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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生生小故事集在線閱讀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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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鶴束來得早,上午九點(diǎn)一過他人就到了。

    蘇致在門口迎他,張鶴束在離他幾尺開外站住,歪著頭跟他講:“你這樣,我都要認(rèn)不出來了?!?/br>
    大約是一個半月前張鶴束還來過一趟,并沒有過夜和蘇致只是坐著說會話,那時候蘇致已經(jīng)顯了肚子,笸籮一般張鶴束看了嘖嘖稱奇。現(xiàn)在再看,蘇致的肚子大了一倍不止,長衫襟被頂出來好大一塊,前襟比后襟短了得了半尺,里面穿的長褲布鞋都看得清楚。

    “都說不著急,還來這么早,用過飯了?”

    張鶴束不答話,一臉戲虐地看著蘇致身前的大肚。

    此時的蘇致同他鬧不起,于是先服了軟。

    “不同你鬧,我腰上吃不住你扶我進(jìn)去?!?/br>
    兩人站在門口,蘇致還得扶著門才能站好。張鶴束笑嘻嘻湊過去,將人摟到自己懷里,蘇致也沒客氣大半的重量都落到張鶴束身上。

    蘇致走得慢,磨蹭許久才回到客廳。

    “才過去多久,就變得這般不中用了?”張鶴束把人放到椅子上,喝下一口茶水就沖蘇致抱怨起來。

    蘇致坐在太師椅上,梨花木的椅子墊了好幾層的墊子還是覺得硬得硌人。

    “你去那邊再給我那個靠墊來。”蘇致朝里間比劃,張鶴束搖搖頭還是乖乖拿了回來。

    蘇致把墊子放在腰后,身子后仰人就跟現(xiàn)在一堆墊子里似的,雙腿也十分不雅地張開,雙手來回輕撫腹底。張鶴束拉過一把椅子在蘇致對面坐上,上次來時蘇致還給他泡茶,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一絲拖沓,今天一見連走路都不利索了,整個人孕態(tài)畢現(xiàn),只是看氣色倒是還算紅潤。

    椿婆端上來點(diǎn)心,蘇致胃口很好吃了好幾個,張鶴束一路奔波早就是前胸貼后背,匆匆?guī)卓谝粚闲』\包就下了肚。兩人解決了人生大事才繼續(xù)聊了起來。

    “這些天孩子鬧得厲害,怕是快了,你能來,我多少心安些?!?/br>
    張鶴束癟嘴,“就知道找我沒好事,你和別人都是夜夜快活,叫我來卻是能看不能吃還要聽你使喚,你再這樣以后就不同你玩了?!?/br>
    張鶴束分明是故意賣乖,蘇致卻吃這套好聲好氣哄他,“我有一個月沒接過客啦,哪來的和別人快活?我是第一次生產(chǎn)又是雙胎,身邊能有個人陪著最好,你不來我又能找誰?!鳖D了頓,下頭的話還沒說出來臉已經(jīng)開始泛紅,“再說了,你想要的我?guī)讜r不曾給我?什么時候讓你能看不能吃了……”

    張鶴束等的就是這句話,人立馬就從椅子上跳了出去,拉著蘇致的手搖搖晃晃,一雙桃花眼都瞇成了月牙,“你說的!騙人就是小狗!”

    用過中飯,蘇致?lián)Q了一身短打扮,下身是中式長褲,上身短馬褂,更顯得腰細(xì)肚圓。

    兩人和和氣氣挨著在書房的長榻上坐好,張鶴束想與他親近甘愿做了人rou靠墊,蘇致在他懷里,兩人看著書,時不時交換一個深吻,場景也是溫馨。

    忽然,蘇致身子一僵呼吸都停滯了,一手不斷地在腹側(cè)揉搓。

    張鶴束撂下書,忙問:“是發(fā)作了?”

