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曹大郎武場試煉,滿通判甕中作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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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面攤吃完面走出街面來,正對著半人高的周長約五丈的演武場,大約是臨時搭建,還有專門官員在一旁監(jiān)工,陣仗十分大,引得許多人駐足觀看,曹大郎也是其中一人,抱著手臂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賈嬌嬌左右看了看的功夫,曹大郎便到一旁報了名,管書冊的小吏正捉著筆記下來者名諱、籍貫和祖宗三代家系。 “黃冊可有帶來?”小吏問道。 “來時匆匆,只帶了帖,交予官爺過目?!辈艽罄蛇f上木帖。 小吏勉強點點頭,“若是今日過了初選,明日記得來補上,這是你的初選木牌,拿好了?!?/br> “多謝官爺。” “你做什么?”賈嬌嬌不解地跟上來。 曹大郎盯著手里的初選木牌,像是著了魔似的,好半晌,才意味不明地沖賈嬌嬌笑笑,“屆時自見分曉。” 賈嬌嬌雖然不曉得這些人是哪個衙門的,但是左右招展的長幡上一溜兒的武舉盛筵齊聚天下英才各顯神通,再加上周圍一群短打的練家子,也大約清楚曹大郎想要參加武舉鄉(xiāng)試。 只是意外,曹大郎頭腦靈活,看樣子經(jīng)商有道,原還有武舉登科之想。 初選按理比策試,其后才是馬步弓箭,策不中者不許試弓馬,可是今年這個流程換了換。聽旁人閑聊,此次武舉并非朝廷常有的,邊境安逸,多年無戰(zhàn)事,大都六年象征性一舉。 今年恰逢武舉,北邊的山腳養(yǎng)出來一群兵強馬壯的悍勇之師,卷土重來,窺伺中原。大將軍揮師北進,臨行前懇切囑托早日擢選可造之材,克退勁敵。 曹大郎抽簽的科場在巳時,時間還早,便撿了處干凈地方,與賈嬌嬌同看。可憐見,賈嬌嬌并無打打殺殺的心思,他的目光止不住地往樓上瞟。 樓上他也去過,四角都放了冰,涼爽怡人。 心不在焉地吃著茶,賈嬌嬌暗自呸了幾下,把長梗茶葉吐在地上。自以為無人知曉,沒想到轉(zhuǎn)過頭便見曹大郎笑吟吟地撐著頭看他。 “嬌嬌啊——”曹大郎小聲地喚他。 “作甚?”賈嬌嬌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上的一個大塊頭被一個小個子打倒在地。 “待會兒我上場了,你切莫亂走,”曹大郎繼續(xù)道,“你生的好,這里魚龍混雜,歹人頗多,小心將你綁了去,日日夜夜——” “住口!”賈嬌嬌惱羞成怒,恨不得當場砸他一拳。 “好好好,我住口?!?/br> 臺上忽然險象環(huán)生,大塊頭將小個子逼至臺邊,抬腿便要將他踹下臺,圍觀人群紛紛后退不及。 沒想到這小個子翻身一扭,從那大塊頭胯下滑溜而過,反手一擊,反而大塊頭平衡難支,自己摔下臺去。 臺下噓聲一片。 “好!”曹大郎率先叫好,徑自登了臺。 索性這也不是車輪戰(zhàn),那小個子剛才也受了些皮外傷,對著臺下的大塊頭抱拳說了句承認,便下臺去了。 此時曹大郎的對手才姍姍來遲,只見他怒目圓睜,半敞著懷,雙手各捉一把雪亮長刀,跳上臺后稍稍收勢,刀上的短截紅綾獵獵舞動。 “天量山,楊西,前來討教!” 說著,便不等對方亮明身份,徑自砍殺過來,曹大郎避之不及踹向一旁的武器架,用腳勾了一柄長槍,手腕一抖將楊西逼退。 