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蓬山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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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喳喳的鳥鳴從窗外傳來,昭示著清晨的到來。 竹榻上無聲無息地趴著一具雪白的身體,胡亂裹著被單,露出青青紫紫的吻痕,長發(fā)漆黑散亂,幾綹蜿蜒在后背上,黑白分明。 良久,先是手指動了動,然后是一聲低低的呻吟,陸離睜開眼睛,依然是一片無邊的黑暗。 他撐起上半身,想要坐起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腰腿都是軟的,復(fù)又趴回榻上,又過了許久,慢慢蜷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無聲地細(xì)細(xì)發(fā)抖,一小片兒竹席不一會兒被洇濕成淺淺的青褐色。 后面還是濕噠噠黏糊糊的,陸離終是咬著牙齒硬著頭皮下了地,摸索著用屋里儲的清水洗了身子。 折騰到下午,陸離才算是收拾停當(dāng)。不想再繼續(xù)住下去了。他想。 又發(fā)了一下午的呆,等到暮色四合的時候,陸離砍了一根竹子,簡單地削成了手杖,悄無聲息地下了山。 云霄山脈一帶的城鎮(zhèn)與村莊有天下第一大派坐鎮(zhèn),百年來無山匪盜賊之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陸離一路走過,入耳即是雞鳴犬吠、萬家煙火之聲,一片詳和。 趕了一夜的路,天蒙蒙亮的時候,陸離恰好來到一座城門外。 守備打著哈欠開放城門,看見門外的陸離后一怔,睡意都飛了。 “趕的早啊。”側(cè)身讓過,笑著打了個招呼。 陸離也是微笑頷首:“大人辛苦了?!?/br> 守備沒料到他會這樣說,受寵若驚地嘿然一笑:“哪里的話,書生言重了。” 原來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趕路的讀書人。陸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腳步未停。 待他進(jìn)得城內(nèi),守備才撓了撓后腦勺:“這書生模樣倒是齊整,只那雙眼睛,怎么瞧著直愣愣的?” 這邊陸離卻是想進(jìn)城討碗水喝,他雖然不怎么進(jìn)食,但行了一夜免不了口渴。 只是清晨時分,大街上清靜得很,店鋪大多還沒開門。 就在陸離磨磨蹭蹭走在街上的時候,一個人衣衫不整地從一間門楣上寫作“青樂坊”的小樓里走出來,正正將他看了個滿眼。 那人皮相卻是風(fēng)流俊俏,劍眉星目里不見雅正只見痞氣,臉頰上尚有一道微紅的抓痕,怕是頭夜里胡天胡地的時候被哪個小情兒撓的。 那人只愣神片刻,便當(dāng)機(jī)立斷地往陸離跟前一杵——順心順意地撞了個滿懷。 “哎呦喂!這大清早的誰這么不長眼睛???!” 肢體相觸的一瞬間,陸離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被那人不動聲色地捕捉到了。 陸離以為是因為自己看不見才撞了人,手忙腳亂地從那人身上退開,口中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住對不住?!?/br> 那人朝地上唾了口涶沫,斜斜沖陸離挑了挑下巴,舉止說不出的憊賴:“怎么?沖撞了你何爺,一句對不住就想搪塞過去?” “……”陸離從未見過如此得理不饒人之人。 那人見他無言,心中喜道是碰上個軟柿子,更是肆無忌憚:“賠禮道歉,怎么也得拿出誠意不是?” 陸離沒聽出這話里的刁鉆味兒,只道是自己真真誠誠地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沒由來心中松了一口氣:“那這位……何爺,在下要怎樣做才算拿出誠意呢?” 那潑皮卻是擺手一嗨:“我何青錢也不是那等刻薄刁鉆之人,今日遇上你,甚是合我眼緣,不如就認(rèn)我作大哥如何?你做了我兄弟,那方才這茬兒便是兄弟嬉鬧,又算得了什么?何況今后有我罩著你,在這河陽府便是橫著走也無人說甚。小兄弟意下如何呀?”說到最后一句已經(jīng)把手臂搭在陸離肩膀上。 “這……”陸離面露難色。 “嗯?你可是瞧不起我?”那喚做何青錢的潑皮變臉忒快,方才說到認(rèn)兄弟還一臉欣喜相見恨晚,仿若是菩薩低眉,這會子卻又柳眉倒豎鳳眼圓睜,活似個怒目金剛。 何青錢攥著陸離的衣領(lǐng)往上一提,仗著自己個高塊大,愣是把人拎得腳尖踮地站立不牢。 站不牢的陸離本能地雙手扒著何青錢的那只拳頭,整個人都掛在他手臂上一般。疾聲連道:“不敢不敢?!?/br> 何青錢暗搓搓地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觸感,發(fā)覺這具身子不柔而韌、肥瘦合宜,簡直人間尤物,于是內(nèi)心越發(fā)歡喜,更是鐵了心要纏上陸離。 面上卻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心有不甘似的放開了陸離的衣領(lǐng),大發(fā)慈悲地說:“那你先應(yīng)了我一個要求吧?!?/br> 陸離聽了這話有些猶疑不定,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與世人有過多牽扯,卻聽見那何青錢越來越不耐煩的急促呼吸和周圍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人聲,不免焦急,遂含含糊糊地一點頭:“唔?!?/br> 何青錢這才得逞似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你讓我畫三幅小像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