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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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戈緹不知不覺透出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但更多的卻是鄭重與懇切,“我撞見了他,就如在黑暗中窺見了曙光。若不是他通知了搜查隊,并將我?guī)Щ亟ィ峙挛以缇退涝诹嘶囊吧?,希翡也不可能獲救?!?/br> 戈緹頓了一下,補充道:“最不可思議的是,無論是整個情報機制,還是全境安保體系都在如常運行,但是過了那么長時間,我們?nèi)说氖й櫲晕幢簧蠄?!?/br> “或許有人察覺了,卻被絆住手腳,甚至遭到滅口,又或是惟恐被追責,才愚蠢地采取了拖延之策。你一個人逃出來是正確的,這是唯一的生路。那些人就算拿到贖金,依舊會選擇撕票。” 時瑟溫和而低沉地說著,“管理局掌握了他們的情報,才能拿出最優(yōu)方案。否則茫無目的,又如何在極限時間內(nèi)救出人質(zhì)?” 戈緹苦笑了一下,說:“那群暴徒最后都被處以極刑,可我弟弟也回不來了。他甚至沒能被好好安葬,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在最后……生食了亞素。更遺憾的是,昆西失蹤了。但愿他還活著吧!希翡也一定不想他離開得太早,他對這家伙可是念念不忘呢。” “還有一件事,是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彼纳裆行碗s,嗓音則略顯干澀,“當年,希翡被救出時已經(jīng)重傷瀕死。在和溫家交涉過后,舅舅把他的驗傷報告討了過來,翻看過后告訴我,其中沒有涉及扭傷的記錄?!?/br> 有了這一出,戈緹一度無法面對生還的伙伴。 在初次前去探望時,他也只是停駐在病房門外,像只軟弱的鵪鶉一樣,遲遲未敢踏入里間。 最初只是因為兩族的盟約,他和溫希翡才會建立友誼。面臨生死考驗之際,這淡薄而脆弱的羈絆即時破裂才符合常態(tài)。 然而,溫希翡卻以一個正當又合理的謊言,送他逃出生天,換他安全無虞。 舅舅曾說過一句話,希翡被救回來得再遲些,他所拿到的就不是驗傷報告,而是一份尸檢了。 戈緹輕聲道:“他看得太清楚了,我們一起跑,只會彼此拖累,最終一個都跑不掉。倒不如留下一人,不至于使他們?nèi)ψ粉櫋C髦绱?,卻還是自己留下,我不如他。” 時瑟嘆息一聲,抬手捧起少年的臉,指尖微動,撩開他耳側(cè)垂落的碎發(fā):“所以……這些年來,能讓你無條件信任的人,只有溫希翡一個。” 戈緹頓時意識到有所不妥。他驚錯于時瑟的敏銳洞察,卻不能否認,又無意敷衍,唯有沉默以對。 這是那場血色陰影所留下的后遺癥。 縱然往事已矣,可是在他心中,除了對亡弟和好友的愧疚,最強烈的一個念頭,就是此生此世——絕不能成為亞素那樣的犧牲品。 戈緹本以為自己掩飾得天衣無縫,卻不想還是瞞不過時瑟。 盡管表面看不出端倪,可事實上,盤桓在少年心底的猜忌和多疑,幾乎已與本能融為一體??v使有意克服,亦不乏理智的決斷,他也難以將這份疑心根除。 這是根植于心靈與記憶的舊疾,不再惡化已是萬幸,又怎會迎來痊愈的一日? 他甚至擔心,是否在某一時刻,這枚隱秘的地雷會突然引爆,以致傷人傷己,釀成無可挽回的新悲劇。 因此禍事而深受影響的人,也不止戈緹一個。 