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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節(jié)到來了,最近總是突然下起大雨。聶云寒站在路邊等人,室友出來玩沒帶傘,而他正好在附近。聶云寒低頭看了很多次表,已經(jīng)二十分鐘了,室友信誓旦旦說五分鐘就能到。聶云寒無奈還是好脾氣地等待。 地面打滑,迎面駛來一輛公交車。聶云寒沒有在意,卻發(fā)現(xiàn)公交車因為打滑朝他這邊開來。速度很快,聶云寒來不及去躲避。 聶云寒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意外的是等了很久都沒有到來,他睜開眼睛。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靈魂狀態(tài),聶云寒看向透明的身體,覺得有些新奇。 室友這時候才來。他看見躺在地上的聶云寒失聲哭了起來。聶云寒看了他一會,他沒有去責(zé)怪室友,這一切說起來也不怪他,恰巧該他倒霉而已。 轉(zhuǎn)頭場景轉(zhuǎn)變,聶云寒來到一間純白的房間。耳邊傳來冰涼的機械音,聶云寒仔細(xì)去聽。他聽出這樣一些信息。 第一是自己已經(jīng)死去,第二是他要去往一本書里成為配角保持角色不崩。 身邊的聲音提醒聶云寒它只會在這里存在,不會陪著他去往書里。書的內(nèi)容是很常見的升級流,聶云寒上高中的時候也喜歡看。主角一般都身世凄慘,經(jīng)歷過很多磨難,最后成為最強者。 聶云寒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就去看了劇情。主角叫許星程,而聶云寒所擔(dān)任的與他同名。 聶云寒看完這本書才發(fā)現(xiàn)是耽美。許星程一路走來,行俠仗義,收獲了很多人的愛慕,而沈瑜愛他最深。他沒有懂他們之間的感情線,為什么兩個人莫名其妙互相喜歡上了對方。 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與其說是一本書,不如說是未來的預(yù)兆。聶云寒合上書,溫聲說,“可以了?!?/br> 醒來時聶云寒覺得自己變小了,這似乎是他小時候的摸樣,唇紅齒白,臉上有著些許嬰兒肥。沒有到變聲期,說話有點軟軟的。 他沒有金手指,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知道未來的大概走向。聶云寒所在的聶家也算是當(dāng)?shù)氐拇蠹摇K麊緛碓诖策吅钪呐?,去問她日期來確認(rèn)現(xiàn)在的劇情。 聶云寒現(xiàn)在的形象很容易激發(fā)人的母性。奴仆看向他軟著聲音告訴了他日期。聶云寒回想之前的書,大致判斷了一下現(xiàn)在大概是他被外出游歷殺害魔物,恰巧在聶家附近的林昭帶走當(dāng)徒弟。 林昭是當(dāng)今的天下第一人,離成仙也差得不遠(yuǎn)。他年紀(jì)不大,是很多年難能遇見的奇才。聶云寒天賦也是極高的,才能被他看中傳授經(jīng)驗。 桌上擺著桂花糕,聶云寒捏起一個塞到嘴里。嘴里被桂花味盈滿,聶云寒臉頰鼓起,恰逢侍女在門口通報家主來了。 聶家家主是一位慈父,他看聶云寒嘴角旁邊還有桂花糕的渣,輕輕笑了他一下?!昂畠海锌腿??!?/br> 林昭第一次見到聶云寒,他的身高不過才到他腰間。嘴角的殘渣沒有很可笑,他冷淡的眉眼有些柔和。 “你父親想讓我收你為徒,你資質(zhì)尚可,可愿隨我一起?”聶云寒看向林昭,這是劇情,就算他今天沒有隨林昭一起,今后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情況讓他來到林昭身邊。 聶云寒向他行了拜師禮,乖乖跟在林昭后面。林昭見過的小孩大多是很活潑的,哭著鬧著恨不得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而聶云寒安安靜靜生得還極其可愛,林昭也有些許喜愛他。 他性格一向是極淡的,話語也不是很多,只是點點頭,“明日出發(fā)。” 聶云寒有點頭疼,他之前生活的地方是一個和平年代,也沒有修仙者。對他而言修煉沒有章法,不算一件易事。 而他思考事情下意識皺眉,放在現(xiàn)在這個年齡段透露著一種違和。 這一天內(nèi)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聶云寒疲憊地眨眨眼,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明日還要趕路。門吱呀吱呀被打開,聶云寒困得不行半睜著眼睛,是一個比他略大一點的男生。 他眼里含著淚水,不舍地看向聶云寒。 聶云寒弄不清是什么情況,只想趕緊打發(fā)了他去睡覺。他溫聲詢問,“怎么了?” 劇情里好像沒有提及這個人,總歸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人見聶云寒溫聲哄著他,忍住眼淚向他告別。