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新年快樂
曲歌近的視線不可避免對上了她的眼。 那張長得像狐貍的臉,連眼睛都是長來向上挑的,又妖又媚,活脫脫就是一個勾引男人的狐貍精長相。 她的話,曲歌近不相信,或者說,根本不屑她信不信任自己。 曲歌近抬起身湊到她面前的姿勢往回落,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傳曲歌近強jian孫浩靜,搞大孫浩靜肚子,不折手段舔著臉往孫家湊的話,曲歌近早知道了。 無法追溯誰是第一個傳出這話的人了,孫家也正好借糊涂不澄清,把所有污水都往曲歌近身上潑,讓外界以為是寧家那私生子敗壞了孫二的清白,而不是孫二一股腦要為沒錢沒勢的殘疾男人懷孕。 曲歌近不在意他們怎么說自己,無論是自己強jian了孫二,想要當(dāng)孫家上門女婿借助孫家勢力也好,還是他自愿接盤孫二,看中孫家潛在的利益也罷,這兩件事的性質(zhì)都是一樣,他只要一個結(jié)果,就是通過孫二,沾到孫家的利益。 強jian孫二和接盤大肚子孫二,在曲歌近看來,都會被當(dāng)作笑料在圈里擴散,所以對強jian搞大了孫二肚子的傳言,敗壞了自身名譽,曲歌近是一點兒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最后能得到什么。 “你相信錯了,鳥會飛翔了,游泳就對它無用了,魚都會游泳了,就不需要飛翔了,打個比方,你傍上了寧博,還會去街邊找個乞丐談戀愛嗎?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喝醉酒強jian了孫二,讓孫二懷孕了,我和孫二都領(lǐng)結(jié)婚證了,等她生下孩子,我們就會辦婚禮了?!?/br> 霍扉婷不信:“你喝醉了,下面還硬得起來,還能強jian人?以前有老板八千包我一夜,死鬼喝醉了,我在他身邊聽了一晚上的打鼾聲,八千就輕松到手了,還遇到喝得半醉的包里有兩個臭錢的男人,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男人就算喝到半醉都不行了……” “你真廉價,八千?!鼻杞鼜难揽p里擠出話。 霍扉婷看曲歌近臉色又不大對了,不清楚自己哪兒又把他惹到了,小聲說道:“八千一晚不低了,我的價格是六千一夜,那個老板以前每次找我,會加兩千元不戴套內(nèi)射,我花二十元買避孕藥吃就可以多賺兩千,我……” “閉嘴,不要說了,安靜吃你的魚頭,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這鍋魚頭,連著這張桌子一起掀翻,讓你連口湯都嘗不到?!?/br> 霍扉婷安靜了。 她想道,自己又沒有口臭,為什么曲歌近這么不想聽自己說話? 只有自己一個人吃魚頭,霍扉婷吃了幾個魚頭就沒胃口了,坐在對面的曲歌近只是喝酒,喝完一杯三兩的牛鞭酒,又點了一杯三兩的牛鞭酒。 不能和他說話,霍扉婷就把撕下的魚唇裹入燙煮在魚頭煲里的豆腐皮,卷著夾了起來,趁店內(nèi)老板和小工們不注意,要夾給他吃。 光喝酒不吃菜很容易醉,本來曲歌近的酒量就差。 曲歌近避開送到嘴邊的菜,目光尖銳地瞪著霍扉婷:“你吃過的筷子,不要往我嘴里放?!?/br> 霍扉婷不敢說話,去桌上的筷筒里抽了一雙干凈筷子給曲歌近夾菜,想不通他剛才都吃了自己這雙筷子夾的魚唇,現(xiàn)在怎么又不吃了。 “不吃,我嫌臟,筷筒里的筷子臟,魚頭臟,你更臟?!?/br> 不吃就不吃,又開始侮辱人了。 霍扉婷發(fā)現(xiàn)和他相處好累,比和寧博在一起還累,霍扉婷的職業(yè)習(xí)慣讓她陪男人時,總會去照顧對方的情緒,以討好對方歡心為目的。 雖然已不是高端嫩模從事皮rou生意,但這種職業(yè)習(xí)慣一時扭轉(zhuǎn)不過來了。 一鍋魚頭都沒吃完,霍扉婷就不吃了,沖著老板喊結(jié)賬,曲歌近沒有摸錢包買單的動作,霍扉婷對他不抱希望,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場不愉快的用餐。 走到他們這一桌的老板看了一眼桌上,說道:“美女,兩杯三兩牛鞭酒不是你喝的,不包含在你的自助餐內(nèi),要按照店內(nèi)的價格算?!?/br> “好?!被綮殒脧腻X包里取出一張卡,“我刷卡。” 