他的昔日同窗,幼時玩伴,溫氏第一順位繼承人,自轉(zhuǎn)危為安之后,性格中曾經(jīng)最閃耀的那部分品質(zhì),亦就此隕滅。 回首過去,戈緹和溫希翡都未料到,由于他們犯下的錯誤,不僅讓自身付出巨大而慘痛的代價,更引發(fā)了一場超乎預計的風暴! 借由這場綁架事件,有太多或有罪、或無辜的人遭到了管理局的清算。參與此事的暴徒們皆被處決,七十九位官員以失職罪被革職入獄,無論官職大小,過往貢獻,在此案中均無權減輕刑罰。 軍方同樣備受沖擊。兩百六十五名軍人未經(jīng)軍事法庭審判,不聲不響地人間蒸發(fā),時至今日,死生仍無定論。 此外,還有將近四位數(shù)的平民被帶走調(diào)查。經(jīng)過那一系列的嚴酷訊問和高壓式排查,幸運些的還能活著回去,不幸的則被抹去所有存在過的痕跡,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在管理局的命令與推動下,墻外的流民更是遭到了慘絕人寰的掃蕩。鮮血、尸骨和嚎哭的冤魂,構(gòu)成了煉獄般恐怖猙獰的圖卷! 那是因赤金名門的遷怒所造成的屠殺,正大光明而又飽含輕蔑。在災難中所經(jīng)受的一切,以及隨之而來的殘酷動蕩,皆如巨石一般壓在戈緹心頭。 從過去到現(xiàn)在,再到未來,永遠無可能釋懷。 時瑟垂下手,十指交握,沉吟了片刻,說:“有些事我還需要核實。抱歉,我不能簽釋放令。” 戈緹目光一凝,盯著他道:“你要食言?” “我沒承諾過一定會放人?!睍r瑟含笑回答。 戈緹同樣笑了起來,說:“總歸不會是條大魚,放了又如何?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倘若監(jiān)察廳不肯就此放人,我大可走官方流程保釋他,照樣能達到目的!” “要動用保釋權,你一個人還不夠?!睍r瑟慢條斯理地說,“這事要做成,你得費些心思了?!?/br> 戈緹心間忽地涌上一股煩躁,不想再這樣磨蹭下去。他斂了笑意,站起身來,說:“等著吧!我會好好遵循規(guī)則,讓你啞口無言的?!比欢鴦傄晦D(zhuǎn)身,就被一只纖麗、完美的手壓住了肩膀。 “我送你?!睍r瑟依然是一副輕柔和煦的口吻,但那柔和而不容抗拒的力量卻使人暗火叢生。 戈緹止步側(cè)首,瞇了瞇眼,簡短而又堅決地拒絕:“不用了!” 他抬起左手,將落在肩頭的手掌一點點拂開。 這一回,少年未再受到任何阻攔,直接推門而去。 走出辦公室沒多遠,戈緹的腳步忽又一頓。他忍不住在心中思忖,自己就這么走了,是不是有點沉不住氣? 以他的身份,自然無懼于直面聯(lián)名保釋的風險。但在其他符合標準的權貴中,又有幾個愿意承擔?在監(jiān)察廳的猩紅刀鋒之下,人情與利益的誘惑,恐怕將失去原有的魅力。 為何就不能再試著溝通一下呢?正這么想著,戈緹眼角余光一掃,就瞧見了正候在走廊上的羅幕。 在這個站姿挺拔面無表情,帶著典型監(jiān)察廳特質(zhì)的執(zhí)行官腳下,是色調(diào)格外幽暗的血紅地毯。 深長的紅毯一直綿延到視野盡頭,雖有著厚重柔軟的質(zhì)地——卻有如被無盡的鮮血浸透染紅的淤泥,給人以一種窒息、粘稠且惡濁的不祥感。 可是這份感覺轉(zhuǎn)瞬便被打破。 身為時瑟在監(jiān)察廳最得用的副手,羅幕自然與戈緹相熟,見他望過來,這名執(zhí)行官立刻走近,語帶關心地說:“戈緹少爺,您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戈緹一怔,才發(fā)覺自己情緒外露,表現(xiàn)得頗為明顯,頓然生出幾分懊惱,沒好氣地掃了羅幕一眼。 