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迎親/新婚車/謝曄玩弄柳兒的身體/柳兒產(chǎn)乳/攻產(chǎn)乳/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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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縣城迎親的習(xí)俗倒不復(fù)雜,只是在如何將柳兒“迎”過來這件事上犯了難。 最后我爹娘一合計,在迎親前日將柳兒送到離我家不遠的舅舅家,第二日直接將我從床上拎起來讓我穿上新郎的大紅袍騎馬去迎娶柳兒。 ...問題是我不會騎馬?。。。?/br> 我和爹娘都未意識到這一點,結(jié)果面對我的就是踩著馬鞍上馬十次八次沒爬上去,還有一次從馬上摔了下來——最后還是在小廝的幫助下上了馬。 被小廝托著屁股時我真是害怕極了,從小到大除了我爹和夫子也就柳兒摸過我屁股了.... 況且我爹和夫子那都不叫摸,那叫打板子.... 駿馬悠悠蕩蕩的走著,我坐在馬背上,忽生萬丈豪情—— 我原以為我此生至死都不會婚娶,結(jié)果眨眼之間我不僅有了媳婦還有個未出世的小崽崽。 淦,這他媽是什么人間美事,還讓我給遇見了! 迎親的流程并不復(fù)雜,蓋了紅蓋頭的小美人聽見我的聲音想撩起紅蓋頭看我,又被身邊的丫鬟壓下了手,他又泄氣的垂下手,可憐巴巴的樣子望向我這邊,我對他那處彎眸一笑,他似是有感應(yīng)一般,伸出手又要掀紅蓋頭,又被丫鬟壓了下去。 嘖,這粘人的小妖,不過一日不見我罷了便這般想我了。 雖然我也想他也是了。 我趁柳兒上轎時去看他腰間,那一塊成色并不好的玉果真被他大大方方的掛在了腰間,與身側(cè)的金銀首飾相撞,柳兒趁丫鬟不注意,又偷偷掀起自己的紅蓋頭。 這時我看見了妖精的臉,他那一張臉上了濃妝,將掩著那一身的稚氣,顯得穩(wěn)重了些,可他對我彎眸一笑又暴露了一身的純澈氣質(zhì),我看見他對我做口型,喊我相公,我偷偷的用寬大的袖子掩住了臉,也對他做口型。 我叫他娘子。 他心滿意足的上了轎。 著了一身鳳冠霞帔的人端坐在轎中,蔥白的手摸上腰間。 他舍不得將那玉摘下來,一遍遍用手指摩挲著。 我深知我不能陪柳兒胡鬧。 他是妖,并不知道結(jié)婚時那些繁瑣的習(xí)俗禮儀有何用,更不曉得女子出嫁時不該去掀紅蓋頭——那更應(yīng)該圓洞房時由夫君來掀才對。 可許是我太慣著他了,他總想掀起蓋頭來看我一眼,對著那一張明媚笑臉,誰能舍得去呵斥他啊... 我反正舍不得。 連伴在柳兒身側(cè)的丫鬟也無奈的看他,我的目光與那丫鬟對上,只好對她抱歉的搖搖頭。 誰讓我家小妖不懂這些呢。 他那般愛我,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看我。 連我自己也時時回過頭去想看一看柳兒。 分明只是一日未見,卻真真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想柳兒想的緊。 我走至柳兒的轎前,將手上牽紅另一端遞給柳兒,他卻以為我是想讓他挽我的手,于是他大大方方的挽了上來。 ...我爹娘不拘泥與這些禮儀習(xí)俗,但是在眾多親朋好友面前還得做做樣子,于是我告知柳兒,他該牽我手上持著的牽紅才對。 我猜柳兒這時肯定臊的臉都通紅了,伸出蔥白的指牽住牽紅的另一端。 而后便是拜天地,我還是有些緊張的,集中精力去聽儐相的指示,最后一套下來我發(fā)覺我的背都濕了,太過緊張。 入洞房時柳兒因為太緊張將腳扭了,我索性將他抱了進去。 柳兒將身子依偎在我懷中,嬌嬌軟軟的觸感,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我好喜歡相公啊...” 這土土的小妖只會這一句,可分明是最質(zhì)樸的一句話,卻聽得我眼眶發(fā)酸。 他曾無數(shù)次說過喜歡,我也拒絕過無數(shù)次,再到后來他連說喜歡也小心翼翼的,如今這句話如同釋然一般。 如何教人不心酸。 