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書二十三皇兄被弄昏惹
張公公站在回廊內(nèi)侍著,春杏托著腮坐在門檻邊。一見顧瑤出來,兩人都急沖沖地上前。 張公公揣著手堆著笑:“誒喲,我說公主殿下……陛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呢?” 他快被我cao壞了,水流了一床呢。 當然這話不能說,她也知道這件事傳出去會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皇兄的聲譽會在史書上留下這無法磨滅的污點。 哪怕他不是自愿,哪怕他是被迷jian。 顧瑤趾高氣昂地說:“皇兄醉了發(fā)酒瘋呢,要命的話你還是等他自己醒過來吧?!?/br> 說罷,她叉著腰要出去。 張公公連忙阻止:“哎哎哎,陛下吩咐過了您不準出去……” 顧瑤勾唇:“那你讓皇兄來阻止我呀。” 張公公算是看出來了,小公主除了太后娘娘的話誰都不聽,陛下也拿她沒辦法,誰都討不了好,哪里是他一個奴才能做主的。 他忙不迭把人往外請,心里求求陛下早點酒醒想想對策,不然娘娘這會兒不在天都,根本沒人能對付這個小祖宗。 ……往后的日子,前途渺茫啊…… 娘娘…… 你怎么拋下咱們溜了啊…… 顧瑤雙手交叉背在脖子后面,一身的薄紗內(nèi)衫齊胸素裙,那裙子是拿來當內(nèi)襯的,本來應該再披一套,但是這樣看著更樸素些。 她自信這樣覺得不會被人看出來身份,朝皇宮門口晃了晃,然后迅速一個轉(zhuǎn)彎,從天成門出城。 然后,她抬起手,絲綢質(zhì)感的薄紗滑落,各式各樣的名貴手鐲套在白皙的手腕上。 顧瑤租了匹馬,一路騎到了河港口,沿的就是當初南下的乘船的那條路。 此時已經(jīng)下過雨,水位比當初上漲許多,商船往來絡繹不絕,人聲鼎沸,茶商絲綢鋪子瓷器坊……種種堆砌。 商隊和裝卸工爭執(zhí)不下,一隊船的貨物堵在河岸邊,又有商船想過過不得,站在夾板上破口大罵,惹來官兵和戶部的官吏補稅罰款。 倒是那些小舟小船輕易地從夾縫中穿過。 花枝招展的女子甩著披帛調(diào)笑,站在一葉改造過的平舟上,一口秦淮口音,展示著脂粉和上好的絲綢。 不遠處有供著水神的小廟宇,繞著擺了一排的貢品。 顧瑤探頭探腦地穿過人群,這里的人太多了,沒有人會注意她,她第一次被人像看空氣一樣輕輕略過,體驗尤其新奇。 結(jié)果下一秒,她被人輕輕一撞,顧瑤眨巴眼看了看他,那人臟兮兮的,看起來不太體面,低著頭道了聲歉,急匆匆地走了。 顧瑤摸了下腰,意識到自己今天穿的是齊胸哪里來的腰,又扯了扯掛在胸繩上的荷包。 果然沒了。 她站在原地,等著那個小毛賊即將消失在人群中,緊接著瞇起眼,大喊一聲:“有賊??!” 這一聲讓那小毛賊一僵,隨即撒開步子開跑,他跑她追。 他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顧瑤就跟著他往人群里擠,而周邊的人眼看是抓賊都好奇地張望,眼睜睜地看著一位妙齡少女……踩著眾人的頭追人。 “誒喲喲這姑娘——” 小毛賊麻溜地鉆著襠,一下子遮擋了顧瑤居高臨下的至高點視野。 但她不急,反而被激發(fā)起了玩心,仔細搜尋,好歹也知道不能在一個人頭上站太久,幾次跳轉(zhuǎn)位置,從那層層疊疊的衣袂中發(fā)現(xiàn)了那人。 小毛賊正要從人群中鉆出,敏感地察覺到被什么東西盯上,咬咬牙,死命奔跑。 