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合法夫妻
霍扉婷裝起肚子疼,躲在衛(wèi)生間許久,曲歌近打電話催促她快點,再不出來,他就要進女衛(wèi)生間找她了。 眼看不能這樣磨蹭下去了,霍扉婷從馬桶蓋上坐起來,只能走出去面對。 “怎么這么久?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下?”曲歌近摸起她的肚子,擔憂她這是有什么流產后遺癥。 霍扉婷:“沒事,就是有些便秘?!?/br> “那等會兒我們找家藥店,買通便的藥,吃了藥就暢快了?!鼻杞呐乃ü?,牽過她的手,往車上走去,“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你老家在候城,開車回去要開五個小時,交通不便,沒有機場,不然我們飛過去多快?!?/br> 曲歌近沉浸在回去見霍扉婷父母的喜悅,拿到了戶口本,就可以領證,正式成為合法夫妻。 霍扉婷懼怕回到那座小城鎮(zhèn),那是夢魘的始發(fā)地。 “你爸媽喜歡什么?我在京城買些禮物帶回去?!?/br> 曲歌近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霍扉婷多次想鼓起勇氣說不回去拿戶口本,但一對上曲歌近看過來的眼神,她就泄氣了。 “我沒爸,我和你講過的。” 曲歌近記不起來霍扉婷有沒有告訴過自己了,他聽霍扉婷的語氣是有些責怪自己的意思,就當她是告訴過自己。 “抱歉,我沒記起來,哎,這沒什么的,我不也沒媽,沒有爸,不是什么傷心事?!?/br> 沒有爸爸,但有繼父。 這么幾年,霍扉婷都沒和家里聯系過,她斷了聯系,就是想和他們劃分干凈,現在曲歌近要帶自己回去,重新和他們產生聯系,她生理性的厭惡抗拒。 “那阿姨喜歡什么,我們在京城買一些,給她捎回去?!?/br> “哥哥?!被綮殒檬种钙趥冗叺耐尾看笸?,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我們不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回去。” 曲歌近開著車,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說。 她與家里發(fā)生矛盾,離家出走當了一個問題少女,在外漂泊嘗到的苦,足夠她后悔當年不該離家出走,怎么現在還不愿回去? “沒事,我陪著你,有什么困難我們一起面對,我們先回去把戶口本拿了,再回來把證領了,這樣讓你有安全感。” 一張結婚證對霍扉婷來說,不足以構成她的安全感。 男人的已婚身份并不會阻擋他們獵艷尋歡,相反有了老婆cao持家里,他們會覺得有安全感,找起情人多了一層刺激。 霍扉婷相信曲歌近不會像寧博那樣拈花惹草,但把結婚證說成是自己的安全感,霍扉婷不能認同。 “我不要,我不想回去?!?/br> 已經行駛在了路上,看霍扉婷在這個節(jié)骨眼犯犟不回去,曲歌近又想生氣吼她了,但還是忍著性子哄說道:“這樣,我們拿了戶口本就走,不多停留,今天去,明天就能回來,最快明天下午就能領證了,你如果不想露面,我來處理。” 在霍扉婷蹲衛(wèi)生間沒出來的時候,曲歌近就打電話請了兩天假,打算一領到結婚證,就攜霍扉婷坐飛機回洙城。 霍扉婷搖頭,打定主意不想回去。 “霍扉婷,你!”曲歌近剛要罵她,她就把頭轉了過來,看著曲歌近。 “我不想就是不想,我們倆現在領證和不領證沒有區(qū)別,我們都住在一起生活了,領證和不領證不會有任何改變,你把車開回去,我們回家收拾一下,我跟你去洙城?!?/br> 在這個城市發(fā)生過太多不好的回憶,霍扉婷也想明白了,換一個城市生活也好,就當重新開始了。 霍扉婷直視前方:“你不要聽汪先生說要娶我,你就信了汪先生的話,汪先生說說而已,我只是和他原配長得相似,但性格、生活習慣、背景家世都不一樣,真正相處起來不一定合適,長得相像的人多了,他今天遇到我,沖動說娶我,明天遇到一個長得更像他太太的人,他是不是還要娶一房?再說了,我不同意,沒人能違背我的意愿,強迫結婚的?!?/br> 包括曲歌近在內,沒人能左右她的婚姻。 不回去就拿不到戶口本,拿不到戶口本就不能領結婚證,領不到結婚證,曲歌近就睡不了一個安心踏實的覺。 這顆定心丸吃不下去,曲歌近的心是慌的,人也是慌的。 看車還在行駛,曲歌近沒有停下的意思,霍扉婷搭上曲歌近握方向盤的手,說道:“你就是開到了候城,你也不知道我家地址,我們回去吧?!?