我險些沖動的直接掀了這小妖的紅蓋頭去吻他。 我想吻遍他的全身,好叫他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長廊上冷清,月色撒下,冷冷清清的映在我與柳兒身上。 我披著這一身光影抱著柳兒穩(wěn)步走向洞房。 風(fēng)動,樹搖,清淡的花香傳來,客堂傳來喧鬧嬉笑聲。 四周張燈結(jié)彩洋溢著喜氣,我能感受到我走路時帶起了一陣微風(fēng)。 我迫不及待的想帶柳兒回房。 轉(zhuǎn)身時與什么撞上,高大的男子佇立在我面前,擋了我的去路,身邊十歲大小的小童仰著笑臉看我,若不是我認識他們,我還以為是不是黑白無常來向我索...吉日里頭不能說這般晦氣話,算了,算了。 柳兒也發(fā)覺我停下了步伐,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衣袖,擋在我面前的妖又像旁邊靠了一下,嘴唇張張合合,最后才黑紅著一張臉道。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刺他拉著我來道一句,恭喜’罷了。” 他的目光無奈的瞥向挽著他的手的小妖,我也將目光望過去,那小妖不知在比劃什么,我看不懂,柳兒卻道:“刺說,謝謝相公救了他?!彼冻段业男渥樱骸跋喙媸莻€好人呢?!?/br> 我看見那小妖大力的點了點頭,又在手舞足蹈的比劃什么。后來我在魚和柳兒的翻譯之下,艱難的揮別了這熱情的小妖。 他原是來謝我救了他一命,又助我與柳兒百年好合,走之前送我兩只丑丑的木偶,木質(zhì)的,做的倒是精細,用毛筆寫上了我與柳兒的名字...可說丑在哪,也是丑在了字上.... 不過好歹是小妖的心意,我也接了過來。 說起婚禮流程本該是柳兒被丫鬟帶回洞房,而我還要在外陪親朋好友喝酒敬酒的,可柳兒扭了腳之后我腦子一熱就自己上手了....而后現(xiàn)在到了洞房,我也不打算出去了。 我用桌上的喜秤將柳兒的紅蓋頭掀開,披著鳳冠的柳兒溫順的低下頭,在我掀開蓋頭之后又抬頭看我,鳳冠上的金飾在他的動作中發(fā)出脆響。 他現(xiàn)在當(dāng)真像極了那雍容華貴的木芍藥,半點不沾俗氣,自帶一股清雅氣質(zhì),看向我時目光溫柔似水,乖巧的端坐在床榻上等著我的下一步動作。 我將桌上的合巹酒甄開,遞給柳兒一杯,他乖巧的接過,又疑惑的看向我,我示意柳兒伸出手....與他交頸喝了一蠱酒。 微甜的酒味溢滿口腔,隨之而來的是酒中自帶的苦味滿溢在口腔,喝了一盅酒的小妖臉色紅暈了幾分,抬頭看我。 原本泛著水汽的眸子如今更加濕潤,我忍不住低下頭去吻他,將他輕摟在懷中,柳兒非但沒有半點掙扎,還配合的張開了自己的唇,笨拙的學(xué)著我吻他的模樣在我口中翻攪。 平常的小妖可不敢這般放蕩的。 一個吻接的我氣息都不穩(wěn),柳兒灼熱的呼吸噴撒在我臉頰上,我感覺我的臉開始發(fā)熱。 我原以為我是最不會喝酒的那位,可我與柳兒唇舌分離時,柳兒還呆呆愣愣的湊過來想吻我,我捧著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的臉燒紅一片,眼神也變得迷離。 纖纖細手拽著我的衣裳下擺,他許是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將身子靠在我的懷中,小聲嘟囔道:“相公....柳兒的頭好暈....” 世間怎么會有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妖! 他這般我只會更想欺負他。 于是我趁他還暈乎著,扯下他的衣裳,摘下他的鳳冠,卸了柳兒臉上的濃妝,素面朝天的美人兩頰泛著紅,卷翹的睫微顫著,泛著水汽的眸中倒映著我的身影。 他連醉了都滿眼是我。 柳兒的鼻腔中溢出嬌吟,我將柳兒抱進我的懷中,隨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從柳兒的臉頰一路向下細碎的吻著,醉中的妖伸出手想抗拒我,可那動作和在我心頭撓癢癢似的,最后我將他吻的來了興質(zhì),又主動湊過來向我索要親吻,擁抱,撫摸。 燭光微晃著,我將青紗帳放下,柳兒的背靠著我的胸膛,被我抱在懷中。 