    蘇致?lián)u搖頭,說話時氣息尚且不穩(wěn):“不是,孩子動得厲害了?!?/br>
    張鶴束一下來了精神,“我看看!”話音未落自己就動手把蘇致的上衣給撩起來,白花花的肚皮被一拱一拱,動靜極大難怪蘇致臉色都變了。

    這廂蘇致還在咬牙同劇烈的胎動作斗爭,那廂張鶴束興致勃勃,放開蘇致自己一個閃身就坐到蘇致對面來。

    “你讓我看看!看看嘛!”

    蘇致還是難受,但仍舊乖順地把整個肚子都露了出來。他穿的褲子是椿婆改過的,腰身特別大,把肚臍下的部分都包裹起來,剛剛張鶴束撩起了上衣,蘇致艱難地動了動腰把褲子也退了下來,雙胎接近足月的孕肚這才袒露了全貌。

    肚皮被撐得只剩薄薄一層,上面是糾結(jié)的青色血管,肚臍也被頂了出來,從肚臍往下正好是中間的位置有一道顏色很深的線一直延伸到下體。腹部兩側(cè)靠近腹股溝的位置一道一道的紋路,實在算不上好看,只是蘇致的手正撫在那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白皙的肚皮,耳邊若有似無的呻吟,張鶴束多少明白為何如此多人樂衷此道了,確實別有一番風(fēng)情。

    過了一兩分鐘大鬧天宮的孩子在停下來,蘇致松了口氣,看見張鶴束全然是一副孩童的神色,好奇卻又不敢伸出手,蘇致只覺得心都軟成一片。

    拉過張鶴束的手,“你摸摸看,這是孩子的頭?!?/br>
    在稍微偏左很靠下的位置,用力摸索隔著肚皮就能摸出胎頭大概的形狀,張鶴束目不轉(zhuǎn)睛,手下的感覺像是在裝滿了水的羊皮袋里去找一塊石頭,一下就感覺碰到了yingying的東西。

    張鶴束叫了起來,“摸到了!摸到了!”眼睛里歡興雀躍,怎么看都像一大號的孩子。蘇致撤開手,張鶴束像是得了個新玩具,對著蘇致的肚子上下起手。

    張鶴束的動作單純得很,蘇致卻不這么覺得,很快就發(fā)出舒服的呻吟,張鶴束本來就坐在蘇致雙腿中間,蘇致張開腿就纏上了張鶴束的腰。

    張鶴束從善如流,把蘇致拉到自己身上連潤滑都等不及就匆匆捅了進(jìn)去,蘇致是坐著的一下就被頂了個通透,又痛又爽,仰著頭脖頸伸展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一手向后撐住張鶴束的膝蓋,一手扶著肚子。

    張鶴束對他講,“你動一動。”

    蘇致看他,好看的眼睛滿是期待,眉宇間又是欲望不得發(fā)泄的難耐,于是什么都肯聽他的了。

    蘇致拼了命,一上一下每次都是整根拔出再整根坐下,等張鶴束泄過一次,蘇致連動都動不了了。張鶴束仍嫌不夠,半拖半拽把人弄到床上繼續(xù)接下來的事情。

    這一做直到明月高懸才罷手。

    張鶴束一身清爽,蘇致卻像死過幾回的樣子,嘴唇都沒了顏色。后來幾次,蘇致什么都感覺不到了,只有肚子一陣重似一陣的疼痛折磨著他,他想開口拒絕,但是一想身上的人是張鶴束,原先醞釀的拒絕的話一出口全變成勾人的呻吟。

    蘇致覺得大事不好,卻早已是無能為力。

    張鶴束躺在他身邊,笑得一臉滿足,“蘇致你里頭好舒服……”

    蘇致也笑,“你高興就好?!?/br>
    蘇致聲音嘶啞,聲音也是說不出的疲憊。張鶴束心里一緊,他這個人于床事上從來是不管不顧自己舒服了要緊,蘇致一直由著他,今天也是,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蘇致今時不同往日,已經(jīng)是個懷著雙胎接近臨盆的孕夫了。

    張鶴束悶悶不出聲,把頭埋到蘇致肩膀上,“今天是我孟浪了。你還好吧?”

