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戒尺指枷/牽引爬行/項圈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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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槐高柳咽新蟬,薰風初入弦。碧紗窗下水沉煙,棋聲驚晝眠。 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然。玉盆纖手弄清泉,瓊珠碎卻圓?!保?) 宋明嬋坐倒在沙發(fā)上,剛剛洗凈了手,水珠被抖落,指尖掌心還是浸著濕漉漉的水痕,雪膩的長腿壓著底下水墨花色的布套。 窗戶半敞,盈盈風清。 洛桑決胡亂套了一件T恤,下頭卻沒穿,略一動,衣擺撩起,就露出一半圓翹而傷腫淤紅的臀。 卻不得已俯身下跪,額頭磕在手背上。這樣的跪姿本該嚴肅鄭重,可奈何他后頭門戶大開,整個人簡直要被洶涌的羞恥感淹沒。 洛桑決臉紅耳熱,恨不得像個蝦子一樣縮起來,迷迷糊糊的腦袋在認真反省和死了算了之間反復搖曳。 他在反省,她在賞夏。 夏季不長了,蟬鳴聲也漸漸散了,唯有夜里的林子里才能聽得幾分真切。她掩上上了簾,于是只有半數(shù)日光透入,照在地板上,奇形怪狀的碎影像水面上的蜉蝣一樣搖搖晃晃。 宋明嬋拎起一邊的檀木戒尺,輕輕敲了敲沙發(fā)邊,眼眉淡淡,“爬過來?!?/br> 洛桑決于是一路膝行,手掌和膝蓋磨在地上。若是插上狐貍尾巴,搖搖屁股,尾巴必定也跟著一起晃動。只是赤狐、白狐都不像他,更像晏千鈞那個一肚子壞水的。 少女端居高臺,輕佻地用戒尺抬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審視他。 她那雙柳葉一樣溫潤的眼卻不含情,櫻唇輕啟。沒有先質(zhì)問他反省出了怎樣一個結果,反倒是突發(fā)奇想一樣地說,“一個賭,你就真的心甘情愿、滿盤皆輸么?” 被抬起下巴這姿態(tài),對于洛桑決來講,是很奇怪的。玉骨冰肌,那只執(zhí)尺的手,他輕輕一攏便攏住了??梢驗樗故坠蛟谒媲?,于是一切都不顯得違和。 洛桑決順著戒尺的力道抬頭,抬眸直視她,“愿賭服輸,不是應該的嗎?” 宋明嬋輕輕搖頭。 “但不像你,你一開始的樣子,你對別人的樣子,和你現(xiàn)在在我面前的樣子,都不一樣?!?/br> 洛桑決氣悶地磨后槽牙,“本來就應該不一樣,在您面前,就應該是這樣。”他眸光含情,“您不能因為一開始的樣子就給我定性,何況,您不也都不一樣嗎,在這里,在別的地方?!?/br> 宋明嬋目光泠泠,似乎想從他這身為她折彎了傲骨里看出幾分他的本性。她細細端量他面上的神情,最終收回了戒尺,在手里頭轉了一圈。小聲但理直氣壯地講,“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哭笑不得的青年一口咬住她那柄極喜歡的檀木戒尺,嘴里含糊,“我沒喝酒?!?/br> “我當然知道你沒喝酒,”她不耐地把自己的戒尺扯出來,尖端被津液染得亮晶晶的,“我說,你不是大少爺么,你不是高冷毒舌么,為什么現(xiàn)在我面前又這幅模樣?!?/br> 她的眼里一點情意都沒有,端的是完全不信他有半點真心。 洛桑決氣結,舌尖好像都品出一點苦味,他仰起頸,“因為您是我的主人?!?/br> 宋明嬋噗嗤地笑出聲,如果手里不是戒尺而是折扇,想必她已經(jīng)展開,擋在面前,只露出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是我教的,如果不是你輸了,你根本不可能跪在別人面前,也根本不可能讓一個人做你的主人。” 你不可能總是選擇這樣的生活的。 無論是一時興起,還是履約。 “即使沒有那個賭,”他一向是柔軟馴服、為她化作春水的鳳眸陡然凌厲起來,似乎無聲地宣告他的決心,“主人最終也會成為我的主人,永遠在我心里,是特別的。” “鐺——” 檀木戒尺敲在沙發(fā)上,重重一聲響。 她的樣子,起初是不高興,他狂妄的話好像真觸上了她某片逆鱗。但那風雨欲來的氣氛剛剛凝聚,忽然又消散了。 她只是櫻唇帶笑,好像覺得他那樣的想法很好笑,“這么言之鑿鑿,你不會真的相信有什么緣分天定吧?!?/br> 洛桑決垂首,沒有看她,好像被那一首聲響震懾,但是還要爭辯,“我不信緣分,”他閉上眼,喉口干澀,“……說不定,我正是違逆了天定的緣分,才能見到您、靠近您?!?/br> 端居高臺的少女忽然怔愣。 第一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慌張。 她飛速地拋卻這段念想,轉移了話題,“你好會說呀,這么會說,不如我們先算算賬吧?!痹捳f到后來,她又恢復了正常,恢復了一切大權在握的樣子。 洛桑決只是應是,態(tài)度也完全不像剛才那樣強硬,只是偷偷看她神色,“是,主人?!?/br> 而宋明嬋已經(jīng)在心里惡狠狠地想到,‘能說是吧,打到你哭,看你還能不能說!’ “伸手。” 她用戒尺抬高他舉平的雙手,落下得極狠,聲音脆響。