老板看是霍扉婷結(jié)賬,坐她對面的曲歌近無動于衷,問道:“三十多元,還刷卡?” “對,我沒有零錢?!?/br> 老板看了看曲歌近,看他都不知道付賬,心想這男人也是夠小氣的,一男一女出來吃飯,竟然讓女人買單。 “美女跟我過來,pos機在收銀前臺?!?/br> 霍扉婷起身,離開前把搭在腿上的外套遞給曲歌近,曲歌近默默接過。 外套上已有霍扉婷的體溫和香水味,曲歌近拿在手里,外套像無形中增加了重量,沉的很。 霍扉婷結(jié)完賬出來,背著那只寧博送的名牌包包,對曲歌近說道:“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了?!?/br> 這片待拆遷片區(qū)在曲歌近開車進來時,就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出租車,從這里走出去,要走上一段沒有路燈的路,走個大約二十分鐘到大馬路上,才或許能打的到出租車。 在開進來的路上,曲歌近就注意到路邊有幾個嬉戲打鬧染著黃毛不學(xué)好的社會青年。 霍扉婷獨自走出去,穿得就像一個妓女,這不就是故意惹那些蒼蠅往她這個有縫的蛋上叮嗎。 “站住。”曲歌近把轉(zhuǎn)身離開的霍扉婷叫住。 霍扉婷回頭:“還有什么事?” 一串鑰匙朝她拋來,她笨拙到差一些沒接住。 “我喝了酒不開車,你來開車,先開回你住的酒店,那時我差不多就緩過來了,會自己開車回去?!?/br> 曲歌近把他的車拿給自己開?要不是自己沒喝酒,霍扉婷都以為是自己喝醉聽錯了。 “還是不了?!被綮殒孟蚯杞呓褣伒绞掷锏能囪€匙還給他,“你不能開車,你就打電話叫代駕,我坐出租車回去?!?/br> 曲歌近不去接已經(jīng)給了她的車鑰匙。 “叫代駕要錢,你廉價,不,你是不花一分錢。” 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時間,曲歌近就開門坐上了副駕駛,等著站在原地的霍扉婷上車。 從后視鏡里,曲歌近觀察著背對他的霍扉婷,看霍扉婷在原地發(fā)了幾秒的愣,轉(zhuǎn)身向車上走來,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 曲歌近隨即閉上眼,得逞地說道:“把車開到酒店后就叫醒我,我腦袋有點暈,先睡一會兒?!?/br> “嗯?!?/br> 曲歌近聽到她順從地嗯了一聲,把車鑰匙插入鑰匙孔,啟動了車。 這不是曲歌近想要的。 他期望她向自己展示強硬的態(tài)度,而不是卑怯懦弱,一味恭敬的態(tài)度。 他寧愿看到她罵自己,兇自己,反抗自己,這才是真實的她。 在那些男人面前當(dāng)久了狗,她都忘記她自己是人了,給她當(dāng)人的機會,她都不要。 曲歌近厭惡這樣沒脾氣的她,就像一根軟嫩的藤枝,誰去折那支軟藤,她都隨著對方的用力變彎曲,不會直起腰。 腦里思緒萬千,喝了六兩牛鞭酒的曲歌近不敵襲來的醉意,暈乎乎的在霍扉婷青澀的駕駛技術(shù)中睡過去。 再醒來,曲歌近是被車碰撞上什么東西而驚醒。 霍扉婷踩住剎車,從車窗里探出頭,看見路墩把車的保險杠撞到了。 “這是哪里?”曲歌近一時沒回過神,反應(yīng)過來霍扉婷是把車停在了潮流廣場旁的路邊,側(cè)方位轉(zhuǎn)進去的時候,沒判斷好距離,撞到了路墩。 曲歌近的酒,醒了一大半,他大喊道:“霍扉婷,你搞什么?叫你開回酒店,你來這里干嘛!你是不是因為我沒給你付魚頭煲的錢,你故意撞壞我的車,讓我大出血的?!?/br> 曲歌近心疼,趕緊開門下車去查看撞壞的保險杠。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理解我這個連駕駛證都沒有的新手,是你要我開車的,我是廉價,不花一分錢,可一旦出現(xiàn)了意外,你花出去的錢會更多,下次別為節(jié)約錢,做出這種把刀扎在自己腿上的事了?!?/br> 霍扉婷轉(zhuǎn)身面向潮流廣場。 均子說,今晚廣場有跨年倒計時活動。 那一定很熱鬧。 開車路過這里,霍扉婷就忍不住停車想來湊熱鬧了,與其回酒店面對冷冰冰的一切,不如來這里找快樂。 看霍扉婷就要穿過馬路去對面人潮擁擠的潮流廣場,蹲在車旁查看保險杠受損程度的曲歌近立馬就站了起來。 如果一早知道她連駕駛證都沒有,一定不會傻到把寧求之送的寶貝車拿給她開。 “霍扉婷,站住,你去哪兒?回來!” 霍扉婷根本不理他的叫喊,橫穿馬路,躲過車流跑到了對面的潮流廣場。 曲歌近急了。 在她乖順的時候,他嫌她的唯唯諾諾,沒有脾氣,這下變得叛逆,無法把她掌握在手心,讓他罵了一句臟話,連車鑰匙都不拔,追著她就跑去了。 這一晚的潮流廣場人流量,比白天的人流量還要多。 賣小玩意兒的攤位,比在紅鯨咖啡館外的那條街道還要多。 霍扉婷一排排看過去,在她一直想買都沒有買成的發(fā)光頭箍攤位前停下。 在人群里一眼找到霍扉婷的曲歌近沖到了她身邊,抓過她的手:“走。” “我不要,你走你的,我不走,我還要玩?!被綮殒盟﹂_曲歌近的手,拿起攤位上那個天使光圈形狀的發(fā)光頭箍,就往頭上試戴。 攤主是一個年輕小伙子,熱情地拿起鏡子給霍扉婷照。 “好看嗎?”霍扉婷在鏡子里看了看戴上的效果,轉(zhuǎn)頭去問站在身邊的曲歌近。 問出口后,霍扉婷覺得自己是問錯人了,曲歌近不來羞辱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霍扉婷取下天使光圈的發(fā)光頭箍,在眾多發(fā)光頭箍挑花了眼,不知道要哪一個發(fā)光頭箍了。 一只手,指向了不知道是貓耳朵還是狗耳朵的發(fā)光頭箍。 曲歌近指著它說道:“這個適合你?!?/br> “真的?”霍扉婷沒聽出曲歌近是在諷刺,拿起一閃一閃、交替閃著粉光和藍光的貓耳朵發(fā)光頭箍,就往頭上試戴。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問道:“老板,多少錢?” “美女,看你長得這么漂亮的份上,收你十元好了?!?/br> “哪要得了這么貴,其他家都賣五元?!被綮殒迷噲D講價,“五元吧,老板,看我長得這么漂亮的份上?!?/br> 在這個地方是刷不了卡的,包里只剩十元的零錢,霍扉婷想留五元買喝的。 “美女,其他家一定沒有這個貓耳朵賣,我是獨家進貨,如果有,賣的還是五元,這個貓耳朵我就送你了。” 攤主一句話就點破了其他家的發(fā)光頭箍賣五元,霍扉婷不買的奧秘。 攤主不少價,霍扉婷就沒有很想要這個款式的發(fā)光發(fā)箍,正要取下,身邊的曲歌近就扔出了十元。 “為著一個幾元錢的東西都要講價,摳摳嗖嗖的?!?/br> 到底是誰……摳摳嗖嗖的?霍扉婷被他反過來無恥說自己摳嗖的話征住了。 攤主已收下曲歌近給出的十元,霍扉婷頭上戴的貓耳朵發(fā)光頭箍就屬于她的了。 “謝謝你啊,哥哥,你真大方?!被綮殒美湫?。 曲歌近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亟邮芩牡乐x:“不客氣,都是十幾歲的人了,戴這個幼稚的東西不覺得丟人就好?!?/br> 眼前一對對經(jīng)過的情侶們,大多女孩子們的頭上都戴著這種發(fā)光頭箍。 就連有幾對中年恩愛夫妻,女方的頭上也戴著這種可愛的發(fā)光頭箍,在人海里穿行。 她們所有人戴這種發(fā)光頭箍都沒有霍扉婷可愛。 曲歌近放眼望去,霍扉婷就是這里最漂亮的女人了。 雖然她長得妖媚,像是狐貍精轉(zhuǎn)世,曲歌近不喜歡她這樣的長相,但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美,不然不會只用臉蛋就能把寧博迷倒。 所有人都往廣場中心涌去,在那里,豎立著倒計時的電子倒數(shù)牌。 霍扉婷也跟隨著人流,朝廣場中心走去。 一晃眼,曲歌近就不知道霍扉婷去哪里了,他試圖想通過頭上的貓耳朵發(fā)光頭箍去辨認(rèn)人海里的霍扉婷,但今晚十個人,有八個人都戴著這種閃著光的發(fā)光頭箍,混在一堆,分不清誰是誰了。 “霍扉婷?!鼻杞鼟度肴肆?,去尋找她。 撥開擠在前方的重重人墻,曲歌近側(cè)著身子向前艱難前行,目光搜尋著霍扉婷。 到處都是人,男人女人,一張張面孔在曲歌近眼前閃過,都不是那一張狐貍精面孔。 最后還是靠著霍扉婷圍在脖子上的紅圍巾,曲歌近確定了她的蹤影。 她身邊擠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身邊有女伴,胳膊都不老實,有意無意往她身上蹭,她墊著腳尖去看倒計時的電子牌,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擁擠有什么不對勁。 曲歌近不管是不是自己過于敏感了,他擠過去,牽住了霍扉婷的手,緊扣上她的指縫。 