    蘇致哪會怪他,“我沒事,多少是有些累,還怕你不能盡興。你……你親親我就好……”

    這不像蘇致能說出的話,張鶴束看他,見蘇致已經(jīng)是耳尖都泛著通紅,不由心情大好,上去就是一頓亂啃。

    蘇致身上還是難受,藏在被子里的手不住地安撫躁動不已的大肚,但是心里是無限的滿足。

    之后還是瞞著張鶴束喝了一回安胎藥,蘇致才覺得好受些。

    是夜,到了該就寢的時候。

    張鶴束先一步進(jìn)了臥室,走到床邊就問:“哪有這么冷?這么厚的被子是給誰蓋?”

    蘇致還在洗臉,放下毛巾往床邊看了一眼,“不是蓋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躺著睡覺啦,晚上只能半躺半靠地睡一晚?!?/br>
    張鶴束走過去,扶著人到了床邊,“那我還同你睡?”

    蘇致好笑看他一樣,“不然你要去哪里?和福氣擠一晚上么?”

    張鶴束呵呵傻笑,猛得竄到床上,“睡覺咯!”

    蘇致給他把被角掖好,自己才熄了燈睡覺。

    接下來幾天,于蘇致而言沒有再好的生活了。

    張鶴束收了心陪他,兩人談天說地,無論說什么蘇致都覺得開心。到床上,張鶴束知道分寸,倒是蘇致怕他不夠盡興,每次都要自己不剩半分力氣才肯罷手。

    一天,窗外晨光熹微,蘇致被肚子的孩子鬧得醒過來,他靠在身后的被褥上,張鶴束安靜地躺在身邊。

    有些微的光線透過窗棱映射進(jìn)來,屋子里像是起了霧氣一般朦朦朧朧。蘇致一醒,不是去安撫躁動不已的大肚而是反射性地去找身邊的人,直到摸索到張鶴束放在身側(cè)的手才安心下來。蘇致再也睡不著了,索性就光明正大地偷看張鶴束睡覺,張鶴束睡得人事不知,偶爾還要吧唧兩下嘴,蘇致看得捂著嘴亂笑。

    日頭升起一截,屋子里的光線更勝。蘇致不覺得無聊,對著張鶴束一會捏捏臉頰,一會握握掌心開心得很。

    猛得,肚子又是一通亂疼。

    蘇致不敢亂動,更不敢出聲,呼吸重似一陣,兩只手不斷搓揉著肚子。來得突然去的也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剛剛兇猛的腹痛就消失無蹤。

    等到張鶴束起來,像這樣的疼痛已經(jīng)重復(fù)了三次。

    張鶴束在外間洗漱,蘇致岔開腿坐在床邊,一只手?jǐn)R在腹底來回來去的按著。

    “我怕是要生了?!碧K致沖外面的張鶴束說道。

    撲通一聲,張鶴束不知道是扔下了什么東西,馬上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jìn)來。

    “要、要生了?”張鶴束說話都不利索了。

    蘇致笑他,“又不是你生,緊張什么?”

    張鶴束就站在蘇致面前,仍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蘇致拉過他的手摁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看?!?/br>
    張鶴束不敢,手指都是蜷縮的,蘇致拉著他手不放,“平時不讓你碰的,停都停不下來,現(xiàn)在這么怕做什么?”

    張鶴束囁嚅,“可是你要生了啊……”

    蘇致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瓜熟蒂落,算不得什么大事。你摸摸看看?!?/br>
    在蘇致的再三鼓勵下,張鶴束才生出幾分膽量。隔著綢做的中衣,張鶴束覺得手底下的肚子是有些不同了,有些硬邦邦的,還會有些顫動又和平日里見過的胎動不同。

    張鶴束新奇得很,一下就不害怕了,坐到蘇致身邊問他:“那你疼么?”