這楊西反而戰(zhàn)意更盛,兩把長刀在手里翻了個刀花,又從側(cè)面佯攻,曹大郎槍指側(cè)面賣了個破綻,楊西便乘勢而上,雙刀齊下,眼見就要砍下曹大郎的腦袋。 賈嬌嬌看得呆了,反而轉(zhuǎn)過頭去,聽見一陣呼喊,更不敢看了。心里七上八下,怎么辦,逃是不逃? 看樣子,曹大郎今日必死,我若是趁機跑了,也沒人曉得。 他的身體已經(jīng)順應(yīng)本心走下了樓梯,穿過逐漸涌向看臺的人群,拐進小巷子。幾個蜷在墻角的乞丐,目前放著一個破碗,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賈嬌嬌有些害怕,又快步從另一個口子拐到大街。 大街上熱鬧極了,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當然還得忽略掉幾個人有意無意地撞到他身上。 早上的貨郎一直從城門口叫賣進來,見到賈嬌嬌,印象想必極其深刻,一個貌美的小娘子,跟著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大老摳! 小娘子匆匆走過,貨郎哎哎叫喚了幾聲,賈嬌嬌才注意到他。 “不買!”賈嬌嬌不耐煩地擺擺手。 “嗨!”貨郎也跟著擺擺手,“怎么一個人走啦?早上那個人呢?” 他沒說你夫君,說的是早上那個人,一般跟著男人出來的,不是親妹子就是妻子,賈嬌嬌心生警惕。 “我這就是去找他,他在城門口等我,你有什么事?” “哎哎,沒事!看你一個小娘子被擠在人群里,心生不忍罷了,來,這個木簪你拿好,我女兒刻著玩兒的,還請你莫要嫌棄!”貨郎依舊笑瞇瞇的,強行塞了一支木簪過來。 賈嬌嬌有些不好意思,說:“這怎么行,我沒帶錢——” “花簪配美人呀,”貨郎說,“愛美之心人人皆有,現(xiàn)在買不來花簪,日后定會有人相贈的?!?/br> “有空常來?。 必浝纱掖矣滞镒吡?。 賈嬌嬌道了謝,貨郎擺擺手,身上背的珠花羽翅亂顫不休,很快便隱匿到人群中去了。 這時右側(cè)大道馳來兩匹肥壯駿馬,拉著一輛木結(jié)構(gòu)大車,人群紛紛避讓。這來者本想繼續(xù)沖鋒,倏然又勒馬停歇。 路人一時驚魂未定,險些命喪黃泉。 身后一隊同樣騎著駿馬的護衛(wèi)才匆匆趕來,依次排開在馬車周圍。 馬車的風簾被輕輕撩起,好事者只見得那雙如玉般的纖指,下一秒?yún)s走出來一個蓄須的大漢,人群紛紛唉聲嘆氣。 滿通判滿心疑惑,站定在地,把離他最近的人叫了過去,問他們在嘆什么氣。 好事者又偷偷瞟了幾眼,不敢說實話,“大約以為是哪家劍莊的少爺也來赴試,沒想到是您?!?/br> “沒想到是我?”滿通判哈哈大笑,“你認得我?” “靈口滿通判嘛,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好事者侃侃而談,“您在京城糾舉貪官,查辦污吏,肅清風氣,一時傳為美談。怎的也到南方來了,原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不得的大案進展了么?” 滿通判起了幾分興趣,“哦,看來你對我有些了解。你家在何處?改日同你喝幾杯?!?/br> 好事者受寵若驚,直接道:“就在前面!擇日不如撞日!” “哈哈哈!”滿通判拍拍他的肩膀,“不行,今日要事在身,改日再說!” “小人在城口茶樓說書,滿通判若是得閑,可前往一敘!”好事者激動不已。 “好說,好說?!?/br> 滿通判在周圍人一陣敬畏的眼神中又回了車,只不過不復(fù)先前一般,馬車緩慢地在人群中挪動。人群自發(fā)散開,還有人聽聞了消息樂顛顛跑來的,還有大著膽子往車上丟狀書的。 