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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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月上旬,就開始肥田了。將家里這些日子積攢的草木灰,牛糞等等都已經(jīng)運到田里去了,可還是不夠,足足六十畝地,這些東西哪兒夠!今年收成注定不會太好,好在朝廷免了五年的賦稅,人們心里還好過一點。 現(xiàn)在是三月下旬,需要去犁地,為耕作做準(zhǔn)備。田老爹、田清、褚義三人每人一頭牛,整整犁了六天,才徹底犁完,三人都累的直不起腰來了。 尤其是田清,本來身子骨就不好,現(xiàn)下攤在炕上一動不動。安楊看著這么累的三人,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犁地之后就是將玉米種子用耬犁種到地里??商锴逭娴囊呀?jīng)起不來了,腰根本就使不上力氣,孝叔來看過,也扎過針,開了藥,可距離恢復(fù)還有很長的時日。 本來田老爹和褚義商量就他們倆去種地算了,可安楊不同意,“我好好的一個人,咋能啥都不做呢?在家里不用我做事,地里也不用我,我是有孕,不是廢人!” 褚義趕緊安撫他:“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們,可你也得心疼心疼這個小的??!”說著就去替他揉撫因為情緒激動而作動不已的碩大胎腹,“你看你這肚子,已經(jīng)都這么大了,懷的還靠下,這要是干活累著了,難道你要把他生在地里?” “我還不到九個月,哪兒就要生了,再說種地有牛,我就負責(zé)在后面扶著耬犁,能有多累?到時候我慢慢干,你和姥爺多干點,咱們一共六十畝地,還要空出十五畝種甘薯,很快就能干完!”安楊據(jù)理力爭。 每次遇到爭執(zhí),都是褚義妥協(xié),這次也不例外,最后爺仨一人趕著一頭牛,帶著耬犁去了地里。 三人各去了一塊地前,開始耕作。安楊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扶著耬犁,時不時牽牽牛,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可是漸漸的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唔…嗯…好顛…呃…我的肚子…”原來牛拉著耬犁走的時候因為受力問題會有顛簸的感覺,常人倒是不覺得什么,可對于一個懷胎九月的孕夫這種感覺可就沒那么美妙了。 這種顛簸的感覺順著手臂傳到全身,肚子里面更是翻江倒海,安楊一手使勁托著顫抖的大肚,不住大口喘氣,一句話支離破碎的說出。 “嘶…肚子…怎么越來…呃嗯…越來越疼…呼呼…小兒乖…等爹爹種完…呼…咱們就…呃啊…”可另一只手卻依舊牢牢的抓著耬犁,耬犁筆直的往前走著。 好不容易走完一趟,能歇一會兒喘口氣的孕夫倚在地頭的樹邊托著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肚子,雙手自上向下的在腹側(cè)慢慢揉著,好不容易腹中小兒不再用力踢打,轉(zhuǎn)而變成持續(xù)的悶痛。 安楊還天真的以為只是小兒不滿今日顛簸,他抬眼看了看遠處還在努力勞作的丈夫,想起他最近愈發(fā)消瘦的身體,咬咬牙,再次托著肚子扶起耬犁,準(zhǔn)備繼續(xù)耕種。卻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jīng)開始進入產(chǎn)程了。 就在安楊開始繼續(xù)種地不久,褚義抬眼看天色,已經(jīng)快晌午了,想到自從有孕他就容易餓,怕他餓著不舒服,就準(zhǔn)備回家給他拿點糕點來吃,遠遠地跟他喊了一聲就回去了。 而姥爺則在挨著的地里看到了同村的堂兄弟,也快到中午了,想著歇個晌,就去遠處和堂兄弟聊天去了。一心抵御疼痛的安楊注意力全在自己肚子上,扶著耬犁繼續(xù)往前走已經(jīng)是極限了,根本沒有精力注意這些,所以不知不覺間一大片田地間只剩下了他自己。 