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縱使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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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之間,葉秋篪便來到了一葦峰上的一個石洞外,這石洞便是昆侖老人的練功起居之所。 洞外守著一些本門弟子,見到葉秋篪紛紛讓行,葉秋篪踏入石洞,發(fā)現(xiàn)掌門早已經(jīng)來到了,此時正探察著昆侖老人的脈象。 目光一轉(zhuǎn),落在昆侖老人雙眼緊閉的臉上,葉秋篪心中一痛:“掌門師伯,我?guī)煾杆?/br> 云霄派掌門謝子巖江湖人稱春秋老人,實則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生得一副天圓地方之相,很有一代宗師的風(fēng)范。 春秋老人此時對葉秋篪一擺手,道:“魔教使得好一手調(diào)虎離山,此事你不必自責(zé)。魔教之人陰險狡詐,打不過,便給你師父下了毒?!?/br> 葉秋篪連忙問道:“什么毒?可有解?” 春秋老人搖頭:“魔教的毒大多出自境外之法,我們無從窺探。”還沒等葉秋篪心跳到嗓子眼,又補(bǔ)充道:“不過我派可解?!?/br> 說罷不等葉秋篪將心中疑惑問出口,便自去吩咐他一干心腹弟子了。 “不是說無從窺探么?怎個可解法?”葉秋篪心神不寧等了片刻,便聽得那些弟子去而復(fù)返,似乎還架著一個人。 等他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心神俱震! 那人依舊是一身白衣,雙眼空茫,任由別人施為,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得罪了?!蹦切┑茏影凑照崎T的吩咐,取來極細(xì)的銀針刺破他的手指,沁出的血珠滾落到早已備好的清水里,用喂藥的木管撬開昆侖老人緊閉的牙關(guān),壓在舌上喂了下去。 不過片刻的工夫,昆侖老人眉間縈繞的紫黑之氣便去了一大半。 春秋老人對那白衣人見禮道:“多謝仙人相救。”葉秋篪整個人都震驚了。 那白衣人也不答話,只由著剛剛的弟子把他帶回來時的方向。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根本不知道這里有個人叫葉秋篪。 思及此,葉秋篪目光一黯。 又強(qiáng)打起精神問道:“掌門師伯,那個人是……” 春秋老人看了葉秋篪一眼,正色道:“云霄派創(chuàng)立百年,此人就在后山禁地住了百年。其血可解百毒。其余一無所知?!?/br> 葉秋篪一時了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云霄派有這樣一個人,無異于稀世珍寶,任誰聽說了也想一探究竟,甚至分得一杯羹,是以將其藏于禁地,且對門人三緘其口。 “我從未聽師父說起過……”葉秋篪垂眸道。 “但你不是經(jīng)常去禁地看他么?”春秋老人笑道。 葉秋篪渾身劇震,猛然抬頭。 “傻孩子,你小時候輕功還不到火候,但凡稍微在意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你經(jīng)常入夜后私闖禁地的事?!贝呵锢先藫u了搖頭,“你這孩子心眼實,師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此人并非凡人,你心中所愿……著實太難?!?/br> 葉秋篪心中一暖,繼而一酸,他雙眼明亮地看著春秋老人道:“掌門師伯,你不怪罪我就好,弟子并無其他奢求,余生所盼,不過是不辱沒門派,至于那人……我只是看看就好?!?/br> 春秋老人嘆道:“你這孩子向來讓人省心,師伯只希望你不要太苦?!?/br> 兩人又說了些對付魔教的事宜,便各回住處。 葉秋篪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索性披衣而起,又來到了后山禁地。 遠(yuǎn)遠(yuǎn)看去,竹舍中一片黑燈瞎火,但憑著葉秋篪的耳力,依然能聽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是主人尚未歇下。 這一次,他沒有隱藏起自己的腳步聲,而是大大方方敲了竹門。 “吱呀——”一聲,竹門從里面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不等人問,葉秋篪先自報家門:“對不起啊先生,這么晚了還來叨擾,我是昆侖老人的弟子,我……” 那人溫和一笑,擺手打斷了葉秋篪的語無倫次:“無妨,不嫌棄的話,請先進(jìn)來坐吧。” 葉秋篪連忙一揖,跟在后面。 “平時入夜后我沒有點燈的習(xí)慣,屋里也沒有準(zhǔn)備燭火,還請擔(dān)待?!?/br> “不妨事,今天是滿月,亮堂得很。” 那人微微一笑,并不言語。 看茶后,兩人在幾案兩邊相對而坐。 “請問先生高姓大名?”葉秋篪問道。 那人很詫異地張大了無法視物的雙眼,繼而笑道:“自從我在云霄派后山住下,還從未有人問過我名姓?!?/br> 葉秋篪好像心思被看穿一般,赧然間想到,一般人肯定都是直呼他“仙人”“先生”之類的吧,自己這般想要知曉他的姓名,卻是因為抱著別樣的心思。 “我的俗家姓名喚作陸離,已經(jīng)很久沒用過了?!蹦侨颂谷谎缘溃瑢θ~秋篪心中的彎彎繞繞毫無所覺。 “陸……公子……”葉秋篪遲疑道。 “噗,”陸離聽出了他的一絲別扭,忍俊不禁,“你還是叫我阿離吧?!?/br> 葉秋篪受寵若驚,從善如流道:“阿離!”這二字才出口,便覺唇齒噙蜜一般,滿是甜香。 又慌忙說道:“本來只是想來看看你是否歇下,沒想到你真的還沒睡?!?/br> “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就不困了?!标戨x笑道。 看到他這么隨和,葉秋篪也不拘謹(jǐn)了:“我前來叨擾,其實是想跟你正式道謝。謝謝你救了我?guī)煾?。師父從小把我養(yǎng)大,授我武藝,教我做人,對我恩重如山,你救了他,我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激?!?/br> 聽過這番直白的道謝,阿離卻面露恍然,半晌回神,有點不好意思:“救人其實非我本意,你這般鄭重其事地道謝,我反倒受之有愧?!?/br> “無論如何,你救了我?guī)煾甘鞘聦?,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陸離唬了一跳,又略覺好笑:“我很久很久沒有聽過這種語氣說出的話了,久到我都忘了是什么心情了。跟我道謝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這般……這般較真?!?/br> “我……” “你知道我并非常人吧?你們的一生,對我來說只是很短暫的一瞬,所以你這條命,我要來也沒什么用啊,你還是自己收好吧?!标戨x自以為幽默道。 葉秋篪聽罷卻心中一痛。 是啊,世間諸種人事,不過過眼云煙,自己與他,仿若蜉蝣于天地,滄海之一粟。 半晌澀然道:“那阿離又為何流連于凡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