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罪奴(1)御花園中被當眾掌嘴扇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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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只繡鞋鞋底抽在阮櫻臉上,她被抽得偏過臉,嫩白臉頰上,頓時浮現出一道紅痕。 那只繡鞋滾著金線,頂端一枚碩大東珠,一看就極為尊貴,而阮櫻卻被兩名小太監(jiān)按著,跪在地上,被一名小宮女拿繡鞋不斷抽著臉。 她緊緊抿著唇,極力忍著不要哭出來,牙齒卻在不停顫抖。 有疼痛,也有屈辱。 “行了,停下吧,我要問她兩句話?!?/br> 在她對面,一名穿著華麗宮裝的少女坐在椅子上,梳起的鬢發(fā)插滿了金銀釵環(huán),臉上滿是趾高氣揚的得意神色。 相比之下,阮櫻跪在地上,嫩頰紅腫,穿著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裳,看起來有些狼狽。 “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故意拿著強調,問得得意極了。 “我叫——” “啪!”又是一鞋底抽在她臉上,小宮女柳眉倒豎:“在公主殿下面前,也有你稱‘我’的份?” 臉頰火辣辣的疼,阮櫻唇瓣顫抖,她低頭,纖細的脊背彎下去,伏在地上磕了個頭,才起身回答: “回殿下的話,罪奴名叫……阮櫻。” 少女一出聲,嗓音輕軟稚嫩,清靈靈的甜到人心里,好聽極了,周圍的宮女太監(jiān)都愣了一下。 公主看到周圍人的反應,心里又添了一把火,她挑起眉: “哦,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阮櫻啊。咱們可有一陣子沒見了,你父親和你哥哥呢?” 她是故意問的。 她的父親、和阮櫻的父親,曾經是朝中聲威并重的兩位將軍,各自執(zhí)掌一方軍隊。 只不過,一個月前,前朝的老皇帝病重、太子幼弱,她的父親先得到消息,帶兵圍了紫禁城,沒費多少兵力,就奪下了那個帝位。 她的父親——現在該叫父皇了——父皇即位后,為了防止前朝勢力反撲,第一件事,就是給阮家安了謀害先皇的罪名,阮櫻的父親和哥哥,戰(zhàn)功赫赫的將門父子,都已經不聲不響被毒死在天牢里。 沒了兵權,前朝那些文臣再怎么罵都于事無補。 阮櫻聽她這樣問,閉上了眼睛,忍著淚,沒有回話。 “殿下問你話呢!”小宮女揚起那只繡鞋,又照著阮櫻臉上扇了一下。 “我說……嗚…………” 阮櫻一顫,咬住唇不肯哭出來。 “父親——罪奴的父親,和哥哥……下獄……候斬……” 她還不知道父兄都已悄然身亡的消息。 “哦,我說呢,怪不得啊,當年那個最能勾引男人的阮家小姐,怎么成了這副模樣?!?/br> 公主下巴恨不得快揚上天,拿眼角鄙夷地斜著地上跪著的少女。 曾經同在閨閣做姑娘,她和阮櫻明明出身差不多,那些青年子弟的目光,卻從來都是在阮櫻身上! 現在可不同了,她父親做了皇帝,她就是最尊貴的公主,阮櫻成了掖庭最低賤的罪奴,再也不能和她爭了! “你看看你阮櫻,你勾引過那么多男人,現在,可還有誰愿意正眼看你?” “我沒有做那種事——嗚!” 事關自身清譽,阮櫻本能要為自己辯解,可臉上頓時又挨了結結實實一下,打斷了她的話—— “殿下說你有你就有,你是什么身份,還敢跟殿下頂嘴?” 小宮女氣勢洶洶,揚起手中繡鞋,又要再打。 阮櫻被嚇得一縮,雙眼本能閉上。 “行了,遠的咱們不說,就說說現在。” 公主心中得意極了,曾經處處壓她一頭又怎樣,現在還不是隨便她怎么收拾? 她慢條斯理彈了彈自己裙擺,翹起腳來,腳上還穿著另一只繡鞋,東珠隨著她晃悠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你好好在掖庭服你的苦役,在御花園見到本公主,不知道退讓,反而還把臟水潑到本公主裙子上,你什么意思!” 她只不過湊巧經過御花園,那桶水她本來就提得勉強,躲閃不及,更何況,她明明是被人絆倒的,那桶水才…… 阮櫻搖頭,伏身下去,將額頭抵在地面上,忍著胸中滿腔委屈,輕聲開口: “殿下,罪奴……不是故意要弄濕您的衣裙,請殿下恕罪?!?/br> 她彎著纖細脊背跪在地上,灰撲撲的徭役服寬松肥大,此刻下垂著,更勾勒出她腰肢纖細。 公主看在眼里,驀地想起一樁事。 去年兄長在家宴請朋友,他們都喝醉了,說起話來口無遮攔—— 兄長說,他曾在潭柘寺外見過阮家姑娘,那姑娘正在上馬車,他只來得及瞧見她背影纖纖,細腰盈握,上馬車時微微擰了一下,裙裳下擺略鼓起一點弧度,轉瞬即逝,看得他骨頭都酥了。 兄長的朋友們也喝多了,紛紛起哄,說阮家小姐那等的容貌,那樣的腰身,哪怕是翻進她閨房做采花賊,能摁著摟上一回,死也無憾了。 接著又說了許多不堪入目的話,句句不離阮櫻。 當時她偷偷聽見,又羞又怒,回屋連摔了好幾個花瓶,氣得幾天沒吃下飯——沒想到連自己親哥哥都被阮櫻那小賤人勾引了! 想到這樁事,公主只覺得心頭怒火更盛——這小賤人不是喜歡勾引男人么,她便讓她勾引個夠。 “不是故意的,就能算了?你們幾個,”她朝左右?guī)讉€小太監(jiān)昂了昂下巴,眼眸微瞇,“給我扒了她!” 唇角得意揚起,“本公主的裙擺被你弄濕了,你也別想有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