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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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島女黨魁,鷹隼溫蒂突然暴斃,死的突兀且離譜。 消息在第二天早晨震驚了整個意大利,大部分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就是這個平時只穿香奈兒套裝的優(yōu)雅女魔頭居然被燒的毀了一大半的容,以及她丈夫?qū)⑺氖⊥献邥r笑的合不攏嘴。 與之形成連鎖反應(yīng)的是,卡特亞家族二號選手席勒宣布返回西西里,而溫蒂的遺孀——如果可以這么叫的話,霍普先生,在妻子過世之后火速改名霍普·卡特亞,并拉出了自己不到三歲的兒子,表示他擁有第一繼承權(quán),而自己則是第一監(jiān)護人。 J在床上躺在巴勒莫的無名旅館里看電視機里播放的八卦,艾德蒙蹲在房間里一邊抽煙一邊洗自己和J換洗的衣服?,F(xiàn)在霍普正忙著奪權(quán)和防備席勒,似乎沒有空管他們。兩個人得以好好的休息了一天,艾德蒙洗完衣服把水果切好,給J端到了身邊,J像個癱瘓患者一樣,只負責動手捻著牙簽把西瓜片塞進嘴里。 還只吃最甜的那幾塊。 艾德蒙看著剩下的幾片,跪在原地,眼睛圓滴滴的看著J。 “衣服我洗完了。” “嗯?!盝換了個臺,里面播出著溫蒂的葬禮,霍普將溫蒂之死渲染成了一場與超級雇傭兵的的慘烈大戰(zhàn),并表示他已經(jīng)明確兇手就是離島已久的席勒,他發(fā)誓一定要將席勒殺死,以顯示自己能夠替卡特亞家族雪恥的能力。 “我餓了?!卑旅砷_口。 艾德蒙實在是太餓了。 他上一次正經(jīng)吃飯還是在出海島的時候,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差不快五天。 這五天他把能找到的液體都嘗了個遍,肚子里永遠是水,在小鎮(zhèn)上還能找到點葡萄糖和運動飲料,但也不能這么持續(xù)下去。剛才洗衣服的時候,他還差點沒忍住把肥皂往嘴里塞。 “沒吃的啊。”J終于換了個姿勢,從橫躺著變成了側(cè)躺:“你只能吃流食,一點固體都不能粘,除非我去醫(yī)院里給你弄。” “真的餓,主人,求你了?!卑旅煽嘀?,J打量了他一下,好像是瘦了一圈。 這可不行,艾德蒙餓死事小,太瘦了手感不好是大,J終于坐起來:“那我?guī)阆聵呛赛c湯?“ “行啊,行?!卑旅稍趰u上窩了幾年,嘴里能淡出鳥來,立馬點頭。 “成?!盝站起來伸了伸胳膊,但艾德蒙又有些擔憂的皺了眉頭:“要不咱們還是別出去,現(xiàn)在西西里都翻了天,說不定咱兩的通緝令大街小巷都貼滿了。” 就看見電視機里也出現(xiàn)了席勒的面孔。 席勒稱霍普的栽贓根本是莫須有,他認為溫蒂之死根本就是霍普一手策劃。好事的記者還特地當著席勒的面撥通了霍普的電話,當場來了一個“激情連線”。兩個人隔空對罵了整整一個小時,最終的結(jié)果是,兩人都堅定宣稱溫蒂之死是對方造成的,但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沒有任何生還者,唯一可能的目擊證人,就是小鎮(zhèn)旅館老板所說的:一個金色頭發(fā)和一個紅色頭發(fā)的青年。 “應(yīng)該是一對伴侶?!甭灭^老板這么說:“金色的是短頭發(fā),紅色的是卷頭發(fā),一個很壯,一個看起來像女孩。” 記者感謝了旅館老板,霍普和席勒也在互相的謾罵和詆毀中掛了電話。艾德蒙看著電視差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看向J:“意思是……咱們現(xiàn)在是目擊證人了?” “可以去吃飯了?!盝伸了個懶腰:“說不定還有人給咱們買單?!?/br> 兩個人下了樓,J帶著艾德蒙在大街上走,巴勒莫的豪華建筑從來跟貧民窟相互交映,他走在喧鬧的街道上,不一會兒就看見了當年的酒店。 圣瑪利亞大酒店。 還只是下午,酒店就已經(jīng)人聲鼎沸,門口的院落里停著不少標志豪華的轎車,各種西裝革履的人和穿著優(yōu)雅長裙的女性從車上下來,隨著絨毯一步步往酒店里走,J走在這附近的時候,腳步有些停滯。 “怎么了?”艾德蒙看著他,不太明白。 “這里的奶油蘑菇濃湯很好喝?!盝說。 “好啊?!