顧瑤也跳到地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最后玩膩了,躍到他身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小毛賊捂住肚子,蜷縮成一團,吸了吸鼻子,把荷包遞過去:“女俠饒命……饒命啊……” 顧瑤瀟灑地接過荷包,低著眼又踹了他一腳,一點都沒有欺負小孩子的自覺:“這樣就想饒命?嗯?” 抬起頭,臟兮兮的臉上滿是驚恐,小毛賊哇哇大叫:“我、我要報官了啊啊啊!” 顧瑤:“……” 賊要報官,就離譜。 她毫不留情又是一腳:“老實點。問你個問題,從這里去秦淮怎么走?” 小毛賊忙不迭道:“您租個船順著水流一路漂就好了!想快點的話可以請個船夫!女俠——求放過——” 顧瑤拎著他的耳朵把他提起來:“快帶我去找,不然帶你見官府!” 小毛賊委屈巴巴地說好,帶著她去找租船的鋪子,見顧瑤不再注意他,趕緊溜了。 顧瑤租下一只小船,又買了幾天的干糧和用品,來到岸邊接走自己的臨時小家。 船艙不大,但是很干凈,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這兩個大件都被牢牢地固定。 顧瑤四處翻翻,又發(fā)現(xiàn)了塞在床底下的夜壺和近乎封閉的火燈。 她拿出船槳,站到船頭,試探著劃著水。 水波從船槳處蕩開,那漣漪輕輕擴散,又被下一層波紋覆蓋。 哇—— 好好玩—— 顧瑤開心地劃水,努力從商船間擠過去,但是她控制不住,只能讓船在水面上轉(zhuǎn)圈圈。 唉。 躺平任漂算了。 她喊了一聲:“聽潮!” 男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面上戴著顧瑤贈送的遮住口鼻的黑犀皮面罩,眼窩深邃,眉眼輪廓分明,冷翠幽綠的碧色眼眸彰顯了他體內(nèi)摻雜的西夷血統(tǒng),黑發(fā)如墨,用黑繩束在腦后。 他單膝跪地,低垂著碧綠的眼眸。 顧瑤:“……你眼睛顏色怎么變回來了?” 暗衛(wèi)署之前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讓他那長相沒那么顯眼的,連眼睛顏色也為了讓他看起來更正常易容過。 聽潮松了松面罩,虹膜的顏色便逐漸加深,又恢復成了墨瞳,五官的輪廓也逐漸淺淡。 顧瑤:“聚寶盆給的東西還真是稀奇古怪啊……” 這是什么無效遮面,除了面罩以外的所有偽裝全沒了。 媽的,差評! 顧瑤一直挺好奇他們的出場方式的,每次都是咻的一下大變活人。 她問:“你剛剛在哪里啊?” 聽潮的答復幾乎沒有語調(diào)上的起伏,只低頭服從她的指令,道:“旁邊的商船上?!?/br> 顧瑤笑著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太陽xue:“你逃票!” 聽潮:“是?!?/br> 顧瑤又道:“我好無聊哦,你去劃船?!?/br> 聽潮:“是?!?/br> 他起身接過船槳,佇立在床頭,身姿挺拔如松。 顧瑤躺回了那張簡陋的木床上,拿出抹布沾了沾河水洗床,用內(nèi)力烘干水跡,再將買來的被褥攤開鋪好。 當初就是母后用內(nèi)力烘干她的頭發(fā)的時候才把她哄得學武功的。 真好用啊。 ……想娘親了。 水面上很熱鬧,一點也不安靜,現(xiàn)在是大白天,嘈雜著人聲,旁邊還有一些小船挨在一起,里面的人燒灶頭煮飯,飄來一陣菜香。 顧瑤咽了咽口水,肚子餓了。 她翻出干糧吃了幾口,沒滋沒味的,床板也是硬的,船艙里慢慢地浮起一股潮濕的氣息,不濃,淡淡的彌散在鼻間。 顧瑤吃地兩腮鼓鼓的,望著遠處的聽潮:“好了好了,過來陪我說說話?!?/br> “是?!?/br> 聽潮依言放下船槳,徑直走到她面前,小舟會隨著水波輕輕晃動,他卻走得如履平地。 