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課藍(lán)莓 客秾戀(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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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莓指尖(十三章) 甘寧在12歲之前,人生的苦于她來說只是不同感冒藥的味道,那時她人生中對好壞最分明的態(tài)度是在里的妖怪和師徒四人。 12歲的春天,爸爸意外去世。 剛懂事的甘寧,也仍舊只知人世無好運,從沒想過世上多壞人。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的人生似乎在12歲之后就被強迫性地?fù)碛辛艘粡埡脡娜松w驗卡。 無法退票,不能棄權(quán)。 甘寧的mama趙潔,溫柔善良,慈祥美麗——這是甘寧14歲之前的印象。但在20歲的甘寧看來,那時的趙潔溫柔有余,魄力不足。 甘寧13歲時,趙潔改嫁孟達平。 孟達平在外包工,常年不在家。甘寧跟著mama搬到了西城的孟達平家。低矮的平房,狹仄的小窗,潮濕的水泥地面,一張吱呀亂叫的大床,構(gòu)成了甘寧昏暗的13歲。 她換了學(xué)校,陌生的環(huán)境,不熟悉的方言,不算友好的同學(xué),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人生再難快樂,童年一去不返。 但更可怕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那年秋末開始,孟達平久居在家,新的工找不下,舊的工不付錢,孟達平整日出去喝酒,不久學(xué)了賭博,賭贏了回家來要趙潔給他買酒做菜,賭輸了拿趙潔出氣,抓著趙潔的頭發(fā)在窗沿上撞,或者把趙潔堵在床角踹。 趙潔死捂著甘寧的嘴不許她出聲,寧愿挨孟達平的打。 一天下午,孟達平喝了一天酒,回家把趙潔打得渾身是血,頭皮拽掉了一大塊,趙潔翻著白眼,幾乎沒了呼吸。 甘寧放學(xué)回家,隔壁的阿奶忽然在半路把她截住,死活要甘寧去她家嘗嘗她新烤的餅干,甘寧拗不過,只好跟著去了。 餅干很香,奶味十足。 晚上九點了,甘寧著急回家,阿奶欲言又止,又非要送她回去。 平房的門一開,地上躺著兩個人,趙潔被打得面目全非,孟達平打呼嚕打得面目全非。 阿奶又著急又無助,站在門口搓著圍裙打轉(zhuǎn)流淚。 甘寧打了120,又把阿奶勸回家。 小地方的120來得慢,甘寧站在一灘沒干的血漬中間沉默又沉默,她不知道要怎么辦。 趙潔四拼八湊弄的桌子上有一把剪刀,尖頭對著窄窄的窗戶,那里有一點流進來的月光。 甘寧鬼使神差拿起剪刀,比劃著孟達平心臟的位置,她試驗著力道,思忖著怎樣才能一擊斃了他的命。 秋天的夜,涼及冰水。 剪刀的手柄裹著一層橡膠,握在手里冰冰涼。 她把剪刀立在孟達平心臟正上方,慢慢蹲好,正要甩開手臂刺下去,抬眼卻看到了孟達平正睜著渾濁的眼睛,嘴角詭異地斜掛在顴骨上。 他只是輕易地拉著趙潔給甘寧扎好的馬尾往桌角甩了甩,甘寧的后腦就撞到了桌子上,天地開始搖晃,白熾燈暗得刺眼。 黑得像是望不到頭的人生。 后來…… 后來趙潔逃跑,沒帶甘寧。 甘寧被孟達平鎖在屋里強暴、毒打。 趙潔走后,屋里沒菜,甘寧只能吃米和面,后來米面快見底,有時候孟達平會帶回來一些吃的,餅子、炒粉、花生米,孟達平不帶回來,甘寧就只好偷喝孟達平的酒充饑。 偷酒喝被發(fā)現(xiàn)當(dāng)然會被打、被侵犯、被傷害。 可那是活著啊。 是每天九點太陽會照進屋里,是冬去冰棱滴答滴答在消融,是春末屋外的槐花香,是每天清晨小鳥的嘰喳,是月華如練,是花香襲人,是燈暖如晝。 