我用手握著他下面那一根為他紓解欲望。 我自己也憋得起立,那一根物什被束縛在褻褲內(nèi),又被柳兒輕蹭著,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柳兒壓在身下cao干。 可我又怕傷到柳兒腹中的胎兒。 醉醺醺的人對于現(xiàn)狀都沒搞清楚,嗚咽著問我為什么不摸摸他的乳首,那聲兒嬌滴滴嫩生生的,我只好順了柳兒的意幫他摸一摸。 那一處在柳兒懷孕后便一直都是鼓鼓囊囊的,偶爾在行房事時我會給柳兒擠一擠...可那是極少數(shù)的時候,大部分時候柳兒害羞了會躲開,我便不再強求,如今柳兒自己主動讓我弄一弄,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許是因為柳兒醉了酒的緣故,亦或是因為我自己喝了酒,我只覺得摸上柳兒那對大白兔時帶了一股灼熱的溫度,摸在手中手感那是極好的,帶了一陣咕啾咕啾的聲響,沒一會兒便出了汁水。 柳兒身子在我懷中微顫著,發(fā)出細細的喘息聲,我手上不緊不慢的揉著那一處軟彈的嫩rou,握著柳兒那一根的手卻加快了速度,沒幾時柳兒便抖著身子在我手中射了出來。 胸口也因為高潮噴出了乳汁,順著那點殷紅往下淌著,我干脆將柳兒小心的掉了個方向,埋首在柳兒懷中.... 不能浪費嘛。 沉溺于情欲之中的人嗚咽想推開我,在發(fā)現(xiàn)他推不動我時又顫顫巍巍的張開了雙臂,將我納入他的懷中。 “相公好壞?!绷鴥旱纳眢w輕顫著,說出的話語含糊不清,帶了醉態(tài),烏黑的長發(fā)垂在他的肩頭,又順著那一塊嫩滑的肌膚滑落。 最后披散在床榻之上,偶爾搔過我的臉頰。 我小心翼翼的撐在柳兒身體上方,半倚靠在床頭的美人顯是醉的不輕,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我的背脊,如同哺乳幼兒一般,口中邊道,“相公慢點....” 他平常哪兒會說這種話。 可他也是羞嚇的,一張俏臉染了紅,連那小巧的耳尖也是紅透的,偶爾我咬的重些,他又從鼻腔中發(fā)出嗚咽喘息,手中攥著我的衣裳。 不自覺的仰起頭,修長纖細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之中,帶了細汗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好咬。 我忍不住上口去撕咬他的肌膚。 從那嫩白的乳rou開始,一路向上侵略著,啃咬著他的鎖骨,輕含著他那并不凸出的喉結(jié)舔舐著。 手上護著柳兒的后腦勺,將人挑逗的化成三春水,茫茫然的背靠在床頭,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我。 無辜又無助。 被我挑逗的身子癱軟的美人乖順的躺在床榻上,伸出手想要抱我。 我干脆將他抱坐在我大腿上,雙手捧住人的臉與他接吻。 柳兒很是喜歡用這種親密接觸表達愛意,雙手纏上我的脖頸湊過來與我深度交流,我能感受到柳兒那原本軟下去的東西又硬了起來,戳在我的腹部。 這小妖還茫然的低下頭去看自己那處,似乎是不明白原本紓解了的地方又開始難受起來。 像個不知世事的稚童。 大婚的日子,我并不打算讓柳兒過度勞累,手把手教著柳兒為自己紓解欲望,看著人抖著肩射出來時又親親他的臉。 這小妖實在是太過乖巧,本來醉酒之前就夠乖了,醉酒之后更是乖的不行,任由我玩弄他。 行至半夜時,我吩咐小廝打了熱水來為柳兒清洗身體,他的雙乳被我捏的通紅,身上沾了星星點點的白濁,雙腿內(nèi)側(cè)也被我cao的通紅,帶了一身白濁躺在我的懷中喘息。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伸手在他的腰間摸著,我以為他在找玉佩,卻看見他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條黑色小蛇。 不過拇指粗細的小蛇軟軟的纏在柳兒指,綠瑩瑩的豎瞳盯得我身體發(fā)寒。 “這是....”我咽了咽口水。 我沒看錯的話這玩意不是那個兩次把我困住的蛇妖嗎? 大婚之日柳兒為什么要玩這么刺激的。 “這是柳兒送給相公的定情信物哦。”天真的小妖揚起一張白凈的臉,手指捏著那條小蛇。 “他叫小黑哦,是一條很乖的蛇呢?!?/br> 抓了我兩次還造了夢境想將我困在里面的玩意....乖個屁??! 那條黑色小蛇在柳兒說完之后身子還蹭蹭柳兒的指,緩緩向上攀爬著,眼見就要靠近我。 我身體泛起一陣惡寒,想也不想將那條小蛇揮開,回過神來卻見柳兒咬著唇,將哭不哭的樣子看我。 “相公不喜歡柳兒送的定情信物嗎?”嬌軟的小妖眸中淚珠滾落,一副被傷的狠了的樣子。 不是...哪有人定情信物送妖怪的。 這他媽多燙手?。?! “不是,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蔽壹奔泵γΦ慕忉?,說完腦中一頓,我竟是急的想不出安慰人的話了。 我現(xiàn)在就像一個大渣男,要了柳兒的身子卻不肯接他的定情信物....可問題是,誰他媽定情信物送妖怪啊,還是一條想吃了我的妖怪! 我舍不得說柳兒哪兒不好,只好硬著頭皮道:“為夫...為夫只是有些怕蛇?!?/br> 說完又差點咬舌,柳兒原形不就是蛇嗎! 我連忙解釋是我口誤,可柳兒被我那一句話打擊的哭的梨花帶雨的。 “原來相公一直都怕柳兒....” 傷透了心的小妖想從我的懷中掙開,我連忙抱住他的腰肢。 “不是,我只是,我剛剛口誤...”我現(xiàn)下真是又急又惱,我怎么偏偏在大婚之日嘴瓢。 懷中的小妖鬧騰的不行,原本乖乖巧巧的小妖醉了酒之后和突然爆發(fā)了似的,將我從前那些話語一一細數(shù)出來,哭的直打嗝還要指責(zé)我,最后合成一句話。 “你根本就不喜歡柳兒,你只是饞柳兒的身子罷了?!?/br> 哭的淚漣漣的美人嘶啞著嗓子道。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好摸著人的長發(fā),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原本還在鬧騰的小妖突然安靜下來,最后輕輕的將身子靠回我的懷中。 “但是沒關(guān)系的,柳兒喜歡相公就好了?!?/br> 帶了哭腔,聲音還嘶啞,我不明白柳兒怎么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快。只曉得聽見那一句話時心中酸脹。 想也不想便接了話。 “誰說我不喜歡你了...明明柳兒才是,總對其他人笑,你對我都沒那般笑過?!?/br> 我想到之前夢境中柳兒對與我長相有七分相的人笑的那般灑脫還耿耿于懷,腦子一熱便把憋在心中的話倒了出來。 “你還只給那個人看你的原身,把他抱在懷里,還,還給親手煲湯,為他沐浴...” 說完我自己也紅了一張臉。 我怎么這么能吃醋。 明明就是虛無的東西,連真假我都不知道...可如今竟是變成了我指責(zé)柳兒。 我的耳朵臊紅,又不好意思說我這是腦子搭錯了筋說的話,想將懷中的人松開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說,卻不料我被柳兒反壓在了身下。 原本跨坐在我身上,掙扎都和小貓撓癢癢似的人,如今輕而易舉的將我壓倒。 猝不及防被壓在身下時我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我干,果然不是柳兒掙不脫我,而是他壓根不想掙脫。 因為慣性的后仰我嚇得閉上眼睛,雙手被柳兒舉過頭頂壓在床榻上,他將我的手腕捏的發(fā)疼。 “相公....看見了那些回憶嗎?” 原本嬌軟的壓在我身上的人不知何時變幻了形態(tài),高了我半個頭的俊美男子將我壓在身下,滾圓的腹部抵著我的肚子。 我哪知道什么回憶不回憶,開口想叫柳兒注意胎兒,卻發(fā)現(xiàn)我的嗓子被什么扼住一般,張開了唇卻發(fā)不出聲響。 “相公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 垂下睫的妖精伸出手撫開他散在我臉上的發(fā)絲,雙指鉗制住我的下巴。 這時的柳兒與早先夢境里的柳兒重合了,可我卻不覺得害怕。 我看見了柳兒眸中含的淚。 于是我乖乖配合柳兒點了點頭。 他似乎是在措詞。 “那,相公,現(xiàn)在是在吃醋嗎?” 什么吃醋啊...我怎么可能吃醋。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醋,是肯定會醋的。 妖精似乎是不解的眨了眨眼。 他又俯下身子,鉗制著我下巴的手松開。 我看見他微張著菱唇,帶了一身潮濕水汽的妖含住了我的唇。 “那,我給相公一個親親,相公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這是在哄三歲稚童嗎?? 我又點了點頭。 柳兒展眉一笑,一手撫上我的臉頰。 “相公好乖?!笨∶赖难珖@謂一般道。 這樣的柳兒與平常嬌軟的小妖似乎有哪里不一樣。 他的眼眶還是紅紅的,菱唇微抿著,手上松開了我的手腕,護著他的腹部跨坐在我身上。 嗯...有,有點重。 只那一句“好乖”聽起來實在是,令人羞嚇。 我平常也總夸柳兒乖,卻不知道原來被人這般夸能這么羞恥。 跨坐在我身上的妖精伸手去牽我的手。 我順勢張開五指,與他來了一個五指相扣。 “相公曾和我說過,愿執(zhí)我之手,與我偕老?!毖崛岬淖⒁曋摇?/br> “我當(dāng)初信了,可后來相公又出爾反爾,同我說那些話語都是戲耍著我玩的罷了?!?/br> 我茫然的聽著柳兒講著,腦子有些懵。 我并不記得我說過這些話,做過這些事。 又聽柳兒道:“那妖物給相公看的回憶并不全面,所以也難怪相公會喝醋了。” 是...什么意思呢? 我盯著柳兒的臉看著,驚覺他的眼中又凝聚了水汽。 “相公看到的那些,不過是我與你前世回憶的冰山一角罷了。” 前世...是什么? 我的腦中似乎有什么閃過。 零零碎碎的記憶,記不真切。 柳兒又俯下身子來親我,濕冷的淚掉落在我臉頰上。 “不過那些都與現(xiàn)在的我們無關(guān)了,相公只需要知道柳兒喜歡相公就好了。” 妖精的話太過模棱兩可,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身體突然泛起一股疲憊感,我睜著眼睛看著柳兒,伸出手想撫摸他的臉頰,叫他不要哭了。 我不懂那些“回憶”亦或是“前世”,我只想讓柳兒開心些。 可身體實在倦怠,我又陷入了昏暗的夢境里面。 這次是柳兒為我編造的夢。 而我也在其中看見了“謝曄”與柳兒的真正的過往。 我不知道這是柳兒的回憶還是我的回憶,我的腦中記著柳兒說的“前世”,可我頂著不知名路人的身份站在柳兒身邊,看著他在百年間遭受了多少人的驅(qū)逐,又多少次抱著膝坐在柳樹下,看著紛紛揚揚的柳絮,伸出蔥白的手接住那一片翻飛的柳絮。 展露出了笑顏。 天真的小妖抱著一顆赤誠之心行于世間,最愛的樹木是柳樹,最喜的花草是木芍藥,最愛吃的零嘴是街頭一文錢一串的糖葫蘆,最愛的人....是謝曄。 是我。 那是我的前世。 我如同飄蕩的游魂,跟著柳兒的回憶一點點的走著。 一步一步,踏碎了那些并不清晰的回憶。 五歲稚童模樣的小妖撿到了“我”。 以百年修為為代價將“我”復(fù)活。 被馬車攆過身軀的少年性命早該休矣,是小妖一手將他救活。 兩人相互依靠著。 小妖手把手的教著失去了所有記憶的“我”重新認識世間。 即使連他自己也沒搞明白,什么叫“人”,什么是人情世故。 同“我”一起被人驅(qū)趕著,又在看見“我”被人踢打的時候上前與人打斗。 最后帶了一身傷救出來呆呆愣愣的“我”。 那是“我”腦中一片空白的時候,柳兒闖入“我”的心中,烙下了一塊印記。 靜置的湖面蕩起了圈圈漣漪。 柳兒教會了“我”為愛,何為恨,卻不曉得他將我?guī)肓藧蹜俚恼訚伞?/br> 一腳陷進去,之后滿身心想到的都是柳兒。 微側(cè)著頭的少年,眼中裝滿了柳兒的身影。 —— 漫天的火焰燒灼著人心。 被困于破敗屋內(nèi)的男子,抬首看著眼前的妖精。 “你為什么...不跑呢?” 為何要跑呢? 被鐐銬困住的男子衣裳皺巴巴的掛在身上。 他已是階下囚。 大火蔓延至牢房內(nèi)。 他聽見妖精咬牙切齒的道:“只要你再說一句愛我,我就能將你救出去。” 男子搖了搖頭。 他愛他。 他在心中默念著。 可妖精聽不到。 他對妖精的所有愛戀都在官兵的追殺下消磨殆盡。 他不敢表現(xiàn)出自己對妖精的愛意。 外界傳來嘈雜的人聲。 舉著火把,拿著長劍的人類守在牢房不遠處,嘈雜的人聲紛紛亂亂,灌入男子的耳中。 