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頓飯下來,李玉笙覺得索然無味。 雖說石先一直與他談話,講些他不在時(shí)書院里發(fā)生的趣事,可他卻莫名覺些拘謹(jǐn),只得附和著什么。 多年來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一人獨(dú)處用膳,身側(cè)坐著他人時(shí)自然會覺不自在,若說坐著杜俞楠倒還有些習(xí)慣了,可偏偏還坐了個(gè)石先。雖說不會讓他心緒紛亂,卻也讓他如坐針氈,畢竟他也不知自己模樣有無失態(tài)。 倒是杜俞楠全程下來只顧吃飯,偶爾應(yīng)句石先的玩笑話。 “先生可是吃飽了?”石先放下手中的空碗,見他碗中也空空如也便關(guān)切的問道。 李玉笙一想到自己正被他注視著,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扶先生你去房間吧”,石先說著剛想跟杜俞楠說些話,卻見他已經(jīng)起身自顧自的往客房走去。 無奈的笑了笑:“先生我們走吧” 李玉笙被石先牽扶著行走,掌心傳來的熱度讓他有些恍然,耳邊好似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對了先生,”石先突然道,“考慮到先生行動不便只訂了兩間房,所以先生今夜不如跟我一起睡吧,”說著又是一笑,“俞楠總歸是受了傷,不方便些” 李玉笙一愣,剛欲開口便覺石先腳步一停,笑問:“俞楠你怎待在門口不進(jìn)房間?” 李玉笙剛覺有股不好的預(yù)感,便聽到杜俞楠道:“我等先生” “先生今夜跟我睡,你雖傷的不重好歹也流了血,多少會不方便些” “你今日上山采藥又駕車而行多時(shí),身體肯定疲勞不已,照顧先生一事就不勞你了” “嘖,你什么時(shí)候這么會替人著想了?” “要你管”,杜俞楠輕哼著,一伸手便將李玉笙拉了過來,不容他反抗的便扯著他進(jìn)了房間,順帶關(guān)了門,全然不顧石先是何反應(yīng)。 “你……你這是作甚……”李玉笙只覺得窘迫,剛進(jìn)房間便一個(gè)趔趄,眼見著就要摔倒,好在被及時(shí)扶住。 杜俞楠見他眉頭微皺,不由得輕笑著:“先生可怪我攪黃了你的好事?” 李玉笙只覺得氣惱,推開了他,“你怎次次胡言亂語”,他知這杜俞楠對他并不抱好感,總是存心捉弄于他,而他也并非圣人,終究是有七情六欲,會心生惱怒。 “若先生并無他想,學(xué)生怎會亂言”,杜俞楠輕笑著,故意不牽扶著他與他擦肩而過,徑直往桌子走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李玉笙只覺得難堪。周遭是何場景一概不知,茫然無措的好似一踏腳便會墜落,站立著不敢動絲毫。 見杜俞楠并無要牽引理會他的念頭,便知他是存心想見他失明后無助的丑態(tài)。心頭閃過一絲無奈,可莫名躍起的自尊又叫他不愿被看見自己無助摸索的模樣,便想著靠著聲音辨別大致方向。 可細(xì)細(xì)想了一番卻發(fā)覺與他毫無可言。 猶豫了一番,終是將積攢許久的疑問問出口。 “……我問你,你為何苦苦糾纏于我?” 他們平日里別說是普通講話,就是課堂上也鮮有交流,他教他的書,對學(xué)生也是有問必答,除去這些素未有過過多接觸,可他怎……怎三番兩次……就算沉迷這情欲也早該倦怠才是,畢竟他并非女子,這錯(cuò)事也終究是見不到人的……退一步講,他也早到了能娶親的年紀(jì),就是真念得緊倒不如明媒正娶,這樣也是名正言順,倫理皆容。 “先生怎能義正言辭說我糾纏于你?”杜俞楠挑眉一問,似是聽到什么有趣之言。 李玉笙心里一沉,循著那聲音欲行進(jìn)些許,可剛動了動身子又失了邁出的勇氣。 杜俞楠接著輕笑道:“這次可并非是我要與先生有何瓜葛,是先生自己惹了楊小公子這個(gè)是非……這難道不該怨你自己嗎?” 李玉笙面上一白,頓覺難堪。原來萬般皆是咎由自取。 “……那你不做理會便是” “先生倒是怪我多管閑事了”,杜俞楠走近了他,見他一副想逃又無可動彈模樣一時(shí)生了戲弄之心,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側(cè)不讓他掙脫,將額頭貼上他的,輕聲道:“我也想問問先生,你大可學(xué)著貞潔烈婦以死相逼,又為何次次都臣服于我?” “難道說先生就如此口是心非,明明得了好處又假裝委屈受傷?” 李玉笙被近在咫尺的熱息弄的心口發(fā)慌,側(cè)過臉去,欲開口辯駁卻忽的被一片溫?zé)岣采w,在意識到是何時(shí)驚顫的要后退,卻覺腰上一緊,竟被蠻力拉著身子前傾,被迫與一片溫?zé)峋o貼。 腰間的衣帶忽的一松,剛覺腰身空虛,忽覺有只手竟伸入了衣內(nèi),在他后背來回游走著,輕巧撩撥! 那不算野蠻的淺吻剛離開便覺氣憤難當(dāng),惱羞成怒地道:“你……” 杜俞楠在他腰側(cè)重重一掐,打斷了他,“你怎還如此摸不得”,說著又俯身在他脖頸上著重一咬,“李玉笙,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那撒在脖子上的熱息順著衣領(lǐng)落入了鎖骨,讓李玉笙一陣心慌意亂,根本無心去想他這點(diǎn)名道姓的無禮舉動,想著的全是該如何掙脫這鉗制??赡黔h(huán)住他腰側(cè)的手又忽的鉗制住他的雙手,蠻橫地帶著他前移,不知走了多少步,中間還因掙扎而撞上了桌椅,疼意瞬間蔓延開來,可那疼壓根抵不過心頭的慌亂與恐懼。 而他怎會猜不到他們正向哪走去。 那些不堪的痛苦又復(fù)閃現(xiàn)在腦海中,讓他忍不住眼角一熱,嘶喊著:“松開!杜俞楠你松開!” “松開?然后讓你去石先房中,對他哭訴心頭的委屈,讓他為你主持公道或讓他來撫慰你?”杜俞楠冷笑著,卻忽的改變了心意將他從床沿帶到了門口,讓他背對著自己地趴在門上,嘲諷著:“你若真想去尋他,直接摸你身前的門栓便可出去,就是不知他見了你這般狼狽模樣還是否能堅(jiān)信你是個(gè)秉持圣賢令人尊敬的先生” “你……”被戳了痛處的人心頭一陣酸澀,是有口難言,欲言又止,而杜俞楠所言皆似已經(jīng)發(fā)生了般,那些想象中的指責(zé)與冷眼讓他痛苦萬分,呼吸不得。 杜俞楠見他眼角發(fā)紅 更是因惱憤而氣喘不已,便又道:“可若是不去尋他,我就當(dāng)你是應(yīng)允了我” 李玉笙頓覺頭暈?zāi)垦P呃㈦y當(dāng),深吸了一口氣,卻也只是嘶啞著嗓音,道,“你無恥!” 杜俞楠笑了笑,伸手撩開他的衣擺,脫下那包裹著他修長玉腿的褻褲,在察覺到他身體變得僵直時(shí),便故意對著那潔白的軟rou捏了兩下,而后隔著衣料的將其對準(zhǔn)了自己胯下那隱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