是附近五金店里的王菲的歌,是路過的灑水車?yán)锏纳湛鞓罚且粋€小朋友從李白背到杜甫到白居易到再王維的詩句。 是酒醉微醺時回想起的童年,是趙潔用來墊桌腿的一本殘缺的,是貼在墻上的她的三好學(xué)生的獎狀。 有一段時間孟達平嫌她麻煩,把她栓進了那張幾近坍塌的床底。 那時是六月末,距離她讓客秾看見她,還有一個月的溽熱。 床底久不清掃,塵網(wǎng)結(jié)了好密。也許還有一些別的小蟲子,但甘寧不記得了。 她整日挨餓,或是啜飲,或是半醉。 后腦流膿,身下生瘡,連私處都瘙痛難耐,皮rou上的傷口綻了合,合上又裂,總也好不了。 后來孟達平用膠帶纏住她的嘴,以免她再偷酒喝。 手被反綁著不許用,腳被拴著不能走,幸好身體還有用,酒瓶被打碎,甘寧用碎片割破了唇縫之間的膠帶,一張嘴被她弄得血rou模糊,但好歹能吃點什么活下去。 七月末,大暑剛過,知了鳥兒沒完沒了、沒日沒夜地叫。 那本被翻得破破爛爛,可她還是沒懂斯萬和奧黛特之間的感情。她仰躺在地上,聽著肚子咕咕的叫,在腦內(nèi)描繪奧黛特的眼睛到底是怎樣的風(fēng)情。 客秾的臉出現(xiàn)在小窗外的時候,甘寧在心里暗暗夸贊,“好漂亮的一雙眼”。 只是少有風(fēng)情,余有真摯,甚多悲哀。 / 甘寧獨坐在工位上愣著過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經(jīng)理來上班,進門看到吧臺上沾的全是血,忙問甘寧怎么了。 甘寧言簡意賅,把昨晚的情況照實復(fù)述了一遍。 經(jīng)理估算了損失,去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客人確實是住在8601。之后房嫂去查房,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電視機也被砸壞了。 原來是那個男人晚上在房間里喝酒,不知怎么的砸壞了電視,碎片扎到手上,客房里的醫(yī)藥箱里什么也沒有,酒醉之后憤怒被放大,他就來大堂里撒酒瘋。 甘寧不關(guān)心事故的前因后果,她只在心里暗暗祈禱那男人不得好死。 她那天回家去歇了一整天,中午客秾給她訂了幾道菜,蟹子絲瓜豆腐煲,焗雞,菌菇湯,鱔絲飯。接到外賣電話的時候甘寧正在睡覺,迷糊著起來拿到飯菜,洗了把臉,給客秾打了視頻,聊了幾句之后客秾被叫去吃飯了,她也開始吃飯。 菜量不小,甘寧沒吃了,收拾過之后繼續(xù)回床打算睡覺。 將夢將醒的時候,甘寧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一點沒做噩夢。 不知道今天是哪路的神仙這么保佑她。 / 八月末,甘寧提了離職,酒店正好新招到了一個姑娘,甘寧就專職帶新人。 幾天后,客秾終于要回來了。 甘寧翹了班去車站接人,提著茶點站在出口最前面。 客秾坐了一天的車,精神萎靡,拖著行李箱無精打采跟著人流從站口出來,迎面被抱了滿懷。 后來奶茶沒喝,點心沒吃,出租車在高架上飛奔,她們手心緊牽,目光如絲。 客秾左手被甘寧牽著,右手忍不住搭在甘寧手腕上摩挲,然后不自覺往上蹭,摸到了手肘處,觸感細(xì)膩,rou嫩得一顫一顫的。 車?yán)餁夥漳郎?,客秾開口問甘寧:“工作累不累?” 說話的時候腦子宕機,說什么全憑本能。 甘寧敷衍地答:“還行。” 說完按住還要繼續(xù)往上撫的手,以眼神告誡之。 客秾紅了臉,低著頭挨她近了一點,改用臉頰蹭她的肩膀。 甘寧穿的襯衫是絲質(zhì)的,雖然細(xì)膩,但客秾還是把臉蹭出了一片紅痕。 甘寧看得手癢嘴癢舌頭癢,想摸想親還想舔。 腦子里除了客秾就剩下了黃色廢料。 出租車停在樓下,甘寧把茶點送給了出租車司機。 她要騰出手來牽客秾。 電梯叮當(dāng)開門,金屬的墻壁泛著冷光。 甘寧右手摸了一把冰涼的墻壁,試圖以此降溫。 客秾被她圈在懷里,一段腰盈盈一握。 