    蘇致?lián)u頭,“現(xiàn)在不疼,只是后背后腰都酸得很。你去和椿婆說一聲,讓她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張鶴束聽完屁顛屁顛跑出去,木質(zhì)的地板被他踩得哐嘡作響。一小會后,又是一陣響動,張鶴束人還在走廊就亂叫起來:“我告訴椿婆啦!她一會就過來看你!”

    蘇致說:“你慢點(diǎn)?!?/br>
    張鶴束進(jìn)來,蘇致正叉著腰站在臥室的門口。張鶴束一下又慌手慌腳,“你、你、你怎么站起來了吖!你不是要生了么!”

    蘇致看他的樣子實在好笑,于是就笑他:“鎮(zhèn)定些,不過是生個孩子,難道連說話喘氣都做不得了么?你把食盒放下,拎著不嫌沉么?”

    張鶴束乖乖把東西放好,為自己申辯道:“我是擔(dān)心你,你那么大的肚子了,又要生了,還亂動……”

    蘇致不拆穿他,“好好好,承張少爺?shù)那榱?!你坐我旁邊來,我腰上實在難受,你扶著我些?!?/br>
    張鶴束搬把椅子過來,扶著蘇致坐下,自己立刻挨著他坐好,兩人吃飯說話,蘇致胃口不錯,倒是張鶴束嘰嘰喳喳光顧著同蘇致說話,筷子沒動幾下,蘇致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往他的碟子里夾東西。

    吃過飯,椿婆上來一趟。蘇致就坐在原來的位置,椿婆讓他露出肚皮,在他肚子上面又按又聽搗鼓一陣,接著直起身來沖他比比劃劃,張鶴束看不懂就問蘇致。

    蘇致皺著眉頭,看上去有些累,“沒什么,你扶我起來走走?!?/br>
    張鶴束此時乖巧地不行,蘇致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蘇致并不覺得肚子有多疼,只是覺得腰酸得不行,整個背都酸痛酸痛的,人都有些直不起身來,張鶴束在旁邊護(hù)著他,兩人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在走,天氣不算暖和,蘇致又只穿了中衣,圍著外間走了兩圈蘇致就一腦門的汗了。

    蘇致不喊疼,張鶴束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每一寸的肌rou都在發(fā)顫,湊過去在蘇致眉心輕啄一下,“難受了你說出來,這里只有我,你不必強(qiáng)忍著?!?/br>
    蘇致覺得身上的疼根本就比不得此刻心頭沉甸甸的滿足感,他低著頭,用鼻子“嗯”了一聲。

    張鶴束沒有想太多,只認(rèn)為是蘇致過于隱忍,于是更加把人收到自己懷里。

    也許是真的聽了張鶴束的話,又或者是產(chǎn)痛來得更加強(qiáng)勢,蘇致開始發(fā)出小聲的呻吟,腳下一步都邁不開去。

    蘇致腿上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眼看著整個人都要癱倒在地上,張鶴束手足無措只能下意識地把人拉住。

    “我扶你去床上?”

    蘇致?lián)u了搖頭,“我、扶著桌子、站好……你幫我把、把褲子、褪下來……”

    張鶴束趕緊把人扶到桌子旁邊,蘇致岔開腿面向桌子站好,張鶴束不敢放開手,一直在問能站得住嗎,樣子緊張得不行。

    蘇致居然還有力氣沖張鶴束笑,“我有分寸,你照我的、我的話做、就好?!?/br>
    張鶴束半信半疑地放開手,見蘇致還能抖抖索索站住,自己站在蘇致身后都不敢碰蘇致的肚子,迅速地把褲子拉了下來。

    “能抬腳么?”

    蘇致沒說話,粗著嗓子喘氣。

    張鶴束又急的跳腳,“哎呀!椿婆是做什么去了!怎的還不來!”

    那一腦門子的汗不比蘇致少,蘇致伸手往張鶴束額頭上一抹,少了一只手的支撐整個人都晃了晃,好在張鶴束就在身邊趕緊穩(wěn)住蘇致腰身。

    “你也是!這時候也不安生!”