他微微啟唇,干裂的唇瓣張張合合,嗓音嘶啞,一字一句宛若驚雷,砸在了妖精的心間。 “我不喜歡你?!彼馈拔液弈?。” “恨你不知世事,恨你張揚乖戾,恨你自作主張...” “恨你的自以為是?!?/br> “我從來沒愛過你,那些話不過是欺騙你的罷了?!?/br> “不過就是...看你長得好看又好騙罷了。” 人聲更加嘈雜。 火焰順著稻草攀爬上男子的衣袖上,他似是感覺不到疼,對柳兒展顏一笑。 “我不過就是個白眼狼罷了,你對我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你對我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罷了。 沒有護你周全的能力,只能帶著你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追殺之中,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 我眼見著柳兒抱著謝曄,原本被重塑過身體與靈魂的人被黑霧侵蝕之后又變成了白紙一張。 五感缺失的人每日最大的樂趣便是伸出手去感知身邊的人。 柳兒總會守在他的身邊,看護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至后面謝曄好全。 他一睜眼看見的便是站在紛飛柳絮之中的妖精。 俊美的男人持了一根柳條兒向他走來,一如往昔。 他以為謝曄眼睛仍是看不見的狀態(tài),于是悄悄的摘了柳葉別在謝曄耳邊,卻不曉得那人只溫溫柔柔的看著他的動作。 身體恢復(fù)的速度緩慢。 謝曄還不能言語,耳中也聽不清人的話語,只抬眸看著柳兒,目光一寸寸掃視著他的側(cè)臉。 玩的歡快的妖精也品出了不對。 看著人滿頭的綠葉,最后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謝曄”,換來人的輕輕點頭。 原本灰蒙蒙的眸子重新染上光彩,在陽光折射之下變成了琥珀色。 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抿著的唇張開,回應(yīng)了柳兒那一聲。 “早安。” 紛飛的柳絮飄飄忽忽的落下,在樹葉嘩嘩聲中,柳兒捧著謝曄的臉,一遍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站在局外觀摩的我闔上了眼眸。 夢境歸于平和。 陷入黑暗之中的我也想起了前世的記憶。 零零散散的拼湊在一起,每次回想一點心中便疼了一分。 原來我從前世開始就是一個懦夫。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柳兒。 更不明白他是如何才能....對著我說出“愛”這一字。 我只要回想起前世的我的所作所為便直犯惡心。 即使我知道我拋棄妖精,那一字一句,只不過是為了讓他放棄我罷了。 可我還是為柳兒揪心。 我以旁觀者的視角,觀摩了一場人妖相戀的悲劇,也明白了憑我一己之力說想要護住妖精根本就是個笑話。 第二日早起給我爹娘奉茶。 柳兒又變回了女子形態(tài),我躲開了他的視線。 我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他卻自顧自的挽了我的手臂,一如往昔的,將身子依偎在我身側(cè),喊我相公。 我掙開了他的手。 柳兒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相公又想拋棄柳兒了嗎?”嬌俏的美人紅了眼眶,伸出手攥住我的衣角,“相公明明說好了會對我好的。” “相公又想食言了嗎?” 小廝叩響了門。 我側(cè)過頭不去看柳兒,牙齒險些將唇咬破。 后退一步。 我道:“我不會食言的?!?/br> 我既然說好了會對柳兒好,自是不會食言。 可我也很難回歸從前那般純粹的對柳兒好。 我只想...彌補他。 我愛他。 可我也不想愛他了。 卑劣的人類騙走了妖精的滿腔愛意,最后讓妖精傾盡了所有也未能挽回破敗的結(jié)局。 