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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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熱氣漫進耳朵,酥麻的癢,來不及抗拒,灼熱鼻息這回打在臉上,封思也掐著向景行的下頜吻了上去。 未經(jīng)同意的吻,封思也躲得快,反應(yīng)及時才沒被咬傷,“你怎么還咬人?。啃≌?。” 向景行生得白凈,偏偏這一處唇色艷似朱砂,好比寡淡的白紙上點了一筆紅,神情冷漠又僵硬地站在那兒。 封思也逗趣道:“啊,瞧我這記性,你才說自己沒談過戀愛,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我們小招?!彼Γ凹兦榈煤??!?/br> 29. 扶臺縣的民眾大多姓向,年輕人外出謀發(fā)展,剩下留守的基本都是兒童和老人。縣城閉塞,誰家一點兒小事都夠津津樂道個五年八年的。 鄰居街坊隔三差五時不時地聚坐一處,一把蒲扇拿在手里搖啊搖,遠遠地便看見向景行背個書包從這過,大家心照不宣地交換眼神,人還沒走遠,八卦是非已然傳入了耳朵:“不是自己的種……” “延小子無后,連生三個女兒。老婆生第三個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 “這兒子啊,不是親生的,是抱來的。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你還沒嫁過來,當然不知道了。” “沒兒子怎么抬得起頭做人啊,聽說向延當年可寶貝這兒子了,取名都是花大價錢找人算的。” “可不是,二十年前花一千八取個名字,真是人傻錢多?!?/br> 等向景行再大些,背后議論別人家事的長舌鬼不再滿足于此。 畢竟從向景行懂事起,總有人跑到他面前說一句,你知不知道啊,你不是你爸親生的,你是被抱來的。 長舌鬼們以此取樂,他們喜歡看小孩從暴怒到傷心再到落寞,再到最后的無動于衷。 向景行長大了,誰管他心理創(chuàng)傷,長舌鬼現(xiàn)在能換點更新鮮的議論了。 “誒誒誒,聽說了嗎?這向延啊,要給小招定親……” “向延要他娶……” 咯咯咯,一陣刺耳尖銳的偷笑。 咯咯咯咯咯咯—— 向景行被夢魘困住,周遭皆是笑聲。譏諷的,看熱鬧的,無情的,鄙夷的,夢讓他恐懼。 夢中畫面調(diào)轉(zhuǎn),嘲笑看戲的人群消失不見,夢境里只剩了黑。他聽見不遠處有人叫他,“小招?!?/br> 太黑了,他越是想看清前面的人是誰,就越是看不清。 他身處黑色夢境,四周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呼喚聲。 這回換了聲音,不是同一個人,“小招?!?/br> “小招?!?/br> “小招——” 很多人,不同聲音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多。 向景行抖若篩糠地蜷成一團縮在床腳。他掙扎想醒,可怎么也醒不過來。 聽在耳里不像人的聲音,倒像是野外吞人的巨獸,嘶吼著趕來吞噬他。 畫面再轉(zhuǎn),血盆大口的黑夜變成滿目耀眼的白晝,照得人睜不開眼。 “小招。”封思也俊逸帶笑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向景行夢中驚坐,驚悸不安地瞪大眼睛看向前方,臥室空無一人,可那些聲音卻仍舊揮之不去。 后半夜睜眼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直至天光泛起魚肚白。 30. 越是臨近日子,向景行越是焦慮,身體易疲勞注意力也不集中,成日渾渾噩噩。 到了晚上更是夜不能寐,那段時日他只能靠安眠藥入睡。好不容易吃藥有了睡意,卻回回夢魘纏身,困在夢中怎么也出不來,直至封思也出現(xiàn)。 他人召喚的恐懼如影隨形,每每午夜夢回都再難入睡。 向景行陷入了怪圈,一次又一次,越是怕越是揮之不去,越是揮之不去越是想逃離。 簡單洗漱過后,向景行下樓吃飯,向延已經(jīng)在等他了。 飯桌上不見向若楠的身影,向景行已經(jīng)有四天沒見到她了。 第一天她失蹤的時候沒人放在心上,可一連四天都不見她人,向景行難免心生疑惑。 “小招?!?/br> 向景行來不及思考就聽向延喊他,“嗯?” “等下要我陪你去嗎?” 向景行精神不濟,襯得臉色越發(fā)的白,“不用了?!?/br> 31. 在這件事上,向景行既抗拒又服從。就好比現(xiàn)在,他坐在出租車上,司機說到地方了,他卻遲遲不肯下車,透過車窗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流,和川流不息的車輛。 