    蘇致拿袖子給他抹了汗,正巧是在宮縮的間隙,還能多說幾句話,“椿婆準(zhǔn)備去了,自然要點(diǎn)時間。你這么著急做什么?我都挺下來了,你再這樣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張鶴束犟嘴,“是是是,就我沒見識了!你們都泰山崩面色不改!椿婆也是,既然是這幾天的事情怎么不早作準(zhǔn)備!”

    蘇致是沒把實話說出來,這幾天由著張鶴束胡搞亂搞,虧空了身體,不然按椿婆算的日子,還有半個多月才到產(chǎn)期。椿婆剛剛沖他比劃,就是在怪他不愛惜身體,現(xiàn)在椿婆應(yīng)該是在鎮(zhèn)上買藥,以備不時。

    當(dāng)然這些話是不可能同張鶴束說的。

    似乎是適應(yīng)了現(xiàn)在的疼痛,蘇致說話也利索一些,他指揮張鶴束,“你看我下頭開了多少?”說罷,努力地塌腰,盡可能讓臀部起來些。

    張鶴束并不用看的,直接伸了手指去。

    雙身的陰口本來就比尋常女子來得狹窄,哪怕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程,下頭也只將將容得兩只通過。

    張鶴束實話跟他講,蘇致也皺了眉頭。

    怕是有得熬了。

    旋即,蘇致又說,“你扶我去床上?!?/br>
    張鶴束點(diǎn)頭,蘇致抬腳從地上的褲子里出來,膝蓋剛一提起就覺得整個髖骨都滋滋作響,牽扯整個背部都痛起來。

    蘇致呲牙咧嘴,就像是走刀山火海。

    蘇致躺在床上,臉上的表情像是輕松不少。他拉著張鶴束的手,“你陪陪我,同我說會話?!?/br>
    張鶴束自然依他,只是現(xiàn)在心思完全不在聊天上,話說得顛三倒四,蘇致不大講話,只是聽著張鶴束說的七零八落的話,實在疼了就攥緊張鶴束的手挺過這陣。

    日上中天,椿婆才從外頭趕回來。

    椿婆進(jìn)到臥室,看到張鶴束和蘇致仍然是規(guī)規(guī)矩矩行過禮,才開始跟蘇致講事情。

    一通比劃之后,蘇致對張鶴束說:“你起來,讓椿婆看看我?!?/br>
    張鶴束哦了幾句,趕緊從床邊站起來,蘇致舍不得放開手,仍然拉著張鶴束與他十指相握。

    蘇致的床大,椿婆脫了鞋爬上床,粗糙的手掌握住蘇致的膝蓋,讓他把腳支起來打開。蘇致順勢起了起身,幾個動作間又是汗流浹背。

    椿婆在他身下看了看,又伸手去按蘇致的肚子。

    蘇致就覺得肚子里好像揣了幾塊又硬又大的石頭,互相撞來撞去,五臟六腑都不得安生。椿婆這幾下不知道按在了哪,本來消停下來的雙胞胎頓時又開始大鬧天宮,蘇致一時不防備居然慘叫出聲。

    張鶴束在一旁看得著急,只能回握住蘇致的手,一邊沖椿婆嚷:“你輕點(diǎn)!”

    椿婆是天啞卻能聽到聲音,此刻也是不做任何反應(yīng),自顧自地做著手上的事情。

    擺弄了一陣,椿婆幫蘇致整理了上衣才從床上下來。

    “怎、怎樣……”

    椿婆搖搖頭,又指了指外面。

    蘇致疲憊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你去準(zhǔn)備吧?!?/br>
    張鶴束一頭霧水,這兩人打啞謎似的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了,卻讓他在這里提心吊膽。

    他看著蘇致蒼白的臉,什么話也沒說,悶悶不樂地又坐回到蘇致身邊。

    雙胞胎非常不慢椿婆的打攪,報復(fù)地在蘇致肚里一陣動手動腳,蘇致苦不堪言,身體明明是陷在柔軟的被褥里,也像是有無數(shù)把小錘在敲打自己身上每一根骨頭。

    過了一會,蘇致才驚覺身邊的張少爺多半天沒了一句話了。

    蘇致不顧自己身上的痛,扭過臉來和他說話,“怎么了?”

