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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雪國情事在線閱讀 - 章二十七

章二十七

    祝簫意眼睫翕動,微縮的茶褐色眼瞳有著琥珀般冰涼而透亮的質(zhì)感。

    “……三姨太?這是什么意思?”這仿佛是他平生話最多、語速最快的一回。祝簫意的視線轉(zhuǎn)向楊蕙,嗓音已然染上了慍怒似的暗啞,“哪家的?……周家的?”

    “沒有的事兒!”楊蕙的狐貍眼微微睜大了,錯愕中夾雜了些許惱怒。

    他側(cè)過臉來,重新面向身后的祝簫意,目光卻自周世堯那位唐突的酒rou朋友面上輕飄飄地掃過。

    楊狐貍兩顆湛藍的眼珠生來靈動狡黠,有如通靈的碧璽,此時眼波流轉(zhuǎn),眉眼中的狐媚氣卻蕩然無存,倒有某種酷烈的警告意自眼波中嶄露,霎時將對方震得一愣,終究沒再敢吐出半個字來。

    “這只是旁人的玩笑話,我也不知這玩笑為何傳得像是人盡皆知,”楊蕙收回目光,同祝簫意解釋道,“想必祝長官也知曉,周世堯有過兩任妻子,皆是驚才絕艷的世家美人,可惜紅顏薄命,兩位小姐后來都在戰(zhàn)亂之中香消玉殞,周統(tǒng)帥也沒再動過續(xù)弦的心思。”

    祝簫意垂著眼簾靜靜聽他說話。

    “那時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打探周世堯,想知曉他是否打算再迎娶第三位姑娘進屋,卻遲遲未見他有任何動靜,”楊蕙娓娓道,他心知沒有向祝簫意隱瞞的必要,以免徒生禍端,“‘三姨太’這外號就是在那之后傳開的?!?/br>
    “……是這樣一回事嗎?”祝簫意沉吟道,兩道銳利的眼光直直刺向周世堯的酒友,眼神中半是探究半是提防。

    那酒友終究常與周世堯接觸,膽量早已練得爐火純青,此刻被他鋒刃般冷颼颼的目光一掃,胸中三分怯意盡數(shù)化作了臉上笑意:“楊先生說得沒錯,這的確是酒場上的玩笑話,只因我們從未見過有人能像楊先生一樣與統(tǒng)帥親近,哪怕兩位嫂嫂也沒能……”

    沒等他說完,楊蕙立刻接過話來:“周世堯自小便與我相伴左右,我倆就連進學堂讀書時都是鄰桌,他自然沒有與我生分的道理,”他頓了頓,望向周世堯那酒友的眼神中帶著鋒利的笑意,“于是不知哪位閑人散布出流言來,道我是周統(tǒng)帥藏在屋中的第三位嬌妻。我起初并未在意,可后來不知怎的……這流言越傳越廣,竟逐漸將我叫成了‘周家的三姨太’?!?/br>
    其實,楊蕙將事實隱瞞了一小部分——周世堯薄情寡義,向來將妻妾當作謀權(quán)固位乃至消遣時間的工具。當初兩任妻子的死訊先后傳來,這人居然總能頗具閑情雅致地帶著笑同他閑談。外人皆夸周世堯是情深意重的錚錚男兒,只因這位統(tǒng)帥親手將兩位嬌妻埋葬時悲痛欲絕,肝腸寸斷,甚至兩次都沒能開設(shè)葬禮、宴請賓客。

    可只有楊蕙清楚,周世堯骨子里冷血得不似常人,從未為亡妻落下一滴眼淚,就連替她們置辦一場體面的厚葬都吝嗇。

    于周世堯而言,妻妾身亡不過失掉了幾個并不算趁手的工具。弄死枕邊人,再迎娶一位知禮數(shù)懂眼色的姑娘填補空位,不過周統(tǒng)帥動動手指頭的功夫,比起應(yīng)付官場和軍中的刀光劍影不知輕松多少。

    “三姨太”這綽號能夠在華北的商政圈子里傳開,背后的緣由楊蕙早有答案——周世堯多半默許了此事。這陰毒又不擇手段的野心家心思縝密如繭絲,就連窩邊草都不肯放過,借此擺的正是宣示主權(quán)的傲慢意圖。

    楊蕙最初并不在意——周世堯的控制欲蟄藏在兩人看似尋常的關(guān)系下,并未影響他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也從未對他私底下尋歡作樂的行徑產(chǎn)生任何阻礙,他當然沒有必要為這等小事去觸周世堯的霉頭。

    可是今非昔比,祝簫意的出現(xiàn)已然將他與周世堯之間心照不宣的平衡擊得粉碎。

    這也是為何楊蕙被人一喊作“三姨太”便手中一抖,差點連懷里揣著的桂花糕都沒顧上。

    因他曾經(jīng)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種下的苦果,終究還是報應(yīng)到了他身上!

    “三姨太”這不清不楚的綽號如今給祝簫意聽去,如若他再不開誠布公地解釋一番,必定會惹來天大的麻煩——一旦祝簫意等不到解釋,抑或識破他在扯謊,多半會掉頭就走,這輩子再不會對他有任何好臉色。

    好在楊蕙為這番解釋費盡了心思,將原委一一道出,十足通透坦蕩,還有周世堯那酒友在旁迭聲作證:“都是生意場上的玩笑,算不得數(shù),我們也就私底下叫叫……”