兩側(cè)護衛(wèi)似乎對此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地用馬鞭挑起狀書收起來。 為首的護衛(wèi)低聲稟報:“滿通判,武場傳信,有曹姓男參試,武功不俗,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滿通判閉目坐在馬車里,好半晌,回了一句,“知道了?!?/br> “今日武場便是大甕,”馬車上的另一人笑道,“不知您是捉鱉人,還是入甕人?” 滿通判哼了一聲,“你才是王八?!?/br> 臨近晌午,武場微風輕拂,長幡如浪翻涌,獵獵作響。武場上鏖戰(zhàn)正酣,氣氛十分焦灼。 滿通判仔細觀察那對陣二者,身量相當,都是使用刀,看不出什么門路,一招一式卻十分有勁道。 “哪個是曹氏?”滿通判問道。 為首的護衛(wèi)瞧了一眼,“約莫是褐衣那位,他家道中落手里拮據(jù),想來也穿不了什么衣裳——” “……”滿通判沉默了一會兒,車上另一人笑了一陣。 “凈他娘胡扯!” 比試終了,臺上二人紛紛收了兵器,互相抱拳道別。棋逢對手,打了個平局。 另一對已經(jīng)站上武場繼續(xù)下一場比試了,這一場的剛下來便被請去了雅座。 蓄須的中年人坐在正對門的位置上,一臉嚴肅,旁邊是個嬉皮笑臉的年輕男人。 “快坐,”年輕人熱情道,“就當為二位慶賀不打不相識了!” 二人臉上有些羞赧,各自落座。 “敢問尊者貴姓?” 中年人即是滿通判,他近看二人便心知又弄錯了人,此二人絕無可能是曹氏后人。 “他仰慕二位高義,特地買了酒菜專等二位罷了,來來,不要客氣,快吃菜!”年輕人又一陣熱情地招呼。 在二位高義者又是羞赧又是忐忑時,滿通判終于說了話,“方才你們上一場為何這樣快?” 滿通判方才到了酒樓,才了解到上場開頭只打了一會兒就結(jié)束了,那拿槍的一下就把大刀挑下臺去了,這臂力得多厲害!說起上一場,二位拘謹?shù)母吡x者似乎又有話說了。 “方才真是驚險萬分!” “我等在臺下觀看,都要覺得脖頸發(fā)冷!” “不知怎的,那耍長槍的往看臺瞟了一眼,就默不作聲把耍大刀的楊西兄弟挑下臺了?!?/br> “要我說,楊西也是著急,做什么一上來就下那么狠辣的手——” 賈嬌嬌被擠到角落里,看了全程還是有些迷惘,拽住了周圍一個大哥便問這人是誰。 “嗨!滿通判啊,靈口第一狀師,因辦案條理清晰、有案必破,被破格舉為通判。職位不算太高,可是職權(quán)極大,又有陛下御賜寶劍,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br> 路人大哥見賈嬌嬌聽得入迷,十分得意,還想繼續(xù)說,又被其他人打斷。 原來方才這人一頓狂吹,引來了更多曉得實情的人,他們個個兒都什么有表現(xiàn)欲,爭相說起來自己所知的滿通判。 賈嬌嬌在一頓言語攻勢中勉強得出結(jié)論,這個滿通判,可以幫他。 扳倒曹大郎和賈大郎販賣人口,賈大郎非父非母無憑無據(jù),就把親meimei也是親弟弟賣了,罔顧人倫,枉為人子。賈嬌嬌就是狀告他也是大義滅親。 賈嬌嬌越想越覺得可行,可是,他心底又忐忑起來,曹大郎真的被打死了嗎? 滿通判真的會為他做主嗎? 他會不會瞧不起自己是個不男不女的東西,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只要一味示弱即可,人們總是同情弱者的。 賈嬌嬌焦慮地在一棵樹下徘徊,最后還是拿不定主意,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在城門邊。 