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中下）

    扈市多古廟，寒暑假是旅游高峰期，啟木算是刻意避開了來的，獨(dú)自一人背著背包走在大街小巷，坐在廟中一角，也仰頭望頂處繁復(fù)的花紋，像是望見巨大的萬花筒。

    最受歡迎的是據(jù)說靈驗的廟宇，當(dāng)然，按照一些指南，神明各自有各自的專攻，求姻緣去北郊那個最靈，學(xué)業(yè)財運(yùn)當(dāng)然市中心這個，生老病死則西山那個。寺廟發(fā)著有環(huán)保香，來去的人大概都心有所求，中老年人居多，也有年輕人，一些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不知怎的也混跡在其中，手捧著香認(rèn)認(rèn)真真的磕頭、拜，再上炷香。就是不知道中國的神仙能不能跟耶穌說上話。

    也與個看著兇惡的大哥擦肩而過，左手拿香，右手拿手機(jī)，嘴里說著官司訴訟什么什么的，大概是在和律師交談。

    聽見幾嘴，啟木心想，若信鬼神為何不信報應(yīng)，敢做惡事難道不怕阿鼻地獄？若不信鬼神不懼因果，又為何要來這地方請求庇佑呢？

    最可愛的是小朋友，跪在蒲團(tuán)上笑著露出豁牙：“菩薩，祝你天天開心?！眴⒛韭犞幸馑?，覺著菩薩聽到這樣的愿望一定是開心的。

    路過姻緣鎖那里，有人叫他，啟木婉拒，那人也不糾纏，只慈眉善目地笑，道句：“有緣者總會再遇見的?！眴⒛拘庞猩?，卻不信某種具體的宗教，只帶著些敬畏當(dāng)景點(diǎn)來觀，聽得這話也無甚多余的感受。

    一逛有些晚，五六點(diǎn)是講經(jīng)，想走，看門的大爺很好說話，閉廟了也開門允他出去。

    坐的公交，正值下班人也略多。

    啟木在某個時間回下頭，在不屬于自己的站里下去，一路跟著個人上了雙層巴士，往二層上爬。

    就零星坐了兩三個，啟木一路往后走，坐在了最后一排、那人身旁。

    空位子那樣多，靠窗坐的人扭過頭看他一眼，又低頭看手機(jī)。

    六點(diǎn)天還沒完全黑，路邊昏黃的燈已經(jīng)亮起，巴士高度比一般車要高，樹枝時不時從窗邊劃過去。

    在見著第二個的紅綠時，啟木說：“打算什么時候把我的錢包還回來？”

    “你有證據(jù)嗎？”少年人一臉挑釁。

    嘖。

    一腿壓在他的腿上，單手將其雙手束在頭頂，少年試圖掙扎卻動彈不得。

    啟木帶些惡趣味的拉開他褲子露出性器來，再慢悠悠拿著手機(jī)，連著面部和下身，一同照下來。

    把照片在這人面前晃悠晃悠，松了手。

    “無恥！”少年罵罵咧咧地穿褲子，瞪著手機(jī)，駭于他的武力值，到底服了軟：“錢包不在我這兒，轉(zhuǎn)移給了其他人?！?/br>
    “賠我?！?/br>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是要耍賴了。

    上下掃視這人，啟木說：“在這車上射出來，我就放過你。”

    “這什么奇怪的要求！”少年立即反駁。

    啟木不作解釋，也不作退讓。

    對峙幾秒，對面先松動了，帶幾分敢怒不敢言地，重拉下些褲子，露出性器來，前面幾排就坐著個人，先前小聲的交談并未驚動他，少年抿唇，眼睛觀察著前面那人，手上握住了自己的性器。

    咬著唇，開始了自慰。

    眼前場景變化，是前世。

    頭頂日頭正曬，唇舌干燥，胃里餓得難受，腦子也暈，反應(yīng)幾秒才發(fā)覺自己是在囚車?yán)?，手銬腳鐐齊全。前面趕車的一個，帶刀的兩個，以及自己囚車旁守著的這個，四人押送。

    觀察其佩刀，倒不像衙役，反而像是親衛(wèi)。

    腦子一思考就更暈了。

    有點(diǎn)遭不住。車空間不算太小，難受在木板太硬路上又顛簸。

    索性伸手去拽那人的衣袖，等他望過來，講句：“勞煩您在囚車上搭件衣服。犯人死在半路，想來你應(yīng)該也不好交差吧?！?/br>
    那人一副冷臉，倒通情達(dá)理，如他所說的，從包里拿出件衣服搭在了囚車頂上。

    縮在陰影里。半壞掉的腦子想，至少天家目前沒想自己死。是件好事。

    他一向隨遇而安，索性繼續(xù)開口要水。

    這次那人冷眼看啟木，啟木理直氣壯。幾秒后那人先收回目光，解下腰上水囊從縫隙間遞給了他。這種情況也沒什么可講究，擰開仰頭往嘴中灌，連喝幾口才勉強(qiáng)止住嗓中的干渴。

    再就駕輕就熟了：“餓?！?/br>
    這次另一侍衛(wèi)阻攔了一下，冷面人沒理會，過會兒將幾塊干糧扔了進(jìn)來。

    暑氣下沒什么胃口，到手的是又硬又干的干糧，但身體已經(jīng)在預(yù)警，配著水，勉強(qiáng)自己一口口咽下去，吃下去小半塊，也在顛簸中昏昏沉沉睡過去。

    再醒來是被他人手上的挑逗弄醒，是個臉不大熟悉的侍衛(wèi)，那人見他發(fā)覺面上帶了威脅：“我手頭有吃有喝，我能讓你過得更舒服?！?/br>
    不舒服，渾身沒有力氣，手上還有手銬。

    衣著單薄的罪官倚在囚車一腳，垂下頭顯露截脖頸，表現(xiàn)出文弱可欺的一面。也是，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侍衛(wèi)手上動作更放肆些，從縫隙間解開他的上衫，下墜，只堪堪搭在手肘處，漂亮的肩頸和胸前兩點(diǎn)。

    忍不住將他拉得更近些，試圖去吻他的鎖骨，犯官被拖拽著過來，手從縫隙間穿出扶住他的肩，抗拒卻無力。

    唾手可得的美味。顫抖著吻上，頭埋在肩頸，總覺著能聞見股墨香，隱約聽見鏈條碰撞的聲音，緊接著就被耳邊的罪臣的輕喘吸引住全部神思。

    麻痹放松直到脖頸后感受到金屬的冰冷，再下一秒，情況驟變，罪官腳踩著他這邊的木欄，身體繃直，用力拉緊了手中的鏈條，侍衛(wèi)脖頸被束在其中，無法呼吸，臉逐漸漲紅，拼命拍打著他的腿和腳，也在張著嘴的喘息中，逐漸軟下去。

    不敢賭，啟木再在心中數(shù)了一百個數(shù)，松開手，看著其倒下去。

    緊張的神經(jīng)才可舒展，稍放松些，手腕手指的痛，生理上的惡心，才一一浮現(xiàn)，

    伸手翻找這人身上。

    沒有鑰匙，有所預(yù)計也不失望，擇還算有用的蒙汗藥和匕首，衣服裁出布條，將物件緊緊綁在自己大腿根部。

    放任自己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