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十天
書迷正在閱讀:縱情吻我、貌是情非、屁眼有癢了、上上簽、大渣攻溫柔多情【總攻】、祝君一世天真有邪、[總攻]執(zhí)墜歡、男子學(xué)院的紀(jì)錄片、收服男主(快穿主攻)、打游戲時不要輕易開全體語音(年上美強)
但是她起身到底是慢了一步,陸青野似乎是在琢磨那匕首末端該如何打開,又似乎是因為對方?jīng)]有武器而掉以輕心,但,他到底是低估了程若清的武功底子,也低估了她這個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程若清和容羽還真是相像,都是一旦被觸犯到底線,就會毫不猶豫發(fā)瘋的類型。 此刻,這個被激怒的瘋子眼眶通紅,不管不顧的上前一步。陸青野的劍尖立刻沒入了她的肩膀,男人愣了一瞬,劍尖還沒等拔出來,程若清已然用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法愣生生握住了匕首的柄,刀刃寒芒一閃,竟然是毫不猶豫的刺向了陸青野的手腕。 那只方才碰過那匕首的手腕。 要說池汐也算是個倒霉的。程若清刺過來的時候她好巧不巧的剛站起半個身子,眼瞧著匕首刺過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本能的就伸出了手去——或許是想表演一出空手接白刃。 幸虧屋子里兩個人都為習(xí)武之人,反應(yīng)比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陸青野攔住她向后扯,程若清也也咬著牙偏了力道,但她這一出當(dāng)不上苦rou計的“苦rou計”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刀刃迅速劃過掌心,偏了方向后又被陸青野擋住。 那屬實是一種新鮮的感受。 她這一路雖然也算是傷痕累累,但是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耐鈧€真是頭一回經(jīng)歷,甚至刀尖劃破皮膚的觸感也真是頭一回感受。那一瞬間痛感似乎并沒有意料之中那么強烈,反而只有摩擦產(chǎn)生的熱感,灼的手心不由自主的收縮,她甚至能感知到皮rou慢慢分開,感受到血液涌出的溫?zé)帷?/br> 痛覺神經(jīng)慢了一步傳進大腦,滋的一下。 原本她在那短暫的一瞬間還想到要做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來維持自己的形象,可是等到真正疼起來的時候,就什么都顧不上了。 其實那一道劃的并不深,程若清原本也只是想給陸青野留個傷口“紀(jì)念”一下,更別提后來又急急的收了勁,甚至她自己因為慣性向前撲去,從這兩人中間穿過去摔倒在了地上。但池汐還是變得眼淚汪汪,整個人的面部都揪在一起,寫滿了幾個字:怎么會這么疼? 陸青野已經(jīng)急了,有點笨拙的拉起小姑娘的手呼呼吹了兩下,又如夢初醒一樣去翻傷藥,原本還算和諧的房間頓時兵荒馬亂,程若清捂著自己同樣受傷的肩膀站起身,一言不發(fā)。 短短的一瞬間內(nèi),屋子里兩個人成了傷員。 但對比就很明顯了。小姑娘的手心那一道血痕顯眼的很,眼淚汪汪的樣子更是惹人憐惜——也對,畢竟是個沒怎么見過風(fēng)雨的小皇帝,人家那細皮嫩rou的,受點傷有人圍著也很正常。 程若清自嘲一樣的輕笑一聲。她垂眸看了眼還帶著血絲的匕首,末端的寶石已經(jīng)有些磨損,沒有往日那般的光亮,可是上面刻著的“若清”二字,仍舊清晰可辨。 那個送她匕首的人,可從來不會這么關(guān)心她。 “喂,”池汐喊了一聲,生理性的眼淚仍然壓不住的朝外面涌,傷藥接觸到皮rou時那火辣辣的感覺沒比劃開的時候好上多少,但顯然她腦子里現(xiàn)在還記著另一件事。 “你用不用藥?那一下應(yīng)該也挺疼吧?”池汐示意程若清,只是眼神還有寫些委屈的模樣,“他不是特意要搶你的匕首,只是關(guān)心則亂,我替他給你道歉……” 瞧瞧,瞧瞧。程若清舔了舔牙根。 能當(dāng)上皇帝的,果然都有一張慣能騙人的嘴。 只是或許是女孩和陸青野的互動讓她想起了太多不該想起來的故事,以至于她連罵都沒勁再罵。 男人還在緊張兮兮的查看著那點傷口,看向自己的時候可沒有半點歉意。程若清冷下神色,聲音也跟著變得無情冷血,“別看了。”她冷冰冰的把匕首收好,“不過是劃了一刀而已,充其量也就是留一條疤。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告別吧,沒有解藥,她活不出十天。” 此話一出,陸青野和池汐雙雙愣住了。 好久,池汐才聽見自己有些打顫的聲音,“……十……天?” “蠱毒發(fā)作期是十天。你體內(nèi)的子蠱昨天成長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不過就算還沒成熟,柳眠那邊也活不過十天,你們兩個,已經(jīng)活不成了。這種蠱毒本就沒有永久的解藥,不是我搞不到,是永久解藥根本就沒有研發(fā)出來?!?/br> “……” “就連暫時的解藥,我也沒有配方。研究出這蠱毒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如今知道解藥的人只有一個,還站在你的對立面。” “所以,別想了。別想著奪回王位,也別想著怎么努力。還不如研究研究埋在哪能舒坦一些,最后這幾天里,好好活一回。” 忽然被人告知,自己只有十天的生命,會如何做? 這樣的事不是未曾在亂想中琢磨過,池汐原本以為,自己一定會瀟灑恣意的帶著錢,帶著喜歡的人和物,好好把這段最后的時間利用好。 可是她卻忘了,她原本也不是一個那么瀟灑坦蕩的人。 陸青野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那雙一向清澈又堅毅的眼睛里裹上了一層霜,囊括了太多情緒。 可她確定了這一事實后,第一反應(yīng)竟然并非悲傷,而是很遺憾。也不是遺憾自己還有多少事情沒來得及做,而是遺憾陸青野聽到了這一切。若是能瞞著所有人,又該多好。 可如果這就是真相,那么柳眠又是在做什么? 這個問題,不去問本人,恐怕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可惜直到下午的時候柳眠仍然沒有醒,即使身上的傷都被好好處理過,他也依舊像一個睡美人一樣,但,如果還想回京城,此刻也必須動身了。這里離京城已經(jīng)不算太遠,但是因為柳眠昏睡不醒,便不得不租一輛馬車。好在昨日那場雨算是暫時切斷了蹤跡,如果低調(diào)些行事應(yīng)該不會太引人注目。 但陸青野好像有些不愿。 “既然都已經(jīng)這樣了……為什么還一定要回京?”他啞著嗓子,低聲問道。 池汐笑了笑,“因為,還有人在等我?!?/br> 不管這十天是真是假,也不管柳眠是不是有別的方法,就算一切都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她起碼也要回去,好好告?zhèn)€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