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項圈
43. 醫(yī)院的事兒多且雜,梁鴻深把佟真送過去,就沒指望他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正好有幾個文件需要修改敲定,他就直接去公司加這個班了。 然而,梁鴻深連辦公室凳子都沒坐熱,佟真的電話就撥過來了。 “老公,你在哪兒???” 梁鴻深快速瀏覽一眼助理打印好的文件,回他:“在公司?!?/br> “你沒回家啊?!辟≌媾d沖沖道:“我這兒沒什么大事,虛驚一場,大概半個小時就能結束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嗎?你忙完了,我們就直接去吧?” “嗯……好,那你等我一會兒。一個小時后,老地方等我?!绷壶櫳钏妓髁艘幌?,答應了。 梁鴻深把車停在醫(yī)院后街的小道上,在車里等著佟真。 遠遠地就能看到他從前面繞了過來,佟醫(yī)生臉上帶著笑,和以前一樣,每次來見他的時候都笑得這么燦爛。 他走過來打開車門坐進去,叫了他一聲:“老公!” 梁鴻深應了一聲,捏了捏他的手,問他:“都忙完了?” “嗯,叫我過來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我們就這樣,二十四小時待命?!?/br> “嗯?!绷壶櫳钫f著發(fā)動車子,“剛剛買了束花,給你的。” “什么花?”佟真轉過頭向后看,就看到一束白色的洋桔梗躺在后座,他伸長了胳膊去夠。 佟真拿過來聞了聞,還是非常新鮮的,“今天為什么給我買花啊?” “不為什么?!绷壶櫳钫f:“安全帶系上,剛好看到了,你喜歡,就給你帶一束。” “謝謝老公?!辟≌姘鸦ǚ呕厝?,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把安全帶系上:“我們去哪兒???” 梁鴻深保密:“到了你就知道了?!?/br> 大概開了大半個小時,車子在一個不起眼的商務樓前停下,駛入停車場。 這樓一看就有些年頭了,兩個人剛從車里下來,就感覺到停車場有些破敗,燈都不是亮的很齊全。 “老公……” 梁鴻深準確地握住他的手:“跟我來?!?/br> 電梯到頂層28樓,上行的過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佟真好奇,但是梁鴻深想保密,他也就沒有多問。 出了電梯,拐出電梯間,一直到走廊盡頭,有一扇和其他不一樣的門,通體黑色,梁鴻深敲了敲門。 佟真打量著奇怪又彎曲的樓道,片刻,門響了。 從里面露出一個人臉,長發(fā)、絡腮胡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說不出什么樣式的衣服,顯得十分拖沓。 “來了。”男人的聲音十分年輕。 梁鴻深應了一聲,就帶著佟真進了門。 也不用換鞋,直到踏進來,佟真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非常家庭化的皮具工作室。 房間里皮革的味道十分濃郁,進門就是一個巨大的工作臺,地上堆砌著皮革的碎料,桌面上是各種縫制壓線,處理皮革細節(jié)的工具。 而隔壁的幾個房間,竟然是這人的廚房衛(wèi)生間和臥室。 “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來取了?!蹦腥苏f著順手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拿出黑色的長條絨布盒子,遞給梁鴻深。 “什么東西?”佟真問,“你定制的?” “嗯?!绷壶櫳畎押凶舆f給他,問那個老板:“其他的呢?” “都在里面。”老板看起來十分趕工期,說著已經拿起裁刀和一塊鱷魚皮,指了指門口最近的房間,“自己挑。” 梁鴻深點了點頭,輕聲對佟真道:“帶你去看看專業(yè)的皮革器具?!?/br> 那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房間,就像這棟樓一樣不起眼,但是這扇門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推開,就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和外面的雜亂完全不同,這是一間靜心打造的展廳。 沒人會舍得自己的作品蒙灰。 邋遢的老板做了一整面墻的展示架和玻璃罩,每一個亮著燈的透明玻璃罩里面都是一只精致又漂亮的項圈。 或是掛的鈴鐺、或是蝴蝶結、或是昂貴稀有的蟒蛇、鱷魚、蜥蜴皮,或是常見的牛皮和羊皮。 每一只都被賦予了獨特的設計。 而另一面墻,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皮拍、流蘇軟鞭、馬鞭、真皮軟鞭、手環(huán)、乳夾、口球、眼罩、腳手銬,還有十字敷……任何與皮革有關的調教用品,全都在這兒了。 而那些熄滅的燈,都代表已經售出。 還有些燈常亮,代表絕版不售。 這里比梁鴻深的調教室還要齊全。 佟真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該夸這些東西精致,還是該夸齊全。 梁鴻深從他手里順過那個盒子,拿起來遞到他面前:“這些等會再挑。先看這個,是我做的?!?/br> “是什么?” 梁鴻深看了一眼盒子,突然命令道:“跪下。” 佟真猶豫了一瞬間,還是跪下了。 展廳的燈光不算太亮,四面都不透光,佟真跪下來,看著梁鴻深,輕輕叫了他一聲:“主人?!?/br> 梁鴻深這才打開盒子,把那只精致又簡約的項圈送到他面前看:“這是我送你的認主禮物?!?/br> 那是一個很素的項圈,只有一個小小的金屬扣,甚至因為鎏金蜥蜴皮太過嬌貴,不能用力拉扯,做來就不是為了牽引。 ——只是為了歸屬。 梁鴻深伸手幫他戴上,深色的皮革貼上修長的脖頸,金屬扣輕輕落鎖,完美貼合。 梁鴻深輕輕撫著他的項圈,手指落在他的脖頸上,輕聲道:“你看,我很清楚你脖子的尺寸。奴隸認主,總歸應該有個儀式感。我思來想去,盡管我們已經十分親密,但還是覺得你需要這么一個儀式感,是嗎?” 佟真一時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感受,這是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清楚的感覺到——他們不只是在玩一個游戲了,他戴上了主人為他特制的項圈,他清清楚楚地屬于了梁鴻深。 他是主人的所有物了。 他點了點頭,抬起眼睛對上梁鴻深,沉聲道:“是的,主人。我很需要,我很喜歡您的禮物。我以后,一定會努力做得更好。” 梁鴻深摸了摸他的下巴:“乖。起來吧,跟我一起挑一下,這些以后都要放在家里?!?/br> “要挑什么?”佟真站起來,看著掛滿了兩面墻的器具。 梁鴻深看了他一眼,道:“每樣一個,獨家定制?!?/br> 佟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哈?全部嗎?” 那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