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感君一回顧
半夜,周家家主正在小妾床上翻云覆雨,突然守夜的奴才來報,說主家的大人在主廳等候,嚇得他一屁股從溫柔鄉(xiāng)里彈起來。 周家主、家主夫人和幾位少爺小姐此刻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主廳里聽旨。周家主更是一腦門的汗,他飛快地回憶著這段時間有沒有做過不該做的事,就怕哪里被主家抓到了把柄,現(xiàn)在三更半夜問罪來了。 來人是內廷負責侍奴遴選的李主管,他清清嗓子,傳令道:“奉三小姐口諭,召周家家奴簡寧入內侍奉。” 周家家主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松了一口氣,但又開始疑惑,這個簡寧是誰?怎么會不聲不響就得了三小姐的青眼?三小姐現(xiàn)在難道就在周家附近? 但是李主管還在等著,他不敢耽擱,立刻差人去找這個叫“簡寧”的奴才。李主管卻擺擺手道:“周家主,不必麻煩了,簡寧現(xiàn)在京城,教習所收到小姐的口諭后和我同時出發(fā),現(xiàn)在人估計已經(jīng)入內了?!?/br> 周家主這才明白過來,三小姐仍在京城,這個外放的奴才不知撞了什么大運,有幸遇上了三小姐,踏上了這條通天之路??刹还苓^程如何,這個結果對于周家來說都是天大的驚喜了。 他連忙給李主管安排臥房,請他稍作休息再回主家復命。一面又讓管家趕緊去調出簡寧的資料,說不定這個奴才就是周家一直苦苦尋求的轉機,趁他羽翼未豐,要盡早找出弱點拿捏住。 簡寧坐在一輛外表毫不起眼的黑色商務車上,腦子里還沒有完全消化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他沒有帶手機和現(xiàn)金,從網(wǎng)球館出來之后,硬生生走回了租住的地方。孟偉一看到他這幅樣子,就猜到他把事情搞砸了,氣得破口大罵,覺得簡寧心野了,故意和他對著干,又說如果把這件事上報周家,簡寧不會有好果子吃。 一邊的小助理于心不忍,拉著簡寧坐下,拿出藥箱給他處理傷口。面對孟偉的責難,簡寧只覺得疲憊,他沒有力氣辯解,也不想解釋。這十幾年間他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比今日更屈辱的事,他都熬過來了,可是現(xiàn)在,放在胸前口袋里的塑料珠子好像在發(fā)燙,燙得他的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孟偉罵了一會,有點累了,坐在沙發(fā)上喘氣。這時一陣門鈴聲響起,小助理和孟偉對視了一眼,放下手里的棉簽去開門。 只見門口站著五個穿著制服的男子,為首的那位衣服顏色更深一點,衣領處繡著一對牡丹花紋。 孟偉緩緩起身,不可置信地抹了抹眼睛,這幾個人的衣著制式,還有衣領處的那朵牡丹花,都是主家才能擁有的! 小助理離得最近,也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連忙俯身跪下,簡寧還沉浸在苦澀的情緒里,一時沒有注意到門口發(fā)生的事。 為首之人正是內廷教習所的主管,他抬首掃視了一眼,問道:“哪個是簡寧?” 簡寧被叫到名字,一下子醒過神來。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屋內多出了五個不認識的人,孟偉和助理都緊張地跪在地上。他以為是周家來人了,要把他這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奴才回收處理了。 但是看著孟偉瑟縮成這個樣子,又感覺有點不對。他走到問話之人面前跪下,口中道:“奴婢簡寧,拜見大人。” 面前的奴隸雖然傷痕累累,但不掩其絕色姿容,難怪三小姐會破格收用一個二流家族的低賤奴才。主管恨恨地想,可惜這樣姿色的奴才不是從他們教習所出去的,三小姐收了外面的奴才卻不用教習所呈上的,這可是他們大大的失職,全所上下都要挨罰。 雖然心里不甘,但主子交辦的事還是得辦。