而我,替代品與轉(zhuǎn)生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我原本沒有前世的記憶,是柳兒灌給我那些記憶,讓我知曉,原來...我那些的愛意,也顯得如此骯臟。 我只是在用“前世”的靈魂,換取柳兒對我的愛。 可柳兒愛哪個我我又哪兒知道呢? 已經(jīng)無所謂了。 他想要什么樣子的我,亦或是讓我怎么對他我都能...一一照辦。 可是感情終究是回不到過去了。 我或許就不該提夢境的事情,又或者不該乖乖的看完我與柳兒的前世記憶。 我現(xiàn)在只覺得這一切荒唐至極。 我虧欠了柳兒太多。 不管是前世的我,還是現(xiàn)世的我,都只會讓柳兒傷心罷了。 —— 這是柳兒未曾讓謝曄看見的前世記憶。 被囚禁于地牢的男子被柳兒擄走了。 在兩人曾經(jīng)居住的府址內(nèi),男子被柳兒細心的收拾好身上的臟污。 白凈的臉龐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眉頭緊鎖著。 他在夢中一遍遍的掙扎著,被困在夢境里的人類,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妖精死在他的面前。 絕望滿溢而出。 柳兒守在一邊圍觀著人類的痛苦姿態(tài),心臟跟著謝曄的情緒一起揪緊。 他不明白,謝曄明明是愛他的,為何要說不愛。 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妖進入謝曄的夢境中。 被困在夢境里的謝曄一次一次沖上來保護著他,可他每次問謝曄愛不愛他時得到的都是否定回答。 惱羞成怒的小妖出了謝曄的夢境。 看著謝曄茫然的仰頭看著天空的星辰,內(nèi)心滋生出了從未有過的,可也專屬于妖類的暴戾想法。 他要將他囚于夢境之中,哪兒也不能去。 他只能數(shù)著天空的星辰,目光觸及之處只有黑暗。 他將他囚禁于其間,哪兒跑不了。 他做到了。 被困守在一片黑暗夢境中的人類日漸變得呆滯。 被柳兒滋養(yǎng)好的靈魂逐漸散開。 他又變回了那個透明的,脆弱的謝曄。 保持著純善本真的人喊著柳兒“哥哥”,可柳兒聽不見了。 他將謝曄丟棄在了冰棺之內(nèi)。 意識困于夢境之中。 那人的魂魄逐漸消磨,rou身逐漸支撐不住,開始腐爛。 最后悄無聲息的,逝于世間。 時隔三百多年,柳兒早該忘記了那人。 可那人的笑臉容顏總伴在他身邊,時時刻刻都會想起。 可那人被他親手折磨死了。 他殺死了他的愛人。 直到某一天,在瓢潑的大雨中,他遇見了謝曄的轉(zhuǎn)世。 柳兒的肚子逐漸顯懷,妖精許是因為在孕期,總是一驚一乍的黏著我。 原本我是在酒樓當(dāng)個小掌柜,因為柳兒總黏著我,我娘又將我招了回來。 我其實并不想對上妖精,更不想看見他那副眼淚漣漣的模樣。 可他又極愛黏著我,牽著我的手去摸他的孕肚,溫聲軟語的對我道:“寶寶在踢我。” 那崽崽果真隔著柳兒的肚皮踢了踢我的手。 他愛端坐在涼亭內(nèi),桌上擺了糕點,偶爾拈起一塊送入口中,咬那小小的一口,再將剩余的糕點喂入我的口中。 偶爾我的舌尖會碰到他的食指,他又紅了一張小臉,將手捧在心口,軟軟的看我。 我自以為的疏遠在柳兒溫柔似水的戰(zhàn)術(shù)下潰不成軍。 我卸下了一身的防備。 我自暴自棄的將柳兒抱在懷中。 那些紛紛擾擾的思緒被我強壓在心下。 后來我自己也想通了,前世與現(xiàn)世果真是不一樣的。 前世的我不過是為了護佑柳兒的周全才欺騙了小妖。 現(xiàn)世的我本是為了不招惹麻煩才拒絕柳兒。 可我們在一起之后分明恩恩愛愛,柳兒也未曾有過怨言。 只是我在自怨自艾...如同一個怨婦。 而柳兒本意或許也不是為了給我看前世的我如何,他只不過因我那一句醋話而生氣罷了。 怎么說呢,明明就是我這個豬拱了他兩次,可也是我說出吃醋這種屁話。 現(xiàn)在想想就老羞恥了。 人類在災(zāi)難面前不堪一擊也是真的。 前世的我在被發(fā)現(xiàn)與妖同住時被關(guān)押在牢內(nèi)也是。 現(xiàn)如今天下變革,雖說天皇老子厭惡妖類,但是對于那些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tài)度,唯獨京都內(nèi)嚴明禁令的禁妖。 