羅幕則被瞪得莫名其妙。他一時間僵在原地,簡直像只受了委屈的獵犬,哪還有半分外人見慣的陰郁暴戾? 戈緹打消了返回的念頭,他稍作調(diào)整,重又恢復一派陽光的面貌,然后才揚長而去。 “真稀奇,這是……和總長鬧別扭了?”羅幕納悶地暗忖著。他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卻見監(jiān)察廳的最高長官就立在門邊。 時瑟雖未看向他,執(zhí)行官仍然猛地一個激靈,趕忙過去聽候指示。 面對這位頂頭上司,羅幕不敢出一絲差錯。 在秩序管理局各個軍政部門中,人們對時瑟的看法一向兩極分化,毀譽參半。 一部分人對他的評價極差,言及時的態(tài)度混雜著nongnong的厭惡和恐懼。在他們心目中,幾乎任何負面、極端與具有批判性質(zhì)的詞匯,都能拿來套用在時瑟身上。 而另一些人,則稱其果決善謀洞若觀火,認為他是隱于幕后的奉獻者,是最理想的守門之盾與裁決之杖,以及將名門光輝襯托得更加耀眼的幽影。 在這一派人的觀念里,采取殘酷、血腥乃至邪惡的手段來守護秩序,非但是必要且正確的方針,更是對能力與虔誠的考驗。 可以說沒有任何人,比“禁庭之眼”更適合執(zhí)掌監(jiān)察廳和特殊懲教所。因此,他們懷著敬仰推崇的心態(tài),堅定不移地追隨著時瑟的腳步。 羅幕正屬于其中之一。 時瑟無言地目送著戈緹離去的背影,直到少年在視線中消失,神情間的溫柔暖意方才淡去。 關系親密,信賴卻不信任——這即是戈緹對他態(tài)度的最佳詮釋。然而少年的信任,本就不是時瑟所求之物。 從某些隱秘且兇險的角度出發(fā),就連戈緹對他表現(xiàn)出的愛戀,時瑟都未輕率而武斷地視為一件幸事。至少今時今日,還不能如此定義。 監(jiān)察總長轉(zhuǎn)而目視自己的心腹,琥珀色的雙瞳宛若冰寒無底的深淵,重又變得令人戒懼。他吩咐道:“我去一趟情報署,你留下,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 羅幕神色恭順地聽著,心頭卻漸漸升起詫異。待總長交待完畢,他便躬身致禮,領命而去。 離開憲典廣場后,戈緹未坐上任何一輛漆著特殊涂裝的專車,而是在站臺邊靜立片刻,等到了定時發(fā)來的自主導航電車。 在復古式的棕黃色鑲紅邊車皮下,植入了與電車外觀截然相反的先進技術,內(nèi)置的智能模塊閃著熒熒幽光,在車窗上投射出活動的高清地圖。 反常的是車廂內(nèi)卻空曠得過分,開過數(shù)個街區(qū),直至到站,戈緹仍是唯一的乘客。 下車后,他緩步前行,穿過一整片金紫交錯的花苑,才在一座大門前站定。 頭頂鉛云深黯低垂,在天際徐徐飄動。稀薄的光線透過云層的罅隙灑落下來,勾勒出一片龐大而威嚴的建筑群輪廓。 戈緹抬起頭來,視線掠過左右矗立的高聳圍墻,盯著門口石雕上華麗又猙獰的圖騰看了半天。 在兩道利劍般交叉的暗紅色弧形閃電之間,懸掛著一輪半黑半白的圓月——真月紅雷,正是這所舊跡公學的?;铡?/br> 以凈土的主流觀念來看,禁庭中最重要的三大學府,分別是舊跡公學、銀章軍事學院、白孔雀私立學院。 這三所各有特色的寄宿制學院,又被統(tǒng)稱為“天學區(qū)”。 銀章軍事學院自不必說,向來是培養(yǎng)中堅武裝力量的基地,禁庭為數(shù)眾多的守門犬大都是從這里畢業(yè)。 