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迫營業(yè)的顧姐
顧展之和方露聊了一會天,覺得有些困了,又躺到床上睡了一覺。等到她迷迷糊糊地醒來,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晚上七點。 奴才們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但是他們知道顧展之最不喜歡睡覺被人打擾,沒有人敢上樓叫醒她用飯。 好在七點剛過,顧展之從樓上下來了??蛷d里奴才跪了一地,戒一看到主人出現(xiàn),松了一口氣,趕緊上前請安,“主人,晚餐已經(jīng)備好了,您現(xiàn)在要用嗎?” 顧展之下午零食吃多了,現(xiàn)在沒啥胃口,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戒一立馬回道:“主人,今日晚餐準(zhǔn)備了兩葷一素一湯一甜品。分別是松茸雞湯、清蒸石斑魚、玉米甜蝦、蒜泥青菜、紫薯山藥膏?!?/br> 顧展之聽后絲毫提不起食欲,她喜歡重油重辣的菜,可是jiejie覺得這樣的飲食習(xí)慣太不健康,這次出來給做飯的奴才下了死命令,晚餐務(wù)必要清淡有營養(yǎng),不能隨顧展之的口味吃那些油炸、爆炒的東西。 戒一看出主人沒有食欲,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主人和家主意見相左,做奴才的夾在中間,兩頭不討好。顧展之最討厭別人管她,戒一雖然內(nèi)心焦灼,但也不敢多勸,只能讓奴才關(guān)注著飯菜的溫度,以防主子夜里餓了沒有東西吃。 顧展之覺得自己今天過得太不積極向上了,一天光顧著玩男人和打游戲了,沒有一點新時代大學(xué)生的朝氣,她摸了摸肚子,決定去學(xué)校后面的小吃街散散步,運動一下。她到衣帽間換了一身深灰色的運動服,背了一個斜挎包,興高采烈地出門了。 小吃街果真很適合運動,顧展之手里拿著烤苕皮,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可以跑好幾個八百米。就這么吃了一段路,突然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顧展之吃完最后一口苕皮,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原來是同班的幾個男生女生正在燒烤店門口擼串。 顧展之毫不猶豫地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大家說說笑笑,一時忘了時間。又過了一會,只聽一個女生驚叫道:“已經(jīng)十一點了!寢室要關(guān)門了!” 其他人聽到后,也緊張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真的十一點了,這里離學(xué)校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現(xiàn)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我們今晚怎么辦呀?” 同行里有一個男生叫張揚,傳說家里是做煤礦生意的,特別有錢。他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么,我叔叔在京城開了家高檔會所,通宵營業(yè),里面有吃有喝,有麻將有牌九,困了還有床。今天我請客,帶大家一起去見見世面?!?/br> 畢竟還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前一秒還在為回不去宿舍而擔(dān)憂,下一秒就被張揚描述的場景給吸引了?;厮奚崾遣豢赡芰耍芘錾洗罂钫埧?,去見識一下也好。 張揚見大家都沒有異議,一個電話叫來了家里的司機。司機開了一輛商務(wù)車,正好裝下在場的七個人。 顧展之本來是不想去的,大大小小的會所她去過無數(shù)回,早就沒有了新鮮感。奈何身邊的同學(xué)你一言我一語,就差把她架著走了。盛情難卻,她只能苦著臉勉為其難地上了車。 夜晚的道路異常通暢,只用了半個小時,一行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一下車,這群半大少年全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們想象中的“會所”應(yīng)該是和KTV差不多的地方,可是這仿佛五星級酒店般的大門、近十米挑空的金碧輝煌的大廳、門口制服筆挺的門童,無一不讓人咋舌。 張揚滿意地看著大家震驚的目光,和前來引導(dǎo)的服務(wù)員確認(rèn)了包廂號,帶著一群人昂首闊步地進去了。 叔叔給張揚安排的是一個套間,里面有ktv、斯諾克、麻將、桑拿室,還可以召技師進來按摩。 顧展之興趣缺缺,她拿起一杯飲料,在一旁聽他們唱歌,打算過會找個理由溜走。 突然,外間一陣巨響,一個玻璃杯被砸在了地上,隨即傳來了女孩的驚叫和一個男子的謾罵聲。 大家放下了話筒,疑惑地往外走去。只見文愛雪驚慌失措地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旁邊,見到同學(xué)出現(xiàn),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站在最前方的張揚的胳膊,顫抖地說:“他想非禮我!” 男子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小姑娘,你可別血口噴人啊。