙人內(nèi)的瞬間,紙人一下就炸裂開了,四分五裂尤為慘烈,假想如果這是個人,那還了得? 紙人內(nèi)部是由竹子制成,竹條紛飛,小子被竹條割傷了臉側(cè),挽清河抽出腰間柳條跨步擋在了他的身前,口中滿是無奈和急迫道:“你傻?。空局粍幼骱??” 小子偏過頭,目光卻沒對著挽清河,反而看著挽清河旁邊的一塊空白處說:“啊,我沒事?!?/br> 一陣安靜,小惡鬼已經(jīng)上當(dāng)鉆進了黑牛心里,小子直直跑過去,卻跑偏了,挽清河看著他覺得十分的奇怪,因為小子伸手要去拿牛心的時候,好幾次都抓了個空,明明就在眼前,卻每次都對這空氣抓,都抓偏了。 挽清河快步上前一把拿起黑牛心塞進小子的手里道:“你眼神不好嗎?這都抓不???” 小子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道:“謝謝清河道長?!?/br> 走到了黑狗的面前,卻依舊如剛剛一般,兩次抓了個空才抓住了黑狗的狗嘴給掰開,把黑牛心給塞進了狗嘴里,整只手都塞了進去,硬是把黑牛心塞進了黑狗的食道內(nèi)才收回手。 挽清河看著小子問道:“雖然有了寄宿體,但是怕這小惡鬼不會善罷甘休。” 現(xiàn)在才是最重要的關(guān)鍵點,一旦等這小惡鬼在黑狗的體內(nèi)醒來,肯定會發(fā)瘋。他們必須以二十萬分的精神去對付才行,必然要惡戰(zhàn)一場…… 說是遲那是快,黑狗醒了過來,本就是異瞳,其中一只眼睛透著血紅的顏色,獠牙展露,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直愣愣的看著小子,發(fā)出了嗚嚎的聲音。 小子卻微微而笑的看著黑狗伸出了手,道:“乖,以后就叫你黑煞,好不好?” “嗷嗚——!”黑狗一口咬住了小子的手面,小子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口中還在不斷的說道:“雖然你是死的怨恨,但是也是時候解脫了,以后就跟著我,有我一口吃少不得你的,如何?” 黑狗咬著小子的手面不撒手,搖頭撕啃。 挽清河嚇到面容失色,大叫:“喂喂喂!就算惡鬼能勸,也不能這么勸啊!怎么說它都只是個嬰兒,你說死了它能懂嗎?” 小子伸出手另外一只完好無損的手壓在黑狗的腦袋上,重如千金,黑狗瞬間被突如其來的重力給壓了趴下,小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風(fēng)輕云淡扯著笑,“乖?!?/br> 那種從骨子里散出的氣場使得周邊的氣壓都瞬間下降了好幾個度,讓人覺得喘息都有些困難,挽清河忍不住的腳跟有些打顫,黑狗發(fā)出“嗚咽嗚咽”的聲音來,顯得十分的委屈,眼底滿是畏懼之色。 小子滿意的站起了身,被咬的手皮rou已經(jīng)被撕裂而開,血流不止。 他用著滿是血的手扯下領(lǐng)扣上的啞鈴,單手勾起發(fā)間一絲扯斷,將啞鈴用發(fā)絲竄好給黑狗帶在了脖子上,一道黑光隱隱而顯,他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著什么,但是挽清河知道,一定是在說什么口訣。 待到小子起身之后,他拍了拍黑狗的腦袋,微笑道:“賜名黑煞?!?/br> 再看去,烏黑的腦袋中心有著一道紫色火樣印記。挽清河還準(zhǔn)備大戰(zhàn)一場,錯愕上前問道:“這……這就結(jié)束了嗎?” 小子看向挽清河點了點頭,道:“恩。” 這可是惡?。‰m然還小,才出生的惡,但是也是惡啊!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搞定了?挽清河看著小子有些懷疑人生,他覺得他修的道都白修了,還不如眼前這個比他小上好幾歲的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