而白孔雀私立學院,招收的則多為來自富裕家庭的學生,當然還有格外出色的寒門子嗣,以及極少數(shù)出身特權階層的孩子。 然而,即使是面向公共招生,幾乎不設出身門檻的舊跡公學中,也同樣階級分明,盛行著學仆制、體罰、禁閉等古老且腐朽的制度。 戈緹雖未接受家族安排的私教,卻也不想就讀于這其中任何一所院校。像此類表面以奢麗條件和嚴格等級為裝點,實則渾濁灰啞如一潭死水的風貌,從來都不符合他的口味。 只是他要找的人,正選擇了這所籠罩了諸多陰影的舊跡公學。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戈緹準備戴上公民徽章。他嘆了口氣,將手伸進口袋,卻意外地摸了個空。 戈緹咦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帶出來。畢竟,那枚自出生起即被賦予的銀白龍形徽章太過招搖,而他又從未像青銅階層的人那樣,養(yǎng)成整日徽章不離身的習慣。 只有在某些避不開的重要場合,戈緹才會出于禮儀去佩戴。至于眼下…… 別說昭示階層最直觀的公民徽章,就連鐫刻著家族紋章的指環(huán)項鏈,以及時瑟和安澤荒分別交給他的,代表著各自勢力的兩件信物,戈緹也一樣都沒帶在身上。 要知道,在他以個人意志選定的瑞丹什密契學院內(nèi),可沒幾人知道新生中混入了一個異類。 不論有無特殊部門的密探安插在師生當中,戈緹都不愿意將自己和嘉利的關系公之于眾。 作為唯一一所涉及神秘學領域,在一定程度上隔絕世俗權力影響,并且任何時期都不受戰(zhàn)爭陰云紛擾的學院,瑞丹什的風氣的確自由開放,治學立場更被天學區(qū)視作異端,可這仍抵消不了赤金名門所帶來的沖擊。 倘若把這些東西隨身攜帶,又一個不慎暴露在同窗們眼前…… 從此往后,他就別想再過安生日子了。 戈緹想了想,果斷否決了去找保衛(wèi)處公然亮身份的選擇,決定找個人帶他混進去。他探頭探腦地張望一下,恰好見三名身著學院制服的學生結(jié)伴而來,當即跨前幾步,擋在為首那名金發(fā)少年身前。 “嘿!不介意幫個忙吧?”戈緹伸手一攔。 那金發(fā)少年瞳孔一縮,驀地向后退去,旋即又硬生生地頓住身形。他向戈緹看去,目光瞬間變得尖銳,冷聲問:“你想干什么?” 戈緹未料得他反應竟然這么大,偏過頭看著他,笑著說:“不是說了嗎,我需要你們幫一個忙。很簡單的!只要帶我一起進去,找一個人就行?!?/br> 金發(fā)少年眉頭一皺,出于謹慎,他認真打量了一番這個冒冒失失攔路的外來者。 他的衣飾素凈,樣式簡潔,非但挑不出什么瑕疵,且還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他的身材——這家伙看上去倒有一副好相貌,別的不說,單憑這份澄凈清爽的氣質(zhì),也能讓人多出幾分耐心。 可是,他卻沒有佩戴徽章。甚至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處用來辨識的徽標。 雖然可以首先排除對方是青銅級,畢竟沒有哪個青銅會不攜帶徽章。但不知為何,這個大男孩給人的感覺……也不太像黑鐵。 總覺得他身上存在貓膩,偏偏一時半會又看不穿,羅蘭只覺有種說不出來的糟心。 他尚在猶疑猜度,身后的同伴已搶先道:“好好的休息日,別多事了!我們可不像那些拿著舊跡領針的家伙,可以為所欲為。” “是啊。”另一人點頭附和,“帶他進去,說不定會撞上高年級的那幫惡黨。雖說自從那位來了以后,他們就被壓制得抬不起頭來……不過,即便他們安分了許多,還是少招惹為妙,就聽我們的吧,羅蘭?!?