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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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不該來到這里的。 褚霧霧小心推開霍辭的胳膊。天色灰亮,她竟安然睡了一夜。 大概有半年多沒有睡的這么安心了。 可這不是什么好事。 她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竟不知自己該干什么了。 她低頭看了看那個男人,他面容平和溫潤地側躺在床,受過的禮儀大概深入了骨子,睡姿也維持的如此優(yōu)雅。 想著這么早外面應該沒人,她穿回了衣服,拿上隨身物品走出了房間。 只可惜,她還是迷路了。在相似的樓梯轉(zhuǎn)了兩圈,以為下了樓,卻好像不是昨晚的大廳,像是另一個會客廳。 獨自站在寬闊寂靜的這里,她不免心慌,警惕地時刻環(huán)顧四周,生怕遇到別人。 她小心地推開了一扇厚重的門,眼前的景象是她做夢也夢不到的宏偉,與其說是書房,不如說是宮殿。書柜累的極高,連接著天花板。 她和男朋友曾聊過,她覺得如果世界的另一端有天堂,它一定是圖書館的模樣。 她喜歡看書。腳步被深深地吸引了去,連出門的心也被拋得遠遠的了。 “我看一眼就走?!瘪异F霧低聲跟自己解釋。 霍辭翻身時撈了個空,忽的就睡不著了,猛地從床上驚醒。 在監(jiān)控屏里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他的心才放了下來,穿過走廊去找她。 褚霧霧看的如此專注,連有人站在身后都不知道。 霍辭輕咳一聲,“嗯哼?!?/br> 褚霧霧“啪”的一聲合上書,“你醒了。什么時候來的?!?/br> “剛來不久,”霍辭瞥了瞥她手上的書,“看的什么?” “沒什么?!瘪异F霧把這本關于中醫(yī)的書放了回去。 男朋友患的是骨癌,硬撐了八年,到了晚期癌細胞擴散到腦部,醫(yī)生宣告無力挽回時,止痛藥也已經(jīng)止不了痛了。 那段時間,她跟所有病患家屬癡迷中醫(yī),與天地禱告,給他熬制了各種偏方,日日燒香,夜夜祈福。 “你這什么都書有啊?!瘪异F霧小聲地感慨,“真好?!?/br> 她小時候的夢想之一,就是有看不完的書。 “我能給你造一間這樣的?!彼nD了,這兩秒的停頓下隱含的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條件。 褚霧霧干笑兩聲,笑聲里明里暗里都在拒絕,“圖書館有的是。” “吃東西了嗎?” 褚霧霧搖了搖頭?;艮o帶她下樓,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來到另一個客廳,開放式的廚房,有一個超大的冰箱。 他挽起了袖子,“等著?!?/br> 褚霧霧擺了擺手,“我現(xiàn)在不餓。要不你現(xiàn)在先送我回去,或者,我自己先走?” “不行?!被艮o冷言,“我第一次給人下廚,不餓也得吃?!?/br> “……” 霍辭端來兩個盤子,一個放到了她面前,上面的漢堡比拳頭還厚,飄蕩著濃厚熱氣和牛rou香味。大早上吃rou,夠奢侈的。 他雙眼充滿期待地望著她。 褚霧霧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一臉平靜,說,“好吃?!?/br> 說完又問,“我吃完可以走了嗎?”好吃是真的,想走也是真的。 在他家大搖大擺地吃東西,她都覺得自己過分。 霍辭沒有應話。 她坐在椅子上等著,等他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等他將碗放到洗碗機和消毒柜,又等他換了身運動衣去健身房健身。 他運動完滿頭是汗,白皙的臉泛起紅色,“等我?!彼皆∈遥芸煜戳藗€澡出來。 一出來,他便問她,“會打網(wǎng)球嗎?” 褚霧霧從健身房的落地窗看到了外面的網(wǎng)球場,果斷地回他,“不會?!彼B球拍都沒摸過。而且時間已將近中午,日光正烈,她才懶得陪他去打球。 “羽毛球呢?” “不會?!?/br> “那你會什么?” “我啥都不會?!