可是有句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他被肚子擋著的腳下有一塊小石頭,可能是在犁地的時候被落下了,而他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這塊小石塊上,不出意料的滑倒了。 安楊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陣暴痛從肚子里傳來?!斑腊?!”安楊捂著肚子倒地痛叫,“肚子…呃…我的肚子…啊…好痛…義哥…唔嗯…義哥你快過來…呀嗯…” 連著叫了兩聲根本沒人理會,這時他才察覺出不對,撐起上身向四周望去,想尋人幫忙,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地里一個人都沒有,褚義和姥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 “嗯…肚子…呼呼…呃…好痛…”孩子可不理會他的絕望,一個勁的往下鉆,想要盡快來到這個世界。不能讓孩子生在荒地里,憑著這個念頭,安楊使勁往上托著肚子,想阻止胎兒下行, “呼…不…不能在這兒…嗯啊…相公…呃…你究竟在哪兒…嗚嗚嗚…”想到小兒就要出生,還是在一片荒地里,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自己最愛的人不知在哪兒,他越想越絕望,竟然痛哭出聲! 他清楚的知道孩子不應(yīng)該在這種地方出生,他想站起來,可四周卻沒有東西給他借力,大黃拖著耬犁已經(jīng)離他很遠了,試了好幾次,碩大的肚子挺在身前,讓他連起身都做不到。 渾圓的肚子還是不間斷的痛著,而且位置越來越靠下,身體自然產(chǎn)生的產(chǎn)力讓他沒力氣再托著肚子,他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的向下用力,更讓他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在他的推擠、用力下,他的羊水——破了! “呃啊——!”在產(chǎn)痛的刺激下,他不住的向下用力推擠,他的肚子位置本就底,孩子胎位也正,他又是適宜孕子生產(chǎn)的體質(zhì),在他的推擠下,不一會兒,孩子的頭就被娩出來了。 可讓他欲哭無淚的是,他的褲子還好好的穿在身上,無論他怎么用力,孩子就被堵在那兒,沒辦法再往外走,他想伸手褪下礙事的衣物,可是手不住的顫抖著,根本用不上力。 他忍不住的痛哭出聲,“嗚嗚嗚…孩兒…嗯…我的孩兒…誰來…呼呼…誰來救救…唔…我的孩兒…嗚嗚…” 褚義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慘狀,嚇得他連忙將糕點扔到一旁,抱起自己妻子,“媳婦,你怎么了?” 安楊抬眼看他,忍不住語無倫次的哭訴:“嗚嗚嗚…你去哪兒了…摔了…嗯…就我自己…呼呼…孩兒要出來了…呃…褲子…我沒法…嗚嗚嗚…生不出…啊…” 就這簡短的一句話,褚義已經(jīng)明白過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怕你餓,就回家去拿了點兒點心,沒在你身邊,是我不好!” 說著就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墊在他身下,又將自己的里衣搭在妻子腿上,幫他脫去礙事的褲子,自己則從身后抱起妻子,握住他的手安慰他:“好了,好了,沒有礙事的東西了,咱們繼續(xù)用力,很快,很快就會好的!” 許是收到了丈夫的鼓勵,剛剛還覺得有些力竭的安楊又有力氣了,使勁往下推擠著,“嗯——啊——!”他不斷挺起肚腹,用力的向下推擠,孩子被娩出的越來越多,“啊——!”在安楊的一聲長嘯中,他們的第三個孩子出世了。 在自己阿爹的拍打下,發(fā)出了他在人世間的第一聲:“哇——哇——哇——”雖然不算嘹亮,但聽起來很健康。再沒有比這更悅耳的聲音了! 褚義咬斷臍帶,將孩子放到他胸前,繼續(xù)揉著他依舊隆起的肚子,直到他把胎盤都娩出來才停手。 抱緊胸前的小兒,想要他吮吸母乳,可是卻什么都沒有,褚義幫他按揉一番,才見著乳汁流出,安楊趕緊喂給小兒。 見差不多了,褚義就抱著妻兒回家了,畢竟才三月末,天氣還不暖和,別把他的寶貝們凍壞了。至于回到家?guī)淼捏@慌與責(zé)備,就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