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另娶嬌妻
醫(yī)院里消毒水與藥物混合在一起的氣味,曲歌近每次聞了都犯頭疼。 他坐在新生科這層樓的椅子上閉眼小憩,曲瑞薌則去警局接取保候?qū)彽溺娐彐昧恕?/br> 幾天前,鐘洛婷駕車故意追尾黃櫻桃的保姆車,導(dǎo)致坐在車內(nèi)的黃櫻桃受傷,出現(xiàn)早產(chǎn)癥狀,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搶救。 曲歌近連夜飛回國內(nèi)后,鐘洛婷已被警方控制住了,黃櫻桃送上手術(shù)臺,有驚無險地剖腹產(chǎn)下了一對雙胞男胎。 寧博就來了一次醫(yī)院,確認(rèn)了在保溫箱里孩子的平安,沒有去看用了大半條命給他生下兩個兒子的黃櫻桃,也沒有去處理進了警局的鐘洛婷,急著就匆匆離開了。 還是曲歌近出面周旋,也憑借鐘洛婷自身的家庭背景,在交了一定數(shù)量的保證金,她就被取保候?qū)徚恕?/br> 曲歌近忙的暈頭轉(zhuǎn)向,忘記了還在L國等著他找人照顧的霍扉婷,都是曲瑞薌帶著從警局一踏出門,就趕來醫(yī)院的鐘洛婷,他看見鐘洛婷,嘴里下意識地喊道:“婷婷……” 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霍扉婷看向自己時那張委屈巴巴的臉。 倒是把她給忙忘了。 “那賤人的孩子呢?我要弄死他們!”鐘洛婷一出現(xiàn),就要曲歌近帶她去找黃櫻桃生下的雙胞男孩。 曲歌近說道:“寧博已經(jīng)看過孩子了,你還是不要動他的孩子,他真的發(fā)起火,你是知道后果的,而且伯伯已經(jīng)知道黃櫻桃給他生下兩個兒子的事,伯伯沒有表態(tài),大概率會同意黃櫻桃和寧博領(lǐng)證,承認(rèn)孩子,你動了孩子,得罪的不僅是寧博?!?/br> 搬出了寧求之,鐘洛婷就暫時打消動孩子的念頭,她攥著手,掉頭要去找黃櫻桃。 “黃櫻桃呢?” 雖然已經(jīng)不是寧博的未婚妻,但鐘洛婷就是容不下有別的女人給寧博生孩子,她不許。 在她被失戀折磨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時候,寧博竟還有心思和別的女人生孩子。 她見不到寧博,她就要拿黃櫻桃開刀。 黃櫻桃這個賤人,她都收拾過幾次了,這女人還是不長記性,敢懷上寧博的孩子,不可饒恕! 曲歌近沒有攔著鐘洛婷去找黃櫻桃,他告訴鐘洛婷病房號,跟在鐘洛婷身后,到達了房間前,他就沒進去了,任由鐘洛婷推門沖進了病房。 一陣尖叫、打砸聲傳出。 曲瑞薌沒見過女人打架,光是隔著門聽見里面的聲音都可怕,曲瑞薌墊腳往虛掩的病房門看去,又回頭看站在那里無動于衷的曲歌近。 “哥,我好像看見鐘小姐脫下高跟鞋掄人了,你不進去勸勸嗎?” “不勸,勸不住?!鼻杞粗鴤鞒龃蛄R聲的病房,倒退幾步,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正是熱鬧的時候,不能打斷好戲上演。 曲瑞薌追上:“哥,你去哪兒?” “我有我要處理的事情,你留下來守著她,不要讓她鬧出人命就行了?!?/br> 曲瑞薌跟了曲歌近幾步,就停下來看著曲歌近揉著腦門,大步地離開了。 這就把人扔給自己了?曲瑞薌回頭向在病房里撒潑的鐘洛婷看去,覺得這女人性格難纏、不灑脫,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寧博對她都沒意思,她這人還做出這么激進的行為,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 曲歌近忙起了挑選上門照顧霍扉婷的人。 要品行端正為上,要華人留學(xué)生,要一男一女,每次上門, 兩人都要結(jié)伴同行,萬一在途中遇到了什么事,互相有個幫助照應(yīng)。 曲歌近想過找兩個男性,但出于對霍扉婷的人身安全考慮,也防著霍扉婷與他們一來二回熟了,勾搭上了,和他們攪合在一起了。 那在心理咨詢室的薛獲就是一個前車之鑒。 所以一男一女的組合是最好的,女方就扮演監(jiān)督的角色。 用最快的時間找到了讓曲歌近滿意的人,曲歌近給霍扉婷打去了電話,而電話處于關(guān)機。 曲歌近擔(dān)心霍扉婷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在國內(nèi),趕過去也要八個小時,還不算機場到霍扉婷住址的距離和時間。 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曲歌近就讓挑選定下的兩名留學(xué)生上門去查看情況。 那兩名留學(xué)生去了幾趟,敲門都無人應(yīng),在曲歌近的遠(yuǎn)程協(xié)調(diào)下,他們用曲歌近給的錢,拿錢買下了大樓對面一家小超市的監(jiān)控畫面。 小超市有個監(jiān)控正好可以照見大樓唯一的出入口。 要從曲歌近離開那天開始看起監(jiān)控,留學(xué)生們忙學(xué)業(yè),精力有限,無法分身看無聊的監(jiān)控錄像,那監(jiān)控錄像就拷貝打包發(fā)到了曲歌近的郵箱里。 曲歌近熬了一晚快進看完了兩天的監(jiān)控,看第三天的監(jiān)控時,是在公司的辦公室,正看到一輛勞斯萊斯駛?cè)肓水嬅?,秘書就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曲總,寧董找您,在頂樓辦公室等你?!?