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弟弟對哥哥的求婚(誤)
23. 高燒 謝鶴清醒了些,沒有骨頭似的靠在謝持懷里直說暈。 他身體一向很好,一旦發(fā)起燒來卻了不得。 謝持拿來溫度計,一量溫度:39.2℃。 而可憐兮兮的謝鶴還有力氣賣萌:“孩子燒傻了……嗚,好難受?!?/br> 理智壓過了情緒,試圖正常工作。 謝持緊皺著眉:“現(xiàn)在這情況不好說,我先打電話問問醫(yī)生。” 謝鶴情緒變化得很快,突然要哭:“我是不是要被隔離啊?” 謝持緊緊握著他的手,聲音又清醒,又冷靜:“沒事,你沒有接觸經歷,只是感冒引起的普通發(fā)燒,等燒退了就好了?!?/br> “我被送走了怎么辦?”謝鶴脆弱道。 “我會陪著你的……一直陪著你?!?/br> 謝持一下又一下地拍著他的背,就像小時候一樣。 弟弟一如既往的靠譜。謝鶴被安撫下來,又睡了過去。 謝鶴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以前留的醫(yī)生的電話。 “……醫(yī)生,很抱歉半夜突然給您打電話,家里人之前有點感冒,感冒好了之后晚上突然發(fā)燒了……嗯對……燒的很厲害……沒有接觸,也沒有出過門……嗯好,謝謝您……” 醫(yī)生在詢問了癥狀和過往接觸史后,建議先在家休養(yǎng),吃點藥壓一下,如果過了兩天還是高燒不退再送去醫(yī)院就醫(yī)。 于是謝持翻出了退燒藥,燒了熱水,把人從床上扶起來,叫醒:“哥哥?吃藥了。” 謝鶴糾著眉毛,就著熱水咽下了藥。 藥效發(fā)作得很快,熱度慢慢下去了,只是很可能還會再起來。 謝持等了半天,終于看到謝鶴舒展了眉頭。 有光從窗簾的縫隙里溜進來,他才恍然發(fā)覺:天快要亮了。 晨光微熹。 手心里滿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24.夢中 謝鶴一直很渴。 似乎又燒起來了。這次他感覺到熱,非常熱。 焦躁。 他抱緊令他覺得舒服的—— 又瘦,又窄,又結實的腰。 他整個人都貼向源頭,每一寸皮膚都緊緊貼在一起。 又涼又滑。 源頭的男生似乎任由他折騰,回應般摟住了他,手掌握住他的肩頭。 謝鶴急于尋求冰涼的撫慰,手不自覺地掀開了累贅的衣物,臉也不停往源頭身上蹭。 “……”guntang的鼻息打到了他的脖頸上,又癢又難熬。 謝鶴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又喃喃道:“渴……” 那個冰爽的源頭說話了:“……那先松一下手,我去倒水?!?/br> 在一片迷蒙中,謝鶴沒能理解這句簡單的話。 他湊上去,胡亂地找著水源。 “哥哥……”那個聲音里似乎帶上了點無奈,說話之間,呼吸分明。 “唔……” 有什么柔軟的地方,像記憶里弟弟給他買的棉花糖。 這里會有他渴望的東西嗎?他舔了上去,急不可耐地探索著。 謝鶴能感覺到,按著他后腦勺的那只手正不自覺地用力。 舌頭像強盜一般,將所有都搶掠一空。 腳趾蜷縮起來,呼吸變得甜膩。 唇齒交纏間,他終于找到了渴求已久的甘甜水源。 謝持跟人親了一通,總算騰出了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水杯。 他一手抱著謝鶴、拿著水杯,一手用勺子喂水。 25. 一切都按照他所預料的發(fā)展,沒有意外,沒有突如其來的展開,只是普通的感冒發(fā)燒而已。 體溫在反反復復中降了下去,謝鶴的精神也好了起來:“終于快好了,生病真是有損我絕世猛1的氣質。” 謝持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個頭銜:“……” 青年正在給這位生病的猛1削著蘋果,手指骨節(jié)十分漂亮。 “對了,這幾天我把你手機關機了,還沒啟動。” “噢?!?/br> “不用聯(lián)系你男朋友嗎?” “啊,那個啊……分了。” “嗯?” “之前感冒的時候吧……突然就不喜歡他了?!敝x鶴心不在焉道。 謝持手一頓,抬頭看他:“不喜歡也好?!?/br> 謝鶴生了場病,臉色微白,帶點虛弱的漂亮。 像一朵微垂的玉蘭。 謝持把蘋果切成果切,然后擺好盤,插好牙簽,遞給他。 “哥哥?!鼻嗄晖蝗唤兴宦?。 “啊?”被喊的謝鶴怔忡地抬頭看他。 “……我還以為我能照顧好你?!鼻嗄隂]有看他,而是看向了窗外。 對某些事,他一直有著深刻的惶惑:他以為他能永遠保護他,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他不行。 父母車禍的時候也是,這次也是。 記憶中的荒火又燃燒起來。 謝持眉毛上揚,唇薄而利,也許他生來是個飛揚、跳脫、瀟灑的性格,但是他卻活成了一個沉默、冷靜、謹慎的人。 “什么?”謝鶴吃了一口蘋果,然后停了下來。 還沒等他理解那句話的意思,弟弟的話題又有了一個跳躍:“你以后要和別人結婚嗎?” 謝鶴嘴巴微動:“這個……好突然……我沒想過啊。” 青年低下頭來,親了他一下,臉上的胡茬未刮,扎到了他。 謝鶴捂著被扎到的臉。 “就算不結婚也挺好的,”青年似乎經過了什么思考,因此說了這句話,仿佛在說著什么一生的諾言:“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br> 謝鶴突然想起了高中某個暑假,他們去哪個靠海的地方旅游。 弟弟突然說了句:他不可能一直陪著他。 他當時沒懂。 謝鶴不知所措地把眼神移向旁邊,囁嚅道:“……我也沒過說不結婚。” 青年看著躲閃的他,說:“沒關系,結婚也一樣?!?/br> 謝鶴總感覺他燒起來了,熱意從耳朵一直蔓延到臉上。 他想問謝持:為什么要說這些話,卻莫名地無法問出口。 他又偷偷地想到:弟弟這句話,好像求婚啊…… 但分明不是。 謝持淡淡笑起來,鋒利的眉角展開,露出舒緩的弧度。 謝持走到了陽臺,打開了窗戶通風,然后撐著窗臺往下望。 春色初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