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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毒梟在線閱讀 - 膻

    我再次睜眼睛,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

    窗子不知是誰開的,芭蕉樹……要不然就是竹子的葉子,調(diào)皮地從窗戶伸進(jìn)屋里。一整串葉子,每一片復(fù)葉都生得細(xì)長細(xì)長的,我想起我女兒段小月的頭發(fā),于是伸手將那些葉子編在一起。

    我老婆大概早起去村口擺子那兒去賣檳榔了。屋子里很安靜,什么聲音都沒有。

    空調(diào)掛機(jī)呼呼地吹出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冷氣,葉子劃破了我的手指,嗖的一涼,我猛地想起來,我的小月肚餓就會哭,扯著嗓子哭,她一哭我能頭疼三天,為了不給自己找罪受,我得趕快趁她沒起床給她煮點東西吃。

    我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想不通兩條腿為什么那么沉,身上也仿佛被大象碾過,尤其是肩膀,一抬胳膊,關(guān)節(jié)就嗷嗷地發(fā)出抗議,我偏過頭,看見肩膀附近全是青色的指痕。

    腦子里隱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分不清是做夢還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跌回床上,在一片耳鳴聲中本能地喊:“小月!小月!”

    不一會兒,門把手被猶猶豫豫的擰開,門縫中,一顆少年的頭顱怯生生地鉆進(jìn)來看了我一眼,他像松鼠,眼睛很大,不小心和我對視上就立即關(guān)上門跑遠(yuǎn)了。

    我繼續(xù)喊:“小月!小月!”

    心臟撲通撲通跳,臥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秦悅穿著灰色的西服,頭發(fā)一絲不茍地向后梳,油亮油亮的,只是嘴角還掛著烏青的痕跡,我還依稀記得上次見他他說要去見德國鬼子,也不知道德國鬼子看見他這張綠臉有沒有嚇一跳。

    他關(guān)上門,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把我的頭抱住。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嗅到一陣奇異的香水味。

    像是被雪裹了許久許久的泥土。

    我回過神,緊緊抓著秦悅的西裝邊角,抬頭看著他:“救命!”

    秦悅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窗戶,敞著的窗戶伸進(jìn)來的葉子已經(jīng)被我編成了小丫頭的辮子。

    “救命!”我嚴(yán)肅地重復(fù)道。

    我在秦悅黑不見底的瞳孔里看見我的驚恐表情,又在他的臉上看見一模一樣的驚恐,他重重地掐著我的肩膀:“你怎么了?”

    “小月?!蔽夷X子亂極了,試圖一點點捋順、說明白給他聽,“小月一餓就要哭,她哭起來丑丑的,很吵,我又不能摔死她,只能哄?!?/br>
    我的兩只手不自覺地攥著秦悅的手,“別讓她哭,我頭疼……”

    秦悅皮膚白,手也白,稍微一攥就被我揉搓得紅彤彤的。他低頭看著我,嗓子不知道為什么啞了:“你女兒叫小月嗎?”

    我沒有理他。

    他目光呆滯的看向隨風(fēng)搖曳的樹葉辮子,過了好半天,他抬起手腕看表,我這才注意到他戴了我送給他的那塊機(jī)械表。他皺起眉,又急匆匆地走了。

    等他再進(jìn)臥室時,我正在啃一條烤羊腿。

    廚子親自過來問我想吃什么,我就想吃這個。其他的都讓我沒有食欲。

    我還想吃桃子,可他們給的是油桃。我想要大大的,軟綿軟綿帶著小絨毛的桃子,皮很好撕,吃完了滿手滿手的汁水。

    于是我只能干啃這條羊腿。

    羊年紀(jì)越大越膻,公的比母的膻,山羊比綿羊膻,這么一想,我手里的這條腿應(yīng)該屬于一只公山羊。

    我想起了秦悅親手剝皮的那只小乳羊,真好吃。

    我又想到了我的小月。

    鼻子酸,眼淚殺過來糊住了臉,我的羊腿像是灑了一層水鹽。

    秦悅靜靜地看著我吃,掏出一個嶄新、折痕一橫一豎的白色真色方帕擦我的臉。

    我哭的出、吃的下。

    我放下啃得只剩下大骨棒的羊腿,秦悅用那個帕子最后幫我擤了鼻涕。

    可能還是嫌我哭得臟,他去拿了條毛巾擦了我的手和臉。擦到他覺著我看著還干凈,然后飛快地扒我身上的睡衣:“哥,也來吃一吃我好不好?”