他痛得牙齒都咬緊,手掌因著力道一同墜下,又很快乖順地抬起。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緊跟其后,戒尺落得又快又重,不知存了幾分她的氣性,很快掌心也浮起層層疊疊的紅。 她現(xiàn)在愈發(fā)惡劣,因為他跪著,她就要用戒尺把他的手抬高到他眼前,叫他用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著,戒尺究竟是怎樣打在他手上的。 他的十指不敢彎,只是控制不住地顫顫發(fā)抖,爾后一再地展開、高舉。 那雙手后頭藏著的是他那雙漸漸霧蒙蒙的眼,長而垂的眼睫同樣顫顫不安。 只可惜他眼前的這位,沒有半點慈悲心。不知道是多少下,皮薄rou嫩的手掌皮rou好像都火熱的,又痛又癢又麻,痛得他幾乎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痛了。 宋明嬋冷笑一聲,“手舉不高是吧,那就不用舉了。” 洛桑決搖搖頭,臉上神色很慌張,可他一個音節(jié)還沒有吐出來,宋明嬋已經(jīng)把指枷甩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命令,“別啞巴,戴上?!?/br> 原始的指枷無疑是竹板做的刑具,那個對于宋明嬋來講,是不太好cao作了些。于是她另有不銹鋼做的小玩意兒,放在盒里。 而眼前的這個則是簡化版的繩結扣,每個繩套穿過手指后,兩邊繩子輕易一拉,就收得緊了,也算是簡易地達到拶刑的效果。 一看這繩結,洛桑決就明白了正確的使用方法。可是十指連心,他還沒塞進去,手指就好像已經(jīng)痛了起來。但只是順從著,壓著身體里頭的恐懼,戴了上去。 他的手本來也好看,可惜掌心如今已是一片淤紅,手指還要再受摧殘。 原本膚色便白的洛桑決,總覺著戴上指枷之后,看起來更蒼白了,襯著削薄輕抿的唇映出玫瑰紅的血色。 指枷被收緊,洛桑決抬頭望她,很少見的流露出一種因為經(jīng)受著莫大痛苦而乞求的神色。 不自知的可憐神情,不自覺向著傷害他的施虐人尋求依賴和依靠。連那份痛苦似乎也被不斷壓榨搗碎,混著心尖血,釀出一點甘蜜。 直到宋明嬋再度用力拉緊了兩邊的繩子,他才咬緊牙關,叫出一聲,“疼……主人?!?/br> 宋明嬋俯身,山茶花的流蘇墜子垂到跟前來,碎珠子在臉側晃晃悠悠。 沒有她的命令,洛桑決不可能放下手,仍舊毫無依靠地抬舉在空中。舉得酸了、累了、痛了,十指套在紅色繩結里,手背的白、繩套的紅,一張靡麗精美的畫。 而她只是扣著他的下巴,拇指摸過被蹂躪鮮紅的下唇,指尖毫不留情地撬開他的牙關,挑逗似的磨蹭鋒銳的犬齒,一點不兇、似情人那樣安撫,“別咬?!?/br> 洛桑決只能半張著嘴,口水是咽了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討好地含著幾根手指,任它們?nèi)绾螒蚺彳浀纳囝^,故意把津液涂滿唇瓣。 爾后,它們就像是不甘心,又繼續(xù)深入,似要一探他的喉關,模仿koujiao一般隨心所欲地淺淺抽插。兩指不容拒絕地壓著他的舌頭,讓他生理性地想吐,一尾紅咬上眼尾,泛起糜爛的春色。 “這不就不能說話了么?!?/br> 您也太記仇了吧。 他無奈地順從,睫毛濕漉漉地黏著。 盡管他說不出話,宋明嬋還是輕易讀取了他潛藏的意思,更過分地玩弄起他的嘴巴來。 直逼得洛桑決連連干嘔,她才收手,由他在原處干咳得不像樣,自己卻跑去洗手了。 …… 等她回來時,手里已經(jīng)拿了一條皮帶。 她拿出頭層牛皮制成的皮帶,在空氣里張揚地揮舞了一下。 洛桑決剛從那份戲弄里回過神來,胡亂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留到下巴脖頸的涎水,呆愣地看著。還以為她對折一下要打他,一時有些亂,不知道該擺出怎樣一個姿勢。 誰知道她拿皮帶往他脖子上一套,長出來的皮帶便像牽引鏈一樣被她拽在手里。 受制于人。 洛桑決登時有些不知所措,訥訥道,“主人……” “噓。” 她拽著那截皮帶,繞到他背后,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一路向上劃去,指尖曖昧地撫上喉珠。用著氣音似的聲音說著,“既然是狗,那就……” 于是他載著小姑娘,一圈一圈地爬。 繞在脖頸上的皮帶有極其強烈的存在感,每一步,每爬一步,都覺得圈得愈緊。他不自覺已開始張嘴喘氣,越是喘氣,越是缺氧一樣地頭暈目眩。 連什么時候被命令停下來的好像都忘了,直起背來,失去聚焦的雙眼焦慮地去尋那裙尾的那抹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赤裸的雙足停在他面前。 脖子上皮帶留下的紅痕像一個無形的繩索圈住了他,而她俯身,彎腰為他扣上了雪白蟒皮制成的項圈,蓋住凌亂的紅印,宣告他的歸屬權。 負重、滿足、疲倦、窒息、疼痛一起,層疊的浪潮席卷。在這一刻,空虛找不到依處的魂,終于落下,沉沉地踩在人世間。 (1) 蘇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