向景行又生了抗拒心理,他讓司機掉頭走。 街邊小巷漫無目的地來回穿梭,司機攤上這么個人,心里也沒底兒,最后把他放在繁華的十字街口。 向景行沿著長街一直走,走到頂頭是家小酒館。白天酒館沒人,只接待了他這一位客人。 向景行點了瓶酒,就這么一直坐在小酒館里等。 等向延給他打電話,等向延來質(zhì)問他為什么沒去約好的地點試衣服。 但是向延不給他打這通電話,他從白天等到日暮黃昏,從日暮黃昏等到夜幕降臨,向延沒有找他。 向延一直這樣,不管向景行多晚回去,他都不會過問他在哪兒,幾點回家。 不打電話也不找,向延等。 一直等,也不睡,躲在里屋等到深夜,等到凌晨。就好像知道向景行一定會回來。 向景行特別恨他這樣,恨他用道德綁架,用孝心束縛。 32. 手機響,來電是陌生號碼,“喂?” 那頭封思也調(diào)侃道:“這次又躲哪兒去了?” 今天向景行沒去拳館。 原來不是向延啊。啊,不對,永遠都不可能是向延。這刻向景行突然起了叛逆的報復(fù)心思,他把地址告訴他,“來找我。” 封思也來得很快,一進門就看見了角落里的向景行。 這家街邊酒吧偏暖調(diào),輕音樂緩緩吟唱,沒有震耳欲聾的搖滾,反倒頗具情調(diào)。 封思也拉開椅子坐在對面,“干什么,請我喝酒?” “不是?!毕蚓靶杏行┪Ⅴ?,“讓你來送我回家的?!?/br> 被迫充當司機的封思也沒惱,倒是好奇他怎么敢,“向景行,我可不白給人當司機?!?/br> “我知道?!?/br> 封思也知道他醉了,“等你酒醒了,我再來討我的報酬?!?/br> 開車回去的路越走越靜,兩人一路無話。向景行眼神迷離地靠著車窗,看一路的街景飛速后退,封思也在等第四個紅路燈時,他指著街邊一家閃著紅色珠燈的小旅店說:“就這吧?!?/br> 33. 小旅店前臺是位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封思也拿了鑰匙拉著向景行的手往里走。 廊間的燈是暗紅色,看什么東西都帶了層紅,一種刻意的劣質(zhì)曖昧。 封思也在倒數(shù)第二間停下,對準了房號,掏出鑰匙開門進屋。 封思也不著急開燈,“你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嗎?” “知道。” “給你次機會,你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br> “機會留著下次用,這回不跑?!?/br> 屋里沒開燈,唯一的亮源來自玻璃窗外照進的路燈,只能隱約看見眼前的模糊人影,“向景行,把我貶得一文不值的是不是你?” 向景行在黑暗中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是我?!?/br> 封思也繼續(xù)興師問罪,“說我技術(shù)差,讓我找人多練練的是不是你?” “是我?!?/br> “那你現(xiàn)在什么意思?玩我呢?”封思也說,“還是欲擒故縱,跟我拿喬?” 小旅館隔音不好,樓下半掛大卡車急速行駛的大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車大燈照得房間忽明忽暗,封思也說,“你喝多了。” “是,我喝多了?!毕蚓靶泄伦⒁粩S地問,“你要不要?” 原本他是不敢的,但今晚天時地利人和。他與向延藏著父子隔閡,又酒壯慫人膽,加之一個陌生的封思也,他試著去反抗向延,該干的不該干的,就這么一回。 封思也問:“喝多了還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br> “我是誰?” “封思也。” “知道這哪兒嗎?” 向景行努力回憶在樓下看到的招牌,“‘青澀’旅店?!?/br> “為什么接我電話,為什么告訴我地址?你算準了我會接你,算準了我會和你上這小破旅店?!狈馑家膊桓市脑馑阌嫞澳阏续喣??” 向景行思維較平常慢了兩拍,“沒有?!?/br> “沒有?那好啊,那你說說我們上這小旅館干什么?”封思也咄咄逼人,“你要和我干什么?” 二人再次在黑暗中沉默對峙。向景行鼻尖嗅到一股略帶野性的男香,屬于封思也的。 封思也不急,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說呀,你留在這兒要和我做什么?” 向景行突然邁前一步,主動去吻他,沒控住唇上力道,狠狠地磕了上去。 封思也在黑暗中倒吸一口涼氣,“嘶——” “這樣可以了嗎?” 封思也舔了舔嘴角血珠,得寸進尺道:“‘這樣’是哪樣?我不懂,你說清楚?!?/br> 二人僵持不下,一個逼對方說,一個不肯說,兩個都犟。 向景行借著酒意開房,可架不住封思也三番五次的為難,轉(zhuǎn)身就走,“不來就算了?!?/br> 封思也按亮了房間的燈,扣著向景行的肩往廁所一推,“洗干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