霍扉婷被突然牽上手,嚇了一大跳,一看是曲歌近找來出現(xiàn)在身邊,她驚訝的臉色就消失了。 “你怎么跟著來了?你從這里叫代駕回寧家大院,花不了多少錢?!?/br> “我不住在寧家大院了?!鼻杞阉砬袄?,確保她不被周圍的男人們碰到,“我結(jié)婚了,搬出來了,在六里地那片住,離這里還遠著的?!?/br> 霍扉婷哦了一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覺得又不太對,想著如果自己開車回酒店,曲歌近再從酒店開回六里地,比起從這里開回六里地就更遠了。 住的酒店在寧家大院附近,在六環(huán)外,六里地是在市中心二環(huán),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潮流廣場在三環(huán),從三環(huán)的潮流廣場開到二環(huán)的六里地,比從六環(huán)外的酒店開回二環(huán)的六里地近多了。 電子顯示牌出現(xiàn)了六十秒的倒計時,人群沸騰。 霍扉婷被熱鬧歡快的氣氛感染,中斷了她去想這距離長短的問題,她想舉起雙手和周圍人一起開始倒數(shù)倒計時。 但左手被曲歌近牽著。 霍扉婷表情喜慶,笑著說道:“你放開我一下。” 曲歌近不放手,如果放了,她又跑了,就會徹底找不到她了。 今晚的人太多了,他們兩個渺小地淹沒在人海里,一旦被沖散,就不會匯合在一起了。 曲歌近緊緊地牽著那只手心都出汗的手。 周圍太吵了,霍扉婷喊了幾次讓曲歌近放手,曲歌近都沒有放手,霍扉婷以為他沒有聽見,只好將就被他牽著,舉起右手搖擺,在迎接新一年倒計時的倒數(shù)三十秒,她激動大聲數(shù)道:“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曲歌近轉(zhuǎn)頭去看站在自己身旁高興的像個小孩子的霍扉婷。 她都不記仇,不生氣,無論受到何種羞辱,過不了多久就能開開心心的面對,還愿意被牽著手,迎接著新年鐘聲的到來。 曲歌近中意她包容接納不記恨自己的性格,無論怎么欺負她,她都不放在心上,一轉(zhuǎn)頭,大家還都是好朋友,和睦的相處著。 好朋友?曲歌近被自己這定義驚到了。 和她是好朋友?曲歌近否認(rèn),不不不,和她連朋友都不是,他們什么關(guān)系都不是。 從小到大,曲歌近沒有一個好友,他不相信別人,他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為王。 王,生來就是孤獨的,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愛人,有的話,那也只是利用。 “十,九,八……” 倒計時的最后十秒。 寧博守在病床前的孫雅蘭旁,左手握過孫雅蘭的手,右手握過了寧心的手。 在酒吧給曲歌近打了三個電話都無人接聽的鐘洛婷,撥出了第四通電話。 孫浩靜在破爛的出租屋里與愛人相擁,幻想著來年寶寶的誕生。 均子大冬天穿著破洞牛仔褲,冷到瑟瑟發(fā)抖,被身邊那新認(rèn)識的男人一把擁入懷里。 在酒局上喝吐的白紫航陷在沙發(fā)里,半瞇著眼,挽住了身邊男人的胳膊,把發(fā)疼的腦袋靠在他肩上。 廣場上所有能看到倒數(shù)電子顯示屏的人們呼喚著,振奮著,聲音穿透云霄。 “……三,二,一!” “新年快樂!” 鐘聲敲響。 大朵大朵的煙花升起,絢爛綻放著,一朵煙花滅了,新的一朵煙火亮起,照亮了天空,繽紛的色彩映在了每張?zhí)ь^看向夜空對來年充滿期待的面孔上。 霍扉婷歡呼尖叫,笑得燦爛,開心的對曲歌喊道:“哥哥,2005,新年快樂!” 沉浸在這種激動人心的新年氣氛里,曲歌近還是頭一次。 他記不起以往每一年的最后一天自己在做什么,或許在工作,或許陪在鐘洛婷的身邊,聽她抱怨寧博又和哪個女人在一起了,也或是一個人裹在被子里,躺在黑暗的房間里,在新年鐘聲敲響之前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今年是不一樣的一年,這注定會永遠地存在于他的記憶里。 在2005年的一月一日零點不到一分,耳邊是人們互道新年快樂的愉悅聲音,曲歌近捧住霍扉婷的臉,對著那粉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