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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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每天喝著各種藥膳湯,口中發(fā)苦,心里卻沁甜。 這可是蘇二哥開的藥膳方子呢,至少代表了他對她的關(guān)心。 而且確實有效果,整個人都精神多了,皮膚白里透紅,由內(nèi)到外都煥發(fā)著光彩。 對鏡自照,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具軀殼里裝的是三十歲的靈魂,眼中有光,皮膚水靈,從里到外,都是十幾歲小姑娘該有的模樣。 青春無敵。 葉紫看著鏡子中的那個小姑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靈魂仿佛已經(jīng)與這具身體完全融為了一體,再也沒有老黃瓜刷綠漆的違和感。 嘴角彎了彎,半個月的修身養(yǎng)性,今天是刑滿釋放鳥雀出籠的日子。 換上一身翠綠的新衣裳,讓玲蘭幫忙梳了一個漂亮的流云髻,打開琳瑯滿目的首飾匣,從里面挑了兩支顏色鮮嫩做工精巧的簪子插在頭上。 這都是真材實料的寶石玉器做成的,份量不輕,插一兩支也就得了,再多了壓頭。 葉紫收拾打扮好,拎上點心籃子,興沖沖出門地去找蘇二哥。 被禁足的這半個月,葉紫自然不能光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每天除了練字一個時辰,就是跟著府上的繡娘學做荷包,跟著廚房的大師傅學做點心。 雖然她現(xiàn)在穿衣服不需要自己做,繡帕荷包盡有人做出最好的給她挑,但是她也想為自己喜歡的人親手做點什么。 她的夫君們身上帶著別的女人繡的荷包,怎么想都有點吃醋呢。 雖然她的女紅現(xiàn)在還拿不出手,但是做點小點心什么的,在廚房大師傅的指導下,已經(jīng)勉強可以拿得出手了。 籃子里裝的是豆羹,用黑豆和黃豆一起做的,既有黃豆的口感,又兼具黑豆的滋補效果。 當然她做的不只這一份,其他的都讓下人給蘇家兄弟送過去了,只有蘇祈這一份她想親自送。 一是這么長時間沒見了,她真的很想他,蘇彥他們還經(jīng)常來看她,蘇祈就來了那一回,讓她回味了半個月,也惦記了半個月。 二是年關(guān)將近,開年他就要上京趕考了,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憑蘇二哥的才氣,高中是必然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被封到哪里當官,一時半刻肯定是回不來的。 三來,也是感謝他對自己的關(guān)心。如果不是他開的藥膳方子,她的身體也不能養(yǎng)得這么好。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雖然冬日里的陽光照在身上沒有一絲溫度,風刮在臉上甚至帶著刺骨的寒冷,然而卻澆不息她心頭的火焰。 葉紫臉上帶著淺笑,拒絕了丫鬟的幫忙,自己提著籃子穿過大半個園子,心情飛揚地往西南角的偏院走去。 走到門口,葉紫發(fā)現(xiàn)門匾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新的牌匾,上面用瘦金體寫了三個大字,葉紫歪著頭辨認了半天,“沁……竹……” “園?!碧K二哥好聽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葉紫倏地回頭,雙眼晶亮地看著他,“夫君,我給你帶了豆羹過來?!闭f著舉了舉手上的籃子。 話說回來,明明是自家夫君,為什么她每次來看人還得找個藉口? 好像沒什么理由就過來,有花癡的嫌疑? 蘇祈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籃子上,伸手接了過去,一撩衣擺跨過了門檻。 葉紫嘴角一彎,邁著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進了室內(nèi),葉紫殷勤地去廚房拿了碗筷,用小碗給他成了一碗豆羹,“夫君,趁熱嘗嘗。你喜歡什么口味?這個是蜜,這個是咸的?!?/br> 葉紫體貼地擺了兩個調(diào)味碟在他面前,一個是蜂蜜碟,一個是醬油花生碎辣椒碟。 蘇祈選了蜂蜜碟,玉白的手指拿著白瓷碟,將淡黃的蜂蜜倒在雪白的豆羹上,拿起調(diào)羹嘗了一口。 葉紫坐在一旁支著下巴看他,原來他喜歡甜口的,她自己倒是更喜歡咸口的,如果是以前,她是堅定的咸黨,現(xiàn)在看蘇二哥吃的樣子,覺得甜口似乎也可以嘗試一下? 蘇祈放下碗,未予評價,不過碗中的豆羹卻喝干凈了。 葉紫嘴角揚了揚,應(yīng)該是不難吃的意思吧? 將碗筷收拾了,葉紫也沒急著走,這個時候蘇祈十有八九在書房,她沏了一壺茶進書房去紅袖添香了。 蘇祈寫字她就幫忙磨墨,蘇祈喝水她就幫忙倒了遞在手上,蘇祈看書……她就無事可干了,干脆去削了一盤水果端進來。 蘇祈從書上抬起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被嫌棄了嗎?葉紫慢慢挪到書架旁,隨手抽了一本書下來,裝模作樣地看起來。 書房里終于安靜了,兩人各據(jù)一端,一人手上拿著一本書看。 只不過一個在專心看書,一個卻心不在焉,目光老是偷偷地往對面的人身上溜去。 蘇祈恍若未覺,手不釋卷。 葉紫專心地看著他如畫的容顏,感覺再看一百年也不會膩。 蘇二哥絕對是蘇家兄弟中最禁欲的一個,要是別的兄弟,被她這樣死皮賴臉地黏著,早將她就地正法了。 蘇二哥卻不為美色所動,端坐在書案前,一本正經(jīng)地看書。 直到夜幕降臨,蘇祈的目光才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