笑死,妖那么多,想抓都抓不過來。 妖又善于化形,隱藏在人之間除非專業(yè)人士根本認不出來。而我為何一眼就能認出妖,這還得從我那個熱愛研究妖術(shù)的爹說起.... 算了,我爹老不正經(jīng)一個人,從商只是為他收集那些古老卷軸提供便利罷了。 總而言之歸咎為一句話。 你們就當(dāng)我喝多了醋腦子不清醒鬧了那一出吧。 我與柳兒該恩愛還是恩愛,管他的什么前世現(xiàn)世替身轉(zhuǎn)世,說到底我雖負了這小妖,可我如今也被他鎖死在身邊。 我要是再逃避,那我可真不是個漢子。 小妖已經(jīng)為我傷心了一回,我又怎么敢再讓他傷心。 你看這小妖流的淚,那都是我出的精... 這妖精如今找到了我的死xue,但凡我退縮一點他就將我壓在身下,壓著我cao他,在我射完一波后他又來cao我,逼著我吐精,把我cao干的身子虛軟四肢發(fā)酸... 跑?根本沒力氣跑。 柳兒已經(jīng)知道了我本質(zhì)是個虛貨。 還是個愛胡思亂想的虛貨。 柳兒孕肚顯懷帶來最大的困難不是日常那些瑣事,而是床笫之間的體位問題。 在我被柳兒cao服的108天之后,柳兒的孕肚已經(jīng)有人類女子懷孕八月那般大了。 每日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纖纖細手扶著腰跟在我身邊,偶爾嗲著嗓子與我撒嬌,我只好放下手中活計同他聊天陪他解悶。 我在雕琢我與柳兒的木偶。 我受到刺的啟發(fā),為了哄柳兒開心便挑了家中剩下的金絲楠木檀香木之類的...邊角料,給柳兒刻著那些小玩偶玩。 連未出世的崽崽都有了一個小木偶。 在我與柳兒的第一只人形木偶完成之后,興奮的小妖不顧我的意愿把我騎在了身下.... 每日交公糧真的好痛苦,真的。 偏偏孕中的妖精又重欲,每日后xue都能淌出濕噠噠的水,還要讓我?guī)退偨狻?/br> 他從給我看了前世記憶之后就不在掩飾自己那驕縱的性子,我稍微反抗一下他還說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明明說好喜歡我這么對他的巴拉巴拉... 我真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進去,還反駁不得。 畢竟我酸也是真的。 驕縱的小妖性子不再那么糯嘰嘰,也別有一番滋味。 偶爾來了趣味還會逗著我讓我喊他哥哥,我不肯他又紅著眼眶看我。 說什么我早先可都是叫他哥哥的。 淦...這小妖也忒得寸進尺了些。 但我就愛縱著他,于是順了他的意叫他哥哥,我還未臉紅他便紅透了一張俏臉。 可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不愧是我相中的小妖。 我從與他對視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小妖。 我總以為我是不喜歡他的。 可我每次的縱容也表明了我只不過是心口不一罷了。 或許前世的我也是如此,在被柳兒救回去之后便無法避免的喜歡上了這只妖精。 可我又實在是笨拙,我不曉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 而如今也不過是徒增了幾場鬧劇罷了。 什么情情愛愛的...什么只是柳兒的一廂情愿,不過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 我受不了柳兒睜著通紅的眼眶看我,受不了柳兒將嬌軟的身子煨貼在我懷中,受不了柳兒啞著嗓子喊我相公,舍不得他為我受了一身的傷。 嫉妒被他贈予了玉勢的妖精,吃味前世的我能看見柳兒真實的模樣。 我果真...也愛極了這只妖精。 嬌聲喘息的小妖將身子窩進我的懷中,一邊嘟囔著說著什么。 一張俏臉被憋得通紅,我吻住了他的唇。 深秋的落葉打著卷兒飄零至地面,衰敗的荷葉藏在蓮蓬身前,撐著卷邊小傘為它擋住席卷而來的秋風(fēng)。 熟睡的妖精被我以護佑的姿態(tài)抱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