    我坐在床上沒動,想象了一下他召走廊里守著那些人進(jìn)來,摁著我掰開我的下巴的場面,把自己逗的想笑。秦悅要干什么就一定會什么,我不打算再折騰了。

    我張開嘴,嘗試著把秦悅含進(jìn)去,那破玩意兒插進(jìn)喉嚨,頂?shù)梦已矍耙缓冢矣X著秦悅大概是只公山羊。

    他可太膻了。

    我玩命兒地推開他,流著生理淚水干嘔。

    他緊盯著我,眼睛微微睜大,呼吸聲沉重了不少,他忽然直起身,扒掉了我的睡褲,擠了潤滑劑,急得不行了似的開拓我后面那個洞。

    細(xì)致的活他基本都干不了,我坐在床上,潤滑劑稀溜溜地順著我的大腿根兒流到床單,洇濕一大片暗色的水痕,根本沒多少用到正地方。

    我喜歡黑天辦事,秦悅喜歡在白天辦事。

    我對男人完全不行,秦悅對女人完全不行。

    我的腿被架開,秦悅在我耳邊喘。潤滑劑涼颼颼的,那塊軟rou也涼颼颼的,直到他濕漉漉、熱烘烘地捅進(jìn)來。

    他連褲子都沒脫,只是拉開了褲鏈。金屬褲鏈一下一下的剮著我的rou,我伸手要推開他,秦悅的手便用力掐住我肩膀黢青那一塊,我痛極了,胳膊使不上勁兒,手滑下去搭在他腹部硬邦邦的肌rou上。

    秦悅換了好幾個姿勢,我跪在床上,他從后邊撞來時最快最狠。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干得起勁兒了,他又開始惡狠狠地說孟語。

    我實在聽不懂,老老實實趴著不敢問。

    肚子被鑿的相當(dāng)痛,我?guī)缀豕虿蛔?,偏偏秦悅一邊抽我的屁股一邊繼續(xù)大聲重復(fù)著一句話。

    整個下半身火燒火烤的,我有點慪火,扭回頭朝他喊:“cao你媽的老子聽不懂!”

    我爸活著的時候干了一件缺大德的事兒,他非得讓手下的人先學(xué)中文再學(xué)孟語,結(jié)果我們那批孩子,孟語聽不懂也不會說。

    秦悅可能是有點懵,他的jiba都縮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像個大傻子囁嚅著問我:“你能不能……叫喚兩聲?”

    “……”

    “你嘟嘟半天就說了這么一句?”

    “沒,”秦悅說,“我還夸你sao來著?!?/br>
    他的氣勢一旦被尿滅,再撲騰起來就有點困難:“那……你到底叫不叫?”

    “叫,”我的手摸到他手背拍了拍,“用力?!?/br>
    他在快要射精時拔了出來,急慌慌地拽著我的睡衣衣領(lǐng)掀到眼前,我閉上眼睛,被他射了一臉。

    他不顧我臉上都是他的東西,直接湊過來和我接吻,他的虎牙很鋒利,嘴唇被他咬破了,甜腥味兒溢了滿口。

    我把手放在他濕透的喉結(jié)上,感覺就像當(dāng)初第一次摸到秦悅帶給我的那只桃子。我鬼使神差地湊過去,掀開手,舔他的喉結(jié)。

    咸的。

    他被我舔著,喉結(jié)上下彈動著說話:“現(xiàn)在的師傅造出來的貨……結(jié)晶不夠透亮,德國人不滿意。”

    我感到奇怪:“我不是把捻叔留給你了?”

    他不說話,躲閃著我的視線,沒說話但喉結(jié)動了動,是個吞咽口水的動作,看他緊張,我明白過來:“捻叔,你殺了?!?/br>
    秦悅理不直氣不壯地拔高音調(diào):“我真沒打算殺他,他不肯告訴我你在哪兒!誰知道那老東西電兩下就咽氣兒了!”

    秦悅帶我去了工廠,我讓工人改建了管道,然后用鹽酸輔助最后一步的過濾。

    貨從管子里撲簌簌掉下來,晶瑩剔透的,像是人魚公主的眼淚。我想,他們該叫我‘點鉆手’,怎么能叫我‘點金手’呢?

