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弟弟不能欺負哥哥
14.史無前例鬧別扭中 謝鶴單方面和弟弟鬧了別扭,原因不明。 他們是比任何人都要親密的關系,本該心意相通、沒有任何隔閡,但是…… “書看了沒有?”謝持開了臺燈,脊背挺直,把他叫過去,攤開了課本: “我梳理了脈絡,先給你大概講講,你再去做些題目?!?/br> “算了,這次我自己看吧,我……”謝鶴吞吞吐吐,一把拿過課本,然后解釋道:“……我前幾天都看了一半了,不接著看的話就是浪費我之前的努力了。” 謝鶴居然還有主動看書的一天。 青年慣常平靜的臉上帶了點疑惑,不過看著滿臉慌張的哥哥,他終究還是沒問什么。 謝持說:“嗯,那你看吧,我給你出題目?!?/br> 謝鶴張了張唇,還是沒有再拒絕,他抱著書起了身,走向他自己的書桌。 在他背對著他坐下后,謝持看了眼他的背影。 他不明原因的抗拒在他們之間劃下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巧克力口味的。”謝持給哥哥帶了他最喜歡的牌子、最喜歡的口味的冰沙杯。 謝鶴卻怏怏地說:“現在不想吃。” “不吃了?”謝持把巧克力味的冰沙杯放在他的桌子上,對他說:“那我先放在這里,你想吃的時候吃?!?/br> “不用了,”謝鶴下意識地拒絕:“唔……我最近不喜歡吃巧克力口味的。” “那想要什么?牛奶?草莓?百香果?牛油果?……”謝持打開網上點單的app,一個個報過去。 “牛油果?誰會喜歡那個口味的冰沙杯啊……”謝鶴抗拒了一聲。 “……”謝持若有所思,抬手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發(fā)燒了?怎么有氣無力的?” 謝鶴怔了一下,從額頭上摘下弟弟的手,然后不滿地看他:“我才沒有生病?!?/br> 他們對視了那么兩三秒。 謝持很突然地低頭親他。 謝鶴一時不察,被他親了個正著,正想躲開的時候,青年卻已經放開了他。 “你干嘛突然親我?你……”謝鶴質問弟弟。 “沒生病就好?!鼻嗄陞s答非所問,對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低緩輕柔。 如同對情人的繾綣。 謝鶴望著他的神色,驀然住了嘴。 謝持如果沒課,就會在哥哥每天上最后一節(jié)課的時候在教室門口等他,然后接他回去。 這天,謝鶴硬邦邦地對他說:“以后不要來接我了?!?/br> 天氣冷了,謝持裹了一條深藍色的圍巾,遮住了半張面容,他給謝鶴圍上款式類似的圍巾,然后問道:“為什么?” “我都這么大了,還要被弟弟接……會被同學嘲笑的?! 敝x鶴撅起嘴巴。 謝持神色淡淡:“誰嘲笑你了?” 謝鶴一時間編不出來:“目前是沒有……但遲早會有的。我想一個人走回去?!?/br> 謝持不為所動:“不行?!?/br> 謝鶴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對他百依百順的弟弟竟然拒絕他:“怎么不行?” “你一個人走不安全?!敝x持下了結論。 “那我可以找男朋友接我……”謝鶴頓了頓,說:“不用你cao心。” 謝鶴緊繃的語氣讓謝持有些不明所以。 謝持緊緊盯著他,終是在他的執(zhí)拗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好吧,”他的頭部隱隱作痛,輕嘆:“圍棋社那個男朋友嗎?你把他手機號碼給我?!?/br> 謝鶴看著他拿了手機,輸進了號碼,似乎已經做好了私下和他男朋友交流關于他的各種事項的準備。 他明明達到了目的,卻轉眼又糾結起來:“對了……!” 謝鶴的手拍了一下青年寬闊的胸膛,帶點責怪,又帶點撒嬌:“你如果要跟社長聯系,別胡言亂語。” 青年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下:“你還在想那天的事啊?” 他不常笑,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但他笑起來的時候,微微勾起了唇角,一張又冷又俊的面容舒展開,漆黑默然的瞳孔摻進了許多的光亮。 謝鶴被那光亮燙得一哆嗦,嘴巴下意識說道:“誰想了?” 哼! 15. 謝鶴和男朋友在教室走廊、學校的湖邊、橋畔親密的時候。 總是會想到別的事上去。 社長男朋友看著他出神的樣子,輕輕拍了拍他。 謝鶴反應極大地抬頭看他。 “對著我走神嗎?”社長含笑說:“在想什么?” “沒有……” 總不能說他老是想到謝持那天說的……男朋友和弟弟三人行吧。 這些天里,這個怪異的想法總是在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來,并且揮之不去。 謝鶴敏銳的第六感這樣告訴他:謝持是故意那么說的。 想著想著,謝鶴就開始憤憤不平:他為什么要故意說那種話,害的他最近都有些心神不寧。 “都怪他……”謝鶴嘟囔了一句。 “什么?” 社長再想細聽,謝鶴卻已經轉移了換題:“算了,不想了?!?/br> “……對了,你剛才說到哪了?” 謝鶴睫毛纖長,笑眼如彎月,生了一副多情的相貌,總是讓人有種一生一世的錯覺。 社長捏了捏他的臉,開口:“我剛才說到……” “真喜歡你?!?/br> 他吻了下去。 16. 欺負 謝鶴想起從前一些零散的回憶。 初三或者高一。 那天謝持大約在忙正事,坐在電腦桌前敲著鍵盤。 謝鶴在一旁坐著,瞧著青年筆挺的鼻梁和的濃密睫毛,突然湊過去撓他癢。 謝持繃著癢意不出聲,好一會才捉住了他的手:“別撓了,怪癢的。” 謝鶴輕易就掙脫了他的束縛,手不規(guī)矩地繼續(xù)撓:“小時候你都乖乖被哥哥撓,怎么現在不行了?” 謝持松開了他的手,任他繼續(xù)作弄:“……” 謝持從小就老成,唯有被撓癢癢的時候會崩裂表情,被謝鶴捉弄多了,他也有了些抗性,能不動聲色地把癢意忍耐下來。 于是謝鶴失望道:“你都沒有小時候好玩了?!?/br> 真是胡作非為,惹是生非。 謝持瞟了他一眼,竟然將手往他胳肢窩伸去。 頓時驚天動地—— “不不不不行!”謝鶴雙眼圓睜,笑得直不起腰:“快拿開!喂,謝持,聽到沒有!你太過分了!” 謝持只是想逗一下他,因此很快便放過了他,然后等來了他千百倍的折磨。 很癢。 謝鶴邊折騰他邊委屈:“你剛才欺負我?!?/br> 謝持陷入思考:“難道只準哥哥欺負我嗎?” 謝鶴理直氣壯:“對啊,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做什么?” 謝持眨了眼睛,低低在他耳邊說:“可是,有的時候……還真的挺想欺負哥哥的。” “不行,你不能有這種想法,你快收起來?!敝x鶴道:“我告訴你,哥哥欺負弟弟,天經地義!” “嗯。好吧?!鄙倌昝銖娡饬怂脑挘路鹩行┻z憾:“那我以后再也不欺負哥哥了。” 癢意深入骨髓。 明明他總是占理,任性放縱。 明明他一再退讓,冷靜克制。 但時隔多年,謝鶴又有種被欺負到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