    張鶴束也上了床,一腳踢開了被子,把蘇致上身納到自己懷里。張大少常年山珍海味,都是浪費(fèi),身上的骨頭隔得死人,比起被子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只是,蘇致是個癡人,身上再難受也比不上心頭一點(diǎn)點(diǎn)的歡喜。

    張鶴束悶悶說了一句:“沒什么。”

    蘇致當(dāng)然不信,“這個時候,你也要同我生氣?”

    張鶴束看他皺著眉頭,眉宇間滿是疲累與力盡,哪有平日里的半分瀟灑風(fēng)流。

    “能有什么事呢?誰生孩子像你,滿世界的事情都要關(guān)心?!?/br>
    張鶴束吻上蘇致眉心,語氣溫柔得很。

    蘇致確實沒有多余半分的力氣,于是也就不問了,握著張鶴束的手更加用力。

    一會,椿婆又進(jìn)來。

    蘇致跟他說:“去,吃些東西。”

    張鶴束不理他,直接沖外間喊:“椿婆,把吃的端進(jìn)來。”

    椿婆只端了一碗粥,粥里面放了許多東西,都要溢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給蘇致準(zhǔn)備的。

    張鶴束把粥接過來,“張嘴?!?/br>
    蘇致聽話,吞下一口,立刻說:“好了好了,椿婆來就行。”

    張鶴束哪里管他,“張嘴?!?/br>
    蘇致又咽下一口,接下來張鶴束舀了一大勺送進(jìn)自己嘴里。

    “一起吃?!碧K致這才乖了,老老實實跟張鶴束分了一碗粥。

    椿婆又端來一碗,蘇致說什么也吃不下了,張鶴束也沒客氣,三下兩下全給吞到肚里。

    吃過飯,兩人擦了嘴。

    張鶴束忍不住問,“你讓椿婆準(zhǔn)備什么?”

    蘇致回答:“我產(chǎn)口開得慢,椿婆備下些催產(chǎn)的藥,孩子下來的就能快些。”

    張鶴束嗯了一聲,蘇致也不再說話。房間里安安靜靜,只有蘇致偶爾發(fā)出的一聲半句的呻吟。

    椿婆是算了時間來的,等中午喝的粥消化了些才端著湯藥進(jìn)來。

    湯藥只有小半碗,味道并不十分難聞,蘇致豪邁得很,一口就喝了個干凈。

    椿婆拿著空碗出去,房間又只剩下這兩個人。

    張鶴束小心翼翼地問他,“有什么感覺了么?”

    蘇致沒忍住,居然還能笑出聲來,“當(dāng)是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一進(jìn)嘴里就能起效了?”

    今天張鶴束沒少被笑話,懶得分辯,又開始和蘇致扯些有的沒的。

    到了下午兩點(diǎn),蘇致忽然叫喚起來。

    “呀……肚子、肚子……”

    張鶴束嚇了一跳,伸手去摸他肚子。肚皮緊繃繃地,動靜一陣大過一陣。

    從早晨蘇致說要生了開始,一直也沒聽他叫過疼,頂多是哼唧幾句,哪像現(xiàn)在整個人都躺不住了,在張鶴束懷里翻來覆去,嘴里的聲音也越來越來。

    “椿婆!椿婆!”

    根本不用張鶴束叫她,椿婆一聽見蘇致的聲音立刻就沖了進(jìn)來。

    她先讓張鶴束從床上下來,把蘇致平放在床上。失去了支撐,蘇致馬上叫他,“鶴束!鶴束!”掙扎著還想從床上做起來。

    張鶴束趕緊按住他,“我在!我在呢!你沒亂動!”