/br> 戈緹倒是眼前一亮,興沖沖地插進來,好奇地問:“你們說的那位,是誰?” 羅蘭突然一擺手,示意同伴無需開口。 他眼中冷意稍退,對戈緹說道:“你是外人,不必關心公學內(nèi)部事宜。我也不會將身份不明的人帶進去,你找其他人吧。” 戈緹卻不肯就此放棄,五指飛快地向前一探,抓住了對方手腕,說:“我叫戈緹,是瑞丹什的學生。你知道的,天學區(qū)素來視我們?yōu)楫惗?,有這一重關系在,我不方便去做出入登記。如果你幫了我這一次,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br> 他的聲線清澈悠揚,聽來讓人如沐春風,凝視著羅蘭的眼神亦是專注真誠。被這雙漂亮的眸子盯著,羅蘭呼吸不自覺地一滯,竟是怒火全消。 “好,我?guī)阋黄疬M去?!彼硎股癫畹卮饝?。 “……羅蘭!”他的同伴齊聲叫了出來。 “謝謝你!”戈緹立即綻開一個燦爛明亮的笑容,也不管羅蘭同伴的臉色,拉起這名金發(fā)少年的手,徑直往學院內(nèi)奔去。 ※ ※ ※ ※ 機密情報署,最高檔案室。 時瑟打開厚重提箱,將裝在其內(nèi)的資料取出,按照某種序列,在長桌上重新排列了一遍。 他沉靜而迅速地瀏覽著這些串聯(lián)起一系列事件,附有鑒定報告和不少照片的文件,伸出纖長瑩白的手指,在一張張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紙上輕輕劃過…… 過了許久,監(jiān)察總長才從中篩選出一部分,仔細地整理好,并歸入一只檔案袋中。隨后,他拿起沉甸甸的檔案袋,關上燈,走了出去。 檔案室外,一名鷹鼻狼目、身材高瘦的中年人看到他手上所拿的物件,雙眉立時鎖起,說:“讓你調(diào)閱那些保密文件已經(jīng)是破例了,怎么,你還想帶走嗎?” 時瑟轉(zhuǎn)過頭,以那雙色素淺淡且詭麗的瞳孔注視著中年男人,平平淡淡地道:“事關赤金名門,我不得不慎重。你不敢犯那兩家的忌諱,我敢。何況……白署長,你已破例過一次,再進一步又何妨?” 中年男子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好自為之吧。我在這個位置上也待不了幾年了,不想事事跟你計較到底。不過我要提醒你……等到那小子上位,情報署和監(jiān)察廳的關系,可就不止是合作與競爭那么簡單了!” 時瑟神色寧定從容,說:“這不是好事嗎?” “安澤團長好歹是小緹的兄長?!彼恼Z氣中甚至隱含著一絲笑意,“我期待著他成為我的對手。” 兩人交談的模樣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洶涌,各自潛藏著說不出的殺機與敵意。而他們言談間所提及的人,正是安澤荒。 時瑟浮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檔案袋,緩緩道:“說起來……白署長,你的任期也快滿七年了吧。七年前,你之所以能抓住機遇,將你那嗜血的前任赫爾德趕下臺,不也正是拜這件事所賜嗎?” 白應典的神情陡然陰沉下來,鷹視道:“時瑟,注意你的言辭!此事不管過去了多久,都不是你用來攻訐異黨的借口,哪怕你如今擁有赤金之位也一樣!當年那場風波,無論何人,身在何位,但凡有一絲不清白,都逃不過管理局的清洗。如若有半點做得不到位,也會受到牽連與問責。每個人所得的下場,都是……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