瘪异F霧臉上寫著無聊。 盡管很無聊,她也只想回去自己一個人待著,不想陪他,更不想說話。 她隨口回了句,“我只會睡覺?!?/br> 說完,霍辭愣了。她也愣了。 她所說的純粹是字面意思,可從他臉上隱約的笑看得出,這貨肯定想歪了。 “你別多想?!?/br> “我想什么了?”他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張揚、燦爛,話鋒忽然一轉(zhuǎn),“一起去游泳嗎?” “不會?!?/br> “我知道?!背踔械臅r候,水上運動會班級間的劃艇比賽,作為計分員的她跌落水中的糗樣至今還印在他腦海里,實在難以磨滅。還是他把她救上來的。 當然,當時場面混亂,他知道她早忘了。 霍辭扛起她,“我教你。” “不需要!”褚霧霧沒這么有閑情逸致這時候?qū)W游泳,而且是跟霍辭學,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她攥緊拳頭不客氣地猛錘他的后背,“趕緊放我下來?!?/br> 霍辭讓她換泳衣,她不換。他說,“那就這樣游吧?!?/br> 霍辭當著她的面換上短褲,她看慣了他的裸體,心里毫無波瀾。 “噗通”一聲,當著褚霧霧的面,霍辭像魚一樣身體劃過一道弧線,靈活地跳到了泳池里,他張開手看著她,“下來吧,我接著你?!?/br> 她扭頭就走,雖然不知道出了這個游泳室會到哪,她一點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陪他玩耍上面。有這時間她可以多看點書了。 “你敢走,我馬上向所有人公布我們的關系?!?/br> 他好整以暇地抵在岸邊,“你覺得,媒體會怎么形容你?褚小姐?” 褚霧霧難以置信剛剛聽到的話,腳步滯在了原地。 “過來?!?/br> 平淡的兩個字,褚霧霧聽出了極大的威脅,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垂眼看著水里的他,“你認真的?” “你試試?!?/br> 褚霧霧又怎么會冒這個險,她強忍著怒氣,沿著岸邊伸出了腳,水剛沒過腳踝,手沒撐住滑開了,噗通一聲,以最不雅的姿勢掉入了泳池。 她跟泳池好像有仇,一生中唯二的兩次都以不好的姿勢掉進了它。 第一次見到泳池是初三轉(zhuǎn)進新學校后。 她不會游泳,人也比池水矮,盡管鼓起勇氣報了名,班主任沒讓她上,只安排她負責當拉拉隊的隊長,兼當計時員,負責記錄時間,記錄每個班的排名等等。 最后一天,他們班只要贏了四百米劃汽艇接力的比賽,就有望超過第一名拿到水上運動會的冠軍。 班主任很激動,同班同學很激動,她也很激動。一激動,她沒站穩(wěn),加上背后又不知哪個同學碰到了她,她倉皇地跌進了泳池。 掙扎了一分鐘之久,岸上的同學并沒有人注意到她。后來,她是被一個接完力的男同學救上來的。 那件事給她留下了陰影,寧愿繞道而走也不要經(jīng)過體育館。 沒想到過了那么多年重蹈覆轍。 泳池比想象的深,她一米六五的身高竟踩不到底,慌亂地撲騰著手臂。幸好沒一會兒,霍辭便出現(xiàn)將她提了起來。 她顧不得擦掉近到眼里的水,緊緊抱住他的手臂。 霍辭把褚霧霧的手臂扯開,掛到了自己的肩頭上,“旱鴨子?!?/br> “說了我不會游泳!”褚霧霧瘦弱的雙臂不知哪來的力氣,緊緊纏在他的脖子上,就差勒死他了,“你想淹死我嗎?!?/br> “我會不就行了嗎。”他說。 “是是是,”她看著霍辭,不忌諱道,“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br> “如果我死了,那你會為我傷心嗎?”他的眼里似乎流出一絲的柔弱和溫情。 褚霧霧避開了視線。 她不知道他這么問的含義,她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如果她沒有一個剛過世的男朋友,應該不會這么避諱“死亡”這個話題吧。 這個世上,值得她流露悲傷的人早已回歸塵土,先是父親,再是男友。 霍辭是個聰明的人,從她克制的表情獲悉了答案,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追問。 他抱著她,讓她雙手扶著岸邊,“放松身體,腳離地,重心放在腰上?!?