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br>
    “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br>
    南司雪坦坦蕩蕩回答完，又?jǐn)偸值溃骸暗疫€喜歡過你呢，這能說明什么？”

    頓了頓。

    她又一臉真誠地望向素斐，說道：“如果你現(xiàn)在愿意和我結(jié)為道侶的話，那我……”

    “得得得！”

    素斐連忙擺手，斂了斂衣襟，說道：“雖然我常年沒有性生活，但你也不能默認(rèn)我是個彎的啊！”

    她筆直筆直。

    南司雪卻不是。

    “把你對我的齷齪想法收一收，我會把我的一生都奉獻(xiàn)給鬼道，你沒有希望的?！彼仂晨嗫谄判牡貏竦?。

    “我也可以把我的一生都奉獻(xiàn)給鬼道啊?！?/br>
    南司雪認(rèn)真說道。

    素斐不敢聽她繼續(xù)說下去，連忙做了閉嘴的手勢，一字一頓說道：“你！把你對我的那種齷齪想法收一收，我不算你師傅，也算你半個師傅，你尊師重道一點(diǎn)好伐？”

    “尊師重道？”

    南司雪覺得好笑地重復(fù)一遍，歪過頭去，看向一邊。

    她又不是素斐的徒弟，哪需要對她尊師重道？

    愛情。

    親情。

    友情。

    無論怎么排，愛情在她這都屬于最后一位。

    師傅。

    道侶。

    親人。

    朋友。

    無論怎么算，道侶都是最無足輕重的位置。

    較高級別的感情，是可以對較低級別的感情向下兼容的，比如既然她對素斐的感情絕對高于對道侶的感情，那素斐向下兼任一下道侶，她覺得這沒有什么問題。

    兩人又不是師徒，也沒有血緣，又沒有任何倫常問題需要跨越。

    不過素斐不愿意。

    “那算了，反正你要真跟我成了道侶，感覺像是感情降級了一樣?！蹦纤狙o所謂地說道。

    “不僅你的道德觀，你的感情觀也夠另辟蹊徑的?！?/br>
    素斐搓了搓胳膊。

    在她看來，道侶是超越父母、師傅、朋友，乃至大道的存在，并肩而行，心意相通，執(zhí)手相握，共歷風(fēng)雨，白頭偕老。

    無論天地怎么變幻，彼此都是唯一。

    這才是道侶。

    在她看來，朋友升級，才有可能變成道侶。

    而在小雪眼中，竟然是朋友可以向下兼容，兼任道侶。

    “你離無極遠(yuǎn)點(diǎn)，他年紀(jì)小，情竇初開，身邊又只有你一個同齡的，他對你很容易有不該有的妄念?！彼仂程嵝训?。

    南司雪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不想回紫陽峰，我想留在鬼蜮怎么辦？”她問道。

    素斐表情一下垮了下來，盯著南司雪看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想回紫陽峰，還是不想見你師傅，還是不想見你師妹？”

    “都有吧?！?/br>
    南司雪扭頭看向一邊的窗戶。

    陽光很好。

    讓她有種坦蕩無私的沖動。

    “我?guī)煾迪霘⑽??！?/br>
    她望著陽光，皺著眉，口氣就像在說昨天晚上吃了些什么，平平淡淡地說道：“一個嬰兒，如果被預(yù)言長大后會毀滅世界，那么，那個嬰兒的師傅想殺她，也不足為奇吧？”

    “本來不想跟你說的?！?/br>
    “一看陽光這么好，又覺得這也不算什么大事，還是跟你說一聲吧?！?/br>
    陽光從窗外打進(jìn)來，照拂在南司雪的側(cè)顏上，給她增加了一道朦朦朧朧的光圈，發(fā)絲在光里飛舞纏繞，眼睛迎著陽光，卻像對峙一樣，不被影響，不帶溫度。

    素斐一下啞殼。

    她親手帶大的小姑娘，其實(shí)是個很冷的人，冷的不是最外層的社恐，也不是內(nèi)層對親密關(guān)系的離奇排序，而是世界重生或者毀滅，好像都對她全無影響。

    平時很上進(jìn)、努力、內(nèi)卷，看著很正常。

    當(dāng)你告訴她，明天外星人降臨，所有地球人都會死，她依舊上進(jìn)、努力、內(nèi)卷，這就讓人感覺不正常了。

    好像一臺播放動畫片的液晶電視。

    開開心心地看也可以。

    只要你別扭頭，就不會注意到，那臺還在正常運(yùn)行的液晶電視，其實(shí)并沒有插電。

    “你有時候活得像個鬼故事。”

    素斐無奈說道。

    南司雪點(diǎn)頭，又道：“所以我想待在鬼蜮，像我這樣，跑出去嚇著人多不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