主管沖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說道:“三小姐點了簡寧伺候,現(xiàn)在就和我走吧?!?/br> 簡寧終于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并不是周家派來抓他的,世家中所有行三的小姐都會避諱這個數(shù)字,有些直接稱名,有些則順延一位。他唯一認識的世家小姐,姓顧,此時來人口中的“三小姐”,難道就是她?簡寧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和顧三小姐同一個劇組拍過戲,還膽大包天的勾引她的奴才,但是今天三小姐不僅救了他,還召他入內侍奉,這突如其來的榮寵讓簡寧有些發(fā)懵。 主家的大人沒有多言,帶著簡寧下樓坐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車窗玻璃也是全黑的,簡寧看不到外面,只能感到車子好像是出了城,道路變得有些曲折,又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車子才停下。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出車門,外面卻亮如白晝。簡寧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約摸足球場這么大的院子里,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都穿著統(tǒng)一的服飾,人數(shù)雖多,但秩序井然,不聞嘈雜之音。 主管領著簡寧邊往里走邊說道:“這是主家的外廷,奴才們住的地方。你先在這里凈身更衣,三小姐突然召你,來不及準備其他的,我先給你講一下大致的規(guī)矩。等下進入內廷,一言一行都要謹之慎之,千萬不能出差錯?!焙唽幉桓以偎奶帍埻?,連忙點頭稱是。 主管遣了侍奴給簡寧沐浴焚香,又給他處理了身上的傷口。按規(guī)矩,面容有損的奴才是不能伺候主上的,但是三小姐欽點,誰也不敢多嘴說什么。 簡寧梳洗完畢,侍奴給他披上一件罩衫,為了方便小姐使用,里面沒有再穿任何衣物。穿好衣服后,侍奴用粉底在他臉上的傷口處遮蓋了一下,又把耳后的頭發(fā)剪短了一些,修了修眉毛,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管教看著鏡子里的簡寧,滿意地點點頭,又揀了幾條重要的規(guī)矩說與他聽,等簡寧一字不漏地背下來,行禮規(guī)矩也做的像模像樣了,才帶著他穿過一扇又一扇的門,來到了內廷的入口。 因為顧爭茗要來拜見家主,顧展之從網(wǎng)球館出來之后就和她一起回了主家。吃完晚飯,在外玩了一天的顧展之困得不行,早早就睡了。 半夜她迷迷糊糊的醒來,說了一聲侍夜,恍惚間有一個纖瘦的身影爬了進來,鉆進被子里伺候她小解。顧展之以為是一直用的那只尿壺,也沒有在意,任由他在身下接尿。這只尿壺卻沒有顧展之想的這么熟練,尿液一點不停留地沖進嘴里,有好幾次差點嗆著,還好他死死地屏住呼吸,沒有讓嘴里的液體流出。等到清潔完主人的玉體,尿壺已經(jīng)是憋的滿臉通紅,淚光盈盈,他小心地從主人床上爬下,剛想喘口氣,門口守夜的管事就迅速地把他拉走,帶下去重新清洗了。 顧展之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多,屋子里的奴才見主子醒了,連忙爬到床邊伺候主人起床,其余的奴隸也各司其職,無聲地忙碌了起來。在來來往往的奴隸中間,一個穿著家奴服飾,安靜地跪在門口的男奴引起了顧展之的注意。她打量了一會,感覺側臉有點眼熟,“門口的奴才是新來的?” 正在伺候顧展之穿鞋的奴才回道:“三小姐,這是教習所昨晚送過來的奴才,說是小姐親自選的?!?/br> 顧展之哦了一聲,昨天簡寧離開時凄凄慘慘的樣子,勾起了她的一絲惻隱之心。當然,不排除里面有一些色令智昏的因素,她確實讓內廷去帶人了,只是沒想到他們動作這么快,深夜就把簡寧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