他蹲下,像一只大型犬,安安靜靜地俯在她身前。 顧瑤摸摸他的頭發(fā),見聽潮一動不動,跟喝醉的顧丹一樣乖,忍俊不禁:“我們這樣算不算私奔?” 聽潮沉穩(wěn)且斬釘截鐵:“不算?!?/br> “我在調(diào)戲你誒!”顧瑤瞪大眼睛。 聽潮不假思索:“是?!?/br> 察覺到氣氛的沉默,那雙碧色眼眸瞬也不瞬,很平靜地續(xù)道:“殿下隨意?!?/br> 顧瑤深吸一口氣:“叫主人?!?/br> 聽潮:“是?!?/br> “你知道我要去哪嗎?” “秦淮?!?/br> “所以我們要安排個身份讓你貼身伺候我知道嗎?” “是?!?/br> “你覺得什么身份好?。俊?/br> “……” 顧瑤放棄了。 這家伙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她都想揍死他,但是廉價勞動力不帶白不帶,反正工資不是她報銷。 她噘嘴,剛脫了鞋的腳往他肩膀上踹了一下,轉(zhuǎn)身把自己裹在被窩里。 【親情鎖已解開,任務完成,積分已到賬?!?/br> 看來皇兄清醒了啊。 顧瑤打了個哈切。 【請宿主放棄脫離地圖!請宿主放棄脫離地圖!積極攻略!】 誰管你啊,留下來和他下棋喝茶還是挨打抄書啊。 我要找我娘去了。 在系統(tǒng)的警報聲中,顧瑤沉沉睡去,蕩漾在輕晃的船艙中。一葉浮萍,任由水流送她東西,送到更開闊的天地,因為蜉蝣朝生暮死,只圖曾抱月而去。 另一邊。 在一次次的高潮中,顧丹徹底失去了力氣,軟倒在床榻上,涎水從唇角染濕了整個下頷,上下的嘴都是泛濫成災。 他鼻間的呻吟聲越來越連貫,快感沖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只想要沉浸在其中。 太舒服了,酥酥麻麻的快感仿佛整個人都要化掉,高潮的痙攣近乎抽搐,顧丹的眼青一點點上翻,嘴里塞著的口球堵住了他鮮艷得如同欲望的紅舌。 醉酒的混沌卻隨著軀體上出的薄汗慢慢揭開,放在發(fā)生的一切碎片般支離,又被顧丹牽線重組。 他在高潮中清醒了過來。 伴隨著腸液的流淌,情潮在他神只般天賜的臉龐處渲染著醉人嫵媚的紅霞,卻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 若說顧丹以往是寒冬的紅梅沾雪,三尺厚的鹽柳飄絮也遮不住冰封下的綺麗艷色,此時此刻,他更像是被折辱了。 他本來就被折辱了。 高潔傲岸的紅梅被人毫不憐惜地折下花枝,捏著幽香淡雅的花瓣笑眼撕扯下,攥在手心里揉成鮮血,從指縫中滴落。 那粘稠的血滴落在了雪塵中,被踐踏成泥。 那個人…… 是他的胞妹。 顧丹清晰地回憶起她迷jian自己時的戲謔與玩弄,和她口中的那些污言穢語。 心底涌起一陣溫怒,緊隨著是無盡的茫然和……委屈:為什么?她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這樣侮辱自己? 又為什么要……迷jian? 他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因為辜負了母親殷切期望而失落,又像一位被孩子傷害了的家長,在失望中自責和難過。 母后,孤…… 連續(xù)高潮帶來的體力消耗已經(jīng)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再加上驚怒的情緒波動,顧丹的意識像繃緊的弓線,斷了。 顧丹失去知覺,昏死過去。 而燃料未盡的假jiba依然在他的后xue里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