他把一個戒指鄭重其事地交給聶云寒,“我會去找你?!?/br> 聶云寒有點清醒了,眼前的戒指一看就不是凡品。他有些推脫,那人執(zhí)意要他收下,見他收下才笑著離開。 奇怪的人,聶云寒想想。當(dāng)前還是睡覺重要,他索性不再去想。 - 林昭是劍修。他帶著聶云寒踩在劍上回門派。乘劍的速度很快,風(fēng)飛速從他旁邊刮過。臉頰有些微疼,聶云寒拿手摸摸。林昭注意到他的動作,舒展了個法術(shù)。 林昭所在的門派一如其他藏匿在山上,如果發(fā)現(xiàn)不了陣法,就算登上山頂也無法尋到。 御劍倒是比較輕松進(jìn)入。林昭把聶云寒帶給林念,林念是門派里其他長老的弟子,也算是聶云寒的師兄。 傳言師兄性子溫軟,他很喜歡乖乖巧巧的聶云寒。林念捏捏他的臉帶著他去熟悉環(huán)境,“你怎么會當(dāng)林前輩的徒弟呀?” 聶云寒搖搖頭,他心想這可能是劇情所迫。林念想了想,為他尋得一個好理由?!翱赡苁蔷壏?。” 林念心細(xì),發(fā)覺聶云寒不怎么說話,覺得他只是不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聶云寒覺得這個師兄有點話癆,他不說話只是因為他很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這種軟糯的聲音,聽起來很沒有氣勢。 師兄問得實在太多了,不回復(fù)不太好。聶云寒醞釀了一下,喊了他一聲,“師兄?!?/br> 林念腳步一頓,他看向聶云寒,明白了他怎么不說話。小孩子很敏感自尊心強,他轉(zhuǎn)移了話題,心下難免想笑。 林念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過分熱情的人,他維系著溫和的假面,內(nèi)里也算個高傲的人。他是他們那一屆弟子里的最優(yōu)者,平常和人相處也是透露著疏離。 對待聶云寒卻是像付諸了全部的熱情。小師弟太可愛了,林念總想捏捏他的臉。看他一臉無奈地任他捏再去輕聲哄他。 聶云寒禮貌又溫和,在門派里聲譽很好。作為門派里最小的一個,師姐師兄每次下山都會偷偷給聶云寒帶些甜點和好玩的東西。林昭習(xí)慣閉關(guān),偶爾才會出來傳授一些功法給聶云寒。聶云寒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和林念待在一起。 聶云寒年紀(jì)還小,縱使在修煉上有天賦,但實力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師尊不允許他下山。聶云寒沒逛過這個世界的商市,對一切很好奇。 他去找林念,“師兄,我想下山。”林念掛念他的安全,搖著頭拒絕了他。聶云寒知道師兄一向拿他沒辦法,又央求了幾次終于磨得他同意了。 林念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憂心忡忡帶著愛玩的小師弟下山了。 夏日時節(jié),人間繁華。街道上滿是人,兩旁的商販熱情地介紹著商品。聶云寒沒見過這般光景,眼睛亮晶晶地帶著林念跑來跑去。 沒有電子產(chǎn)品的世界,聊天寫信成了人與人之間主要的聯(lián)系方式。街上吵吵嚷嚷的,聶云寒看到林念在說什么,又聽不清。 他大聲地沖林念喊,“師兄,我要吃這個!” 林念牽著他的手買了很多東西。今晚有花燈,他們朝河邊走去。路過一家青樓,聶云寒好奇地探頭去看。 林念用手遮住聶云寒的眼睛,聶云寒的睫毛輕輕顫著,惹起一片癢意。林念笑著說,“師弟還小,別看?!?/br> 到河邊的時候花燈已經(jīng)放起來了,滿片星空都是花燈,點亮了黑夜。河里也是荷花燈,載著人們的心愿一路遠(yuǎn)去。 聶云寒買了一個花燈,他雙手合十許愿希望一切安好。林念看他放起花燈,“許了什么愿?” 聶云寒看他一眼,“說出來就不靈了?!?/br> 偷偷溜回來已經(jīng)是半夜了。林昭站在門前,眉目冷淡。他看了林念一眼,聶云寒隨著他進(jìn)去了。 “怎么這么貪玩?!甭櫾坪戳终眩娏终褯]有生氣,撲到他懷里撒嬌?!熬椭挥形覜]下過山?!?/br> 林昭摸摸他頭發(fā),“下次我?guī)闳ァ!?/br> 第二天聶云寒起床時林念在抄經(jīng)書,見聶云寒來,他委委屈屈地控訴,“你師尊讓我抄的?!甭櫾坪剿赃?,“對不起嘛師兄?!?/br> 林念本來就沒有怪他。他也明白林昭不過是做個樣子,防止門派里的人對聶云寒有什么意見。更何況要抄的也不算多。 “你去玩吧?!绷帜钊鄟y聶云寒的頭發(fā)。 聶云寒轉(zhuǎn)身跑走了,沒過多久回來了。林念抬起頭看聶云寒,他帶了一塊桂花糕給他。 林昭讓聶云寒跟著林念一起修煉,他偶爾閉關(guān)結(jié)束也會指導(dǎo)他。 日子一天天在的重復(fù)中度過。聶云寒天賦高,學(xué)起來也快,很快就熟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