客秾忍不住想離甘寧更近一點,離得近了看到了她的臉,化著薄薄的妝,細(xì)膩又可愛,轉(zhuǎn)眼又看到她的嘴,擦了一點口紅,掉得有些斑駁。唇紋有點深,但紅嘟嘟,很誘人。 客秾覺得甘寧簡直哪里都好看得不行,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甘寧把她摟得更緊了。 行李箱立在甘寧前面,被客秾撥了撥,滑到一邊,客秾站到了行李箱的位置,口水吞了兩次,忍著想要吻她的心思,問她:“想不想我?” 甘寧突然把她拉近,在她嘴上啃了一下,立即離開,“秾秾,馬上到家了?!?/br> 客秾舔了舔唇,腳步微動,低頭嘟囔:“親得完全沒感覺?!?/br> 甘寧笑了笑,盯著樓層跳躍的數(shù)字,“三,二,一——走吧,回家?!?/br> 甘寧去推行李箱,客秾率先出了電梯。 家門口,客秾在輸密碼,甘寧忽然貼上來,緊摟著客秾,牙齒落在后頸上,舌頭舔著細(xì)細(xì)的皮rou。 甘寧含糊地說:“jiejie,門還沒開嗎?” 話音剛落,密碼鎖發(fā)出“滴”的聲音,門開了。 客秾被甘寧推進屋里,玄關(guān)的燈昏昏地亮著,客秾掛在甘寧身上,鞋子脫了一半,她們吻得密不可分。 小小的空間里嘬吻聲被放大,和口水?dāng)嚺穆曇趑墼谝黄稹?/br> 客秾的哼吟聲越來越密集,即使身子軟成漿糊、果凍、KFC的土豆泥,她還是上癮一樣含著甘寧伸來的舌頭不愿放開。 久別之后,接吻就成癮。 濕熱的吻不知過了多久,甘寧紅著眼放開客秾,額頭相抵,溫存一般問她:“寶寶,晚上想吃什么?” 客秾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迷迷糊糊地湊近甘寧還在索吻,聽到了問句,不答,只是下意識地哼了一聲,噙著甘寧的下唇吮。 于是甘寧也不再問她,舌頭輕而易舉頂進去,勾到了客秾的舌頭,在她舌苔上掃了一遍,客秾壓著嗓子哼。 聲音像是剛從冰塊堆里撈出來的西瓜。 和客秾在一起之后,甘寧覺得夏天最好的一點是,zuoai的時候衣服脫得快。 客秾今天穿的是半身裙,寬松的T恤。 甘寧吻著她,摸到了裙子側(cè)身的小小拉鏈,稍一使勁,拉鏈順利下滑,慢慢露出黑色的打底褲、白嫩的腿根。甘寧再沒了耐心,手插進拉鏈拉開的地方,向后摸到了臀rou,捏在手心,飽滿的一掌。 客秾越發(fā)黏在甘寧身上,腿并了并,垂感很好的裙子就掉在腳下。 甘寧把手伸進T恤里,解開胸衣的扣子,兩團奶垂下來,又被甘寧托著,在手心揉捏。 他們跌跌撞撞撲進沙發(fā)里。 客秾都在紅著臉脫內(nèi)褲了,甘寧忽然咬了一下她奶尖,“我去拉窗簾?!?/br> 窗外的光被擋住,客廳漆黑,甘寧順便繞去開了燈,回身看到客秾臉色酡紅,裸身側(cè)躺在沙發(fā)上,盯著她看。 甘寧走過去,蹲在她眼前,問她:“在看什么?” 客秾撐起身子來,胸乳吊著,她好似是醉了一樣,伏在甘寧肩膀上,聲音很輕,卻柔:“小馬好好看,好漂亮?!?/br> 甘寧摟著她吃奶,奶尖兒上兩團口水,客秾靠著她細(xì)細(xì)地喘息。 甘寧:“酒店里的人都因為我頭發(fā)短,叫我假小子?!?/br> 客秾忽然正色:“才不是,頭發(fā)才不是性別表征,小馬是最可愛最漂亮的女孩子,就算小馬光著頭穿老頭背心,也還是女孩子?!?/br> 甘寧其實不在乎這些。 但客秾比她更在乎別人說她什么。 初中的時候,客秾帶她出去玩,有人問客秾旁邊是不是弟弟,客秾都義正詞嚴(yán)告訴別人,這是meimei。 在發(fā)覺自己喜歡客秾之后,甘寧開始關(guān)注同性戀的話題。 但很奇怪,對著別的女孩子,不論是什么類型的女孩子,她都很難有想要進一步接觸的感覺,更不論親密舉動。 但對上客秾,即使那時候她們只是以“姐妹”相稱,甘寧卻不止一次想要抱她、親她,揉碎她,舔醉她。 后來她才確定,如果不是客秾,她不戀男,不戀女。 她只是客秾戀。 只戀客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