    蘇致滿臉慌張和痛苦,整個人在床上縮成一團(tuán),膝蓋頂住腹底。他拉住張鶴束的手放在嘴邊,“我疼……鶴束……肚子、肚子好疼啊……”

    張鶴束哪里知道這個藥這么厲害,只能胡亂地安慰蘇致,一邊向椿婆求救,“怎么辦?你快想點(diǎn)辦法啊!”

    椿婆是這個屋里唯一還有理智的人了。

    她先是強(qiáng)硬地拉開蘇致的腿,不能讓他這樣蜷縮著躺著了,張鶴束這時倒是和椿婆有了默契,居然知道去按住蘇致的肩膀,蘇致被他們擺弄成一個平躺著張開腿的樣子。

    椿婆在蘇致身下看了一陣,接著就走了出去,外面不斷傳來腳步聲和福氣大聲的說話聲。

    蘇致什么都感覺不到了,身體里就像有一輛馬車碾過,仔細(xì)聽都能聽見胯骨被擠壓的滋滋作響,來自腹部的不適更上一個臺階,不僅疼還脹,下身憋得難受,腰背也是酸痛酸痛的。

    “……好疼……鶴束……好疼啊……”

    張鶴束的狼狽不比蘇致少,他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蘇致含混的呼聲,叫著他的名字,讓他心里一陣一陣發(fā)緊。

    “我在?。 ?/br>
    蘇致看他,眼睛里不知道是汗還是淚,“鶴束,生孩子原來這么疼啊……”

    蘇致小小聲說完這句,語氣里委屈得不行。

    張鶴束湊過去吻他,“忍忍,忍忍就過去了?!?/br>
    蘇致答應(yīng)下來,轉(zhuǎn)頭專心應(yīng)對愈加嚴(yán)格的產(chǎn)痛。

    蘇致支起腿,疼得厲害了,臀部都跟著起起落落,腿一下蹬直又一下屈起,一手成拳抵在側(cè)腹。

    突然,蘇致像是被人掐住嗓子,沒了聲音。之后憋著氣,肩膀往下沉,頭都從枕頭上脫離開來,整個人往下面縮過去,過了這陣,又恢復(fù)到之前的樣子,身體放松下來,一個勁喊疼。

    張鶴束叫椿婆,椿婆端著一盆的熱水進(jìn)來。

    又檢查了一次,椿婆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張鶴束大概只是情況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撲倒蘇致耳邊跟他講,“好了好了!快了快了!”

    蘇致也是有些感覺的,剛才那一陣明顯和之前不同,腹部的疼痛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向產(chǎn)口轉(zhuǎn)移。

    椿婆拿干凈的毛巾給蘇致擦拭了下體,然后端著銅盆又走了出去。

    椿婆出去一會,蘇致就感覺到下面有些不同,他叫張鶴束。

    “你、你看、看看……我下頭……”

    張鶴束剛一偏頭,就看見蘇致臀下的褥子濕了好大一塊,張鶴束學(xué)著椿婆的樣子去看蘇致下身,上午還只開到兩指的陰口現(xiàn)在門戶大開,yinchun隨著蘇致的呼吸一動一動,張開的xue口不斷有液體往外涌。

    “這是、破水了?”

    張鶴束迷茫地看著蘇致。

    蘇致來不及回話,一陣又急又猛的宮縮襲來。蘇致不自覺地就想要憋氣,想要往下使勁,為了借力,蘇致死死握住床頭的欄桿,上半身都從床上起來了。

    張鶴束看見陰口的位置被頂出來一塊,再看蘇致已經(jīng)是面目猙獰地使上力氣了。

    不一會,蘇致手上就卸了力氣,人重重地落回床上。

    “不行、不行……下不來……呃啊……”

    “鶴束、鶴束……”

    蘇致伸手要去拉他,張鶴束反應(yīng)過來握住他的手。

    下一陣宮縮時,張鶴束的手代替了欄桿,蘇致一通用力,孩子仍然沒有娩出。

    這時候,椿婆來了。

    她扶著蘇致的膝蓋,示意他跟著宮縮使勁。

    蘇致已經(jīng)能感覺到孩子已經(jīng)進(jìn)入產(chǎn)道,就在產(chǎn)口附近,陰口又脹又痛。

    “來了!?。。?!”

