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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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易容的偽裝,他們一行人也算是輕而易舉的混出了城門,接應(yīng)的馬車在幾里外的一條小路上,蘇陌帶著他們走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走著走著,就有人掉了隊。 是柳眠。 也許是因為他殺人的時候過于淡定,池汐還沒能把那個狐貍精一樣的人和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形象融合在一起,見他慢慢落在了最后方,也只是微微蹙著眉,在離得不遠(yuǎn)的地方問了一嘴,“你怎么了?” 柳眠沒有答話。 一片沉寂的夜里,她有點看不清柳眠的輪廓,在原地等了許久,那個模糊的影子才逐漸變的清晰,背脊仍然是挺拔的,嗓音卻有些啞,“沒事,走吧?!?/br> 池汐隱約覺著有哪里不對。 “你……”她有點猶豫的看著柳眠,后者卻掐住她的后脖頸往前一推,池汐猝不及防的被往前推了兩步,從天靈蓋到腳趾尖都泛了麻。 就像是小動物被拎起后脖頸那里的皮毛一樣,全身的力氣都卸了個干凈,她有點無助的伸手扒拉了兩下,“你松手——” 柳眠低笑,順勢放下了手,“這么敏感?” 池汐翻了個白眼,渾然沒有注意到黑暗中還有另一雙眼睛靜靜盯著她,只是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你怎么走的那么慢?” 柳眠沒有回答,一時間周圍只有鞋履踏過草葉的沙沙聲,那種奇怪的感覺更甚,池汐忍不住往柳眠的方向靠了兩步,風(fēng)從他的方向慢慢吹過來,衣擺擦過她的指尖時,池汐忽然便意識到了什么。 他身上好熱。 像是一個散發(fā)著熱氣的大蒸籠,光是靠近都能感受到那種源源不斷的熱氣。池汐愣了半晌,猛地伸手過去探他的額頭。 可是柳眠比她更快,她甚至沒看清他手臂起落的軌跡,就被人穩(wěn)穩(wěn)的捏住了手腕。柳眠捏著那只距離自己臉頰幾寸遠(yuǎn)的小手,輕飄飄的挑眉,“干什么?別以為天黑著就可以對我上下其手。” 池汐沒空理會他的渾話,努力掙著想要把手解脫開來,“你發(fā)燒了?” 柳眠沒說話,只是又順手捏住小姑娘的后頸rou,往前推了推。池汐縮著脖子,還想努力一下,“你這么燒下去腦子會燒壞的……” “快走吧,”柳眠推著她向前,“我沒事?!?/br> 他說是沒事,但池汐感覺的出來,柳眠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越來越差。倒是還能邁步,只是邁步的頻率越發(fā)緩慢,連意識都有些昏沉,喊他名字的時候,甚至要遲鈍個兩三秒才會給她答復(fù)。又走了一小段,眼看著他的身形都開始跌跌撞撞,池汐咬了咬牙,還是喊住了最前方的蘇陌,“停一下!” 幾個人都停下了腳步,池汐扶著柳眠坐在一旁,“先歇一會?!?/br> 蘇陌仰頭看了看天,算了下時間,又瞧著柳眠那個有點半死不活的模樣,冷聲強調(diào),“最多只有一刻鐘。” 時間,真的太緊了。 “怎么樣?”池汐擔(dān)心的厲害,看著蘇陌臉上越發(fā)凝重的神色,心中也揪成了一團。 蘇陌放下柳眠的手腕,又在額頭處探了探他的體溫,斟酌了一會才說道,“如果現(xiàn)實一點,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他扔在這里,我們先走。等他自己醒了,再自己找出路?!?/br> “這肯定不成,”池汐皺眉道,“這種忘恩負(fù)義的事情,我做不出來?!?/br> “可他燒的太厲害,又加上兩日未睡,對于rou體凡胎而言的確已經(jīng)接近極限,何況他身上還有傷。”蘇陌有些刻板的強調(diào)著,“如果還要拖著他往前走,天亮之前絕對趕不到地方。車馬的體積太大,白日里行動很容易引人注目,如果城中再被人發(fā)現(xiàn)那四具尸體而追了出來,還是死路一條?!?/br> “可……” “你覺著,那四具尸體算不算的上,是為這場政變而獻(xiàn)身?”一道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嗓音卻低啞的厲害。池汐回過頭,就看見了一直站在暗處的容羽。 這還是她自從說了那句抱歉后,容羽第一次開口說話。 池汐慢慢攥緊拳頭,“……算?!?/br> “既然如此,那現(xiàn)在需要獻(xiàn)身的,就變成他了?!?/br> 池汐說不出話,更是怎么都想不到容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想要從容羽臉上找到些什么別的情緒,可是他站在樹木的陰影里,只有一雙眼睛淡淡反著光。 可是,讓她拋下柳眠轉(zhuǎn)身就走,她絕對做不到。 他把她從黑暗無光的地下室中解救出來,又只身替她攔下了追兵,就連逃出這城門的時候都是靠著他才得解,難道如今就只因為他昏迷不醒,就殘忍的將他扔下不管嗎? “他自己也說過,想當(dāng)皇帝,就別想普度眾生。汐汐,這是你自己選的?!?/br> 呼出一口濁氣后,池汐笑了。 選擇這種事,又有誰說的上來對和錯呢? “是我選的沒錯。可也不全是我選的?!?/br> 如果連這樣的選擇她都能做出來,那么她,和池洋又有什么區(qū)別? 權(quán)固然重要,但世界上仍然有很多東西比權(quán)更重要。她沒想著普度眾生,可是也總要普度一些人,在那些人里,柳眠絕對是其中之一。 思索一番,她很快就有了決定。 “蘇陌,”她輕輕喊到,“你和容羽先去找車,然后過來接我們。我在這里等著,車到了,再拖著他一起上車。” 蘇陌頓了頓,本能的看了容羽一眼,見他臉色又有些蒼白,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把你單獨留在這里嗎?” 池汐點了點頭,“反正我和他的命也綁在了一起,今日若是逃不出去,那便一起死了吧?!?/br> 一片安靜里,有人輕輕笑了一聲,像是自嘲。 蘇陌沒有動身,容羽也沒有移動,池汐不肯再做出任何讓步——她鮮少有如此固執(zhí)的時候。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時間已經(jīng)再容不得耽擱,蘇陌嘆了一聲后還是妥協(xié)了,朝著容羽的方向開口,“走吧。” “我留下來,你們?nèi)フ臆??!比萦鹕锨耙徊剑镜搅顺叵磉叀?/br> 他如今的神色很是寧靜,像是經(jīng)歷了大徹大悟后把一切都看淡了一般,池汐定定的盯著他看了半晌,沒能從他的臉上找到一點破綻來。 可是她太了解容羽了。 “不用?!彼芙^到,“沒時間了,你們先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