/br> 褚霧霧看了看他,照做了。然而,腳剛騰起來,身體就沉了下去,還是霍辭把她撈起來的,“不行的,我會沉下去。” “才試一次就說不行,這是你嗎?” 褚霧霧又看了看霍辭,只見他的目光堅定,他好像很相信她。 她的自信只建立在自己熟悉的、喜歡的領域,對于不喜歡的,沒有興趣的,向來避而遠之。 她抿起嘴,“你懂個錘子?!闭f完,試著將身上的重量移到身體上半部分,頭也跟著浸到了水面上。 神奇的是,她竟然沒有掉下去了,輕飄飄地浮在水面上,這是她從不敢想象的畫面,眨巴眼睛雀躍道,“我浮起來了。” 她忘了自己還在水里,說的話咕嚕咕嚕冒在了水里,沒控制好身體重心,又沉了下去。 霍辭手臂早就擋在褚霧霧腰下,一掉就將人拎起來。 “我能浮起來了!”她下巴沒在水中,只露著一對放光的眼睛看著他,里頭滿是欣喜,“游泳那么簡單啊。” “你以為呢?!彼偹阌H身見識到了,她學東西很快,“學換氣吧?!?/br> 他教她換氣,蛙泳。花了二十分鐘不到,她已經(jīng)能自己游出去四五十米,還不忘回過頭看他,一臉的洋洋得意,“我厲害吧?!被芈曇槐楸閭鱽怼?/br> “厲害?!?/br> 霍辭整個人沒入水中,潛泳到了褚霧霧的身下,他橫腰將她抱了起來。 褚霧霧對他的舉動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試試你的憋氣能力?!?/br> “嗯?” 話音一落,霍辭嘴角微微上揚,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笑,下一秒,他將她整個人放入水中,為防止她自己浮起來,整個身軀將她壓了下去。 褚霧霧的瞳孔第一次放的如此之大,還沒弄清狀況,整個身軀和霍辭一起浸到了水池底,他的唇不輕不重地貼了上來。 她一開始緊閉著嘴巴,手腳并用地推走他,掙扎了幾回,不僅沒有任何改變,體力就已花的差不多了。 霍辭在水里靈活的很,動作比在岸上還游刃有余,兩三下就抓住、禁錮了她的手腕。 她體力不支,只能委屈地任他擺布,肺里的氧氣也漸漸耗盡,才明白這個吻的用意,為了不被溺死,她稍稍張開了唇瓣,從他那里吸食寶貴的氧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她上了岸,有他好看的。 褚霧霧一直沒能上岸,好不容易和霍辭雙雙浮出水面。 男人那該死的性欲來的既突然又不分場合。 他把她拉到水池墻壁邊,半裸的身軀抵擋、壓著她,開啟了新的熱吻。 “怎么辦,霧霧,”霍辭低沉的聲音在耳旁縈繞,“我又想了?!?/br> 霧霧。 除了霍辭,沒人這么叫過她。 這兩字,如果說的快,或者吐字不清容易變成滑稽的擬聲字,初中時因為名字被嘲笑過不少次。 段天天叫她小霧,正如她叫他小天。 小天與小霧。 褚霧霧盯著霍辭,可能因為聲音好聽,音調(diào)拿捏的好,這么叫她的時候,她竟沒有反感。 她不假思索道,“你還挺會調(diào)情的。” “只是不知道,”她眼神微變,“你在你的未婚妻面前,也是這樣表現(xiàn)的嗎?” 霍辭停下了親吻,迷離的目光漸漸清晰,然后,變的極度冷漠。 褚霧霧看見霍辭臉色的變化,不僅沒轉(zhuǎn)移話題,反而愈發(fā)地好奇了,她再進一步冒犯會怎么樣。 她笑了笑,惡毒問道,“我和尤里娜的身材,誰好?” 霍辭突然放開了她,雙臂一撐,從池水躍了出來。 “怎么?”褚霧霧繼續(xù)追問,“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他坐在了岸邊,俯視著浸在水里的她,“適可而止?!?/br> 嚯。剛剛在曖昧調(diào)情,轉(zhuǎn)眼“適可而止”了。越是這樣,她愈發(fā)想在他雷區(qū)上跳舞。 褚霧霧一臉無辜,尖著嗓子,“霍先生,請問您是生氣了嗎?” “一開始我還不確定,”霍辭頓了頓,低眸看她,不一會兒,嘴角輕輕上揚,輕笑出聲,“現(xiàn)在明白了?!?/br> 褚霧霧蹙起了眉,不解道,“明白什么?” “你猜?!?/br> 霍辭落下輕飄飄的兩字,轉(zhuǎn)身走了。 褚霧霧身高不夠,光憑臂力根本跳不上岸,等繞一大圈上了岸,那男人早就沒影了。 轉(zhuǎn)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