    房間里全是蘇致的吼聲。

    椿婆的一只手穩(wěn)穩(wěn)握住蘇致的膝蓋,另一只手順著蘇致的肚子往下推擠。

    蘇致更加受不住,又叫又嚷。

    “疼?。。?!孩子!!孩子!!”

    張鶴束見他臉都憋得通紅,不斷有淚水從眼角滾落。

    椿婆不聞不問,下手動作不見一絲猶豫。

    蘇致身下的墊子漸漸暈出血色,椿婆抬起的手指上沾滿了血跡。

    張鶴束不忍再看。

    蘇致卻像是知曉了門道,感受到身體里那股自然下墜的力氣之后,不再一味哭喊,反而主動順著那股力氣使勁。

    墊子血色更重,突然蘇致停了聲音連呼吸都頓下來,過了一小會,蘇致爆發(fā)出一聲綿長的嘶吼,伴隨著明顯的水聲。

    張鶴束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見椿婆手里抱著一個血糊糊的孩子,孩子生下來并沒有哭,椿婆倒弄幾下后才發(fā)出嘹亮的哭聲。

    張鶴束看得呆了。

    蘇致靠在他身上,沖椿婆說道:“孩子……”

    椿婆會意,立即把孩子遞了過去。

    孩子肚臍還連著臍帶,身上又是血水又是羊水,蘇致渾不在意,還親昵地用臉貼過去,臉上淚水更加放肆。

    “鶴束,是個女孩?!?/br>
    張鶴束仍舊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連帶此時蘇致異樣的神情和語氣都未曾注意到。

    蘇致就抱了一會,椿婆接過孩子,剪掉臍帶只是隨意清洗了一下,就拿早就備好的小褥子將孩子包好放在一旁。

    蘇致懷的是雙胎,現(xiàn)下肚子里還有一個。

    宮縮仍在繼續(xù),蘇致卻沒有半分力氣,痛到已經(jīng)無知無覺。

    椿婆給他推腹,蘇致只是喊疼再無其他動作。椿婆有些著急,示意張鶴束將人從床上架起來。

    張鶴束一下明白過來,卻怎么也不敢動他。椿婆一個勁地催促,自己也上手把人往床下拽,張鶴束才主動幫忙。

    蘇致身上跟沒有骨頭一樣,身體一個勁往地上滑。張鶴束從他身后將人圈住,蘇致站好,淅淅瀝瀝的血水混著羊水順著大腿一直往下淌,不一會就在腳下積了小小一灘。

    椿婆喂著蘇致又些催產(chǎn)的藥,然后讓他嘴里含著提神的參片。

    肚子里又有動靜,這下蘇致完全成了行家,立刻撅著屁股搖擺著往下蹲,最后成了一個分開腿扎馬步的樣子。

    張鶴束穩(wěn)穩(wěn)架住他,椿婆在他身前跪坐在地上。

    如此這般幾次,蘇致感覺到什么東西夾在了雙腿之間,盡力又將腿分開些。然后又是一個起身下蹲,第二個孩子平安娩出。

    張鶴束眼疾手快把人扶到床上,椿婆一個人打理好兩個孩子,馬上把孩子抱了過來。

    雙胞胎先出生的是女孩,后來一個是男孩。

    眼前皺巴巴的兩個孩子,小老頭一樣,扯開嗓子哭鬧,聲音一個比一個響亮。

    蘇致不消說,早已是淚流滿面。

    張鶴束看著眼前的姐弟倆,心中升起一種不知名的感慨。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