    聽到最后,祝簫意面無表情的俊臉仍舊繃著冷硬的線條,渾身鋒芒卻收斂不少,總算是勉強信服了。

    楊狐貍打蛇隨棍上的本領(lǐng)了得。他與周世堯的酒友道過別,轉(zhuǎn)頭便變臉似的展露出一抹嬌軟的淺笑,手指搭上祝簫意結(jié)實的肩膀開始噓寒問暖:“……祝長官好不容易來北平一趟,千萬不要將這煩心事悶在心里,倘若再有困惑,直接問我便好,我楊南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他頓了頓,又道:“話說回來,祝長官下榻的旅店可是長安春?那附近倒有幾家不錯的茶樓飯莊,算得上是不易被外人打攪的……可供我們敘舊的好去處?!?/br>
    祝簫意并不熟悉北平城繁華的街市,聞言神情淡漠地點點頭,表示悉聽尊便。

    方才被“三姨太”這綽號一番膈應(yīng),他陰沉的臉色仍未緩和,心緒卻已重歸平靜,甚至暗暗懊惱自己反應(yīng)過度——他早查清楚了楊蕙和周世堯的關(guān)系,知道這狐貍與那軍閥統(tǒng)領(lǐng)交情匪淺。

    可是……他原以為自己不會被旁人的流言蜚語輕易動搖心神,等他真正窺見這兩人親密關(guān)系的冰山一角,卻感到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積壓在心頭,有如將傾之巢。

    不過祝簫意那張常年冷若冰霜的臉龐鮮少情緒外露。在楊蕙看來,這毛子的面容只是比往日更冷峻了些,那凌厲的眉眼中凝聚的陰煞氣反倒將這人襯得格外肅森性感。

    解決了綽號的事兒,楊蕙緩了一口氣,又很快恢復了興致,帶祝簫意進了一家知根知底的店面——這是由清廷幾位御膳房出身的廚子親手開設(shè)的茶莊,至今開業(yè)不足數(shù)月,名聲尚未大噪。楊蕙閑來無事,總喜歡挖掘城中遺珠,他對這家茶莊里模樣精巧的各色清宮菜肴一見傾心,尤其喜歡那道用雪白瓷碟呈上的細碗豌豆黃,因它入口滑嫩清甜,滿嘴留香。

    茶莊內(nèi)總有為??皖A留的包廂,里頭裝潢有著仿清宮式的雍容華貴,紅漆立柱雕繪著折枝竹梅,上方藻井以紅藍翠三色鏤刻出綺艷繁復的蓮花云紋。屋內(nèi)照明用的是舊式的黃花梨宮燈,絹面繪有彩墨山水,細密的黃金色穗子隨堂中清風微微顫動,暖黃的燭光照耀著整間富麗典雅的屋子。

    包廂中沒有一處不講究,就連餐桌也是雕著法螺、蓮花、金魚等佛家八寶的檀木八仙桌。等待菜品上桌期間,小廝將剛煨熱的香茶奉上八仙桌,暈開的白霧間茶香四溢。

    楊蕙捏著茶盞淺淺啜了一口,狐貍眼滿足地瞇起,隨即向著面前的祝簫意笑道:“……這家茶莊掌廚的多是清廷流落民間的御膳房大廚。祝長官常住莫斯科,近些年才回國,想必不常接觸滿洲的宮廷菜品。我照著你那清淡的口味點了些菜,一會兒你可得嘗嘗喜歡不喜歡。”

    祝簫意出身于俄國軍校,天然適應(yīng)西伯利亞地區(qū)險惡的環(huán)境與粗糙的飲食,即便有胃糜爛的毛病也是個非常好養(yǎng)活的家伙。他被冬將軍撫養(yǎng)長大,吃穿用度與同輩相比已算是頗有講究,可與嬌生慣養(yǎng)的楊狐貍一比較,他仍然有些吃不慣南方過于精細的菜肴。

    當然,吃不慣和不吃是兩碼事兒。

    本著隨遇而安的心態(tài),祝簫意微微頷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很期待?!?/br>
    “你這么相信我的品味?”楊蕙含笑的兩眼汪成盈盈秋水,斜插在盤發(fā)中的銀簪叮當脆響,“既然你打算在北平待上三至五日,接下來的行程通通交給我安排如何?我說怎樣都不能辜負祝長官的期待呢?!?/br>
    “聽你安排就好。”祝簫意答道——如果沒有楊蕙,他根本想不出什么游玩的名堂,最多只會在城內(nèi)逛逛,然后回旅館睡一晚,明早便啟程返回哈爾濱。

    “就等祝長官這句話!”楊蕙笑著啪地拍了一下掌,“我先前在小湯山附近盤了一處私泉,還雇人日日修葺庭院內(nèi)的桃林,景致不比九州島的別府差……”

    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皺起眉,繼續(xù)道:“只是……現(xiàn)在前去未免路途遙遠,不如明日我們再逛逛這北平城,等我們玩累了,我便帶祝長官去泡溫泉解乏……”

    就在這時,他話語中的雀躍卻突然被一聲刺耳的推門聲打斷了。

    伴隨著小廝連連的懇求聲,一聲磁性低沉的熟悉男聲自門前傳來,話音落地時有著金屬般森冷、優(yōu)雅而鏗鏘的質(zhì)地:

    “南絮,貴客來訪,你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

    楊蕙脊背一僵,霎時抬眼,向大敞的包廂門口望去——

    只見一位身披暗紋皮質(zhì)大衣的軍官正瞇眼微笑著站在門前,漆黑大衣下是一身剪裁精湛的暗色軍裝,領(lǐng)口處更有兩顆金屬紐扣被隨意解開,露出一抹麥色的、流暢而危險的鎖骨,顯得無比恣肆,有著居高位者渾然天成的凌人氣勢。

    這不速之客將軍帽脫下隨手塞給了身后跟來的小廝,隨后微微轉(zhuǎn)過臉來,修剪得利落干脆的黑發(fā)下是一張英俊的臉龐,只是那臉上的笑意疏懶而冰冷:“……萬一怠慢了客人,你該如何是好?”

    周世堯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