/br> “好,我馬上就來?!鼻杞戳藭和fI,扣下了筆記本電腦。 寧求之很少在公司找曲歌近,一是寧求之不常在公司,二是寧求之有什么事,都會在寧家大院私下找曲歌近說。 曲歌近一刻都不敢耽誤,在搭乘直通頂樓的電梯時,對著電梯的鏡子內(nèi)壁整理起了著裝與頭發(fā),西裝的紐扣解開又系上,換著姿勢前后左右照起鏡中的自己,猜測寧求之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交給自己,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頂樓前臺的兩個漂亮秘書正拿著小鏡子涂口紅,見了曲歌近來,兩人沒有把口紅和鏡子收起來,只對曲歌近行了一個注目禮。 在敲響寧求之辦公室門前,曲歌近緊張地進行了最后一次著裝整理,才輕輕叩響了門。 門主動打開了,鐘洛婷紅著眼走出來。 “婷……”剛發(fā)出了一個‘婷’字音,曲歌近就改口,“你怎么來了?” 鐘洛婷搖搖頭,什么都沒說,從曲歌近身邊走過。 “婷……” 曲歌近想跟上去,問她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轉(zhuǎn)頭看見近在眼前寧求之的辦公室后,曲歌近就果斷選擇走進了寧求之的辦公室。 寧求之的辦公室很大,曲歌近走進去,并沒有看見寧求之。 他喊道:“寧董。 ” “這里——”一扇屏風(fēng)后,傳出了寧求之的聲音。 曲歌近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去。 在一個亮著藍紫光的大魚缸前,寧求之站在那里,捧著一小碗飼料正喂著魚。 “你來了啊,過來看看我養(yǎng)的這幾條魚如何?!?/br> 曲歌近依言上前,夸起了寧求之養(yǎng)的那幾條魚:“寧董連養(yǎng)魚,都把魚養(yǎng)出一種不凡氣質(zhì),是個俗物都被寧董養(yǎng)出了仙物的感覺,魚在水里擺尾游動的姿勢,像是在云層里遨游的形態(tài)。” 寧求之上次讓寧博評價這幾條魚,寧博臉一抬,眼里目中無人,說道:“不就是幾條魚嘛?!?/br> 寧求之滿意曲歌近之一的原因就是,不光是他工作能力比寧博強,他還懂得怎么迎合討好自己,并且非常重利益,懂得取舍,有做商人的天賦。 寧求之捻著碗里的飼料,多看了曲歌近幾眼,說道:“你、寧博、鐘家那女兒,你們?nèi)藦男【拖嘧R了,關(guān)系一直很要好,對吧?” 和寧博的關(guān)系,不能說要好吧?表面和氣,實際死敵,但曲歌近還是點頭,順著寧求之的話說道:“是的?!?/br> “既然如此?!睂幥笾チ艘恍〈轱暳希鱿蛄唆~缸里,“鐘家那女兒,你覺得,讓她當(dāng)你老婆怎么樣?” 曲歌近一愣,結(jié)合鐘洛婷剛從寧求之辦公室走出來的場景,剎那明白寧求之叫自己來是為了什么。 要把寧博退婚不要的女人塞給他,就像當(dāng)初把懷有身孕的孫浩靜許給自己一樣。 他仿佛是一個垃圾回收箱,專門接收別人的廢棄物,完全就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見曲歌近神情難得有點慌了,沒有說話,寧求之端著飼料,從魚缸這頭,走到了魚缸的那一頭,思量道:“鐘家那女兒,嫁不進寧家,她不罷休,處處惹事,我找她談過了,聽了她的想法,她說嫁給你,她也是愿意的?!?/br> 寧求之知道這對曲歌近不公平,還是像上次那樣,主動開出了條件。 “只要你現(xiàn)在答應(yīng),不用等你們領(lǐng)證結(jié)婚辦婚禮,我現(xiàn)在就對外宣布承認(rèn)你的身份,改姓寧,重擬名,歸到寧家的族譜上?!?/br> 這么快承認(rèn)身份,還不是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來配得上鐘洛婷罷了。 換成在以前,曲歌近肯定一口答應(yīng)下來,可現(xiàn)在…… 他在開口前醞釀了幾口氣。 為了增加曲歌近答應(yīng)的可能性,寧求之提到了他與孫浩靜領(lǐng)假結(jié)婚證的事,大意是沒追究他欺騙隱瞞辦假結(jié)婚證的事,對他已是寬容。 如果這算是寬容,那寧博闖出的禍算什么?與寧博做的事相比,曲歌近覺得自己做的事,小到還沒達到需要寧求之寬容的程度。 “寧董,我雖然和孫浩靜領(lǐng)了假結(jié)婚證,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多少是有一點感情的,她人剛走沒多久,我就再娶妻,這恐怕不合適,孫浩然下落不明,孫浩靜一尸兩命,孫浩靜的爸爸傷心過度,精神身體狀況皆不佳,這時傳出我另娶嬌妻的消息,這對他是一個不小的打擊?!?/br> 為了堵住寧求之的嘴,斷了他的念頭,曲歌近第一次逆著寧求之,不聽從他的話。 “寧博能守孝三年,可以退婚,我想為了祭奠死去的妻子和孩子,在未來三年內(nèi)我都不會有再婚的打算?!?/br> 這引得寧求之勃然大怒,手里裝飼料的小碗砸向曲歌近的時候,遠(yuǎn)在L國的寧博拿到了從實驗室里送出的親子鑒定書。 那份保真的親子鑒定書上結(jié)果得出,排除寧博為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