卑旅梢詾镴要帶著他進去,卻發(fā)現(xiàn)J站在門口駐足不動,他耳朵上掛著的銀飾在太陽下發(fā)光,目光在歐式的外墻上流連。 “我沒喝過,我是聽說的?!盝又說:“當年濃湯賣的最好,每個客人都點?!?/br> “那咱們?nèi)L嘗看?!卑旅奢p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貴的。”J皺了皺眉。 “沒事兒?!卑旅蓮目诖锓鰜硪痪憩F(xiàn)金:“我在卡特亞總部拿的,還弄了兩塊手表。我請你吃。” “他媽的。”J看著他笑:“你是老子的人,那是老子的錢?!?/br> “行,主人請我吃。”艾德蒙笑嘻嘻的拉著J的手沖了進去。 他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外面燦爛的陽光得以落下來。酒店內(nèi)的裝潢還是一日既往,就連餐廳侍者的衣服都還是J熟悉的那套。侍者將菜單遞了過來,J直接遞給了艾德蒙,然后問了一聲:“蘑菇奶油濃湯還有嗎?” “還有。” “兩份。”J說,然后他看艾德蒙從菜單里抬起了頭:“一份菲力牛排三成熟,炸薯條多放番茄醬,一份焦糖烤奶蛋糕。” “吃這些你是不想活了?”J撐著腦袋看他,然后他又聽見艾德蒙說完了后半句:“這些給他,多放糖,一定要甜,我的話,這兩種湯都要,做淡一點,謝謝?!?/br> 待侍者走后,艾德蒙才看見J撐著腦袋瞧他,帶著一絲他覺得有點傻兮兮,但挺可愛的笑。 “你知不知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就是有點蠢。”艾德蒙對他開口。 “你才是傻逼?!盝翻了他一個白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歡什么?” “廢話,你每天三頓飯要么是我做的要么是我給你端的。”艾德蒙笑了,掏出煙想抽,看見這種“高級餐廳”又忍住了,將煙放了回去:“不過你少吃點糖,每天不吃飯光吃甜點,我怕你糖尿病。那份牛排你必須給我吃完,聽見沒?” “我糖尿病你不開心嗎?”J笑他,這回輪到艾德蒙翻了個白眼。侍者將奶油濃湯端了上來,白瓷的碗里透出飄出一股濃厚的香味,艾德蒙的手指都激動的在抖。 J拿起勺子在碗里劃拉了幾圈,才發(fā)現(xiàn)艾德蒙還沒有動。 “怎么了?” “我可以吃嗎?”艾德蒙小心翼翼的問,在常年的生活中他也形成了某些習(xí)慣,比如—— “吃吧。” 需要一點簡單的命令,他才會更加心安理得。 奶油濃湯很甜,還帶著一股溫熱的味道。J將它放進嘴里,才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份湯是餐廳經(jīng)久不衰的菜品。他一下一下的動著勺子,腦子里全是奇怪的東西,是那個時候他穿梭于桌子間的勞碌,他領(lǐng)完錢之后,站在商店門口挑選嬰兒車的期待,他站在席勒面前的緊張,他看見愛蓮娜匆匆而來的驚愕。 如果事情發(fā)展的不是那么糟糕,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愿的話,他當年甚至想過,攢攢錢,邀請愛蓮娜和他的弟弟一起嘗一嘗。 現(xiàn)在他有錢了。 可惜有錢的太晚了。 二十五歲的J坐在十年后的餐廳,他看見了面前有一個門童帶著客人走起來。那個人身材不高,看起來也像是來打零工的少年,他似乎看見當年還長著一點點雀斑的自己彎腰認真的聽人們的要求,將它們七扭八歪的記在手中的本子上。 他產(chǎn)生了一點些微的幻想,他想走過去,把自己的銀行卡交給那個孩子,告訴他,里面不只有三萬,甚至有三十萬,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可以去學(xué)小提琴,可以給mama買她喜歡的裙子,可以有一個弟弟,甚至養(yǎng)一條狗。 ?!?/br>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看見侍者將后續(xù)的牛排和蛋糕端上來,放在了他的面前。 “湯要端走嗎?”侍者問他。 “不,我還想再嘗嘗?!彼p聲說了一句,勺子在已經(jīng)露底的白瓷湯碗里挖。 下午的陽光從窗簾外照射進來,他看見紅色卷發(fā)的男子對他笑:“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你喜歡的話,我以后給你煮?!?/br> J看著他,輕輕的點頭:“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