    秦悅高興極了。

    有個缺舌頭的干活師傅也興高采烈地朝我比比劃劃——秦悅看不懂手語,他根本不知道師傅和我比劃了什么。

    我點點頭,往后退了一步——我總覺著我的臉還沒洗干凈,有怪味兒,不敢離人太近。

    秦悅火急火燎地走了,大概是給之前那個德國人看樣品去了,公鴨嗓的少年帶我回了臥室。

    臥室沒有電視機(jī),我沒有什么事情可干,繼續(xù)編之前的樹葉,高度越來越往上,我貓腰站在飄窗上,慢慢把樹葉編在一起,不遠(yuǎn)處把守的衛(wèi)兵嚇壞了,緊張兮兮地跑過來,站在不遠(yuǎn)處端起槍,大概是防止我逃走。

    天空萬里無云,太陽囂張地變成了白色。

    我又編了一會兒,看見衛(wèi)兵抬胳膊蹭臉上的汗,我希望他能回樹蔭底下待著去,只能把編好的長長一支辮子推出窗外,關(guān)上了窗。

    書柜里中間有一本厚厚的藍(lán)色封皮的佛經(jīng),中間夾著一張彩色照片。

    照片上的人都滿臉稚氣,從左邊往右,依次是我、秦悅、廷發(fā)、敏覺,和捻叔的女兒溫萊。

    廷發(fā)和敏覺一個死在十年前,一個死在四年前。溫萊混得相當(dāng)好,嫁給了當(dāng)?shù)靥貐^(qū)政府主席的兒子,壟斷了整個果敢的進(jìn)口藥。

    到了傍晚時,公鴨嗓少年抱來一只小貓給我。小貓灰撲撲的,渾身的毛兒炸炸著,眼睛像一對玻璃球兒。

    我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異樣,用手指戳在它腦門上推得它摔了一跤,它張開嘴,朝我呲出一對小小的尖牙,但我沒有聽到丁點兒聲音。

    “秦悅把它毒啞了?”

    少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生下來就不會叫,老板說您怕吵,讓我拿過來給你。老板在和德國人談價格,騰不開空兒,讓我問你一噸的貨,多久能搞定?”

    “跟秦悅說,準(zhǔn)備麻黃堿,我要一噸半的麻黃堿?!蔽掖曛∝埖牟弊?,它伸出爪子撓我的手背。

    于是我手背上多出三條血道子。

    我不懂看貓的大小,不知道它足沒足月,用不用喝奶。我和貓玩到了晚上,身上多出十多條血道子,然后看著它霸占著我的床呼嚕嚕地睡著了,就鉆進(jìn)浴室洗澡。

    浴室里有個特大號的浴缸,這兒曾經(jīng)是我最喜歡待的地方。

    秦悅回來時我整個人正藏進(jìn)水里吐泡泡。

    他把我從浴缸里濕淋淋地?fù)瞥鰜恚^蓋臉地問:“你不是從來不用麻黃堿的嗎?”

    膝蓋以下還都泡在溫暖的水里,受了涼的上身掙扎地想回到水中去,我滑溜溜地擺脫了秦悅的手,坐回浴缸里,連嘴都藏進(jìn)水面以下,只露出眼睛鼻子,嗡嗡地吐泡泡:“可以不用,你讓德國鬼子別急,安心等兩個月?!?/br>
    秦悅瞪著眼睛看我,見鬼了似的。他繞著我的浴缸走了好幾圈,繞得我眼暈,終于一扭頭,甩上了浴室的門。

    我的指腹泡得皺皺巴巴,水也慢慢涼下來。我摳開了浴缸里的金屬閥門,看水流轟轟的從我身上一寸一寸褪下去。

    秦悅手里拿來了新的紅色小塑料瓶,大概是從哪兒淘騰來的新玩意兒,他把那東西朝床上一丟,被子里的啞巴貓被砸得一個激靈從沒關(guān)的窗戶竄出去。

    貓打了岔,或者說貓打擊了秦悅的氣焰,他又找不回撂狠話的狀態(tài),伸手指著我:“吃準(zhǔn)了我舍不得打你?我有的是招兒治你!”

    “你要cao就cao,要下藥就下藥,但不要吵。千萬不要吵?!鼻貝偢腋奶o,我轉(zhuǎn)回身,差點踩上他的腳,“你一吵我就特別想縫上你的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