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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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其余幾人面面相覷。 心臟的那個心,那……不就是挖心嗎? “他……”顧亦塵啞然,“他不太像是……” “畢竟是千面。” “這樣的人,西月國不抓他?” “只說是抓不到人,仔細(xì)想想,恐怕是他上面有人罩著?!?/br> “……” 又恢復(fù)了滿室寂靜。 如果柳眠當(dāng)真也是那種,隨便就能挖別人心的人,那恐怕,這樣的合作又喪失了意義。 “不過我也只是猜測,現(xiàn)下還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表明什么,”陸青野皺眉道,“而且自他來了東陽國,也沒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或許還有隱情吧?!?/br> 到底有沒有隱情,隱情又是什么,在這樣的時候也都不重要了。如今他們面臨的局面,也就是在兩個不知曉底細(xì)的人中選擇一個,進行所謂的“合作”。 太被動了。三個人心里都不約而同的這樣想著。 次日清晨,顧亦塵又看見了那個不知名的黑衣人,對方依舊帶著寬大的兜帽,唇角微微上揚,是那種勝券在握一樣的笑容。 而這一次,顧亦塵得到的答案也不同于第一次的模棱兩可,他深吸一口氣,背脊挺直,面色無波無瀾,“合作愉快。” 那人的聲音很是愉悅,眼睛從兜帽遮下的陰影里透出幾分戲謔的情緒,“合作愉快?!?/br> 自然,顧亦塵還不至于傻到和這種人談合作,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柳眠似乎都是更加可信的那一個。但他們商榷了許久,還是選擇了一種折中的方案。 那天柳眠說的話似乎還在耳邊響著:“那個人有多危險,我比所有人都清楚。你若是不信我,我們大可以賭上一回——你若是應(yīng)了他,那他帶你找到的,也只會是池汐的尸體,而你若是不應(yīng),那你和她都會變成尸體。從他找上門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沒得選了。至于他是誰,我又是誰,等時候到了,自然會告知?!?/br> 這一出碟中諜一樣的戲碼,委實是太考驗人的演技,但是就如柳眠所言,他們確實已經(jīng)沒得選了。 既想讓那女孩活著,又想讓她回來重新當(dāng)她的皇帝,那就只有一種法子——先答應(yīng)下來再說。 可是既然答應(yīng)了,那便應(yīng)該付出籌碼,那人精明的很,不做出些什么來也就得不到相應(yīng)的許諾。 顧亦塵只能暫且答應(yīng)下來,留在京城作部署,而暗地里,柳眠已經(jīng)帶著其他幾個人一起悄悄溜出城門,接下來制約兩方的,就只有時間。 時間這種東西,著實是過于玄妙。它不會欺騙人,也就不會為人所騙,比起暗潮涌動的朝廷來講,算得上是唯一赤誠的東西。 顧亦塵手里的勢力不容小覷,先不說暗淵閣里那群個頂個都武功高強的殺手或是暗衛(wèi),他手里還執(zhí)著一枚兵符。 池汐從未下過什么兵符作廢的令,兩次廢后也都沒有收回這枚兵符的使用權(quán),以至于這枚兵符一出現(xiàn),原本站成兩派的朝臣就有不少改了立場。 只是,男人參政這檔事,終究是有人不服的。 顧亦塵沒空計較那些暗地里的較量,他正竭他所能,給尋找池汐的那些人提供時間,正是最忙的時候,偏偏就在那天,柳眠他們走的第二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登門拜訪。 他這處私宅,如今倒成了人人皆可踏足的地方了。 “好巧啊,”池洋笑意盈盈的推門而入,薄唇動了動,好不挑釁的拋出一個稱謂來,“姐夫。” 她瘦了許多,幾乎瘦到脫相,本就尖尖的下巴如今變得更尖,光是看上去就不大好相處,可是那雙眼睛里面的貪欲卻一點也沒變。 顧亦塵從沒想過會單獨和她見面。 在那段他不想回憶起來的過往里,這個人可干了不少“好事”。 女孩輕笑著,自顧自的上前一步,關(guān)嚴(yán)了房門,“啊對。差點忘了,如今,你已經(jīng)算不上是我姐夫了。我呢,算不上她的meimei,你呢,也算不上她的夫。” 顧亦塵手中的筆停頓一下,又被他好端端的放回了原處,似乎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只是冰冷且客套的回答一聲,“有事嗎?” 池洋依舊維持著她那個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微微歪著頭,全然忘了如今以她這個模樣,做出這樣的動作來是有多么詭異。 “別這么客套嘛,”她笑嘻嘻的,“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幾年前,你還算得上是我未婚夫呢?!?/br> 顧亦塵不想理會,拳一次次的悄悄攥緊,變成一句生硬的話,“我沒空和你敘舊?!?/br> 池洋聽見這樣的話倒更加興奮了一點,拍著巴掌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沒空好啊、沒空好。聽說亦塵你正忙著起草文書,把我推上位呢??旖形铱纯矗Φ娜绾瘟??” 這無疑是一種侮辱。 顧亦塵咬了咬牙,愈發(fā)后悔當(dāng)年沒能將她處置的更慘烈些。 “瞧你這吃了屎一樣的臉色,”女孩笑的厲害,“怎么,不得不推我上位,是不是很爽?。俊?/br> “池洋,”他終于徹底冷下臉來,“別得寸進尺。” “喲喲喲,瞧你說的。這皇位如今非我不可,你說,我進一尺又怎么了?”女人頗為放肆的嗤笑聲格外刺耳,“我呢,沒有進一丈,已經(jīng)是很給你面子了?!?/br> 和這種人講道理是沒有意義的。顧亦塵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止住了自己想要殺人一般的沖動,平靜情緒的同時又忍不住發(fā)笑——這個池洋,果然是鼠目寸光。 這般傀儡一樣的皇帝,也不知她在興奮個什么勁,就算她順利上了位,真正的掌權(quán)者,也會是她背后的那個黑衣人罷了。 這樣一盤龐大的棋局,終是看不清誰為掌棋者。 “你怎么不說話了?”池洋還在洋洋得意的啰嗦,“不認(rèn)可我?不認(rèn)可又有什么用,你看,如今還是我贏。你再怎么幫她,都沒用,從今往后,我是唯一的皇帝。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過你放心,”她咧開唇,一雙眼睛似乎都帶著精光,那些毫不掩飾那骯臟的欲念帶著不滿的忿恨,直直射向顧亦塵的那張臉?!澳闩懿涣说???傆幸惶欤視屇愎怨月犖业脑?,無論是朝廷上,還是……床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