剛在在走廊里明明是你先把飲料灑在了我的褲子上,我才拉住你。我也不要賠償,只要你幫我吹一吹下面,吹干了我就放你走?!?/br> 張揚把文愛雪拉到自己身后,對男子說道:“你這條褲子多少錢,我三倍賠給你。你如果再糾纏,我就要報警了。” “哈哈。”聽到張揚的話,男子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加猖狂,“乳臭未干的小子,想在我面前逞英雄,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彼粨]手,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從身后走出,一臉陰鷙地盯著張揚。 張揚嚇得后退了一步,他硬著頭皮擋在文愛雪前面,舉起手機喊到:“我已經(jīng)報警了,你們別想亂來?!?/br> 就在這時,會所的幾個工作人員聞訊而來,為首的是一個頭發(fā)抹得油亮的高個男人。他進門后目光先落到了張揚身上,隨即不動神色的移開,對囂張的男子陪笑道:“吳爺大駕光臨,我們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您上次想訂的三樓大套間已經(jīng)給您備好了,之前伺候過您的姑娘都在那兒。我送您上去吧?!?/br> 被稱作吳爺?shù)哪凶硬粸樗鶆?,他指了指文愛雪,“我今天就看上了這個,別的我都不要?!?/br> 高個男子擦了擦腦門的汗,“吳爺,我們這里的姑娘您隨意挑,沒人敢說一個不字,但是這位是我們的客人,小店做不了客人的主啊。” 這個高個男子正是張揚的叔叔,他其實并不是會所的老板,只是負(fù)責(zé)一二層包間的管理人。今天他接到侄子的電話,說想帶同學(xué)來玩玩,就在一層給他們定了一個普通包間,價格不貴,也不會碰上樓上的貴人,比較安全。萬萬沒想到還是碰上了事。 這位吳爺真名吳忠進,據(jù)說曾在內(nèi)里侍奉過,做過幾年主家三小姐的腳凳。今年到了年紀(jì)被遣退歸家,成了京城一眾世家爭相交好的對象,正是烈火烹油的時候。 張揚沒想到連叔叔也搞不定他,漸漸感到事情不簡單。前面他說報警,其實是撥通了叔叔的電話,他知道這個會所是京城里某個權(quán)貴開的,警察不會管這里的事,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找警察,而是聯(lián)系了叔叔來救場。 房間里氣氛壓抑,幾個女生害怕地縮在角落里啜泣,男生們表面上鎮(zhèn)定,內(nèi)心卻已七上八下,有些后悔今晚出門的決定。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紅色西裝的矮胖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張揚的叔叔暗道不妙,來人正是會所的老板衛(wèi)星。衛(wèi)老板背后的衛(wèi)家最近和吳爺走得很近,他來這里也基本都是衛(wèi)老板招待的。衛(wèi)星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是要給吳爺撐場子的,侄子和他的同學(xué)處境不妙了。 果真,衛(wèi)老板和吳爺寒暄了幾句后,也不多說,直接讓身后的保鏢扭住了張揚的胳膊,把他按倒在地,另外一個手下則走向已經(jīng)嚇呆了的文愛雪,準(zhǔn)備強行把她擄走。 文愛雪看著兇惡的男人漸漸走近,腦子里一片空白,她想要尖叫,想要逃走,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定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秒,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她的耳邊響起了顧展之的聲音。 “你是衛(wèi)家的大兒子,衛(wèi)星?” 衛(wèi)星叫停了保鏢,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在京城這個掉片葉子都能砸中三個權(quán)貴的地界,遇到什么人都不意外。衛(wèi)星能經(jīng)營起一個五星會所,除了家里的幫襯,也歸功于他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個性。眼前這個少女氣度不凡,在她出聲后衛(wèi)星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不知何時多了幾個穿著黑衣,面目模糊的男子,加上她提起衛(wèi)家時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衛(wèi)星腦海中響起了警鈴,他決定摸摸這個少女的底細(xì),在沒弄清楚之前,暫且按兵不動。 “你是誰?你認(rèn)識衛(wèi)家的人?” 顧展之沒有回答,只示意剛現(xiàn)身的弄柳扶起文愛雪。吳進忠一向跋扈,此時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片子落了臉面,頓時惱羞成怒,揮起身邊的一個花瓶就向顧展之砸去。 不料他拿起花瓶時碰到了墻壁上的的電燈開關(guān),原本房間里燈光昏暗,人面朦朧,看不清眼前少女的樣貌。但此時白色的頂燈亮起,陰影霎時從顧展之的臉上褪盡,她站在吳忠進面前,露出了一張艷若桃李,似笑非笑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