/br> 車非但沒停下,速度還加快了。 “你昨晚對我說過什么,你這么快就忘了?”霍扉婷冷下了一張臉,“你說領證就領證,不顧我同意還是不同意,你這樣,我們沒法好好相處,要不我看,我們干脆還是早早地散了,你還有機會找到聽你話的女人?!?/br> 一說完,曲歌近就迅速打了一輪方向盤,壓過雙實線調頭往回開了。 霍扉婷被他這調頭方式驚住了,轉頭往車后看了看,繼而看向坐在身旁的曲歌近:“你違反交通規(guī)則了,要是旁邊車道有車,你這樣一頭撞上去就出車禍了?!?/br> 曲歌近抿緊唇不說話。 他正在氣頭上,覺得自己一旦開口,就會忍不住發(fā)火罵霍扉婷。 要是罵跑了霍扉婷,又要花時間去哄,索性就不說話,無論她說什么,都當成是對的。 霍扉婷盯著他,他就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對于霍扉婷緊盯的視線,他不覺得理虧。 手機鈴聲響起,他的眼睛瞄了過去,又快速收了回來。 是白紫航打來的。 霍扉婷沒接,點了掛斷。 路過藥店,曲歌近停下車,開口說了話,打破車內冰冷的氛圍。 “你在車內等一下,我去藥店給你買通便的藥。” 霍扉婷略微一愣,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謊稱便秘,長久蹲在衛(wèi)生間里是在拖延時間? 待曲歌近下車去藥店,霍扉婷發(fā)了一條短信息給白紫航。 「紫姐,我真的不能和汪先生見面,你不要再勸我了,我十分抱歉,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給你帶來了困擾和麻煩,以后,我們不要聯系了?!?/br> 發(fā)完這條信息,霍扉婷就把白紫航的手機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她很感謝白紫航,無比的感謝,在她山窮水盡時,靠白紫航幫著介紹幾個大主顧給自己,度過了經濟窘迫的難關,這次還介紹了汪先生這樣的大人物。 可是她已不從事這一行了。 白紫航代表著她不堪的過去,她想與過去割席。 與白紫航斷了聯系,就相當于和過去說了再見。 她會回歸普通,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重新開始生活,試著去遺忘過去。 但什么都可以忘,唯獨不能抹掉寧南的存在,這是她的孩子。 她有著自己的私心,和曲歌近在一起最大的一個好處,是可能有一天會再次見到小易。 曲歌近離開s集團,但沒離開寧家,他至死都是寧家的人。 他是寧家人,那么總會有機會能接觸到寧南。 下個月就是寧博和鐘洛婷的婚禮了,曲歌近去參加婚禮,說不定就會看到孩子。 車門拉開,曲歌近拿著一盒藥坐進來,霍扉婷決定與他和解,不把剛才發(fā)生的爭執(zhí)不快放在心上,伸手就挽上曲歌近的胳膊,歪頭倒在他的肩上:“謝謝哥哥買的藥。” 霍扉婷的變臉與突然而至的撒嬌,讓曲歌近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故意找借口下車去藥店,留給霍扉婷獨處時間,就是在暗中觀察霍扉婷有沒有回撥白紫航打來的電話。 曲歌近認識白紫航。 那白紫航是京城幾個娛樂場所里有名的皮條客,結交了很多身份不一般的男人,她把年輕漂亮的女人介紹給這些男人享用,從中收取好處費。 汪澗云說過,霍扉婷是小白介紹的。這小白,指的就是白紫航。 曲歌近擔心霍扉婷這種被人賣了都要幫人數錢的傻瓜,又和白紫航攪合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把霍扉婷拉回了正道,可別被白紫航再次帶進了歪道。 曲歌近站在車外觀察了好一會兒在車內的霍扉婷,沒看到她有回撥電話的動作,只有低頭發(fā)短信的動作。 上了車,霍扉婷態(tài)度還這么殷勤不正常,曲歌近懷疑她和白紫航密謀了什么,是不是背地里又要去見白紫航介紹的男人。 但懷疑歸懷疑,曲歌近現在學聰明了,無憑無據責怪霍扉婷,很容易引來一場爭端。 開車回了六里地公寓,趁著霍扉婷收拾她自己要帶去洙城的行李,曲歌近偷拿了她的手機,將自己反鎖進衛(wèi)生間,翻看起霍扉婷的短信息。 看到霍扉婷發(fā)給白紫航的信息是有關拒絕與汪先生見面,以及與白紫航斷了聯系,曲歌近沒有領到結婚證的不甘不爽就化為烏有了。 他的嘴角揚起,有了微笑,想道,這女人,還是愛他的。 --