曹大郎的牛在棚里緩慢地咀嚼著干草。 這個蠢牛跟曹大郎一般令人生厭,賈嬌嬌心想,要是曹大郎沒死,我把他的牛放跑了,他回來一見,沒有牛,他也回不去! 賈嬌嬌仔細回憶著曹大郎怎么把牛綁在木樁上,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解開了牛繩,又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牛從干草堆上扯開。 賈嬌嬌覺得手掌火辣辣的疼,一張開手,果然緋紅一片。這牛好似也成了精,就這么跑了,賈嬌嬌牽不住,跟著跑了一會兒,干脆不跑了。 想到曹大郎今日要走回去,他止不住想笑,讓他那么欺負我?。≠Z嬌嬌心想,還想讓我替他下崽兒,沒門兒。 賈嬌嬌笑了半天差點岔氣,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終于趕上了那頭瘋牛,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凝固了。 “你怎么在這兒?” 對方輕松地拽著牛繩,沖他挑眉,“好媳婦兒,知道趁我在比試,自己出來喂牛,沒白疼你?!?/br> “不是,我,”賈嬌嬌僵著臉,“對,我出來喂牛的,我擔心牛餓著來著,哈哈。” 曹大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走吧,媳婦兒。” 賈嬌嬌來時還能靠著成堆的貨物,回去時,只能看著越來越小的城墻,賈嬌嬌看得心里發(fā)慌,轉(zhuǎn)過臉來,又是曹大郎汗?jié)竦暮蟊场?/br> “大郎,”賈嬌嬌根本不記得曹大郎的名字,他試探性地問道,“我看你汗都濕了,去河邊洗個澡吧?” 賈嬌嬌只是隨口說說的,他根本不知道周圍有沒有河,他現(xiàn)在迫切想知道曹大郎有沒有遇上滿通判,曹大郎知不知道他想跑。 “好啊?!辈艽罄伤α伺R槐拮樱@鞭子就像打在賈嬌嬌身上一樣,賈嬌嬌覺得自己的身體跳了一下。 “嬌嬌,你也隨我一起洗洗吧。” 賈嬌嬌:“好,好啊?!?/br> 天還是大亮的,賈嬌嬌不愿在外敞露身體,曹大郎不以為然,“你不是自稱不是女人,為何不能敞胸露乳,何況,你的——” 曹大郎的目光曖昧地在賈嬌嬌欲蓋彌彰的胸前逡巡,“也不大啊?!?/br> “王八!”賈嬌嬌大喊。 “什么?”曹大郎一臉迷惑。 “我說水里有王八,”賈嬌嬌解釋說,“快去給我捉兩個王八回去燉湯喝!” 曹大郎就真的捉了兩只王八,用草繩綁著壓在水邊,也不怕它渴死了。 捉了王八的曹大郎十分得寸進尺,兩下就想捉王八一下捉住了賈嬌嬌。 “別像拿王八一樣拿我?。 辟Z嬌嬌嘟囔道。 曹大郎笑道:“誰也不會去拿身子壓王八呀。” 今日的曹大郎犯了混,賈嬌嬌很清楚,但是他只能受著,他是曹大郎買來的媳婦兒,不下崽兒他是不能走得脫的。 賈嬌嬌這次沒覺得疼,他心想大郎的那話兒也跟王八似的,沒曾想,被曹大郎壓進了蘆葦蕩,那話兒在他身子里進進出出,一下比一下錐心。 “你說我什么?”曹大郎問他。 完了,我說出來了,賈嬌嬌暗道不好。 曹大郎不知道什么撿了牛鞭過來,啪啪就往賈嬌嬌身上摔,賈嬌嬌背也痛,下面也痛,躲來躲去。身上人又抓著他的肩膀頂弄,沒幾回,賈嬌嬌又開始哭著求饒了。 “王八!王八??!”賈嬌嬌聲音嘶啞地喊著。 “還要王八?”曹大郎發(fā)狠地弄他,回家以后,曹大郎就沒怎么碰他,每日只逼的他睡不著覺。 “王八……” “好,待會兒再給你捉,捉一盆子王八,讓你吃個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